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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海島之夜
&娘,要不然,我先爬上去看看,看看這個島上的大概情形。一筆閣 www.yibige.com」海石指着一處二三十米高的岩石道。
&海島,你們比我熟。你做主就好,不用事事問我。」雲五娘搖搖頭。自己別外行指揮內行,只要別掉隊就好。
海石看了看剩下的幾個人,那幾個人都點點頭。有個瘦高的姑娘叫水草,她道:「我在這裏陪着姑娘,叫海藻陪你一起上去。」
雲五娘扭頭一看,是個十分瘦小的女孩,瞧着也就十三四歲。「行不行啊?這岩石早就腐蝕了,並不把穩啊。」
那海藻靦腆的一笑,「姑娘放心,幾十米我都爬過。」
看着海石和海藻徒手向上爬,雲五娘的心都提起來了。但眾人看着都不緊張一般。
水草笑道:「咱們打小就在海上漂。有時候也會在我們的島附近的海礁上玩。這些都是我們常幹的事。只是這裏環境生疏,才叫兩個人一起去的。」
雲五娘點點頭,了不起!真的很了不起。
&一個人在這裏看着她們。咱們繼續找水。再扛下去大家都得脫水。」雲五娘自己就渴的受不了。渾身都是海水的味道。其實一點都不舒服。
水草點點頭,「石花留下。剩下的都跟着姑娘走。」
眼前能看到的就是棕櫚樹和灌木叢。
幾個人先從海灘上撿了不少大貝殼帶着。以前,這些東西在雲五娘的眼裏就是裝飾品。屋裏也有不少貝殼做的擺件。但在這裏,貝殼是作為器皿使用的。
在沒有找到水源以前,灌木的樹坑裏存着的雨水,葉片上的露水,都是淡水。不定就能救命呢?哪裏能浪費呢。
這海洋氣候,雨說來就來。存下水是非常常見的,這是目前最把穩的淡水水源了。
收集這些水十分的艱難,貝殼實在不是什麼理想的器皿。
水草手裏的貝殼,有碟子大小,淺淺的。收集滿了水,先遞給雲五娘,「姑娘,喝吧。」她見雲五娘搖頭就道:「咱們先喝了,才能給她們帶。」
雲五娘看看自己貝殼裏的,就把自己的喝了,「你喝你的。」
這水的味道,還是帶着淡淡的腥味,鹹味,還有一股子臭味。應該是時間長了,有點壞了。
水草看着雲五娘皺眉,就道:「慢慢的習慣了就好了。不過我們生活也不是這樣的。島上都有水井,用水很方便。也都是甜水井。像是現在這樣的訓練,我們也是頭一次。」
正說着話,就見海石,海藻和石花三個人走了過來。
&麼樣?」雲五娘上下打量了三人一眼,見身上除了蹭的髒了些,沒什麼大礙,就把另一隻手上的半貝殼的水遞過去問道。
海石接過來,一口喝了,才道:「不規則,南北長大約兩三里,東西長最長處也只有六七里。不大。」
不大,就意味着資源相對匱乏。要在這裏找到五十個人所需要的,實在了艱難了一些。
&續說。」雲五娘抿着嘴,看着海石道。
&裏海鳥聚集,所以,地下的淡水應該是不成。」海石搖頭道。
地下水被鳥糞污染了,不能使用。
雲五娘心裏罵了一句娘,她就知道,老叔不會將讓自己好過的。這是逼着人不得不挑戰自己的極限了。
另外兩人也喝了水。海藻抹了嘴就道:「有海鳥,就有鳥蛋。這個得生吃……」
估計找吃的那一組,找的最多就是鳥蛋了。
&看看再說。也不能說就完全沒有辦法了吧。」雲五娘就道。
海藻就道:「倒是還有幾個椰子樹。只是太高了。風險太大。下面落下來的倒是可能還能用。」
雲五娘心裏一動,就道:「先去看看。」
這一路,腳下的鳥糞堆積了厚厚一層。這裏的氣候又濕熱,散發出濃重的氨氣的味道。幾乎叫人厥過去。
二三里路,從這一邊穿插到另一邊並不是一件難事。
椰子樹十多米高。樹下有些已經完全乾澀的椰子,也有褐色的,裏面應該還有椰汁。這是如今唯一能找到的好的水源了。樹上的確實叫人沒辦法。
幾人將這些椰子收集起來,每人倒也能分上一個。暫時就只能這樣了。樹上的只能眼看着,卻真的拿它一一點辦法都沒有。這些女孩能攀岩石,但對於筆直的樹幹,顯然不行。
這椰子是好東西,椰子肉砸成泥狀,抹在臉上手上也能起到護膚的作用。她臉上都已經起皮了。臉上被海水的鹽分浸泡,然後又暴曬。真是一下海,海水一沾上就火燒火燎的疼。
一隊人回到聚集地,見是靠着海灘的岩壁,下層應該是曾經被海水沖刷,凹進去半米深,一米高的凹面,十分狹長。她們將棕櫚的椰子擋在外面,基本能遮住風。人躲在裏面倒是乾燥又避雨。
那領頭的姑娘就海鷗,是個活潑愛笑的。見禮雲五娘就笑道:「姑娘,你瞧我們還發現了什麼?」說着,就指給雲五娘看。
雲五娘一瞧,竟是幾個不算太完整的陶瓷罐子。這該是被海水衝上來的。「不漏吧?」
&幾個不漏。咱們試過了。」海鷗就笑道,「也洗涮乾淨了。」
雲五娘就看了海石一眼。海石馬上從綁腿上抽出匕首,「咱們將椰子汁都先放到罐子裏,省着點喝。」放在椰子裏,一旦破開,就得一次性喝完。
眾人歡呼一聲,可不都渴了嗎?
另一邊也用干海藻將火燒起來了。火摺子都濕了,只用最原始的辦法摩擦取火的。
雲五娘道:「有沒有漏的罐子,拿一個來保存火種。誰知道這天什麼時候下雨?」生一次火實在是太艱難了。
有人遠遠的應了一聲。
另一隊撿柴火的將細碎的乾草鋪進要棲息的岩層凹面里,又能儲存乾柴,晚上又能保暖。等火燒了起來,就分作了十個火堆,每五個人一組,烤吃的。
雲五娘分到一個兩三斤的魚,這是大家照顧的結果。她也沒客氣,先用匕首將魚從中間切開,然後吸食魚身體裏的水分。淡水是極為珍貴的,不管是以什麼形態存在,都得十分珍惜。濃重的腥味在口腔里蔓延,讓人只想嘔吐。魚的眼睛是水分最多的地方,但是雲五娘實在是沒有那般重的口味。
海石挖過去吃了,雲五娘才拿棍子插在魚身上烤。
魚的腥味,帶着淡淡的鹹味,在口腔里蔓延。雲五娘幾乎是捏着鼻子往下咽。比起他們吃那些千奇百怪的貝殼類的東西,魚還是比較容易接受的。
吃完飯,每個人都挖了一個坑。坑外面是用木棍做一個三腳架。三腳架上掛上匕首,坑裏鋪上寬大的葉子,在匕首的正下方放上貝殼。若是夜裏不下雨,但潮濕的空氣因為溫度驟降也會形成露水。匕首上凝結的水珠掉在貝殼裏,好歹能緩解一二。若是下雨,這些坑裏的樹葉上就能聚集更多的水。省着些,許是能抗兩天也不一定。
海島上的夕陽很美,看着太陽一點一點的落到了海平面的下面。是一種壯觀的美。這些日子,雲五娘每天都看,卻怎麼也看不膩。
以前被關在小小的宅院裏,再是沒見過這麼美的夕陽的。
蔚藍的海面,火紅的落日。時不時躍出海面的魚,還有那飛在海面上的白色海鳥,叫人頓時覺得心都寬闊了起來。
哪怕在雲家錦衣玉食,似乎也沒有在這個島上來的叫人暢快。
水草低聲問海石道:「你說姑娘天天對着海看,看什麼呢?」
海石搖搖頭,「我哪裏知道?」她抬頭看看,只要在大海上,景色都差不多。她從小看到大,實在是沒看出什麼特別的來。
夜幕降臨,都回了岩壁的下面。這裏面只要相互依偎着倒也能睡。幾個破碎的瓦罐里的木炭透出微微的光亮,叫裏面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但蚊蟲卻叫人哪裏合得上眼睛。
夜一點點的沉了。外面可一點也不寂靜。海島本身就不大,海浪拍打岩石的聲音好似就在耳邊。夾着海風的呼嘯聲。島上不知道多少海鳥,不時的不安的叫一聲。雲五娘的精神已經接近崩潰了。
即便背着風,那風還是從棕櫚葉子中透進來,帶着呼哨聲。
身邊幾個人明顯都已經睡着了,雲五娘也不好翻身。就這麼僵着。時而迷糊的睡一會時而又醒來聽一聽外面的動靜。只盼着趕緊下一場雨,也好緩解用水的壓力。
當鳥雀的叫聲大作的時候,肯定是海平面出現亮光了。眾人伸着懶腰都起身了。外面沒有下雨,倒是貝殼裏都接下水了。每個人都將自己的水喝了。
海石道:「趁着太陽沒出來,先收集露水吧。」
這是唯一一個可行的辦法了。
還是分作幾組,一組一個罐子,收集好就放在罐子裏。雲五娘還是跟海石她們一組,往海島的另一側而去。東西方向比較長,昨天根本沒有時間過去瞧瞧。今兒先過去看看。希望能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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