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女廚神 459山里一日

    幾個孩子最為興奮，寧遠是個調皮的，小手握成喇叭形狀，對着山下的村子大叫着：「噢噢噢……」

    隱隱地回聲傳來，惹得眾人都笑，就連小包子寧陽也拍着手笑：「哥！哥！」

    眾人說笑着下了山，未到村口，便見郭柱飛跑着迎了過來，「夫人、當家的、顧老、少爺……」

    顧老不等郭柱一個一個打招呼，便笑着道：「走，前頭帶路，上你家去。」

    山里人勤快，此時正是吃完飯上工的時候，村里來來往往的人不少。

    陡然見郭柱領着一群衣着光鮮的貴人進了村，大吃一驚！都忙出來看，有多嘴的忙去找村長。

    郭柱與有榮焉，小胸脯挺得高高的，走在前面，跟瑞揚有說有笑地往家走。

    說起來，跟郭柱最熟的便是梁瑞揚跟顧老了。雖也見過寧寧和寧遠、小月兒，知道他們的身份，郭柱有些不敢隨便親近。

    十幾口子浩浩蕩蕩地進了郭柱家，一看見院中大大小小、歪歪斜斜的十幾個小板凳，雲葉便笑了，對身邊的寧寒道：「郭柱這孩子別看小，慮事兒還挺周全的，真是個好孩子！」

    郭柱聽見了，便有些害羞，撓撓頭，道：「夫人別嫌棄，坐下歇歇吧。」

    郭柱的大伯一家看見雲葉這群人，早就嚇呆了，「這這這……」

    郭柱的大伯娘也嚇了一大跳，唬得忙藏到了屋裏。

    一想他們又不是郭柱的什麼親戚，也不會過來找自己給郭柱出氣。自己是郭柱的長輩，說不定還會喊去問話，忙翻箱倒櫃地換了過年衣裳，又是洗臉又是梳頭的。

    見自家男人要過去，忙一把拉過來，一邊催着換新衣裳，一邊叮囑道：「可不敢亂說話，我看那幾個男人身上帶着劍呢！」

    郭柱大伯一聽便嚇了一跳，「當真？這可咋整，郭柱這混蛋小子果真攀上了大戶人家。看看中間那男人，我都不敢看他，一看就哆嗦。你摸摸，我現在手心裏還都是汗呢。」

    郭柱大伯娘便道：「多說多錯，只管陪着笑臉就好，快過去吧。別外人都去了咱們還沒到，好像心虛了似的。」

    郭柱大伯正外往走，一聽這話，猛地停住，道：「你這臭婆娘烏鴉嘴，你一說我還真有些心虛呢。」

    「心虛什麼？咱們沒打沒罵……」說着自己也心慌得不行，郭柱的大伯娘忙推着自己男人，「你先去。」

    若是那些男人果真是來給郭柱報仇出氣的，自己在家裏看事不對，也好先跑。

    說實話，看見那夫人，竟如看見了王母娘娘一般。又漂亮又威嚴，看着笑眯眯的，卻讓人心裏害怕。

    雲葉幾個已經進了屋子。

    郭柱家的屋子自然是茅草土牆、破敗不堪的。只是，屋裏木箱裏養着幼蛇呢，幾個孩子早就撲了過去。

    小月兒猛地看見這麼多蛇擠在一起，到底有些害怕，忙躲到了寧寧身後。

    郭柱看見了，忙過來挨着小月兒道：「不怕，現在它們冬眠未醒，你摸摸它們也無事。」

    梁瑞揚在這群孩子中年齡最大，見寧遠和小月兒都有些害怕的樣子，便有些得意，「我就敢摸。」

    說着，當真伸出手去，掀開木箱上面的鐵絲網，把手輕輕地放到了小蛇身上。

    冰冷、滑膩的觸感讓梁瑞揚也有些膽怯，本能地想縮手。不過，弟弟妹妹們都看着呢。

    梁瑞揚見蛇果真不動，忍住噁心，又試着摸了幾下，得意地直起了身子。

    幾個孩子都露出了佩服的眼神兒。

    郭柱忙道：「看看吧，當真無事。再說了，這些蛇都是沒有毒的，就算被咬了也不要緊。何況，這些只是幼蛇，無能得很。」

    幾個孩子便紛紛伸手去摸。

    最後，就連小月兒也伸出芊芊玉手摸了一下，雖不過一觸即分，也已經夠讓大家高興的了！

    寧陽是個不知道害怕的，本就在木箱邊站着，眾人一時沒看到，寧陽伸手便抓住了一條！

    唬得大家一陣驚呼，「呀！」

    寧陽把那蛇拉出來，舉得高高的，手裏那蛇竟跟寧陽一般長呢！

    寧寒微笑，「兒子，好樣兒的！」

    見眾人喜歡，寧陽笑嘻嘻地亂甩，「蛇！蛇！」

    見小月兒嚇得往後退了一步，郭柱忙拉着小月兒道：「你過來，我給你找一根棍子。」

    小月兒大喜，忙跟着郭柱去了廚房。

    郭柱從柴火堆里挑了一根胳膊長的樹枝，「給！」

    「謝謝郭柱哥哥！」小月兒大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兒，拿着木棍兒高高興興地去了屋裏。

    屋裏有好幾個木箱，裏面放的都是幼蛇。

    雲葉有些奇怪，「成蛇呢？」

    郭柱道：「都在院中蛇窟里，等會兒咱們再去看。這些幼蛇要跟成蛇分開，要不，被成蛇吃了才冤枉呢。」

    不大的木箱裏擠着幾十條蛇，好在都一動不動的，要不，看着真心有些擁擠。

    看着木箱裏的磚頭、瓦片，寧寧奇道：「木箱本就不過桌面大，為何還放這些東西？」

    眾人都不解，就連雲葉跟寧寒也有些好奇。

    郭柱笑道：「蛇不是要蛻皮嗎？」

    眾人恍然大悟。

    顧老捋捋鬍子，道：「蛇蛻皮要在磚瓦上摩擦，退得快些。」

    郭柱點頭，「其實，還可以用來翻爬，保證幼蛇活動。老是一動不動，既容易生病長得也慢。」

    生命在於運動嘛。

    顧老贊道：「好小子，養了幾年，果真成了行家裏手，什麼都琢磨出來了。」

    郭柱既羞澀又得意，突然想起一事，轉身不知在哪裏端出一個小盆來，裏面大大小小的都是蛋。

    幾個孩子都好奇，寧遠忙問：「這是什麼蛋？怎地如此小？」

    郭柱道：「鳥蛋。有些是鵪鶉蛋、有些是鷓鴣蛋，這個大的是雞蛋。」

    說着，拿出一個鵪鶉蛋，輕輕磕破了。抓出一條蛇，把蛋黃、蛋白餵到了幼蛇嘴裏！

    眾人都看呆了。

    郭柱道：「幼蛇餵一個蛋，就五六天不用餵。」

    幼蛇一出生就會覓食，冬季進食少些。人工飼養的蛇不好捕食，灌餵生蛋是非常好的飼養方法。

    所以，幼蛇很多，一個一個地灌下來，郭柱很忙的。

    當然了，也不是一直灌喂，很快便可以投餵。等天暖和了，幼蛇也長大了，便可以放到蛇窟里，往裏扔些食物就可以了。

    寧寧幾個男孩子躍躍欲試，都轉頭看雲葉跟寧寒。

    雲葉跟寧寒交流了一下眼神，便笑着鼓勵道：「無事。衣服髒了回家換！」

    顧老挑眉。

    雲葉果真不是一般女子啊！要是那些矯揉造作的嬌小姐、貴婦人，早就尖叫着凶孩子們一頓了！

    得了允許，梁瑞揚、寧寧、寧遠各人拿了一個鳥蛋，抓了一條蛇，在郭柱的指導下，像模像樣地灌了起來。

    小月兒睜大了眼睛，卻實在不敢動手了。

    郭柱這小主人當得挺合格的，唯恐冷落了小月兒，見三人已經上手了，轉臉問小月兒，「要不，你也試試？」

    小月兒咬着唇，膽怯地搖頭。

    郭柱也不勉強，道：「等會兒我帶你去蛇窟看看，要是害怕，就別下去了。」

    這邊兒，寧遠第一個灌完了，得意地道：「我還要喂！」

    雲葉笑着道：「你呀，我看倒是浪費得多。」

    寧寒不樂意了，「孩子第一次做這個，已經很好了。」

    雲葉翻了個白眼兒，「你就寵着你兒子吧。」

    看兩人打情罵俏，眾人都看不下去，紛紛出了屋子。

    院中人不少，郭柱的大伯、村長，還有不少看熱鬧的人，滿滿地站了一院子。

    鄉下人就是這樣，有什麼稀罕事兒了，只管過來看，也不管客人自在不自在。

    屋裏到底光線不好，還有些難聞的味道。看幾個孩子玩了一會兒，寧寒跟雲葉也出來了。

    兩人一出來，眾人便都安靜了。

    村長跟郭柱的大伯忙過來見禮，「老爺、夫人。」

    寧寒看着郭柱的大伯和村長，點點頭，「嗯，坐吧。」

    顧老他們才不會給眾人說寧寒的身份，村里人也只當他是個有錢的老爺。

    寧寒眼神如電，雖已經收斂了氣勢，在一群鄉下人眼中，寧寒依然如天神一般。

    粗鄙的山裏漢子、腌臢的鄉下女人，在衣着光鮮、氣度逼人的眾人面前，個個自慚形穢，卻又捨不得離開，只管盯着人看。

    雲葉、寧寒兩個便跟幾人說些閒話，問些家長里短和村里情況。

    看郭柱的大伯一臉奴顏婢膝的樣子，顧老的眼神便有些鄙夷，懶得看他們。見幾個孩子出來，便道：「走，咱們蛇窟里看看去。」

    因為地方小，不能都養在屋裏，郭柱便花了大力氣，在院中挖了兩個蛇窟。恐地面挖塌了，一個在東邊、一個在西邊，有一定距離。

    蛇窟跟鄉下人冬日的紅薯窖差不多，也有半間房子大小。

    起初挖的一個有些小，沒想到很快就不夠用了，郭柱又挖了個大的。

    水律蛇的窟小些，大王蛇的蛇窟便大些。兩種蛇分開養，各自一個蛇窟，互不干擾。

    郭柱打開蓋子，等裏面味道散盡，便沿着台階下去了。

    此時太陽已到了頭頂，蛇窟里光線很好，幾個孩子伸頭一看裏面，都驚呼了一聲：「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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