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錯誤的報恩套路 第28章痴妄·三回

    雲涯抱着夏暖腰身將她放上了馬,自己也翻身上馬,雲涯高夏暖一個頭,伸手一持韁繩,恰將夏暖緊緊攏在懷中,夏暖有些緊張不會放手腳了。

    雲涯輕笑着道:「抓着韁繩,我先慢點。」

    夏暖依言,雲涯觀察着夏暖,漸漸提速,但還是不敢和水千一樣疾馳,他們就這樣不緊不慢墜在隊伍最後。

    柏林和車心後出發,車心騎馬路過他們的時候,見夏暖着實緊張,好心道了句:「夏暖妹妹莫要慌張,實在不行就抱着雲大人,不會有事的。」

    這般一說,夏暖心裏更是亂,好似那點小心思暴露在陽光之下,不由更有些僵直。

    柏林後來,看一眼:「雲大人可帶好了,沒見着夏暖妹子臉色不好麼。」嘴上痛快完打馬就疾馳走了。

    雲涯持韁繩的雙手,一隻手放開,夏暖看那隻手離臉越來越近,下巴一霎被捏住,被迫轉頭面向雲涯,那雙黑沉的眸子認真打量了半晌,夏暖甚至再往前鼻尖就能觸到雲涯玉白的膚,能清晰的看到雲涯漂亮的淚痣,她從沒覺得的礙事的那種痴妄瞬間放大。

    雲涯往前半寸,呼吸有些灼人,他暗暗咬牙,還是放了手。

    夏暖連忙回頭,沒有立刻吸氣,有些傻了。

    倒是雲涯先開口,似是調笑着道:「柏林那小子又他娘胡說,你臉色尚可。」

    夏暖點了點頭:「唔。」

    她覺得又高興又難過,胸口悶悶心跳的又急促,她拿一隻手撫着心,小心翼翼自己大口不出聲吸氣,喉頭一癢,夏暖嚇得連忙捂住嘴,低低輕咳了兩聲,硬生生自己止住了那股子衝動,待呼吸平順了,夏暖額上虛汗涔涔,她一愣,右眼蓄了一刻的水汽落下一滴,夏暖趕忙擦掉了。

    雲涯一愣,問:「怎麼了?真不舒服?」

    夏暖搖搖頭,低聲道:「就是第一次在馬上,挺,高興的。」

    雲涯又想掰過夏暖的臉看看,但覺得再做不妥,遂作罷了。

    雲涯在夏暖耳邊道:「有什麼不舒服就說,知道嗎?」

    夏暖點頭:「恩。」

    過了半晌,雲涯聽到夏暖的聲音有些悶悶道:「雲大哥,你真好。」

    雲涯心思浮動,想問什麼,開口卻是轉了個彎:「在你眼裏有誰不好麼?」說完就想咬掉壞事的舌頭。

    夏暖笑,臉上有些釋然有些苦澀道:「大家都好,雲大哥你也好。」

    雲涯笑罵:「傻丫頭。」

    夏暖跟着嘻嘻哈哈笑,抬手卻撫着心,暗暗想,當然不一樣,雲涯的好已經讓她產生了痴妄,讓她求不得又讓她捨不得,歡喜不得又難過不得。

    這種情愫,俗稱,喜歡。

    這種時候遇到雲涯,真是讓夏暖又感謝上天又恨上天。

    往前行一段,有打鬥聲傳來,雲涯和夏暖臉色一變,雲涯雙臂再也不顧兀自攏緊了夏暖,打馬往前去,他在夏暖耳邊道:「別怕,有我。」

    夏暖:「恩。」

    遠遠看到一行人糾纏打鬥,雲涯一眼就看到了水千,還未行進,一枚暗器破空衝着面門而來,雲涯帶着夏暖一側身躲過,越發摟緊了夏暖。再往前,不知從哪顆樹上跳下一人,舉着刀就衝着他們飛來。

    夏暖眼看那把刀越來越近,心也崩着,身側雲涯的手甩出,夏暖看着一枚黑色的暗器直直嵌入來人的喉頭直至消失蹤跡,下一刻,鮮血噴涌。

    夏暖還沒回神雲涯抱着她起身就飄離了馬背,還不忘借着那人來勢在來者背上足尖輕點,屍身轟然落入塵土中。

    雲涯到了後方,前方局勢在水千洵青和柏林的控制中漸漸對他們有利,他並不上前,而前來刺殺他的人均是暗器鎖喉致死。夏暖想看,雲涯則是緊緊將她抱着,一手捂着她的眼,並不讓她見着。

    突然冒出個白衣男人,身法詭異,幾步上前就將柏林護着的車心拿下,手呈鈎狀鎖住車心的喉頭,雲涯蹙眉。

    「別打了,回來。」那人開口道。

    他帶的人漸漸回退到他身後,而他們這方顧及車心也不敢大動作,柏林目眥欲裂,銀牙咬碎狠狠看着白衣男人。

    雲涯細細打量這一伙人,皆是梳着辮子,穿衣也不是中原的打扮,像是南疆的外來人。

    「你要幹什麼,先放人,有話好說。」柏林道。

    白衣男子長得堅毅俊朗,身形一看就是練家子,柏林和他匆匆交手,對方身法詭異,心裏底氣更是不足。

    白衣男子覷他一眼,道:「你們這群人武功有好有壞的,誰是張竹的徒弟?」

    水千和雲涯頭一大,雲涯上前,還是攏着夏暖,並不遮她的眼,手下力道卻半點不放鬆,站在水千身旁,兩人對視一眼,雲涯才慢慢開口:「張竹正是家師。」

    白衣男人蹙眉打量他一圈,嘲道:「張竹長得那麼端正,徒弟卻像是個娘們。」

    夏暖被這話氣了氣,雲涯卻不覺得怎樣,道:「閣下手中可是我大夏的郡主,閣下可悠着點兒。」

    白衣人好笑,指了指夏暖道:「我手中是郡主,你懷裏是誰?」

    雲涯道:「自然也是貴人。」

    白衣人摸着下巴,道:「你們不是要我放了她嗎,用你懷裏的人換怎麼樣?」

    雲涯輕笑,柏林心一哽,雲涯開口:「那還是算了。」

    白衣人手一緊,車心難受低沉嗚了一聲:「不怕我立即殺了她?」

    「你敢!」柏林怒吼。

    白衣人手又緊一分,車心臉色發紅,柏林握拳骨節聲響,卻半分不敢動作。

    雲涯倒是輕鬆:「那奉勸閣下趕緊的,殺完人還要立刻跑出我中原才好,否則現在殺不了你身後的追兵倒是斷不會少。也不知道閣下有沒有本事跨過大半個中原回到故土?」

    白衣人聽完笑着鬆了手:「你倒是有趣些。」


    雲涯聳聳肩道:「家師一生痴迷武學,生性木訥,也不知怎的惹了閣下?」

    白衣人臉色煩躁:「哼,生性木訥個屁,既然你是他徒弟,不如與我打一場,你贏了,我就放人,怎樣?」

    雲涯吸口氣,夏暖心跳的急促,愣愣看着雲涯。

    只見雲涯吐氣半挑着唇角挑釁笑着道:「好啊。」

    「不過口說無憑,你我雙方的人馬各退五十步,你我還有郡主留在此處,可好?」雲涯又道。

    白衣男子啐道:「萬一她跑了怎麼辦?」

    雲涯攤手:「這還不不簡單,打暈就是。」

    白衣男子:「可。」

    車心:……

    水千:……

    柏林:……

    白衣人將車心打暈,雙方人馬往後退去,雲涯將夏暖交給水千,夏暖怔怔抬頭看着雲涯,雲涯沖她微微笑,摸了摸她額發低聲道:「沒事,一會就好了。」

    夏暖想說些什麼,卻被水千拽着走了,洵青絲毫不敢大意也護在夏暖身邊。走到雲涯馬身邊,水千取過劍,拔出一把投擲上前道:「堂主,劍。」

    雲涯在劍擦身而過之際握住,穩穩噹噹拿起。

    白衣人將車心隨手一推,扔在樹下,慢慢解開纏在腰上的鞭子,起勢怪異,兩人靜靜看着對方,都沒有動作。

    夏暖被水千護着,卻看着前方,一手捂着心口,一邊問:「雲大哥,能贏嗎?」

    水千素來實話實說:「不好說,來人可能來自南疆,路數不一樣。」

    夏暖的心沉了沉。

    過了片刻,水千對洵青道:「我們這兒就近這一匹馬,待會兒若是堂主出事了,你先帶着郡主下山走,我們斷後,其餘的,你知道怎麼做罷?」

    洵青點頭:「知道。」

    夏暖聽完更覺得心堵。

    白衣人道:「也不知張竹回來了發現我殺了他徒兒有何感想?」

    雲涯:「既然你打不過我師父,哪來的自信弄死我?」

    白衣人不再囉嗦,起鞭直劈面門,雲涯側身一躲,那鞭子擦着鼻尖而過,淡淡的藥味不遮掩,鞭上有毒!

    雲涯劍身纏上鞭子,用力一削,鐵器相擦之聲入耳,雲涯趕緊退開,鞭子中雜糅鋼材,看來也是個不好惹的主。

    這一退,白衣人長鞭優勢發揮出來了,他舞着鞭子直追雲涯,地上落葉被他抽的四碎濺起,雲涯退得略顯狼狽,白衣人追的興起,又一鞭子落下,雲涯趁機回身一甩手,三枚暗器呈三角形飛射面門,白衣人起勢已老,再無法換招,只得就地委身一滾,暗器射入他身後地面。

    雲涯糅身一躍上前,舉劍刺下,白衣人也伸手揮出三枚暗黑的東西,雲涯不敢馬虎一劍斬落,卻是汁液橫濺。

    「南疆蠱蟲。」雲涯眯眼。

    「有點見識。」白衣人一躍後翻起身。

    又過了十幾招,兩人勢均力敵,可讓雲涯防不勝防就是白衣人不時扔出來的蟲子,他身上暗器已經不多,而看白衣人的架勢,那蟲子可不少,雲涯一陣噁心,瞬間做了個抉擇。

    躲了幾次鞭子,見又一鞭落下,雲涯以背貼着鞭子伏身持劍上刺,背後火辣辣的疼,抽的他咬牙,手中劍卻毫不客氣刺傷了白衣人取蟲的左手,鮮血委頓落地。

    白衣人氣急:「你!……」

    雲涯上拼着胳膊又受了一鞭子,腳一掃白衣人下盤,那人亂了分寸被雲涯掃在地上,雲涯舉劍停在半空中,不偏不倚停在取蟲的囊袋之上。白衣人冷汗涔涔。

    「我聽聞,蠱蟲認氣味,更好鮮血。」雲涯笑。

    這話還未說完,雲涯劍已經劃開了囊袋,爾後利落後翻棄劍,一把抱起樹下的車心,往後方跑去。

    白衣人慌亂去摸身上的藥材,下屬忙上前扶他,將藥粉倒在他手心,可不少蟲已經往上爬去,白衣人啐一口道:「走,先下山。」

    雲涯將車心往柏林身上一扔,已經開始眼花,急着對水千道:「老子中毒了,先去蓉地宅子,進京找水西。」

    水千摸出一顆清心丸塞到雲涯嘴裏,道:「還能走嗎?」

    雲涯額上冷汗層落,緩了會兒,啞聲道:「清心丸制住毒了,死不了,但不可能再打了。」

    雲涯一抬頭,就看着夏暖擔憂又有些驚懼的眼神,他喉頭抖動,夏暖倒是先開口道:「我們,快走罷,不宜多留。」

    水千點頭,吹哨響,踏雲樓剩餘的馬匹跑來,實在不多,僅剩了四匹。

    派了一人回京通報,剩餘的三匹,柏林帶着車心,水千和雲涯一騎,夏暖和洵青一匹,其餘人則徒步下山,裏面留了幾個踏雲樓的好手,問題不大。

    安陽王府,暮色時分。

    一下人跌跌撞撞跑到蕭羽院子裏,仔細一看是夏暖院裏的一個大丫頭,蕭羽起身:「怎麼了,跑什麼?」

    丫頭不敢說話,遞出個手帕,磕磕盼盼道:「奴、奴婢給郡主換床單時發現的,昨日奴婢還見着這帕子是乾淨的,這、這血怕是昨晚到今早郡主走前吐的。」

    蕭羽心一緊,拿起一看,血色暗紅,果真是夏暖吐的帶毒的血。

    「這丫頭,胡鬧!」蕭羽咬牙。

    「來人,快去尤復禮府里找他大徒兒來,不不,備馬我親自去!」

    管家上前,問:「蕭爺,王爺回來怎麼說?」

    蕭羽腳下生風道:「照實說,讓他等我帶小暖回來。」

    「好。」管家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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