左晴歌來到她身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
茸月回頭,潔嫩的臉上沒有任何雜質,果真算得上清麗脫俗,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左眼上蒙着一塊粉色眼罩,只露出一隻尚有靈動的右眼。
誰知,見到左晴歌后,茸月「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姑娘,您是茸月的救命恩人,請受茸月一拜……」
左晴歌從小到大都沒被人這麼拜過,何況她知道每個人都有尊嚴,大庭廣眾之下這麼跪着,很傷自尊。
「茸月,你快起來,什麼恩人不恩人的,當時我也只是順手救了你而已,你別這麼拜我,我會折壽的。」
她連忙將茸月扶起,「倒是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
「姑娘請問,月兒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茸月的右眼角掛着一絲晶亮,聲音哽咽。
「你見過那天和我在一起的另外一個女人嗎,她叫君卿然,是我的朋友,昨天夜裏她從這個客棧離開了。」
「這……月兒並沒見過。」許是覺得自己幫不到左晴歌,茸月又挽起繡帕,抽噎了起來。
「哎不是……你別哭丫,沒見過就沒見過,可能真如彥大哥所說,她已經回京去了吧。」自我安慰的時候,她順帶一併安慰了茸月。
「姑娘,你們這就要離開了嗎?」
聽到她這番話,茸月當即停下抽泣。
「嗯,這不是在離開之前,也想見見你嘛,怎麼樣,你\媽媽……不,你娘她還好嗎?應該沒人再欺負你們了吧?」
左晴歌一笑而過,看見茸月這身裝扮,反而想起了二十一世紀的短袖短裙,這賊熱的天,讓她逶迤着長裙,還不能抬高腿,多累人啊……
可惜他們就要走了,不然還能讓茸月帶她去買幾套這種輕便的服裝。
「嗚嗚……在你們離開的那天,我娘她突然就病逝了……鄰里有人去找大祭司為我娘看病,卻都沒找着他,大家都說我們母女倆得罪了天神……」
沒想到,一提起她娘,茸月就哭得更加傷心了,哭着哭着又朝左晴歌跪了下去。
「姑娘,月兒什麼也不求,只要伴在姑娘身側伺候,以報姑娘救命之恩。姑娘,求求你帶月兒一起走吧,求求你了……「
「……」
左晴歌懵然,緩了許久的神才將它遊了回來。
「月兒是吧,在我這裏,沒有什麼救命之恩,所以你不用報恩,也不用伺候我。」
想了想,又忍痛把腰間的錢袋解了下來,「我這兒還有些銀兩,你拿着……不管走到哪裏,至少還能頂些溫飽。」
其實還是很捨不得,畢竟那錢袋是她從卿然那裏搶來的。
她戴了許久,也看了許久,更是天天摸着它……
感情滋生後,便再也捨不得了。
要是卿然能夠原諒她,那該多好啊……
「不不……月兒不要銀兩,如今我無家可歸,姑娘又救過我的命,是我現在最信任的恩人!懇請姑娘帶上我吧……
「月兒,你別跪着了……先起來再說。」
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表示自己真的沒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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