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風這麼想,但是趙雲不這麼想,此時的趙雲少年將軍,意氣風發,上有海內大儒鄭玄的賞識,下有無數腦殘粉的支持,中間也有甄家等世族的贊助,現在,在自己最需要增強實力的時候,有人自己送上門來了,能不想要嗎。
「既然玄德眼下尚無官職,何不來我軍中暫任牙門一職,若是以後建有功勳,我自會讓叔父大人為玄德請功。「
「子龍盛情,本不應該拒絕,但是眼下平叛在即,恩師又在眼前,我等還是協助恩師平叛要緊,待平定戰亂之後,若子龍仍舊邀請,備自當願往。」很明顯,劉備這是不死心,雖然眼下他還為成就什麼名氣,但是也有赫赫戰功,缺的只是一個賞識的人,一個晉身的機會。他希望盧植會是這個人,並為他提供這個機會。
恰好,盧植也是這麼想的。因為劉備一來,盧植就讓他去協助皇甫嵩。
此時距離黃巾起義,已經過去三個多月,朝廷派遣的軍隊,主要分為兩撥,一路有盧植率領,在冀州,黃巾頭子張角圍在廣宗。另一路有皇甫嵩和朱儁率領,在豫州,被另一個黃巾頭子波才圍困在長社。
眼下張角被困在廣宗城裏,不敢出頭,劉備即使留下來也沒什麼功勞可以建,白白損失劉備的部隊,劉備是窮苦出身,拉起點兵馬不容易。可是如果可以幫助皇甫嵩等人反敗為勝,就可以幫劉備向朝廷要官要爵。只是他不知道,矛盾的雙方是相互轉化的,強的未必一直強,弱的也未必一直弱。當然,這是後話。
盧植也是實誠,一定要劉備先立功,在封官。他不知道,其實他就算隨便給一個也沒什麼大不了。
文人就是愛較真兒。
盧植是一個儒將,儒將的特點是不打沒有把握的仗,在開戰之前,都會實現做各種準備和猜想,充分考慮天時地利人和,提必將敵我雙方優缺點。然後制定戰略計劃。還會做好充足準備,就差替敵人算算還有多少活頭了。
不過還好,有一個人替他算着。
根據,趙風前世看過的《三國演義》,張角會在今年十月份掛掉,還有四、五個月的活頭。
盧植的進攻很猛。
他不但將廣宗團團圍住,還修築長牆,挖掘壕溝,斷絕廣宗城內外的交通。此時,盧植手下是五萬人,張角十五萬人,一個小小的縣城就要供應十五萬人的吃喝,這樣擺在張角眼前的就兩條路,要麼突圍,出來決一死戰(前提是你能出來),要麼呆在裏面,吃完了糧食,吃戰馬,吃完了戰馬,啃樹皮,啃完了樹皮,吃百姓,最後活活餓死。如此佈局,可畏萬無一失,盡顯盧植儒將風采。盧植不愧是當下的戰略大師。
可惜,萬無一失,只是對張角而言,並不是對盧植而言,打亂他計劃的人叫左豐。
左豐,左豐,一聽就很有作風問題。果不其然。
作為一個宦官,一個陰人,整天想的自然也就是怎麼陰人。作為一個整天在皇宮裏的人,好不容易出來,自然要好好把握機會,把握機會斂財。
可惜,他碰到的是盧植。
左豐走了,連口茶都沒喝,氣沖沖地走了。
「大人,你糊塗啊。」
「子龍,何出此言。」作為自己的師侄,盧植對趙雲也很看中,雖然常山軍的統帥名義上是趙遠,但是誰都知道,這支部隊只聽趙雲的,雖然這兩者沒什麼差別。
「大人,你現在得罪了左豐可知道後果。」
「什麼後果,我就是要得罪這幫閹人,禍患國家,正是因為有這堆混蛋,才會民不聊生,讓張角有可乘之機,其實最該死的就是他們。」顯然盧植氣還沒消。
「大人所言甚是,可是我們畢竟不能像對付匪賊一樣對付他們,他們之上,畢竟是天子啊。」
「天子糊塗啊。」盧植一拍桌子,坐在椅子上,說出如此大不敬的話。
趙雲也是吃了一驚,不過因為說習慣了,也就沒什麼大不了的。
「大人,可是眼下正值危機存亡之秋,張角破滅在即,若是此時閹党進言,臨陣換帥,可是犯了兵家大忌,若是讓張角逃脫,苦的可是百姓啊。」
「唉,」
「請大人為天下蒼生,忍下這一口氣,他日挾大勝之威,班師回朝,再質問閹黨,光復朝廷,也是未可知啊。」
「子龍,言之有理,可是那左豐着實可恨,張口便要百萬錢,眼下戰事吃緊,那裏還有錢帛給他,況且他已離去,為止晚矣,且聽天由命吧。」
「大人高義,子龍先向大人請罪。」趙雲連忙跪下。
「剛才子龍進帳之前,聽聞左豐到來,必會想大人索賄,而大人高風亮節,必然大怒,便已讓舍弟帶着日前從黃巾賊中繳獲來的錢財珠寶,在左豐的必經之路上等待,還望大人贖罪。」
「你,你這是陷我於不義啊!」盧植大叫。
「末將知罪,請大人責罰,子龍願承受軍法,所有罪過由子龍願一力承擔,只是還請大人不要追回左豐,等大破張角,班師回朝,再將左豐伏法。」
「唉,也罷。鄭兄啊,你交出的好徒弟。子龍,你下去吧,此時斷不可讓他人知道,擾亂軍心。」
「多謝大人,子龍明白。」
、、、、、、、
「左公公,在下終於等到你了。」趙風在身後停了幾大車東西,站在道路中央。
「你是?」果然是一種尖銳的聲音,除去電視劇,趙風也算是第一次跟太監說話,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啊。
「在下趙風,乃是盧中郎帳下謀士。奉盧中郎之命,特地在此向左公公請罪的。」趙風知道,若是地位低了,左豐是不會搭理他的。
「盧中郎何罪之有,只是咱家貪得無厭罷了,還請趙大人讓路,在下好回到皇上身邊,向皇上請罪。」
「公公說的哪裏話,公公是陛下寵臣,放眼天下,哪個不知,哪個不曉。只是公公此番去往軍中,當眾向盧中郎要好處,盧中郎一向治軍嚴明,怎麼能當眾應允呢,其實,就算公公不說,在下也會在此等候公公的。」
「這麼說,到是咱家心急了。」
「公公哪裏話,是在下疏忽,忘了公公遠道而來,自然求財心切,未能事先通知公公,是在下的不對。公公且看,這裏的財寶都是為公公準備的,價值數百萬錢,還望公公笑納,原諒盧中郎的魯莽和在下的疏忽。」
「哈哈哈,難怪你年紀輕輕就能讓盧中郎看中,看來確實不凡,咱家對你到是喜歡的很呢。」
忍着一身的雞皮疙瘩,趙風說:「公公謬讚,能結識公公才是在下的福分,還望公公能在陛下面前為盧中郎美顏幾句,在下代表盧中郎感謝公公,他日平定黃巾亂賊,班師回朝,定會厚謝公公。「
「哈哈哈,說的哪裏話,說的就跟咱家為了你那幾個錢似得。」說這話時,左豐拿起一塊美玉細細把玩。
「公公高義,是在下放肆了,公公進言忠良,讓盧中郎早日平定叛亂,換天下一個太平,這是利國利民,拯救蒼生的大事,又豈是幾車珠寶可以衡量的。」
「哈哈哈,咱家就收下你孝敬了。至於皇上那裏,咱家自然知道該說什麼,若是日後去洛陽,可一定去看看咱家。」說罷,左豐捏了趙風的臉。
「一定,一定。只是不要打攪了公公才好。」
「哈哈,啟程。」
「恭送公公。」
看着左豐的馬車走遠,趙風重呼了一口氣。
「終於打發走了。」
「公子,左公公的車隊已經走遠了。」趙平是趙風家中的家丁,年僅三十,心思穩重,武功也不錯,一家老小均受趙家護佑,對趙家十分忠誠。
「平叔,」趙風是一個很有禮貌的孩子,「你親在領幾個信得過的人,跟在左豐後面,等過個三五天,遠離廣宗之後,把他們的行蹤透露給黃巾賊,但是必須得讓左豐活着回洛陽。」
「公子這是何意。」
「若是讓左豐帶着財寶會洛陽,他日班師回朝,盧中郎必然會在朝堂之上攻訐閹黨,若是左豐用財物反攻盧中郎,到時迫於無奈,我們必然會被拉出來頂罪。而且皇帝袒護閹黨由來已久,即使我們認罪,也不會傷及閹黨,可是若左豐被黃巾賊洗劫一空,必然憎恨之極,全力協助盧中郎剿匪,到時我父親和大哥必然可以立下赫赫戰功,升官封爵,平叔,我趙家的命運就交給你了。」
「公子放心,我就是拼死也會完成公子任務。」
七八匹馬呼嘯而去,趙平騎在馬背,心裏卻想着:趙家的兩個公子都如此優秀,又相親相愛,如果我那幾個兔崽子能有他們的一半,不十分之一,我也就知足了。
送走左豐之後,盧植終於可以放心地進攻張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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