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挑細選出來的優質草坪,踩上去仿佛行走在地毯上一樣,微風拂過,混合着植物的清香和烤肉的香料味,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王柯罕已經奔跑起來,雙手在腰間一抹,那從不輕易示人一雙漆黑匕首像精靈一樣出現在雙手之間,修長白皙的手指仿佛和匕首黏在一起,不論做多麼複雜花哨的動作,都不會分開,
一早就說過,王柯罕可能不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但絕對是身手最漂亮的那一個,
恍若驚鴻,猛的殺入戰團之中,
只見他仿佛刻意的讓過領頭的然少,身子一扭就魚兒一樣滑入人群,沉氣吐聲,大喝一聲:「殺,」
這一聲大喝,像是炸雷一樣砸在了眾人的心頭,有膽小的臉色都變了,
其實這孩子也就是嚇唬嚇唬這些沒見過世面的紈絝子弟,和真正的高手對陣,別說陳鋒南弟那種程度的,即便是和陳棣這混混頭子,王柯罕都不會這麼幹,
他這刻意營造出來的形象,在對面這幫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傢伙眼裏,可能就是拼命三郎的架勢,但在真正的行家眼裏,這尼瑪就是雜耍啊,
為什麼,因為他沒有殺氣,
王柯罕下手雖然狠,但是習慣使然,總是給對手留下求生和搶救的時間,很少一擊斃命,而這次動手我又專門交代了,不准弄殘廢,更讓他有點縮手縮腳,施展不開,
只見一個疑似練過跆拳道之類健身運動的傢伙,雙手跟殘廢了一樣動也不動,一雙大腳倒是掄起來老高,直接趁着前沖的架勢高高躍起,一個直踹就衝着王柯罕的腦門去了,
王柯罕身子微晃,連側都沒側開,兩隻手分別在襲來的那條腿兩邊閃動了幾下,然後轉身踢飛一個身邊只顧跑的傢伙,
嗷一聲怪叫,讓眾人心裏一縮,太他媽滲人了,
那個準備飛踹王柯罕的傢伙,一條大腿上被捅了六個血洞,里外各三個,排列整?,分佈均勻,兩側對稱,就跟專門拿尺子量過一樣,
這貨還沒落地,就抱着自己的腿乾嚎起來,那悽慘的樣子,就像被七八個黑叔叔輪着那啥了一樣,
我勒個去的,這才哪到哪,我不用問都知道,王柯罕不是手下留情的話,這六個血洞會連成一線,變成兩條貫通腳踝和大腿根的切割傷口,
兔起鶻落之間,王柯罕仿佛化身成動作優美的伐木工,他所到之處,別人根本搞不清楚怎麼回事,就在身上連番爆出幾個血洞,然後仿佛木樁一樣直直的倒地不起,
雖有漏網之魚,可數量不多,當然少衝到我身邊的時候,他後面跟着的只有三五個人了,
看到我這個老對手,雙手拿着一根從裝飾護欄上卸下來的鏤空雕花鋼筋的然少,下意識的想要避開,
看來我恐怖的力量給了他太深刻的印象,潛意識裏,然少認為單憑蠻力一項,他就不是我的對手,而看起來稍顯斯文的馬雲登可能好對付一點,
不等然少改變方向,我猛的一個加速沖了過去,右腿一彈,夾裹着萬鈞之力,仿佛出膛炮彈一樣,猛的自下而上踢在了他手中的鋼筋上,
正當這小子心中暗喜,認為我不斷腿也得受傷的時候,咔啪一聲響,鋼筋斷了,
嘿嘿一笑,我一巴掌呼在了眼睛瞪的好像獅頭金魚一樣的然少臉上,嘭的一下,把這傻逼直接扇翻在地,三四顆潔白的牙?遠遠的飛落在草坪上,
場中形勢發展太快,雲頂之上的保安遠遠的喲呵着往這邊趕時,王柯罕已經在追着對方殘存的六七個在打,
一個剛剛衝到馬雲登身前的傢伙,看到然少如此不堪的表現,下意識的楞了一下,嘭,一個酒瓶爆裂在他的腦門上,
「臥槽泥馬勒隔壁的,現在的孩子打架都這麼水嗎,」
小馬一腳把他跟前的倒霉孩子踹翻,嘴裏還不滿意的罵了起來,
嘿,挺不錯的小子,我越來越喜歡他了,
跟着然少衝過來的人還剩下兩個,這倆傻小子有點膽怯的停住了腳步,轉身一看……
我去,這是繼續往前沖呢,還是轉身逃跑呢,貌似,逃跑也不安全吧,身後的草地上,幾乎被不斷噴血慘叫的同伴鋪滿了,
嘭,又是一聲脆響,馬雲登再次用酒瓶干翻一個,剩下最後一人,竟然轉身朝着右側的空地上跑去了,沒人會追他,倒是挺安全的哈,
我轉身走回倒地不起的然少身邊,這麼一會工夫,這貨的臉頰已經開始腫了,在未來半小時之後,將會達到最豐滿效果,
蹲下身子,一把抓住然少的頭髮,把這小子從地上拽起半個身子,我盯着他驚恐的眼睛說:「年紀輕輕的,怎麼就不知道珍惜生命呢,我都放過你一次了,還非要找回來,什麼心態,
算了,不說這個了,你有什麼話要留下來沒有,有的話就趕緊說,我想法轉達給你的家人,沒的話我現在就動手了哈,」
語氣平淡,表情冷漠,我就像個電影裏演的那種冷血殺手一樣,肆無忌憚的用西伯利亞寒風一樣的眼神,在然少的身上來回打量,
估計從沒受過什麼挫折的然少表情猛的定格,然後渾身顫抖起來,眼淚頓時就下來了,嘴裏跑風漏氣的哭喊起來:「大哥,大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別殺我啊,別殺我,我爸是馮紅旗啊,是馮紅旗,能給你很多錢,數不清的錢,別殺我,」
不是吧,我這才剛剛嚇一下,然少怎麼就怕成這樣,我順着他的目光望去,我勒個擦的,躺了一地不停噴血的傷員啊,以我老道的目光打量,能看出來這些人的傷勢都只是看起來嚴重,其實並不致命,可對沒經歷過太多血雨腥風的然少來說,恐怕是不次於阿鼻地獄的場景了,
「你說你爸叫什麼,」
馬雲登湊了過來,手裏還攥着倆瓶刺呢,
然少嚇的趕緊往一邊閃躲,奈何頭髮被我抓在手裏,身子晃了晃,沒躲開,
「大哥,我爸叫馮紅旗,很有錢的,放過我,我給你們錢,」
小馬沖我使了個眼色,說:「沒聽說過,你這草包樣子,你老子有錢估計也不會太多,哥們可看不上眼,窩囊樣子,陽哥,把他扔這吧,保安來了,」
我一看,果真,最後一個被王柯罕追打的敵人也放翻在地,保安們大呼小叫的開始了搶救工作,
面對施施然往回走的王柯罕,這幫保安根本不敢擋路,
這小子,下手的時候講究美感,一番打鬥之後,身上竟然一下都沒挨上,也沒被濺上血跡,倒是利索的很,
這就是王柯罕的眼光老道之處了,他一上去就先聲奪人,幾乎將這幫草包直接嚇住了,根本沒人敢跟他拼命,這才能這麼瀟灑,
幾十號人呢,若是人人拼命,圍攻之下,他別說挨不挨揍了,不出事就算萬幸,
可惜啊,然少的找的這幫人沒有這個血氣,
覺得事情不太簡單,我隨手鬆開瞭然少的頭髮,讓他自由落體的跟草地來了個親密接觸,站起身對着緊張趕到我身邊的青怡說:「你們這的保安反應速度太慢了,跟警察似得,事情發生完了,才過來搶救傷員,」
我輕鬆的跟青怡開着玩笑,她則表現的很激動,用手指捅了我一下,然後對小馬說:「帶你朋友到一邊去吧,這裏我們來處理,」
馬雲登一臉陰鬱的摟着我走回餐桌,劉軒轅正叼着一根管子猛吸果汁呢,敢情這小子把這當電影院了,
「陽哥,事情有點大條了,」
小馬壓低了嗓子,偷偷的跟我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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