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紈絝嫡妃 第一百六十一章贏者得輸者諾

    慕容葉凌解棋的速度很快,而天成與歐陽紫月的本事,也不算太弱。

    楚依依提步刻意走在君卿的前頭,動作熟練的執起一旁溫潤的棋子,眸光不錯的解開那桌上的棋局。

    突地,她眸光微微一閃,裏面一道暗藏的嫉恨划過。

    她粉嫩的嘴唇,無聲的勾了勾,巧妙的將手中的棋子置換,只是瞬間,這案上的棋局,又已是另一幅場景。

    對於楚依依的小動作,君卿神色不變的看盡了眼底。

    她緩步上前,案上的黑白二色,是那般分明。

    緊盯着君卿,眸光一瞬不錯的宮夙夜,自也是沒有錯過楚依依手底下的小動作,他的氣息,微微一沉,禮部尚書府的人,果然,是欠教訓……

    對於宮夙夜眸底的黑雲翻滾,此時的君卿,仿若一概不知,她執起子,抬眸淺笑,宛如游龍的白色棋子,被一抹黑,倏然點綴!

    而靠在近前不明的人,或許還以為是畫龍點睛,而實則卻正是有了那一子,那不成形的蒼鷹,仿佛此刻才真正展翅!

    蒼穹之中,扶搖而上!

    轉瞬之間,方才似乎穩贏的白子,竟已幾近湮滅,這讓慕容葉凌之前還算得上鎮定的神色,不得不有了些許的變幻,她抬眸瞅了棋盤一眼,深吸一口氣後,這才再次站在了棋盤面前。

    她纖長的手指,輕柔一動,眸光微不可見的一深,這一局棋……

    歐陽紫月在慕容葉凌之後,再次抬步上前,然而這次,她執棋猶疑許久,眼睜睜看着燃着的香,燒了幾近一半兒,她這才輕咬了咬嘴唇,眸光猶疑之間,還是開口出聲道:「臣女輸了,天成公主請!」

    對於歐陽紫月的識趣,天成只賞給了她一個眼神,她眸光不屑地冷掃了棋盤一眼,隨即在將要落子之時,宛若吞了蒼蠅般的呆愣住。

    此時的天成,腦海里倏地划過一抹什麼,她有些惱怒的瞪了慕容葉凌一眼。

    也就在這一瞬,眾人的目光,不自覺地跟隨而至。

    似是這才察覺天成的瞪視,慕容葉凌那雙水眸,有些無辜地掃了眾人一眼,隨即溫雅的出聲問道:「天成公主,你這是怎麼了?」

    天成此時不停流轉着眸光,反而不再去看慕容葉凌一眼,她撇了撇嘴,有些無趣的冷笑一聲,沒再說多的話,轉身就走。

    這二人的態度,讓楚依依一時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也知道,這個時候,並不好開口問些什麼。

    她懷揣着心中的疑惑,提步走到了案前,她的眸光恍然一掃,便讓她的眸色微變了變,「赤燕公主,你確定方才出自你手中的不是一局死棋麼?這根本就無法解!」

    楚依依此刻心情的惱怒,讓她的眸中染火,她雖然之前也存了不懷好意的心思,但終究沒有慕容葉凌出手的這般狠。

    她的眸光微微一眯,一瞬不錯的打量着眼前那身姿婀娜娉婷,舉手投足嬌艷動人的女人。

    或許,這慕容葉凌的心機,之前倒是小瞧她了……

    「楚小姐,你確定你口中所說乃是一局死棋?方才本宮不過是繼續照着君小姐的思路,執棋走了下去,到如今,怎可能是一局死棋?」慕容葉凌的口氣有一絲不解,甚至有一些輕鄙的好笑。

    她的這副態度,看得楚依依有些牙癢,剛想要譏諷的還回去,卻在下一刻,聽到那道淡然的聲音,「葉凌公主,說得不錯這局棋的結果,還並沒有出。所以,這步棋……」

    君卿說着,緩步走到了案前,對於楚依依那異樣的眼神,她半絲都沒有回應,她的停頓不過須臾,而此時的楚依依竟有些幸災樂禍的期盼那柱香快點燃盡。

    當君卿所落的棋子一定,場面上的僵局,立時就被打破。

    場面上從勢均力敵,走到你強我弱對峙局面的雙方,君卿絲毫不客氣的阻斷了白子的最後一步退路。

    那一刻,慕容葉凌的眸光倏地一變!

    她抬眸之時,有些不敢置信的親眼看着君卿當着所有人的面,將這局棋演變成了徹底的死棋!

    這樣一來,徹底不用後面的人,繼續執棋,這一局,香燃盡,她便贏!

    慕容葉凌的面色,此刻微微有些發白,遮掩在袖袍里的縴手,用力攥緊,那一瞬嫉恨的目光,已經不足以形容她這時複雜的心情。

    君卿的這一招棋,便已代表着由天成所挑起的這番「贏者得輸者諾」的幾相博弈。

    而尚未回過神的眾人,眸光緊鎖着案上的那盤棋,對於被白棋奮起反抗,幾乎逼近死角的黑棋,可以說誰都沒有料到在這最後一刻,還能破釜沉舟奮起反抗!

    誰能想到,不過區區一介女子,竟然也有世上英雄男兒所擁有的與之一搏的無畏膽魄!

    端坐在上首的那些人,還猶自保持着靜默,然而底下的大臣,卻已漸漸沸騰了一片。

    「當真是定國公府的君大小姐贏了?」

    「那是當然,別忘了,她可是咱們天曜定國公府的人!有心蘭將軍那樣的娘親,她女兒的本事怎麼可能給她娘親丟臉!」

    「你說得沒錯,昨日君大小姐敢在這大殿之上十步成詩,斷弦再起,堆沙成畫!她的這些個新鮮事,有哪一件,不是被才出這帝宮的大殿,就已經被外面的百姓給傳得沸沸揚揚!」

    「君大小姐……」

    「不,該是未來的攝政王妃……」

    底下的竊竊私語,陣陣喧譁,並沒有因為玉階之上的那些權貴們的神色各異而打斷。當然,那些人蹙眉沉思的同時,有些人卻笑得滿心開懷,與有榮焉。

    君胤那廝不屑地對着宮夙夜冷哼一聲,估計在眾位大臣的眼裏,除了君大小姐以外,他該是第二個,膽敢在攝政王的面前,如此放肆。

    宮夙夜並沒有理會君胤刻意的挑釁,他那菲薄的嘴唇,同樣愉悅的勾了勾,那人兒朝他無聲望過來時,他心裏泛起的喜意,讓他幾乎恨不得此刻就能衝上去,一把將那人兒緊摟在他的懷中。

    大殿之上的那襲軟玉之色,靜靜地立在那裏,無聲的聽着底下所有人的言論。

    慕容葉凌的面上兀自划過一抹難堪,而天成的面上則反倒是笑得很詭異。

    那幾人沒走,歐陽紫月與楚依依,自也是不敢率先退離。

    而夙太后看着底下鬧騰的情境,那冷厲的眸光微微一眯,塗滿豆蔻的指甲不輕不重的敲在鑾座之上,發出有規律的聲音。


    「太后,你看……」這個時候,李公公恰到時宜的湊到了夙太后的近前。

    她的眸光微微一斂,自是明白有些人心中打的什麼主意,須臾之後,她兀自笑了兩聲,「哈哈,赤燕的葉凌公主才華橫溢,看來我天曜的臣女,某些時候,竟也當仁不讓!這本來就是一場無傷大雅的……」

    夙太后這到了嘴邊的話,正欲繼續說下去,誰料這關鍵時候,竟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太后娘娘聖明!與傳言中整個天啟大陸才情滿腹的赤燕公主相比,我天曜的臣女,更為守信!」

    「昨日既然在博弈之前早就約定俗成,贏者得輸者諾,那麼此刻,是否就改到了踐行的時候?」宮夙夜突然的出聲,無疑讓夙太后憋了一口氣,然而偏生這口氣,她還並不好發作。

    「哈哈,攝政王說得有理。」凌墨塵爽朗的笑着,也跟着附和,把火燒到旁人身上,這種情況,他凌墨塵向來樂見其成。

    軒轅恆端坐在上首,雖然沒有明說什麼,但依舊點了點頭,表好了態,這畢竟是當着一眾文武百官的面前,所做出的承諾,就算他天曜的太后,喜歡「啪啪」打臉,那也要看他軒轅恆,願不願意看。

    西涼那邊,墨無痕神色不明的端坐於此,停下手中動作,輕聲道:「天曜攝政王的話,本國師似乎並無理由反駁。」

    他的話音一落,這個球,似乎被默契的踢了一圈兒,南疆的人滿是不屑的態度,北辰宴此時的臉色,自也好不到哪裏去。

    「呵呵,那還真是要恭喜定國公府的君大小姐!」夙太后一張明麗的面龐,隱藏在陰影之後,倒讓旁人一時看不出來她幽深的目光所思。

    「既然是贏者得輸者諾,那麼按照天成最初立下這一賭約的意思,則是贏了的人,可以讓輸的人失信於之前對旁人的承諾,換句話說,也就是那人想要的,而因你讓他得不到。」天成的眉梢一挑,很是自然的接過了口。

    她在說這話時,眸光若有似無的掃在君卿與慕容葉凌的身上,但今日的她,也僅僅只是嘟囔了一會兒之後,竟然就向太后請旨,「母后,既然是本宮說出口的話,那就是金口玉言,絕無反悔的餘地。定國公府的大小姐想要的,她作為臣女,就當做恩寵,母后又如何不能成全?」

    天成說罷此話,不僅沒有讓君卿打消心底的疑慮,在她向她挑眉之時,她更是覺得今日的天成有點兒說不出來的詭異。

    但還好,天成給她那一瞬的感覺,倒是很快收斂,她將自己迅速地掩飾成了一種無害的狀態。

    「哈哈,」夙太后乾笑了兩聲,仿佛這才想起君卿之前的承諾似的,凝眸看向一旁侍候着的李公公。

    李公公當即會意的頷了頷首,接過手中帛布,拉着嗓子叫道:「奉太后懿旨,定國公府之女,君卿!贏得了這場賭局!因着之前諸位向哀家討要的彩頭,贏者得輸者諾!哀家則特意允命,准許明日君家女與南疆使者,點到為止的比斗一場!欽此!」

    「謝太后隆恩!」在君卿跪地之前,底下的那些朝臣,倒是率先一步,聲勢浩大的喚出了口。

    君卿瀲灩的瞳眸微微一眯,雖然跪地磕頭,這是這時代所必備的規矩,但她君卿還真不習慣給某些人真的跪下去。

    但所幸,眼看她就要屈身的那一刻,宮夙夜那寒涼的聲音,卻再次響徹在大殿,「君家的臣女的確不錯!本王所看中的王妃,還沒有那個必要給旁人行禮。」

    宮夙夜此話一出,底下的朝臣再次驚愕,一瞬之間,紛紛打量向君卿的眸光各有不同。

    這期間只有天成頗感委屈的低喚了聲,「夙夜哥哥……」然後很快的就被夙太后投以警告的一瞥。

    而這一幕,被君卿收在了眼底,一時的情況,似乎明了了些。

    君卿領命之後,便和歐陽紫月與楚依依二人一起,再次坐回了席間。

    而這途中,歐陽紫月宛若白兔一般的眼睛,看向她時,莫名的帶上了一股期盼,反觀楚依依,那驕縱之人,在經過她時,仍是不甘示弱的冷哼一聲。

    她大概可以想像,今日天曜的國宴一結束,君卿那女人的大名,在整個天曜帝京,又會再響徹幾分!

    賤人!真是賤人!

    對於楚依依內心的腹誹,君卿還沒那個好心情去理會,她領了太后的懿旨之後,便半點也不見羞怯之意的仍舊端坐在宮夙夜的身邊。而她這副冷靜自處的樣子,就連一旁的慕容葉凌看得都暗恨了幾分。

    定國公府與南疆明日的比試,經過眾人的一番熱議之後,驀然之間,又詭異的平靜下來了些許。

    畢竟,不管這二者之前到底有什麼恩怨,但從南疆使者的那邊反應來看,似乎並沒有什麼不能接受。

    當然,這些人不知道的是,自打昨日塔里木從天曜京郊的神兵營回去之後,除了被塔里格,這做兄長的訓斥了一頓,更是被南疆王那時不時所飄來的一陣陣冷颼颼的眼神,給弄得莫名。

    他那時撓了撓頭,憶起這二者之前的話,似乎想明白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想明白。

    陷於這種焦躁狀態的塔里木,本就不喜今日天曜國宴逐鹿天下的文試,此刻在他眼裏看來就更沒什麼意義。

    或許就只有君卿之前的那番話,倒是挺對塔里木的胃口,有什麼事,大不了真刀真槍的在校場裏比一場,這些磨磨唧唧的舞文弄墨,真不知道有什麼意思。

    南疆使臣的心思,在她下旨的那一刻,只要沒提出反對,她夙太后倒也懶得去揣摩,「李公公,閨閣女兒家們的博弈一結束,是否就該是我天曜與在場諸國使臣逐鹿天下的文試?」

    「回稟太后,確實如此。」李公公的聲音,再次響徹在大殿,然而玉階之上端坐的那幾人,似乎並沒有明確表態的心思。

    一瞬的試探之間,夙太后將底下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她有些瞭然的笑了笑,「說是逐鹿天下,但我天曜似乎從來都更崇尚於以文會友,就是不知諸位使臣大人,你們是如何想。」

    聽罷夙太后的話,墨無痕寒涼的眸光,微微一挑,冷眸凝視向高座之上的夙太后,給她獨留了個讓人疑惑的眼神,一時之間,他仿佛低眉沉思,並未開口。

    一番思索之下,夙太后只得將眸光從北齊使臣那處掃過,最後落在東楚與赤燕兩地。

    而同樣的軒轅恆把玩着手裏的杯盞,似乎並沒有搭理她的意思。

    就這樣轉了一圈兒下來,夙太后憋悶的吃了個暗虧,但這心裏的想法也只能積壓在胸腔里,無法說出來。

    一番糾結之後,夙太后終究只得狀若無奈的用眼神向攝政王求救,而她這下意識所做出的反應,倒是引得底下的宴王甩手冷哼。

    在夙太后將眸光投向他時,他宮夙夜自然有所察覺,他精緻的鳳眸,翻滾的黑雲,在身旁那人暗中踢了踢他腳時,卻是無聲的笑了笑。

    「看來,諸位使臣大人,還需思索一番,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哀家倒是不知我天曜的攝政王有如何一番打算。」能讓天曜的太后,委身求人,估計就只有宮夙夜有這個本事。

    他斂了斂狹長的眸子,斜睨了身旁小動作不斷的君胤一眼,「太后此話客氣,既然卿卿是在最後的棋局之上,定了勝負,那麼不妨我天曜的這場文試,同樣就以棋開始。」

    他慣來冷沉的聲音,這時不知為何,竟然被下面在座的大臣,聽出一絲溫柔的語調,他們齊齊對視一眼,不敢置信的抖了抖身子,但隨即又恍悟過來什麼似的,默契的朝某處瞥了一眼。

    對於旁人那若有似無窺探性的打量,宮夙夜這廝緋唇緊抿,略微顯得有些不滿,尤其是對面的北辰玄逸,那時不時飄過來的覬覦眼神,若不是礙於場合,倒是讓他……

    「呵呵,攝政王真是一番好心思。」夙太后意味不明的誇讚道,「畢竟,素聞西涼國師,棋藝精湛,而我天曜則作為東道主,不如,這場文試,在哀家看來,就先由西涼開始?」

    墨無痕眼波微晃,看也未看眾人一眼,只給他身旁的翎風遞去個眼神,他立時便心領神會地拿出了他家主子,慣常使用的黑白漢玉墨棋。

    翎風體貼的遞了張白色的娟帕,給墨無痕淨了淨手。

    墨無痕眼波淡淡,將帕子再次遞給翎風之後,他便已一手執棋,手頓在半空,低聲道:「自古皆有,好酒配好肉!而本國師的好棋……」



第一百六十一章贏者得輸者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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