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車的還是白豆豆,車內只有左晴歌一人,蘇以南和南宮彥他們已經分別騎上快馬走在前頭。
這次大家選擇輕裝遠足,就連隨從也帶得不多,整支隊伍還不到十人。
但由於街道擁擠,出城的速度變得格外緩慢……
左晴歌剛坐着尋思了一會兒,撩起後面的帘子,看着那些送行的人,心裏又是一陣空落落的。
要是六一在的話……
六一?!
對呀,六一這幾天都沒有回來找過她……
該怎麼辦,它會不會是已經先去了歡樂國?
「豆豆,你最近有沒有發現一些奇怪的現象?」
她掀開前面的車簾,探出腦袋,問着一邊哼着歌,一邊抖着小腿,還不忘往嘴裏塞兩把花生米的白豆豆。
「奇怪?比如咧?」豆豆轉過來頭來,往身旁裝着花生米的袋子搗鼓了一陣。
「就比如,有沒有沒吃的東西不見了,或者什麼值錢的東西莫名其妙不在了……還有,大半夜睡覺的時候,有沒有覺得房間裏某個角落總是發出奇怪的聲響……」
「哇哦,你的意思是東宮進賊了?」白豆豆一臉懵狀,想了想,又搖搖頭,「沒有過,這幾天我都睡得挺踏實的。」
「……」六一沒回來找她……
好端端的幹嘛要生她的氣走了呀……
「要花生米嗎?」見她失魂落魄地發着呆,豆豆伸手撈了一把花生米問道。
「不吃。」
晴歌轉身進了車廂,放下了車簾,把自己關在了裏面。
白豆豆伸開肥厚的掌心,花生米里躺着的,可不就是六一麼……
「你現在只要想想到了歡樂國,該怎麼找到神獸,其它的事啊,順其自然吧,不是有句話叫船到橋頭自然沉嗎……」
「船到橋頭自然直。」
車廂里,左晴歌懶散的聲音糾正道。
「哎呀,反正就差一個字,沒什麼區別啦,所以你別想太多了。」
豆豆嘿嘿地笑道,說話的同時還不忘和六一搶花生米吃。
「言語從來沒能將我的情義表達千萬分之一,為了這個遺憾我在夜裏想了又想……」
馬車內,忽而響起一陣清婉動聽的歌聲……
白豆豆聞聲便跟着輕和……
「陌生的城市啊,熟悉的角落裏,也曾彼此安慰,也曾相擁嘆息,不管將會面對什麼樣的結局,在漫天風沙里望着你遠去,我竟悲傷的不能自己,多盼望送君千里,直到山窮水盡,一生和你相依……」
悲傷而無措的歌聲縈繞着整個街道,兩旁的行人紛紛駐足側目而望……
當微風揚起車簾的那瞬,車內那張傾城之貌若隱若現,惹得旁人一陣唏噓……
全場肅靜,默默跟着隊伍後送至城門口。
當車輪壓軸而過城門的那一刻,只聽城門處官兵齊跪,集體高喊,「祝太子殿下早日平安歸來!」
「祝太子殿下早日平安歸來——」
「祝太子殿下早日平安歸來——」
歡送聲一陣高過一陣,從城門內到城門口,延至城門外百里地,道路兩旁的百姓一片接一片跪在地上,高聲送行。
馬車上,盪氣迴腸的歌聲宛若繞樑三日,盤旋在空際,一路飄出了京城。
最後,馬車輪軸終是越出了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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