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葉睡得很沉。
寧寒卻習慣早醒,昨晚睡得很晚,卻還是早早地就醒了。
看着窩在自己懷中香夢沉酣的雲葉,寵溺地摸摸雲葉的頭髮,低嘆了一聲。
每日醒來,看見你甜美的睡顏,真好!
懷中軟玉溫香,晨起本就難耐,忍不住又有些蠢蠢欲動,大手覆上雪峰,剛剛握緊,雲葉便皺起眉頭。
低頭看看雲葉乳上的鮮紅齒痕,寧寒憐惜地親吻,到底輕輕拉過薄被,緩緩遮掩了。
雲葉醒來,尚未睜眼,便覺渾身酥軟,竟如被拆了一般。
陡然想起昨夜,身未動便有些發燙。
壞男人,怎麼能那麼生猛?是野獸嗎?啊?你是野獸嗎?嗚嗚嗚……
雲葉胳膊軟軟的,慢慢摸索着,身邊的被窩早已經冷了,微啟雙眸,卻被室內的明亮又給刺得閉了眼。
雲葉心中哀嚎,該不是已經中午了吧?
正想着,便聽到肚子「咕嚕」一聲,竟是餓的!
雲葉捂着臉,偷偷張開手指縫,看着窗戶,果然太陽已經中午了!
雲葉咬牙切齒。
寧寒真是該死,也不知道把自己喊起來!想讓自己在下人面前,面子、里子都丟盡嗎?
雲葉氣鼓鼓地坐了起來。
身子清爽得很,這才算滿意。否則,哼!十天不讓近身……
雲葉拿過桌上擺着的乾淨衣服,一層層穿了,慢慢下床。腳一沾地便腿一軟,忙伸手扶了床,臉又紅了。
到了盥洗室,自己簡單梳洗了,打開房門,院中竟空無一人。
知道眾人皆被寧寒打發出去了,便是想讓自己睡個好覺,可是也太明顯了些!
雲葉紅着臉,心裏卻甜滋滋的,強自鎮定咳了一聲,慢慢踱步到了院中。
看看院中春花爛漫,聽着前院寧寧隱隱的笑聲,雲葉笑意佈滿俏臉。
這日子真好!
男人平安回來了,幾個侍衛也沒大傷。
天下一統、夫妻團圓、孩子康健……
所求不過如此!
院門口春兒正坐在石墩上守着呢,見雲葉走過來,忙道:「少奶奶,想吃什麼?此時可用飯?」
雲葉略有些羞澀,道:「先不用了。」
看樣子,他們尚未吃過午飯,該不是等着自己呢吧?
寧寒正在前院,聽二人說話,寧寒轉過頭來看向雲葉,俊臉微微帶笑卻不說話。
小包子寧寧早就飛奔了過來,「娘!」
胖小子炮彈一般撞了過來,雲葉一個腿軟,竟差一點沒站穩。
寧寒低頭悶笑。
見寧寒笑得曖昧,雲葉又羞又怒,當着眾人無法開口,只狠狠地瞪了一眼寧寒,彎腰抱起兒子。
寧寧小手摸着雲葉的臉,奶聲奶氣地道:「娘,臉紅!」
雲葉:「……」
見雲葉出來,眾人便慢慢散了。
寧寧下了地,一手拉着寧寒一手拉着雲葉,站在兩人中間,蜷起雙腿吊起來、又跳下;吊起來再跳下……自己玩得不亦樂乎。
寧寒看着雲葉的俏臉,柔聲問:「餓嗎?」
雲葉猛地想起昨夜,寧寒耳邊低語:「今夜定餵飽你……」此時再聽到這聲「餓嗎」,便又羞紅了臉。
寧寒一愣,突然低頭悶笑,「為何臉紅?可是想到……」
雲葉大驚,恐男人當着孩子的面,說出什麼羞人的話來,忙道:「吃飯去吧。」
中午吃飯便只有一家三口了,人不多,但是也十分豐盛。
關鍵是,除了給寧寧的一碗蝦蒸蛋以外,滿桌子都是大補之物!
看看吧,不管菜還是湯,當歸、鹿肉、豬腰、羊鞭、枸杞……
雲葉一頭黑線,張口結舌地看着碗盆,「……」
「……」寧寒也有些黑線,看着雲葉滿臉羞紅,又突然心情大好,甚至說了一句:「老杜深得我心!」
雲葉抬腳便踢了寧寒一下,寧寧笑呵呵地拍手,「娘!」
一家三口打打鬧鬧地吃了午飯,雲葉不敢回臥室,問寧寒道:「午後可有事?」
寧寒挑眉,似笑非笑,「你若想,我便有事。」
雲葉黑線,嬌嗔道:「你也真是……」
怎麼老是開黃腔啊啊啊……
雲葉把寧寧往地上一放,小傢伙立即便爬到了椅子上。氣勢凌人地站在椅上,挺着小肚子,頗有幾分大將軍的架勢。
寧寒忍住笑,伸手虛攬着寧寧,問雲葉,「你有事?」
雲葉道:「也沒什麼。鄉下好幾日沒去了,天氣正好,離晚飯還遠,不如我們帶兒子去轉轉。」
寧寒挑眉:「嗯,兒子喜歡鄉下。」
雲葉轉頭看着正玩得高興的寧寧,笑眯眯地問:「兒子,去馮村看羊羔、小雞好不好?」
「好!」寧寧立即從椅子上爬下來,清脆地喊着:「羊羔!羊羔!」上前抓住寧寒和雲葉的手,便往外掙!
雲葉笑着搖頭,「這孩子,怎麼說風就是雨的。長大也不知道是不是急性子?這脾氣也不知道隨誰?」
寧寒好笑,微微偏頭、英眉上挑,「自然隨我!」
雲葉看着寧寒一臉戲虐和得意,有些撇嘴,「急性子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寧寒斜睨着雲葉,似笑非笑:「床上若我慢性子,你等得?」
雲葉:「……」真是忍無可忍,雲葉咬唇,紅着臉上前便又踢了寧寒一下!
寧寒鬆開寧寧,猛地彎腰一把把雲葉給橫抱了起來!
猛地失重,雲葉嚇得「啊--」尖叫起來,胳膊猛地抱住了寧寒的腰!
寧寧高興得跳腳、拍手、大笑、大叫:「倒栽蔥!倒栽蔥!」
院中眾人都瞧過來,見狀紛紛捂嘴偷笑。
寧寒滿面笑容,一個旋轉把雲葉轉過來。
雲葉驚魂未定,兩臂猛地摟住寧寒的脖子。
不顧眾人看好戲,寧寒到底在雲葉臉上親了一口,才放下。
雲葉兀自摟着寧寒的脖子不撒手,「嚇死我了!」
寧寧在旁邊又跳又笑,「爹爹!寧寧要!寧寧要!」
雲葉這才意識到眾人都看着呢,更是羞得頭也不敢抬,低頭忙抱起寧寧,道:「咱們坐馬車。」
逃一般地跑到前院去了。
寧寒俊臉含笑,在身後跟着,大步也到了前院。領着眾人上了馬,一群人朝着城門而去。
鄉下此時正是最美的時候。
路邊楊柳依依、野花遍佈;溝里春水漲滿,荷葉田田、鴨鵝嬉戲……
出城上了官道,寧寒敲敲馬車,「兒子,出來騎馬。」
想到去年說過,一歲後讓寧寒帶兒子的話,雲葉讓車夫止住了馬車。
衛萍上前抱過寧寧,遞給寧寒。
雲葉挑開車簾,看着一臉興奮的寧寧,叮囑道:「小心些,兒子。抓緊爹爹衣裳,不要亂動……」
寧寒一手攬着寧寧、一手控馬,眼睛黑曜石般,「不放心,你也坐上來。」
雲葉:「……」
「唰」地放下車簾,雲葉兩手捂着發燙的俏臉,堅信,「寧寒定是現代某個壞男人穿越過來的……」
成功把雲葉羞回了馬車,寧寒嘴角上挑,緊緊摟着寧寧,指點着路邊的各色物事,跟兒子閒聊。
官道上零星還可以看到流民,三五成群緩緩朝着天泉城而來。
看着寧寒一行鮮衣怒馬、嬌兒美妻,無不露出羨慕、嫉妒甚至陰狠的眼神來。
寧寒俊臉慢慢失了笑,冷眼看着緩緩走過的人群,眉頭略皺。
王洲見寧寒慢了速度,一抖韁繩,趕上來道:「天泉城已命各村各處安置,奈何人多,收了麥就好了。」
寧寒冷冷地:「政令已下,各城皆有安置處,雖無錦衣玉食,到底可保衣食無憂。這些流民不尊朝廷法度,兀自到處流浪,擾民亂世、成何體統!」
想起城門口有衙門和富戶設置的舍粥處,流民席地而坐、躺臥無狀的樣子,寧寒更是眉頭緊皺。
雲葉在馬車中聽寧寒不快,挑開車簾,插嘴道:「馮村倒安置了不少。在菜地里做工的也有、自賣自身尋了安身之處的也有。」
寧寒點點頭,「此法倒極好,若是衙門一直供着吃喝,倒養出一群懶人來。」
有吃有喝不做工,倒是比什麼都逍遙。
寧寧好像也發現了有什麼不對,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看着流民中邋遢黑瘦的孩子,小眉頭皺了起來。轉頭抬臉看寧寒,「爹爹?」
恐流民們呆滯、愁苦的樣子嚇到寧寧,寧寒緊緊地摟着兒子,「兒子,爹帶你跑起來可好?」
說着,一抖韁繩、雙腿用力夾緊馬腹,高喊了一聲:「駕!」
馬兒撒開四蹄,果真「踏踏踏……」地跑了起來。
寧寧這下高興了,立即便忘了那些衣着髒亂、面目可怕的人,高興得大笑了起來。
雲葉坐在馬車裏,聽着兒子嘰嘰呱呱的笑聲,俏臉上也滿是笑容。
車簾縫裏看着流民們走遠,雲葉嘆了一口氣。
自己的力量到底有限,一個馮村安置了那麼多,也不過杯水車薪。
只盼着日子過快些,麥子下來了,大家有口吃的,就都不急了。
到時候,收割麥子需要僱人;下地插秧也需要僱人;犁地、撒種、搭架、施肥,更要僱人……
流民們有了錢有了糧,或者做了工,便不會如此在路上奔波、大街上流浪了!
馮村離城不過幾里路,騎上馬,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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