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日向夕雲 第395章

    時間若是回到數月前，即便是對大荒未來最悲觀的人恐怕都想不到，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平靜了三百多年的大荒會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裏便亂成一鍋粥。以玄水真神燭龍為首的陣營，以水族為主木族為輔，再加上東海龍族以及半個火族的陣營，對上奉白帝為盟主，金族、土族加上一小半的火族組成的陣營。

    合計總數過百萬的軍隊源源不斷地從五族的城池中開拔，其中固然有部分是五族的軍隊，可是更多的卻是被臨時徵召出來的炮灰。即便是最不重視人命的水族也不會用自家的精銳部隊打頭陣，最先消耗掉的永遠是那些臨時徵召起來的炮灰部隊，其次便是各個城主手下的衛隊，再然後才是各族精銳之間的對決。

    哪怕這些連武器都沒辦法統一配備的炮灰再怎麼不堪一擊也不會有人捨得在他們身上浪費實力，所以別看五族均是主力尚存，可是區區幾個月時間，即便是忽略掉已經千里無雞鳴的寒荒，死在戰場上的平民也已經接近六位數了。而且隨着戰亂的持續，即便是高層都有意識地控制着軍隊不對平民造成太大影響，受到波及到平民也已經正在逼近七位數，其中大多是家園被摧毀的難民，為了躲避戰亂這些難民也只能選擇就近的城池躲避，然後他們之中的年輕男子便會在這些城池中收到徵召，成為炮灰的一員，為五族即將到來的大戰積蓄一分力量。

    數月時間，不計原本的軍隊，水族通過臨時徵召出來的炮灰就已經超過了三十萬，其中被洪水肆虐了一遍，又被西海老祖帶兵掃蕩了一遍的寒荒貢獻了至少十萬人，而且這些人中相當一部分都是原先寒荒國的軍隊。作為曾經金族最大的附庸，寒荒在五族面前雖然一直沒有太大的存在感，可是除了缺乏像是龍神這樣的高手外，基礎力量寒荒也不比荒外第一的東海龍族差到哪去，雖然寒荒不適合人類居住的冰原不少，可是諾大的寒荒單就面積甚至可以與大荒比肩，再加上西海老祖可不像還留着幾分情面的五族般溫柔，但凡是適齡的青年無論男女一個不留，男人拉去當炮灰，而女人在西海老祖眼裏可比那些只能當炮灰的男人值錢多了。

    就連遠在南荒的夕雲都收到留守東海的蕭宏律的消息，說是西海老祖給他送了三千個女奴，算是恭賀他收服龍族的賀禮，之後還有寒荒特產的各種玉石毛皮和珍禽異獸，這些則算是未來見面時的見面禮。

    要不是燭龍當初為了拉攏夕雲出手足夠大方，直接將一整座城池送給夕雲作為『行宮』，這三千年輕女子還真不好安置下來。不過也就是夕雲這個新人可能會有麻煩而已，像是北海老祖和朝陽穀水伯天吳都有各自的產業，三千個年輕女人對他們來說只是厚禮而已，還不至於擔心沒辦法安置。至於燭龍就更不用提了，他的水神宮乾脆就是把一座山挖空了在其中建成的，再加上四周圍十來座算是附屬的城池，別說三千人，就是三萬人這位都能不動聲色地收下來。

    拜這種不留情面的手段所賜，已經荒無人煙的寒荒硬是被西海老祖刮出了數十萬人口，只是未來數百年內寒荒怕是都恢復不了元氣了，一次洪災，一次兵劫，再加上此時大荒一觸即發的局勢，別說是寒荒，戰後大荒能剩下多少人丁都是各族高層的幕僚們最為頭疼的問題。

    不過燭龍這邊咄咄相逼，即便是白帝聽了手下人的報告後把自己關進房裏待了十來天最後也選擇了戰爭。哪怕明知道這一仗會給大荒帶來難以想像的災難他也不能退縮，無論如何不能讓燭龍得逞，若是此時不趁着反對他的聲音達到最**的時候站出來，等還在苦苦掙扎的火族殘餘勢力被徹底消滅掉的時候，即便金族和土族聯合起來也不可能會是燭龍的對手了。

    而燭龍這邊夢寐以求的神帝之位近在眼前，雖然和當初謀劃的外王內聖路線有偏差，可是如今他手下人才濟濟雄師如雲，直接和間接能控制的軍隊將近百萬之數，若是讓他放棄馬上就能到手的勝利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況且以燭龍的性子死點人算什麼，他還巴不得那些反對他的人多死掉一些，否則即便是他再怎麼神威無敵，敵人太多終究也是件麻煩。

    想到這裏燭龍不由得又想起那份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案几上的信，老實說要突破重重守衛將信送到水神宮內部並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可是相對於對方神通廣大，瞞過了他的感知潛入水神宮的選項，他反而更傾向於自己身邊的人被收買了。意識到這點的燭龍為防萬一在第一時間便將覺得可能有嫌疑的人都處決掉了，然後才來思考對那封信主人的答覆。

    說起來他也不是沒有懷疑過夕雲的來歷，實力完全可以媲美老牌的神級高手，可是過去卻全無蹤跡可尋，若是他自己一個人是這樣也就罷了，但是他身邊跟着的十來個實力強弱不一的傢伙也是如此就有些詭異了。任由燭龍的想像力再怎麼豐富也無法想通一位神級高手身邊為什麼會帶着十來個那般弱小的傢伙。

    不過現在考慮這些還是太早了，瞥了眼地上那堆已經不可能恢復原狀的灰燼，燭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大殿。只要那傢伙還願意為他效力，那麼無路他的來歷如何自己都能容忍下來，和神帝之位比起來，區區幾個居心叵測的傢伙他燭龍有足夠的氣量接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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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作為一方首領的白帝其實並不希望這場前所未有的大戰這麼快爆發，可是世事往往不盡如人意。也不知是哪個方向的戰火最先點燃，剛剛佔了便宜正在消化勝利果實的水木同盟和正在收攏力量積蓄兵力的金土聯盟之間的戰爭重新爆發，雙方源源不斷從後方開到前線的炮灰在第一時間便殺得血流成河。

    那些曾經拿着鋤頭柴刀的手如今持着各式兵刃在很有可能和自己有着相同身份的敵人身上製造傷口，同時也避免被對方用兵刃把傷口還回來。煙塵瀰漫的戰場上一具具屍體不停地倒下，鮮血在震天的喊殺聲中向着四處飛濺，不多時從屍體中流出來的鮮血就已經在地上匯成了小溪。

    如果炮灰軍隊裏全是這些臨時徵召的農夫的話，戰鬥十有**不會慘烈到這般地步，可是雙方的炮灰中都參雜了不少老兵，也只有在這些久經戰陣的老兵的帶領下，過去最多打死過幾隻兔子的農夫們才有對着敵人揮動手中刀刃的勇氣，才有眼睜睜地看着身旁的同伴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卻依然沒有選擇抱頭鼠竄的可能。

    當然在不遠處的山頭上觀看着這場血腥大戰的夕雲看來，這些所謂的勇氣其實是來自於後方的督戰隊。超過三萬的龍水兩族正規軍就在十幾里外駐紮着，而在他們的另一面，也就是那些火族炮灰軍隊的後方差不多的距離，便是兩萬多火族的殘餘部隊的駐地。哪怕明知道只要派出一支三千人左右的正規軍，就能把這戰場上的數萬炮灰軍隊徹底消滅掉，可無論是視人命如無物的夕雲還是已經一敗再敗的火族大軍都沒有半點出手的意思，反而是等着對方先行動手然後趁機行事。

    誠然在訓練有素的正規軍面前，炮灰們向來都不會有什麼作為，況且是這連軍隊都會修煉的玄幻位面了。可那畢竟是好幾萬會拿刀砍人的炮灰，即便夕雲覺得三千正規軍就能以極小的代價全殲他們，可是在那之前要是被差不多實力的敵軍趁機偷襲的話，哪怕在這之前已經連續打贏了好幾場大戰的軍隊也有崩潰的可能。說到底以下駟對上駟的道理在哪裏都是通用的，即便是在正規軍隊面前這些徵召的炮灰再弱小，可是砍人也要花力氣的，更別說先動手的往往會先露出破綻，只要抓住時機連敗之軍也不是沒有翻盤的機會。

    只是知道這點並不代表最後夕雲這邊的聯軍就能避免率先出手的結果，同樣是徵召出來的炮灰，可是火族大軍是在自家的地界上徵召出來的，而夕雲這邊雖說因為有那位大長老協助，也能在火族的地盤上徵召炮灰，甚至因為占的地盤夠大的緣故，能徵召更多的炮灰軍隊，可奈何人家是地頭蛇，同樣是炮灰，對方有火神祝融這個活招牌在，要不是之前夕雲和龍神聯手將祝融和刑天擊敗了好幾次，壞了他的名聲，只怕此時因為仰慕火神而自願參戰的火族人會比戰場上那些炮灰還多些。

    饒是如此，對方的炮灰也在這場血腥的戰鬥中逐漸搶佔優勢，扭轉了人數劣勢導致的不利局面。與此同時聯軍陣營的炮灰士兵則不斷減少，相當一部分甚至是打着打着就倒戈相向的，士氣差到這種地步，也難怪夕雲完全沒有將這些炮灰的死傷放在眼裏，雖說死的不是自家人怎麼死都不心疼，可是自家炮灰打不過敵人的炮灰還是讓夕雲有些不爽。

    好在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最初幾次戰鬥的時候夕雲這邊的炮灰甚至連拖延一下時間都做不到就被消滅掉了，想想那批幾乎是喊着火神之名死去的狂信徒夕雲都覺得有些無語，要是炮灰都這麼強力他都有點懷疑火族怎麼還沒有統一大荒，要是有數十萬悍不畏死的狂信徒，就是給頭豬指揮怎麼也不至於淪為五族之一吧？

    不過後來夕雲才知道那些傢伙相當一部分都是崇拜祝融的火族老兵和那一代老兵的後裔，幾乎可以算是祝融的家兵了，也難怪戰鬥力會那般驚人，連大長老手下的火族正規軍都差點打不過他們，好在關鍵時候火族大長老那隻老狐狸捨得下血本，把重傷未愈的赤炎金猊獸都拿了出來。有這千年前的十大凶獸之一露面，同樣有傷在身的祝融也不得不親自出手，和駕馭着赤炎金猊獸的烈碧光晟大戰了一晝夜，事後又被夕雲和龍神聯手偷襲，要不是刑天捨命保他，而夕雲也只是在玩而已，火族的內戰怕是就此結束。

    只是祝融最後也沒好過，身受重傷不說，那些幾乎可以算是他家兵的狂信徒也被虛弱的赤炎金猊獸燒成灰燼，再加上因為受傷的緣故之後幾次關鍵戰役都被迫缺席，以至於烈碧光晟麾下的火族軍隊連戰連捷，很快便佔據了絕對優勢，要不是祝融火神的名號在火族中太過響亮，即便後來他帶傷出戰也不可能改變得了什麼。

    而現在祝融手下的兩萬多正規軍已經是把附近一十三座城的兵力抽調乾淨的結果了，若是此戰再敗，火族超過三分之二的地盤就要徹底落入烈碧光晟的手中，剩下的三分之一也有近半是在南荒一帶，恰好被夕雲帶領的龍水兩族聯軍從中隔斷，贏了這場戰役自然好說，南北兩塊地盤重新連接在一起，有祝融這個老牌神級高手守着，即便是龍水兩族聯軍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再將其切斷。

    可要是輸了，別看還有三分之一的地盤可以運作，只要祝融還不想被三五個神級高手找上門來圍攻致死他就得乖乖離開火族的地界，少了他這個火神鎮守，即便夕雲和北海真神不再出手，剩下那些殘兵敗將也不會是火族大長老烈碧光晟的對手。不得不說聯合了木族以及龍族後，水族的實力確實上漲了好幾個檔次，僅僅作為最頂層戰力存在的神級高手就逼近了兩位數之多，這也是火神和戰神這兩位兵法大家沒辦法真正擊敗夕雲的緣故，那一群神級高手的威懾力太過嚇人了，以至於火神他們從來不敢打太大規模的戰役，生怕被好幾個不要臉面的神級高手來個一鍋端，上次赤炎金猊獸的教訓他們已經牢牢地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