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東都坊間一直流傳着一件事。
那就是被譽為天之驕子,年紀輕輕,不過及冠之年的凌天賜,竟然在幾天的時間裏,兩次敗給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
第一次是在文華莊青雲榜,那少年將他從佔據了四年的榜首位置上踢了下來。
第二次,是在百院大會上。雙方甚至不用交手,甚至不給凌天賜任何出手的機會,東陸學府就已經贏了。
這兩次勝敗對於凌天賜來說,或許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失敗,可是在別人看來卻並非如此。
他們會覺得,凌天賜保持了多年的不敗神話,終於被終結了。
……
百院大會結束後的隔天,有人傳言說,四年未曾出現在文華莊的凌天賜,居然真的來了。
當天他在台下看了一個時辰,而後終於上台挑戰。
挑戰的,自然就是排名第一的雲烈。
雲烈不在,於是機關人的靈體上場。
靈體擁有上一次雲烈在比武台上的實力水平。
一人一靈在台上交鋒了三十多招,最終被凌天賜一劍穿膛而過。如果台上真的是雲烈本人,恐怕已經開膛破肚。
這一戰之後,青雲榜首位再次回到了凌天賜的手中。
望着凌天賜離去的背影,無心站在閣樓上,輕輕搖頭。
文華莊莊主就站在他的身邊:「可惜了。這個位置雲烈還沒有坐熱呢,就被凌天賜拿了回去。只不過……算起來,自從四年前凌天賜第一次登上文華榜首位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啊。今次出現,是否也預示着什麼?」
聞言,無心只是淡淡點頭:「這個位置他是坐不久的。」
無比肯定的語氣,像是他早就已經預見了這一切一般。
「不過,就算是這樣。雲烈如果想要成為東都四少之一,恐怕還有不小的差距。」
「這個差距,也不會保持太久的。」
這一天發生的一切,在東都之中,猶如風暴來臨,很快轟動了整個東都。
這也令東都的貴族門閥之間,第一次開始注意到這個叫作雲烈的少年。
能夠與凌天賜這樣的天驕比肩,或許他的確有着過人之處。
然後他們想到之前三大公會之間對雲烈的爭奪,這些貴族之間,也忍不住蠢蠢欲動了。
……
百院大會結束之後,雲烈等人回到了東陸學府之中。
在他們回去之前,勝利的消息早已經傳遍了學府上下。
久違的奪魁令學府上下振奮不已。
當天晚上,龍老獲准晉入內院的公告就下來了。
龍老本身,也從三星劍,一舉躍升為四星劍。內院的導師至少也是四星劍。
龍老本身並不缺資歷,缺的只是像是百院大會的勝利一樣,如此令人矚目的成績而已。
與他的情況相同。
白墨非與歐陽軒轅也同時六星劍,本該擁有進入內院的資歷,只不過內一年的選拔上,始終差了那麼一招。這一次,借着他們在百院大會上的優異表現,他們也被破格同時錄取進了內院。
相對而言,雲烈與墨凰的獎勵就顯得微不足道。
作為新生,他們兩個的表現是出色的,不,應該說是出類拔萃,前所未有的。
從前從未有過新生參加百院大會的先例,更沒有新生贏下兩場比賽的先例。
可是,這樣的奪目表現並不能令東陸學府打破數百年來的規矩。
但是作為補償,他們也給了雲烈與墨凰很多的獎勵。
比如兩人各得兩萬星劍點,兩人晉升到二星劍,並且獲得了地字號宿舍的一年免費居住權。
隨之而來的,還有東陸學府上下三院學員的敬佩目光。
獎勵雖然優厚,可比起進入內院的資格,這些獎勵顯然就不那麼珍貴了。
下午,雲烈與墨凰坐在屋頂上,迎着和煦的暖風。
雲烈雙臂托着腦袋,百無聊賴的靠在屋頂瓦片上。
「哎,忙活了這麼久,沒想到還是白忙活。」這口氣,別提有多興意闌珊了。
墨凰倒是沒說話,只是抱着修羅槍,輕輕擦拭。
半晌之後,她輕聲問:「如果你姐姐真的出事了,那時候你會丟下一切去救她嗎?」
這是個好問題。
雲烈想了一會兒。
說實話,雖然他一直知道雲雅對他的善意。可要說接受她成為自己的姐姐,這還有點困難。畢竟,在他的潛意識中,他是在六個兄長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
他還沒有做好接受一個姐姐的準備。
更加沒有做好多了一對新的父母、爺爺和一大家子人的準備。
或許他已經在不自覺間接受了雲耀。
那好吧,如果將問題假設成,如果雲耀出了事,他會不會放棄一切去就他。
那麼……
「我想,我會。」
墨凰擦拭長槍的手微微一頓,略微悵然的說:「有兄弟姐妹,有家人……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就是心上多了一些牽掛的人,一些能讓你全心信任的人。他們會成為我的後盾,也會令我產生想要保護他們的**吧。」雲烈隨意的接口。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雲烈眼前閃過的是當初雲中城裏,兄友弟恭、和睦融融的日子。
墨凰沒有再說話。
仿佛在聽完雲烈的話之後,陷入了沉思。
這時候,又一道道腳步聲由遠及近,快速奔來。
墨凰警惕望去,隨即放鬆下來。
雲烈沒有立刻起身,而是問道:「是誰?」
「白墨非。」
「他?他不是去內院報到去了?」
雲烈眨眼間便想到,此時白墨非不去內院,卻着急往他們這跑,估計是出了什麼事。
在白墨非推開他們院門的時候,雲烈與墨凰已經站在院中。
雲烈問:「你不去內院報到,着急來這裏做什麼?」
白墨非氣喘吁吁,說:「不好了,出事了。」
「啊?」
白墨非在院內的台階上坐下來,好不容易順了氣,說:「我們今天到內院去報到了。你也知道內院學員沒有什麼課程,主要就是通過完成任務在提升自己。先前包志飛不是跑了嗎?他找到在內院管理任務檔案的師兄,知道了雲雅的任務地點,就跑去了。雲雅任務還沒完成,不過早已經轉移了任務地點。可是包志飛不知道啊,他們四個人直接就跑去了原本那個地方。可是那裏、那裏發生了暴動,有特殊靈獸出沒。非常危險!」
說着,白墨非露出苦逼的表情:「內院正在找人前去營救,正好我和歐陽第一天報到,他們就將這個任務丟給了我們倆。可是,就我目前得到的情報來說,光是我們兩個,恐怕有點危險。雲烈,你們兩個來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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