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一行人頗為低調地回到定國公府上,然而她的一雙手腳被宮夙夜纏得正緊還來不及下車,就猛地聽到君老爺子的一聲嚎:「你個小孫子!當我老頭兒這兒是專程收留難民的嗎?出去一趟,就給老頭兒又帶些不乾不淨的人回來!女娃子留下!其餘的全都攆走!走走走!趁我老頭兒沒發火之前趕緊走!」
君老爺子一看到素問那妥妥的外貌協會的毛病又犯了,整張臉上獨獨那渾濁的雙眼放着精光,饒是在君家呆了多年的蝶兒看到這副樣子的臭老頭兒都有些敬謝不敏。她不由得一把將素問護在了身後,擰着眉不滿地和君老爺子對着嘴,「老頭兒,你是沒見過女人還是怎麼的?看!看什麼看?當心把你那雙眼珠子都給瞪出來!」
暗六剛把馬車停下,眼見就發生了這種事情,他也是頗有幾分無奈。對於君家這老爺子的性子,他還是有幾分耳聞的。畢竟他每一次見君老爺子,他總是歡快得那麼脫線。
要不是亦白這小子這兩日離開了王府,而主子又把素問給派了出去。到時候主子一旦寒毒壓制不住的發作,那身邊要是沒有一個可靠的人怎麼行?
冰冷,火熱!
如同兩重天,在宮夙夜的體內不停翻湧!
凌亂的髮絲如同互相交纏的水草,無端淒迷的眼神,仿若他快要溺水身亡。突然,他抓住了一根浮木,便怎麼也不願意撒手!
「嘶!」這個時候,君卿不得不痛呼一聲。宮夙夜的那一雙鐵臂桎梏在她纖長的脖子上,要不是她早有防備差點兒就被他給活生生地勒死。君卿攏在袖袍里的紅衣針朝他腰間一刺,終於,難得宮夙夜的眸中,恢復了一絲清明。
「喂,你還想幹什麼?還不快放手!都到……唔……」頓時,宮夙夜鎖緊她的眸光一涼,接着她只覺唇上一熱,君卿猛地瞪大了一雙眼!
若說上一次的吻,後來她可以調侃的解釋為都是月亮惹的禍,那麼,現在呢?
「咚咚!」「咚咚!」感受着此刻那胸腔里恍若擂鼓般的心跳,她不經意間,臉頰便已染上一抹緋色,熨燙到她的心尖。但無奈她的大腦還來不及作出下一步的反應,青紫寒蘭的氣息便猛地撲面而來!
那人明明夾藏着渾身的冰冷,可是她一觸及的便是他的那抹溫軟。他十分強烈地侵佔氣息,帶着一股不容拒絕的霸道朝她不停席捲!他不停地在她嬌俏的唇邊啃咬,咬得狠了,她張唇微呼,不經意間竟讓他得逞!
他像一頭髮狠的野狼,逮住她的丁香小舌便不停地吸允。她想要掙扎,卻早已被他桎梏了手腳。他想要拉着她的舌頭一起共舞,分外不滿她的欲圖躲避。於是,這二人你追我趕,曖昧的氣氛在車廂里節節攀升!
逼得急了,他像是一個得不到糖的孩子,索性直接觸碰到那粉嫩的舌尖兒,重重地咬了她一口!
她粉嫩的舌尖霎時迸出一連串的血珠,「嘶——」這下子,君卿瀲灩的瞳孔是完全褪去了迷離之色,黑白的瞳孔萬分清明!該死!她不禁暗罵一聲,兩手更是加大了力度不停地掙扎推拒。
然而君卿舌尖兒上的那抹猩紅,卻盡數被他一一吞咽下去。他不肯停,卻察覺出了她的反抗。他微怔,但隨即又很快被心底湧起的一股迫切給掩下。
伴隨着「嘶啦」一聲,宮夙夜直接扳過君卿那想要逃離的腦袋,根本不給她一絲喘氣的機會,直接粗暴地拉扯掉她衣袍的一角,一處雪白的肌膚暴露在外,大手正要迫不及待地覆上來,卻乍然聽到君老爺子猛地一聲嚎叫。
「好啊!你們真把我老頭兒當猴耍是吧?你們看看這……」馬車的帘子猝不及防地被人掀開,車內的情形毫無阻礙的被暗六等人盡收眼底。就連大聲嚷嚷着要把這些不三不四的人攆出去的君老爺子,他洪亮地說話聲也被這副情境驚得戛然而止。
「你你你……你個不要臉的狐狸精,你對我們家寶貝兒孫子做了什麼?!」君老爺子一愣過後,被急得臉紅脖子粗,有生以來說話的聲音這麼顫抖!
暗六則是被完全地驚到了,他根本就想不到原來主子……咳咳,這麼的欲求不滿。然而,蝶兒此時卻是完全不同於素問的一派悠然淡雅,她眼刀子「唰唰唰」地朝暗六直射過去,恨不得她能將他一把推搡在地,狠狠地用武力來修理修理。
眼見當下情形越發的不對,君卿用力一偏頭,宮夙夜的吻,立馬落了空。他極為不滿的就想要追上去,卻無奈君卿猛一回頭,就着他那脖頸處狠狠一咬,宮夙夜的眼神在清明與迷離之間交錯,那種溫軟舒適的感覺,讓他止不住地想要呻吟。
「嘭!」地一聲,君卿故作淡定地站起了身,頗為嫌棄地把宮夙夜猛地敲暈,就直接扔在了車廂上。她深呼吸一口氣,頂着一張緋紅的臉頰,紅腫不堪的嘴唇,在眾人熱切地目光注視之下,腿腳發軟的跳下了馬車。
蝶兒見狀,立馬迎了上來,眸光忿忿地瞪了暗六一眼。暗六無辜地摸了摸鼻子,這事兒能怪着他嗎?誰讓他主子的潔癖這麼嚴重?這麼多年以來,也就君家姑娘能近得他家主子的身。別的女人,他家主子都吝嗇於多看一眼。畢竟都禁慾這麼多年了,軟玉溫香在懷,要是還把持得住,那還能是男人麼?
別說,君卿今日露的那麼一手,還是引起了暗六對她的很大改觀。花痴草包廢物什麼的,此刻早就被他拋在了九霄雲外。要不是他在這之後好生盯着那張臉仔細研究了一番,打消了他心底的疑惑,他還真會懷疑到底是誰冒充了葉家的七小姐。
不過話說回來,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她韜光養晦了這麼些年?那般敏銳的身手,她一直待在左相府又是從何而來?
暗六的心思轉瞬間又饒了多少個彎彎繞,君老爺子自是不知道。他本來還因為外面跑來的狐狸精占他孫子便宜這種事,大為光火。而孰料他突然又眼見着他家小孫子,典型地將人吃干抹淨拍拍屁股就走,這才讓他怔愣在那兒,險些一時沒反應過來。
「宮……宮……那是宮家丫頭?」聽到君老爺子略帶遲疑地聲音響起,攙扶着宮夙夜的暗六,腳下不由得一頓,腦門上兒感覺有根筋在直抽抽。估計整個天曜上下,也就君老爺子才有勇氣把這麼一個殺伐狠厲,冷血無情的男人認成一個溫順且恭良宜室宜家的小丫頭。
要是換了另外的任何一個人,恐怕早就得被暴屍荒野,更甚者則是屍骨無存。
然而,自打君老爺子知道那「狐狸精」是他認可的宮家丫頭以後,對待君卿、暗六等人的態度那才叫一個天差地別!譬如,她的閨房竟然要騰出來給宮夙夜那廝住!讓她自己住到客房去!再者君老爺子給宮夙夜那廝上的菜,那可都是她君卿垂涎已久的金樽齋里最有名的特色!直到暗六被君卿那眼神盯得虛汗直冒,這才推諉着說,他家主子飲食近日不宜葷腥,這才讓君卿看他的眼神有了那麼一點收斂。
於是,暗六躲在背後默默地咽了咽口水,轉過身來笑着說,沒事沒事……
入夜,定國公府,東蕪苑
素問眸光淡淡地收回了手,暗六卻是目光急切地在宮夙夜的身上來回瞅了瞅,「主子他到底怎麼樣?」「不容樂觀。」素問直截了當的回答,讓暗六的心不由得緊了緊,他兀自握緊了拳,好似這才讓他有勇氣聽素問接下來的話。
「我已經封住了他體內的幾處大穴,身中寒毒這麼多年,也多虧了靈狐的血,才能勉強護住他的心脈。」素問說着,好似又突然想起了什麼,頓了頓這才道:「接下來的日子,你要看好他!務必別讓他妄動內力,否則要是再出了什麼事兒,恐怕後果,到時候就連大羅神仙也難說。」素問說罷,眸光微微遠眺,暗自斂下一抹深思。
暗六點了點頭,記住了素問的吩咐,至於今日膽敢對他主子下手的人,他絕不會就此放過!
與此同時,伴隨着「啪」地一聲響,上好的骨瓷被猛地摔在了地上,那人緩步而下,淡金色的長袍拖沓在地,塗滿豆蔻的指甲,徐徐刮過,狹長的眸光掩下一抹狠意,「誰給你的膽子擅自動手?沒有哀家的命令,宴王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風兒,我這是為了你好……」跪在地上的宴王,微抬起首,飽經風霜的一張臉上,那深沉的眸光在眼前之人的身上凝了凝。
「閉嘴!你是不是真的為了哀家,哀家自有一番思量。你這般打草驚蛇,還讓哀家之後要怎麼做?」夙太后口氣冰冷地訓斥着,抬眸冷睨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
「不過,今日這番試探,傳令下去!葉君卿此女,絕不能留!」
本書由首發,請勿轉載!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3s 3.9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