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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是火光沖天的戰場,空氣中瀰漫着刺鼻的血腥味,令人隱隱作嘔。愛字閣 m.aizige.com
騎在馬上望着遠處近戰肉搏的將士,換成以前,我一定嚇得腳軟了,而今除了麻木再無其他。
這樣刀口舔血的日子,有誰能夠告訴我,什麼時候能結束啊?誰把我弄來的?把我送回原來的世界行不?
算了,不用理我,我就發發牢騷,都十年了,我已經死心了!
我們的敵人用這個世界上的人來說是妖族。
而所謂的妖族,在我看來不過是基因突變的人類。
他們有雙不同顏色的瞳孔,有的會些簡單的異能,這些倒不會讓人類懼怕。最令人震驚的是他們會在盛怒之下就會妖化,變得面目猙獰,力大無窮。
不過盛怒之下的妖化是有時間限制的,時間一過,他們就是菜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今天的戰況有些反常,不知道對方出了什麼事情,我們僅派出五千人就迎敵上萬妖族,非但沒有戰敗,反而還佔了上風。
妖族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沒有妖化,只知道血拼,敗的潰不成軍。
換做平時,敵人的將領見勢不好早跑路了,難道說,是敵人誘敵深入的伎倆?
這時,幾匹戰馬從遠處飛馳而來,為首的是青秀,他是我父親的養子。
人如其名,長得也是眉清目秀的,雖然和某人稱兄道弟,但個性完全不同,正直勇敢,一板一眼的,很受將士們的愛戴。
「惜月,老七在哪?」青秀掃了眼人群,明知故問。
他口中的老七,是我們這兩萬多人的統帥韓凌軒,也是那個某人。
那傢伙在家時排行在七,親近的人都這樣叫他。下屬有的叫他大人,親信會稱之為七爺。人是長的人模狗樣的,吃喝嫖賭沒他不會的,對了,打仗很有一套,不然我們兩萬人也不會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堅持兩年。
「不知道,只說需要解決人生三急,就一去不回了。沒準掉茅坑了。怎麼你要去救他?」動了動壓着肩膀的護甲,這東西穿着真累。
可在戰場上如果不穿,就會死得很快。我還沒有找到怎麼回去的辦法,還不想就這樣掛了。
「不是,我們押運糧草回來,發現今日迎戰敵人的是新兵,雖然目前來看,情況還不錯。就是有些擔心……」青秀對韓凌軒絕對信任,可作為兩萬士兵的另一位指揮官,他有他的顧慮也很正常。
「你可以試着去茅廁營救,帶來前記得給他沖沖,我怕熏死。」
雖然我嘴上這樣說,可我猜一定不會蠢到掉茅坑裏,指不定去哪躲清淨了。
先鋒少尉張宇,被大家習慣的叫章魚。他眯縫着眼睛望着戰場,探身細看,看的雙眼冒光,是勝利的光。
興奮地抓着馬韁繩,激動地看着遠處別提多羨慕了,「我擦!這是新兵營的那五千衝鋒營的騎手?七爺怎麼訓練的,神了!」
章魚是個熱血少年,出身軍閥,年齡和韓凌軒相仿,對韓凌軒真的是唯命是從。尤其是戰場上,衝鋒在前每次都是他帶頭,那股虎勁萬夫莫當。
這位年輕的少尉對前方這樣戰況看得心痒痒,催馬來到冷靜觀戰的我旁邊,摩拳擦掌的討好着說:「咳!惜月,你看,先鋒營的好歹也是我的兵,我這個頭留在這裏是不是不太好?」
「少尉大人,您這話別和我說,這都是大人的安排。你也知道我不過就是個傳令兵,大人讓我按兵不動的觀戰,我只能從命。」我知道這個人已經迫不及待的要滅了對方,奪得最終的勝利。更知道今天這場一面倒的局面也最合適斬草除根,但我不是主帥,甚至連個官位都沒有。
能在這裏混得這樣吃香,只因為我有特殊身份。不過身份再特殊,也不能擅自行動,那是違背軍命,是要軍法處置的。
另外一位少尉吳工也不知從哪裏弄來根黃瓜,望着遠處的戰場,那黃瓜被他當妖族的士兵,掰斷了不知多少段,塞進一塊到嘴裏碎屍萬斷,說話有些含糊不清,「七爺,到底去哪啦?要不我們去茅廁瞧瞧?掉茅廁我們也得把他撈出來,沒主帥可不行!」
「你哪來的黃瓜?」青秀眉頭緊縮,從他的手裏奪過來一段,也吃了起來。
「哦,路邊順來的,要不?袖子裏還有幾根。」他以前是梁上君子,本名吳功,被韓凌軒習慣的叫蜈蚣,這名倒和他的人很符合。
「一會慶功宴上可做個拍黃瓜,別一個人獨享!」青秀很是大公無私的說。
我撇嘴無語了,老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說得一點都沒錯。
不過說實在的,別看這支編制的隊伍風氣不咋地,但也就是這樣一群人,這東洲大陸的角落以少敵多堅持了兩年之久,守住了妖族多次的進攻。
「惜月,要不……」青秀也不客氣的要了根,擦了擦就吃了。他也知道,要在這亂世存活有多難。
連理智青秀都這樣說,我阻止了他說下去,明白的點頭,喊上章魚向營地跑去。
在營地里找了一圈,章魚真的連茅廁都去找了,愣是沒有找到人。
「什麼味啊?好香的味道,肉味!」章魚呲鼻嗅了嗅,舔了下舌頭,口水咽了好幾口。他順着香味望向大營後方。
我也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只見營帳後方有微弱的火光,瞧那架勢,還有這燒焦的味道,難道,在燒烤!?
媽蛋地!前方大家浴血奮戰,後方的他居然在這裏烤肉?真想說我不認識他!
漸漸接近時,就聽到某個混蛋唱着「月朦朧」,架了個火堆,哼着小曲,生活那叫一個有滋有味。
手上不閒着的撒着胡椒麵和辣椒麵,聞了聞手裏香噴噴的燒烤,大概是辣椒放多了,嗆鼻子打了個噴嚏,托着腮喃喃道:「還能不能完事啊?不管勝敗給我個准信,我也好及時的收拾包裹跑路啊!」
這貨就是兩萬將士的主心骨,他們口中的七爺,韓凌軒!
人家主帥打仗時衝鋒在前,這奇葩截然相反,每次都先收拾好行李隨時準備跑路。仗打完了,勝利了,他才會悠哉的出現,拉着活下來的將士設下賭局,大殺四方,真的是天高皇帝遠了!
瞧着那欠扁的背影恨得牙根痒痒,提着手裏長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真想一槍解決了他。
他的手裏還拿着幾串考好的肉串,無辜的回頭看我,眼中卻沒有半分的恐懼,好像知道我不會把他如何。
樂呵呵的討好着問:「那個,兩位來,是打算來找我一起逃命的?」
「恰恰相反,我們是來請大人去前面送死的。」用力的一挑,把他摔到章魚的馬上。
「要不給他換個衣服的時間?這樣去七爺會沒面子的。」章魚咧嘴,望向兩軍陣前為難的問。
這傢伙聽出來事情不急,很是肉疼的望着遠處的烤焦的肉串,喃喃地說:「小魔女,越來越蹬鼻子上臉,早晚讓你覺悟……」
這聲音雖小,我卻聽得很清楚,把長槍送到了韓凌軒面前,嚇得他立即賠笑,「額,麻煩給十五分鐘整理形象唄!」
十五分鐘後,韓凌軒身穿銀甲,人模狗樣的騎着他的疾風坐騎,來到兩軍陣前。望着前方的戰局正色的咳了聲,「現在什麼情況?」
「捨得回來了?」青秀呲鼻嘲諷了句,認真的看着前方的局勢說:「看樣子不像是誘敵深入,不如衝鋒試試。」
「這丫頭髮育的越來越好了,小魔女這個詞用在她身上還真不錯,身材果然夠魔性!我居然都沒有注意到!」韓凌軒側頭看了眼我,視線定在了我的胸前,口水咽了又咽。迎上我火冒三丈的目光立即轉移視線,輕咳了聲蹭了蹭鼻頭,正了正頭盔,「章魚,蜈蚣!下去溜達溜達?」
「是!大人!」得到出戰的命令讓這兩個人興奮不已,帶着各自的兵嗷嗷叫的沖了下去,掀起了一陣塵土。
「一萬吃不下五萬吧!要不……」青秀也想下去,不斷地使眼色給我。
我剛把這傢伙得罪,怎麼幫他說話?卻發現韓凌軒的視線並沒有在戰場上,而是片頭看了眼營帳後方的躁動。
韓凌軒不以為然的笑了,「五萬,你還真貪!不過不用擔心,我們吃不下,吃得下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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