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瓊宇停了下來,左手順着手臂一道齊長的血痕。方才一劍他若是刺中了就會傷到水瓏玉,而這個冷麵劍士很顯然是看出了寒瓊宇一直在極力保護水瓏玉,所以不僅趁機傷了他,而且還擒住了水瓏玉。
「瓊宇!」水瓏玉看着寒瓊宇的傷着急的說。
冷麵劍士卻一撇寒瓊宇說「好一個逐月三式,竟能練到如此境界,可見你天賦極高。不過即便一對一你也絕不是我敵手。」
寒瓊宇當然知道這個冷麵劍士不是在說大話,方才交手之初他已經能明顯感受到此人的劍術奇高,至少不是現在的他所能抗衡的。只不過他要先保證韓思思順利撤離,那即便他失手被擒也不會威脅到大宋的安危。
如今水瓏玉在他手中,他除了束手就擒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想到這裏寒瓊宇將長劍插入地面說「閣下引我們來此,真的毫無目的?」
「自作聰明。」冷麵劍客說着一劍刺入寒瓊宇的胸口。
劍速奇快,但寒瓊宇卻是始料不及。這一刻他腦海里卻冷靜的意識到,這個引他們來的人並不是這個劍客,也不是遼軍,那麼到底是誰,又為了什麼?這個謎團果然很深……
「瓊宇!」水瓏玉根本還來不及反應,寒瓊宇已經被劍刺中。眼見他倒下的瞬間,水瓏玉漸漸覺得自己無法呼吸,她絕望而毫無意義的人生因為寒瓊宇的出現而有了色彩,然而……然而……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水瓏玉的身上瞬間爆發了一股狂暴的氣息,冷麵劍士察覺之下瞬間躲開了她的攻擊。而此時水瓏玉手中劍已經不知去向,方才一記重擊根本不是用劍,而是徒手。水瓏玉此刻的樣子與平時完全不相同,速度奇快,攻擊迅速且毫無章法……
倒在血泊中的寒瓊宇看着她的樣子時,已經意識到是那股隱藏在水瓏玉體內不斷膨脹的異種真氣終於爆發了,只是那到底是什麼……
「瓏兒。」寒瓊宇試圖呼喚水瓏玉,她卻毫無知覺。
直到冷麵劍士一劍劈向她,水瓏玉雖然迅速的躲閃,臉上的面具卻被劈開了兩半。寒瓊宇這才看到了此刻的水瓏玉的樣子,她的臉上已經失去了任何表情,瞳孔變成了血紅色,更是在左邊眉梢出出現一抹血紅。
冷麵劍士看到她的樣子時神色微動,冷哼了一聲說「這種東西居然還會出現。」
這一句話,寒瓊宇卻已經確認,這個男人一定知道關於水瓏玉這種體制的事。
水瓏玉與冷麵劍士纏鬥了片刻,寒瓊宇努力的止住了自己的血,好在他在被刺的瞬間,身體下意識的感覺到了威脅,避開了要害。一切都要以活着為先,他們必須活着,但是要怎脫離困境卻成了眼下最棘手的問題。
寒瓊宇試圖去抓地上的劍,卻見水瓏玉從半空中被打落在地。地面整個被砸出了一個大洞,水瓏玉受了重創,試圖爬起來的同時卻被冷麵劍士一隻手鉗住了脖子,但此刻的她的神色僅僅是因為痛苦而在掙扎。
寒瓊宇顧不得許多,起身拔劍直衝向冷麵劍士,卻瞬間被身後一擊直接擊暈。出現在寒瓊宇身後的卻是一個穿着夜行衣的人。寒瓊宇才被擊暈他卻已經出現在冷麵劍士身側,速度之快根本無法以肉眼來捕捉。如果說冷麵劍士的武功是一等一的高手,那很顯然這個夜行衣的人的武功造詣已經進入了化境。
他對着水瓏玉後背一處一擊重擊,水瓏玉也昏了過去。冷麵劍士也意識到他的手沒有抓住水瓏玉,夜行衣的人把水瓏玉平放在地面上才說「不要讓他們死了。」
低沉的聲音中卻透着些許隨意,冷麵劍士卻在聽到這個聲音時渾身一震,很顯然他認得這個聲音,可是還沒等他作答,夜行衣的男人早已消失……
昏暗的光線不知從哪裏透了進來,寒瓊宇只覺得胸口有種撕裂的痛傳來,也是這種痛覺提醒着他仍然活着。周圍漆黑一片,像是個地牢,只有熹微的光線從頭頂透射進來。
他緩緩的坐起來,發現水瓏玉也倒在她旁邊面色蒼白,只不過她眉梢那摸紅色已經不見,想起當日的情景寒瓊宇只覺得,這次真的是他考慮的不夠周全才會牽連了水瓏玉也卷進來,以至於引發了她體內的真氣。
寒瓊宇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口,發現已經被處理過了,只是余痛還未消。他扶起水瓏玉,摸到她虛弱的脈搏,寒瓊宇雙手把內力推入水瓏玉的背心,時間過去許久。
水瓏玉的意識漸漸清醒過來,寒瓊宇收斂了內息。水瓏玉回過身,兩人都有傷在身,但看見彼此還活着的時候,心中都慶幸不已。
「瓊宇,這次我又成了你的包袱……」水瓏玉說起來有些自責,要不是她自以為是的趕過來,又自以為是的加入混戰,她不會被擒,寒瓊宇也不會受劍傷……
寒瓊宇只是溫柔的把她攬入懷中,這裏想必是某個地牢。他們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那個冷麵劍士很顯然是想殺了他們,但是最後卻沒有動手。他又是被人從後面擊暈,當時的情形再回想起來,寒瓊宇還是覺得諸多疑點。
「瓏兒,既然我們這次沒有死,又被關了起來,所以至少暫時不會有危險了。」寒瓊宇沉聲說。
水瓏玉聞言卻忽然想起先前的情形,她忽然間想起她好像失去了神智的情形,接着能記住的畫面就十分零散了,也一度的感覺自己無法控制自己,想到這裏她急忙起身問「瓊宇,我,我之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寒瓊宇一直在猶豫怎麼張嘴,卻沒想到水瓏玉對於之前的情形還有印象。
「瓏兒一定對你這樣的一面並不了解。」
水瓏玉搖搖頭,難以置信的說「竟然不是做夢,那個樣子真的是我?」
寒瓊宇一貫冷靜,即便之前面對生死都不曾恐懼和慌亂,可是在看着水瓏玉的生命受到威脅時他卻無法再保持冷靜。即便那時的水瓏玉並不是水瓏玉,但是他知道水瓏玉還在。
「梅遷和前輩都察覺你體內的異種真氣,我知道你並不知曉這股怪力的來歷,所以並沒有和你說。」寒瓊宇還是決定把事情都告訴水瓏玉,畢竟之前這種真氣都在控制之內,而這次是徹底爆發了。
水瓏玉聽寒瓊宇說完才說「原來我時而出現的燥熱感並不尋常……」
「我與梅遷想來,這真氣也好,你的體質也罷都需要追查到你生父的身份才能知曉。而當年他與你生母的事,恐怕也比她所經歷的還要複雜的多。」
寒瓊宇言盡於此,並不是他不想提及冷麵劍士的話,而是他覺得想在這個冷麵劍客的嘴裏得到些新的消息恐怕很難,而且平心而論,至少目前他可能不是這個人的敵手。
水瓏玉知道了事情的經過,神色變得更為低沉和絕望。她本以為能夠逃離了身為唐門棄徒女兒的宿命,然而命運卻有將她帶入了另一個漩渦。
水瓏玉看着自己的雙手,手上竟然還有殘留的血液「我這個樣子,會不會傷到瓊宇?」
「瓏兒沒有也不會傷到我。」寒瓊宇知道此刻的水瓏玉除了對舊疾的後怕,還有對這種力量的恐懼。
正當兩人陷入思想的漩渦是,頭頂卻傳來腳步聲。不一會就有人打開了地牢的門
「公主有令,帶這兩個人去她的大帳。」
看守看了看侍衛手中的令牌,有幾分疑惑的說「公主殿下忙於帶兵安邦,怎麼也有空過問這種普通的犯人來了?」
拿着令牌的侍衛此刻卻說「公主做事也是你們小獄卒能夠過問的麼?你不動手,難不成要我自己來?」
明顯看守守衛有些不服氣,他將寒瓊宇和水瓏玉從地牢中拖了上來。
「被公主親自叫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獄卒們都在二人背後紛紛議論,水瓏玉的心思還在她體內異種真氣的影響問題,而寒瓊宇卻因為聽見獄卒的話有了幾分懷疑。
他們被擒是大遼之外的地界,如今卻輾轉到了遼軍的軍帳,到底是什麼人的意思,用意何在?寒瓊宇想着這些問題,跟着守衛穿過長長的軍營,來到一座富麗堂皇的蒙古前。
「回稟公主殿下,您要找的人已經給您帶來了,現就在簾外後着。
「讓他們進來。「這個聲音打斷了一直在沉思的水瓏玉,她細細的琢磨這個聲音似乎在哪裏聽到過,可是又想不起來。
寒瓊宇見她疑惑才說「瓏兒,怎麼了?」
「這個公主的聲音十分耳熟,可是我卻不記得什麼時候在哪裏聽過了……」水瓏玉說着有些遲疑。
侍衛已經給兩人拉起了門帘,兩個人進了大帳內,而在水瓏玉見到正台之上坐的人時,整個人驚在原地……
寒瓊宇眼前水瓏玉的反應,遍知道眼前這個遼國公主,水瓏玉之前定然見過,非但見過,可能關係還非比尋常……
眼前的蒙古公主一身紅色的華貴蒙古服飾,絕美的臉上帶着幾分能夠惹人心動的野性,她嘴角微揚,一抹自信笑容,看着水瓏玉說「水姑娘,看來我們的確有緣分,這麼快就見面了。」
水瓏玉在她說話前還有些懷疑,這時卻已經可以肯定眼前這位公主的身份……
「翡翠姑娘,原來你是遼國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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