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麼人?」其中一個穿着深藍外袍的中年男人警惕地看了他們一眼,揚起手中大刀,就不客氣地朝他們比劃了一下。
他的身後,那個唯一不穿深藍外袍,而是穿着一件錦衣華服,頭束紫金冠的年輕男人向雲烈他們投去目光。
他的目光先是下意識地落在了外貌最為醒目的雲烈身上,隨後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墨凰,最後才落在南璇璣的身上。
頓時,他微微一蹙眉,凝眸又仔細打量了南璇璣一眼,這才推開站在自己身前的中年人,走上前來微微拱手:「沒想到隱居迷霧山的璇璣姑姑,今日竟然會大駕光臨此地,實在少見吶。」
他的禮數周到,只可惜南璇璣可不吃這一套。
她冷着聲音說:「尊稱一聲姑姑就好。」
言下之意很明顯,就是在說他沒資格喊她的名字。
那人不置可否,收回手聳聳肩,輕鬆一笑。
南璇璣皺眉看着他:「這個洞口的位置,朝夕酒館的館主已經出售給了我,你們又是怎麼知道的?你是朝夕酒館的人?」
聞言,那年輕男人刻意誇張地挑挑眉:「原來家父已經將這個消息出售了嗎?我還以為沒有賣出去呢!可這怎麼辦?既然來都來了,我這帶着這麼多人呢,就這麼回去,也不太好吧?不如姑姑您行個方便,也讓我們一起進去吧?」
聞言,在南璇璣身後的雲烈失笑着摸了摸鼻子。
他平時已經覺得自己臉皮挺厚的了,沒想到這麼快還能遇到一個比他臉皮更厚……不,應該說是完全不要臉的人。
南璇璣有些發怒,冷哼道:「原來陸朝夕是你父親?既然情報已經出售,你就算是朝夕館主的兒子,也沒有資格再利用這個情報謀取任何的利益。你還是趕緊離開吧!」
「哎?話不能這麼說。」那人笑呵呵地說,「一來,不知者不怪,我來的時候,並不知道家父已經將情報售出,因此這件事實在怪不到我的頭上。您就當做我也是個發現了洞口存在的冒險者而已不就行了?您只是買了條消息,可沒有將這個洞口的所有權買下來吧?再來,所謂先來後到,明明是我先到這裏的,在場十幾雙眼睛可都看着呢,這您不能抵賴吧?如果真要說誰離開,難道不應該是您走才對嗎?」
「你!」南璇璣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年輕人。
真是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顛倒是非,信口雌黃,朝夕館主怎麼會教出你這樣的兒子!」
聞言,那人反倒笑得更歡了。
他拱手一拜:「晚輩陸洋,見過姑姑。」
這人將南璇璣氣得不行,雲烈一看勢頭不對。這要是真的動起手來,看着對方身後的那些高手,恐怕他們三個人得吃點虧。於是他立刻上前一步,露出一個比陸洋更加自然的微笑來。
兩隻笑面虎,誰怕誰呢?
雲烈悠然一笑,同樣拱手一揖:「小弟雲烈,見過這位大哥。既然陸大哥你也說了,洞口的所有權並不屬於誰,那麼到時候,我們雙方同時進入洞穴,這你應該沒有意見吧?」
雲烈的想法也很清晰。
此時會出現在這個洞口,那麼大家都目的都一樣,都是為了冥火而來。
既然如此,那到時候就靠真本事來比比看,總比現在耍嘴皮子要好。
再說了,等到了地底,他們這些人就算人多勢眾又如何?他們可沒有著名制甲師打造的寒冰重鎧,他們這些人又能在裏面堅持多久?
到時候笑到最後的人,還指不定是誰呢!
想到這裏,雲烈便淡定地按住了南璇璣。
陸洋並不知道雲烈此時在想什麼,他笑道:「當然沒有問題。到時候我們進了地底,那就……」
「那就各憑本事了。」雲烈也笑道。
兩人都是喜歡將心事掩藏在笑容下面的人,只不過他們兩人之間依舊有些不同。
陸洋笑得仿佛戴了一張面具,皮笑肉不笑的,甚至還能看到他雙眼中閃過的算計之色。
可是雲烈的笑容卻不同。
他臉上的笑意仿佛天生就有,並不會令人心生反感厭惡。
而即便雲烈早已經看透了陸洋的心思,他也沒有點破,眼神依舊是一派溫和。
這麼一比,高下立見。
……
他們還需要等待冥火爆發之後,才能夠進入。
眼下冥火隨時會爆發,也有可能還得等上幾個時辰,因此他們都必須在這裏等着,只為了冥火爆發完畢的第一時間,能夠搶得先機。
天色逐漸暗下來。
兩方人馬各自都生起火來,分別坐在洞口的兩側,誰也不打擾誰。
這一頭,雲烈與南璇璣坐在火堆旁邊,各自靠着山壁坐着。而墨凰則在一旁專注地練習雲烈之前給她的穿雲槍法。
這個槍法是雲烈送給她用來調和修羅槍上的嗜血之氣的。眼下雲烈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暫時讓她用這樣的方法來壓制。
穿雲槍法講究的是一個靜心。心靜而出槍堅定。
三十六個槍招若是能夠融會貫通,對於墨凰來說,實力能夠大漲之外,也能夠憑藉如此溫和而堅定的槍意,來穩住修羅槍強大的戾氣。
墨凰學會的速度很快,才幾天的功夫,只是趁着一些零碎的時間練習,如今便已經練到了第三槍。
可是這第三槍的槍若游龍這一招,她竟反覆練了好幾次都沒有辦法流暢連貫地使出來。
穿雲槍法雲烈只看過兩次,自己倒沒有練過。
他站起來走到墨凰的身邊,摸着下巴思考了一會兒,忽然摸出自己的玉笛:「墨凰,你看看我是怎麼使出槍若游龍這一招的。」
他可不敢直接去碰墨凰的修羅槍。
那修羅槍極為嗜血,除了墨凰,其他生物一碰就得被吸走不少的血氣。
於是他只好拿自己的玉笛來比劃。
南璇璣坐在火堆旁,一手拿着酒壺,目光一直怔怔地落在一起練槍的這對少年少女身上。
曾幾何時,她也曾經歷過這樣的年少時期?
只可惜,往事不可追。
物是人已非。
看着看着,南璇璣便灌了自己不少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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