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客棧。
長歌趴在床鋪上,慘白着小臉,時不時的哼唧一聲。
痛經的虛弱,加上臀部挨了七大板,在她勉強退出羽林軍的警戒後,便再也撐不住的軟趴了身體,離岸飛撲過來,將她抱了個滿懷,惡狠狠的叱她,「孟長歌,你真有種!」
「小爺一直都有種,從未被超越。」長歌卸下偽裝的堅強,咧嘴憨笑了聲,一頭栽在了離岸肩膀上。
「長歌!」
離岸臉色陡變,將她打橫一抱,閃電般的往客棧而去。
長歌昏迷中,被灌了大半碗的黑藥,她痛苦不堪的掀開眼皮,「離岸,你作死啊!只給吃藥,不給蜜餞,你想苦死小爺麼?」
離岸甩了她一記刀子眼,然後一聲不吭的就動手扒她褲子,長歌彈跳而起,怒目圓睜,「臭離岸你,你幹什麼?敢猥瑣小爺,你不怕長雞眼兒?」
「你的屁股不用上藥麼?」離岸眉頭深鎖,掌心攤開一支白玉膏,他冷笑道:「我再飢不擇食,也不會對你下手的。放心,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擦你大爺的,要不要說得這麼明白啊,忒打擊人了!
長歌惱羞成怒,劈手奪過藥膏,一張小臉青紅交錯,她咬牙切齒,「我知道,你們男人都喜歡那種溫柔賢淑嬌嗲可人的女子,義父是這樣,你也這樣,都是些俗不可耐的貨色!」
「孟長歌!」
離岸攥拳,他沉目盯着她,眸底萬千情緒涌動,隱忍晦暗,許久才蹦出一句,「重點不是我喜歡怎樣的女子,是你不撞南牆不回頭!」
「出去,我自己上藥!」長歌喘息加重,她低垂的鳳眸中,佈滿氤氳水霧。
離岸大步離開,將門板摔得震耳欲聾。
長歌緩緩趴在床上,把臉埋進枕頭裏,許久一動不動。
孟蕭岑,那人是刻在她心上的一顆硃砂痣,抹不掉忘不了……
日薄西山,一大片橘色的光影,從窗外漫灑進來,昏睡着的長歌終於動了動身體,臀部傳來的疼痛,終是提醒了她,扭頭看去,白玉膏就躺在一邊,她自嘲的勾笑了聲,拿起藥膏,褪了半邊褲子,給自己胡亂塗抹了一通。
她在奢望什麼呢?
孟蕭岑此刻,恐怕美人在懷,又豈會想起她?
離岸敲門進來,那廝容易生氣,也容易解氣,摔門走時,那副恨不得揍死她的表情,還歷歷在目,此時卻端來一大盤豐盛的晚膳,生怕她餓死,他冷着臉道:「起來用膳。」
「嗚嗚……我起不來。」長歌撒嬌,她最了解他,這一招對安撫他受傷的小心靈最管用。
離岸臉色一沉,出口卻是,「那你躺着,我餵你吃。」
果然,男人就喜歡女人弱不禁風,這樣才能激起他們憐香惜玉的柔情,連離岸這廝也庸俗的很。
長歌自顧自的想着,索性更嬌嗲的應他,「離岸,你對我最好了,不如呆會兒把衣服也幫我洗了吧。」
褲子上沾了血,穿着挺不舒服的。
離岸抖了身雞皮疙瘩,他舀了一勺粥放在她嘴邊,滿臉黑線的輕斥道,「你正常點說話行麼?換洗的衣物給你整理好了,膳畢換下,我給你洗就行,不需要對我用招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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