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矮胖老者猶豫了一下,說道:「各位,當初大巴山那邊的事情老夫雖然沒有參與,但也聽說過一些。你們身在局中,或許沒有留意到,但老夫卻從中看出了不少疑點。」
眾人頓時一愣,心中皆有一些不快。
這算什麼意思?開地圖炮嗎?就他發現了疑點,其他人都覺得很正常,這不是說他們弱智嘛。
儘管這矮胖老者也找了個理由,但還是膈應人。
「不知司空宮主認為其中有什麼疑點?」厲宗主聽起來語氣比較平靜,但實際上他心情如何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這位矮胖老者可不是什麼普通人,而是仙都宮宮主。
可別看着這傢伙一臉和氣生財的樣子,但實際上卻是一個心狠手辣之輩,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而且都是武林中人,可想而知他在江湖上的威名之勝。
他之所以在毒宗的總舵,正是因為前幾天他們追蹤的目標合二為一,他們也就聯合了起來。
毒宗自然是希望仙都宮的人與魔教聯合,共同對抗正道門派,能將仙都宮這樣一個大勢力拉攏進來,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大助力。
至於仙都宮,則是希望藉助毒宗的力量,尋找東方卓一家三口。在這一帶,毒宗是名副其實的地頭蛇,要找幾個人自然比仙都宮容易多了。
司空宮主能成為仙都宮之主,自然也是一位心思玲瓏之輩,他自然明白自己那句話有些得罪人,但他卻沒有致歉的打算,而是說道:「厲宗主,各位,你們應該都聽說過小李飛刀的傳說吧?先不說小李飛刀是不是一門速成的武學,但絕對不是一門誰都可以練成的武學,這一點從歷代小李飛刀傳人只有一人這一點便可看出端倪。而且,江湖上任何一門絕學,其修煉條件之苛刻,遠超其他武學,就算是普通的上乘武學都有修煉的前置條件,更遑論這小李飛刀了。可當時在大巴山深處,任何一位接觸到小李飛刀武學的人,無一例外全都學會了這門武學,可最後卻又全都死於非命。你們不覺得這事情很可疑嗎?」
所有的人頓時陷入了沉默,正如司空宮主所說,他們之前是當局者迷,先入為主的接受了所有人都修煉了小李飛刀這一結果。
現在經司空宮主一提醒,也都想到了其中的蹊蹺。
是啊,如果絕世武學都這麼容易學習,現在傳於江湖的絕學秘籍也就不會那麼少了。
只不過這些人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一時間也拉不下臉來。
忘情宗寧宗主聰慧過人,腦子飛轉,當即說道:「司空宮主,你的意思是說,那些所謂領悟了小李飛刀的人,其實只是謠傳?」
「謠傳倒不一定,其中可能有某一個真的領悟了小李飛刀,而且自身實力非常驚人,為了能夠混淆視聽,達到瞞天過海的目的,故意偽裝成很多人領悟了小李飛刀的假象。很明顯,對方的目的達到了。」司空宮主說道。
眾人心頭一震,這個可能性非常之大,而且眼前發生的事情,從某種程度上也能佐證這件事情。
「如此說來,這人應該是非常精通易容之術,而且自身輕功高絕。」厲宗主一臉嚴肅的說道,如果這個情況成立,那這件事情可就真的麻煩了。
其餘之人更是一臉無解,這沒法搞啊,一個精通易容術的人混進了總舵,他們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怎麼將人找出來?
寧宗主說道:「各位長輩,本宗主倒是有一個想法,現在寄希望於對方主動現身是不現實的,我們也不能就這樣等下去,最佳的辦法便是引蛇出洞。」
「怎麼引?」幾個人幾乎同時問道。
寧宗主卻是轉頭看向其他人,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
眾人先是一愣,緊接着心頭明了,眼神中更是帶着一絲驚駭之意。
寧宗主這一眼神的意思非常明顯,那就是對眼前這些人不信任。
要知道他們現在面對的敵人可是精通易容之術的,鬼知道對方會不會已經殺掉了眼前這些人中的某一個,然後偽裝成對方了?
如果真是如此,寧宗主現在說出來,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說不定還給對方將計就計的機會呢。
然而,眾人心中都知道寧宗主的擔心,可如何辨別卻又是一個麻煩事。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對方只有一人,我們是否可以相互認證,這樣便能最大可能的杜絕對方的埋伏於我們這些人之中。」厲宗主忽然說道,若要說誰最頭疼,非厲宗主莫屬,誰讓厲宗主是毒宗宗主呢。
司空宮主沒有開口,別人也不可能懷疑到他頭上,因為關於這個神秘人物的大部分推測,便是他自己提出來的。
剩下幾個人也都沒有意見。
要驗證其實並不難,不論是天魔宗、忘情宗,還是仙都宮,他們的人都不是單獨前來的,只需要找幾個同伴詢問幾個比較私密的事情變成。
只不過現在仙都宮功司空宮主和忘情宗寧宗主的卻是不需要問了,他們不可能是別人偽裝的。
最終在一番試探之後,並沒有任何人有答不上來的情況,所有的人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至少那神秘敵人還沒有強大到可以偽裝成他們身邊人的程度。
「寧宗主,現在可以說了吧?」厲宗主說道。
寧宗主說道:「其實辦法很簡單,你們毒宗應該有某種特殊的香料一類的東西吧?你們只要悄悄給每個確認沒有可疑的人撒上這種香料,並做好記錄,到時候對方自然會露出馬腳。」
眾人頓時明白,按照這種方法,只要到時候誰身上沒有這種香料的氣息,他定然就是那敵人偽裝的。
只不過這裏面也有一個難點,那就是如何確定誰是否可疑。
然而,當司空宮主將自己的擔憂說出來之後,厲宗主卻是毫不在意的道:「這對我們毒宗來說是小事,我們有一種獨門藥物,在服下之後半柱香的時間內,任何所詢問的話,對方要麼據實回答,要麼閉口不言,一旦開口說謊,便會心臟絞痛,就算是半步朝元境高手也無法忍耐這種疼痛。而且這種藥物在我們宗門中非常多,足以將所有的人全部篩選一遍。」
寧宗主忽然說道:「厲宗主,既然你們有如此好的東西,那為了安全起見,本宗主建議對現場的所有人同樣篩查一遍,以確定我們是否全都可信。然後我們各自帶着藥物分頭行動,如此才能最大效率的辦好這件事情。」
「言之有理。」
「我們沒有意見。」
其實厲宗主之前就想過這個辦法,只是他作為主人,也不好直接提出給屋裏的其他人使用這種毒藥。就算是再厲害的高手,也不敢隨便將毒宗的東西往嘴巴里放,鬼知道裏面會不會有什麼貓膩?
但現在這件事情是寧宗主提出來的,其他人也紛紛相應,他自然也就順水推舟的答應了。
隨後厲宗主拿出了一瓶丹藥,每個人服下一枚,然後只需要回答是不是奸細便是。
結果無一例外,全都通過了測試。
接下來便開始按計劃行事,所有的人帶着大量的這種丹藥和特殊香料分頭行動。
……
僅僅半天時間,毒宗所有的人,包括外來人員,全都被檢驗了一遍,最終每個人都被悄悄抹上了香料,甚至那些底層人員自己都不知道。
這半天時間裏毒宗總舵中又有數十人無故失蹤了。
對方自然不可能對一些炮灰角色下手,失蹤的人最低都是周天境中期高手,也就是毒宗的長老,這也是最讓一干邪教高層肉疼的。不論是哪一個門派,三天不到的時間損失了三四百位周天境中期以上的高手,其中還包括幾十個三花境高手,都會讓人瘋狂。更何況三年前毒宗本就受過一次重挫,現在都還沒恢復元氣呢。
不過這些邪派的高層此刻都沒有太多的傷心,因為他們都認為敵人即將上鈎,到時候他們定要將那挨千刀的傢伙碎屍萬段。
與此同時,厲宗主幾個高層又一次的聚在了一起,這次毒宗也只來到厲宗主一個人,其餘的高手則在各地待命,隨時準備將那可惡的傢伙揪出來。
「根據剛才統計上來的結果,對方並未偽裝成我們毒宗的任何一個人。」厲宗主說道。
「如此說來,對方可能在這個時間段內正好沒有偽裝成其他人,而是潛伏在暗處下手。」寧宗主說道。
天魔宗的那位大長老說道:「我們現在便可以對整個總舵展開地毯式搜索,只要發現身上不具有香料氣息的,立刻發出警報。」
所有的人都認可這個辦法,當下寧宗主便招呼了一個屬下將事情吩咐下去了。
「厲宗主,趁着搜索的空檔,有件事情我有些想不明白,那人出現在毒宗的目的是什麼?」寧宗主峨眉輕皺,問道。
厲宗主心中憋屈,如果是其他人這般問,他說不定就發火了,可寧宗主剛才的建議對毒宗意義重大,他只好忍着不快,道:「如果我猜測的沒錯,這個修煉了小李飛刀的高手應該是與蜀地正道武林有關。我們前幾天不是抓了十來個正道門派的高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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