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背靠而立,看着周圍漂浮的上百柄飛刀。
臉色無比凝重,他們能夠感受到每一柄飛刀上具有的無窮威視。
這不是幻影,而是實打實的意念飛刀,殺人如探囊取物般的飛刀。
「怎麼辦?」塗管事一臉便秘的表情,這個結果他從未想到過。
自己怎麼就遇到了將絕世武學練至返璞歸真之境的變態呢?每一門絕世武學達到返璞歸真之境,都可直接領悟領域秘武。
領域到底有多強大,他們不可名狀,但從領域是破虛鏡高手的專屬能力,就可看出端倪。
僅僅憑藉着領域,對方就能完全碾壓他們這些人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岳長老簡單的說了一句。
他的話音剛落,那些飛刀忽然像活了一般,其中四柄裂空而出,朝着他們飛射而來。
其速之快,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好在這四人都非同凡俗,各自兵器瞬間擎出,拿出各自最強大的實力,一道道勁氣迸發,迎向那四柄飛刀。
「噗……噗……噗……」
幾聲悶響傳來,內家罡氣與意念飛刀碰撞,一股股氣浪席捲周圍,草木橫飛,方圓百米的地面變成光禿禿一片。
岳長老幾人實力強大,勁氣餘波倒是沒有影響到他們,但剛才那一招強攻,卻已經耗費了他們近半成的內力。
岳長老和吳老實力更強,稍稍還好一些,而塗管事和那另外一人就變得無比冷峻了。
「跑!」岳長老等人不是傻蛋,這一柄飛刀的力道就與他們全力施為不相上下,像這樣的飛刀這裏還有上百柄,根本沒法搞。
然而,他們的身形剛動,各自前方又有兩柄飛刀迎面射來。
不僅如此,其餘的飛刀氣機流轉,隱隱封鎖了他們的退路。
「拼了!」塗管事厲吼一聲。
避無可避,只能硬拼。
十二成的內力施展出來,效果達到了他平日裏所展現實力的一種極致。
其餘三人也是同樣處境,就連最強的岳長老,也不敢輕視同時射來的兩柄飛刀。
純粹的罡氣比拼,他們釋放的罡氣同時迎接兩枚飛刀,實力的差距便體現了出來。
儘管勁氣橫掃萬物,可當它們沖近細小如中指的飛刀時,卻表現的甚是艱難。
飛刀無比凌厲的攪動天地能量,狂暴的將第一道罡氣撕成粉碎,緊接着裹挾着死亡的氣息繼續射向幾人。
他們不敢有絲毫大意,各自一聲暴喝,再次發出一道罡氣。
氣息碰撞,一切煙消雲散,氣浪席捲周圍,他們由於距離風暴中心較近,紛紛倒退。
連續的爆發最強實力,再厲害的人也吃不消,現在塗管事和另外一人臉色有些蒼白,明顯是用力過度。
不僅如此,經過兩柄飛刀的攔截,他們衝出刀之領域的想法徹底報銷。
「閣下到底是何方神聖?何不現身一見?」塗管事大喝道,他此刻真的是感到恐懼了,遠處懸着的上百柄飛刀,就像是催命符一般。
「以閣下如此身手,藏頭露尾豈不有份?我們不知道再什麼地方得罪了給下,還望給予明示。」岳長老也暫時放棄正面硬剛的想法,關鍵是打不過啊!
跑又跑不掉,打又打不過,若還不知道低頭,那就純碎是白痴了。
「呵呵……,你們不是想跑嗎?怎麼不跑了?」一個聲音響徹周圍空間,就如同在眾人耳邊縈繞。
眾人心頭一震,這聲音並未加任何掩飾,他們都從這聲音聽出了這聲音來自何人。
楚雲,玄月山莊莊主楚雲。
這人怎麼可能有如此強的實力?傳言中不是說這人才二十歲嗎?
一個二十歲的人,能將他們這幾位朝元境高手玩弄於鼓掌之間?
這簡直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話。
可那聲音確實是楚雲的,別人似乎也沒有冒充這聲音的必要。
「楚莊主,我們同為蜀地武林一脈,現在楚莊主卻要對我們趕盡殺絕,不覺得有些過了嗎?」塗管事似是質問,卻又有些底氣不足。
楚雲冷哼一聲,道:「塗管事,你說這話不覺得臉紅嗎?我記得幾天前還有人說自己是來自天外之島呢,我怎麼不知道天外之島是屬於蜀地武林?」
塗管事臉色一變,這話他確實說過,但也僅僅說過一次,那就是在幻陣之外,與岳長老等人交談的時候。
那時候他何等意氣風發,便是面對岳長老,他也能穩壓對方一頭,讓對方不敢輕舉妄動。
可現在情況完全逆轉,他們成了待宰的羔羊,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對方是怎麼聽到他當時的說話呢?難道說那時候他就潛伏在旁邊?瞞過了兩方高手的感知。
他仔細一想,卻也覺得並非沒有可能,自己這些人能夠進入幻陣,不過是藉助了岳長老的赤獾,可玄月山莊卻不是這樣。對方如果是能夠輕鬆進出這座幻陣,那當時藏在幻陣中確實能夠瞞過所有人。
「楚莊主,那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這話你怎麼能信呢?我們都是西南王府的人,這點西南王可以作證嘛。你要不信,我們可以等出去後找西南王對質。」
「呵呵……」楚雲笑的很輕鬆,但卻讓塗管事內心無比忐忑。
其餘之人自然不敢在這時候插言,鬼知道楚雲心中是怎麼想的?如果他一鬧心,直接控制所有的飛刀射向一人,准能立刻將對方打成篩子。
「哎!其實不管你們是不是蜀地武林中人,都與我無關。只是這次的事情,你們確實不該摻和進來。這水很深啊,水性不好,容易被淹死的。」楚雲悠悠嘆道,似乎很是悲天憫人。
水深你個大頭鬼啊!
岳長老內心絕逼是崩潰的,關於這裏面有寶樹這件事情,最先知道的便是魔門。
怎麼現在反而成了他們是橫插一腳的人了?
「那我們現在撤出,那寶樹……寶樹都已經消失了,我們誰也沒辦法得到。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為了不存在的東西打打殺殺的呢?對了,楚莊主建立的玄月山莊正值高速發展之際,對一些珍貴藥材的需求定然非常大,我這裏還有些好東西,便贈送給楚莊主吧。」塗管事說道。
岳長老等三人心中暗贊了一番,沒想到塗管事考慮的如此周全。
其實他們現在內心基本上都已經肯定是楚雲得到那株寶樹了,可如果真的直接說出來,對方恐怕會殺人滅口。
相對於這樣,塗管事這種直接裝無辜的做法,絕對能最大程度上降低敵意。
「看來你們還在將我當傻子啊!」楚雲洒然一笑,道,「算了,你們也怪可憐的,既然你們想看看我,那我便出來吧,免得你們死不瞑目。」
岳長老四人頓時大喜,他們都是人精,那裏看不出來楚雲最強的能力便是這飛刀。
對方的內力修為絕對沒有達到朝元境,否則剛才正面交鋒時,憑藉着達到返璞歸真之境的小李飛刀,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接下的。
現在他們最大的難題是楚雲一直躲在地下,他們只能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奈何楚雲不得。
如果對方敢現身,便是拼了這條老命,他們也要將對方震殺當場。
這絕對不是白日做夢,憑藉着他們手頭上的幾件寶物,只要對方出現在兩百米之內,他們就有辦法將楚雲一招滅殺。
因此他們都沒有開口,靜靜的等待着,感知遍佈周圍,只待對方現身。
楚雲倒是沒有說謊,他真的從地下鑽了出來。
可當楚雲出現的那一刻,他們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特麼的,不待這麼欺負人的吧?
在他們周圍佈下了上百的意念飛刀也就算了,還在自己身邊留下上百柄飛刀算咋回事?
這完全就是一個烏龜殼!
錯了,根本不是烏龜殼,而是一個刺蝟,誰動誰受傷,而且還是重傷。
就算岳長老手上還有一個朝元境後期高手製作的靈武玉符,甚至吳老、塗管事和最後那人身上都各自有一枚保命的靈武玉符,這些東西施展起來,就算是朝元境中期的高手,也能被當場滅殺。
可現在他們卻沒把握破掉楚雲周圍的飛刀護盾,特別是在刀之領域的範圍之內。
四人忍不住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絕然之色。
已經到了拼命的時候了,就算沒有把握也得試上一試。
他們與楚雲,已經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
「殺!」岳長老一聲大喝,靈武玉符漂浮而出,並且被瞬間啟動。
一道驚世劍意沖天而起,金色的劍光橫貫蒼穹,足有上百米之長。
與此同時,一個碩大的拳影升起,雖然威勢比那劍光弱上許多,但也強過任何一位朝元境初期高手的全力施為。
另外還有一道掌影和一道巨大腿影,一起攻向楚雲。
楚雲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來得好!」
上百柄飛刀齊聚,以漫天花雨的手法射向那四道神秘氣勁。
那一剎那,蒼穹顫抖、萬物臣服。
整個空間都在顫慄,地上的三尺泥土化為塵埃,飄蕩於天地之間,幾如末世降臨。
楚雲被氣浪卷飛數百米,渾身衣衫破碎,一縷獻血從嘴角溢出,狼狽異常,明顯是受了重傷。
岳長老四人情況要好很多,他們自身實力本就比楚雲強,再加上四人同時承受一個方向的餘波,壓力小了很多。可就算如此,他們也被擊飛出數十米,一個個灰頭土臉。
「小子!你的死期到了!」岳長老一看己方得利,而眼前的飛刀也已經消失一空,心中瞬間激動起來。
能活命,誰想死啊?
現在楚雲明顯是受了重傷,說不定被狂暴的氣浪裝暈了呢。儘管此刻他與楚雲有將近兩百米的距離,可對於他這樣的高手來說,兩百米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
長劍在岳長老手中化作長龍,直向楚雲當胸刺去。
這是岳長老最拿手的一招,死在這招之下的高手不計其數,甚至包括一些實力本就比其更強的人。
「岳長老小心!」塗管事等人卻是截然不同的感受,因為他們退的比岳長老更遠,恰好能夠看到岳長老身後的情況。
岳長老人劍合一,一劍直抵楚雲胸口,至於塗管事等人的驚呼,雖然讓他警醒,可眼看着就要成功,他又怎麼可能放棄?
一米!就在劍尖距離楚雲只有一米的時候,四道刀光閃過,岳長老身子在空中凝滯。
長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這可是一柄上品寶兵,平日裏岳長老絕對捨不得讓它離手。
可現在岳長老卻是身不由己了,因為他的手也同樣離他而去。
不僅是雙手,還包括雙腳。
四肢盡失的岳長老如同散架了的稻草人一般,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獻血噴灑出來,染紅了地上的泥土。
楚雲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瞬間又被堅定的抹去。
他上前一步,一掌拍在其後腦勺上,讓其昏迷過去,然後又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敲打其身上幾處位,為其止血。
塗管事幾人完全還沒從剛才的震撼中回過神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強大如岳長老,竟然會敗得如此慘烈。
這簡直強大的不似人類啊。
楚雲目光掃了他們三人一眼,卻是沒有再動手,提起岳長老的身體,鑽進了洞中,現場只剩下斷裂的四肢,還在訴說着剛才的慘案。
塗管事三人臉上從震驚變得恐懼,然後又變得麻木。
他們甚至沒有發現,刀之領域已經消失了。
可那又怎樣呢?就算沒有了刀之領域,他們又能逃到哪兒去?撐死了就在這湖邊轉來轉去。
既然逃都沒地方逃,他們還能怎樣?唯一可寄希望的,或許就是楚雲能夠網開一面,不殺他們。
可那又是多麼的渺茫。
如果楚雲真有這麼好心,剛才又不會廢掉岳長老了。
此刻他們也明白了,楚雲之所以沒有直接將他們斬殺,其實就是為了一個個的抓起來,供其修煉北冥神功。
這種如同被圈養的感覺,讓他們恐懼、瘋狂,但卻無可奈何。
或許,這輩子,他們都未曾想過有朝一日會落到這步田地。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知道自己即將死亡,卻無法擺脫,只能等待死亡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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