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天師 第十章 畫招牌

    readx;    擺攤！算命！

    直接威武而霸氣，酸爽程度五顆星。。

    凌霄的話吸引了整個商店所有人的目光，有的好奇，有的疑惑，有的帶着深深的鄙夷，當然，更多的還是驚詫。

    「大好的青年，年紀輕輕的竟然是個騙子。。」

    「這年頭，什麼時候騙子也能說的那麼理直氣壯了？」

    「嘿，說不準，這小伙子我看不錯，陽光熱誠底氣足，說不定真有幾把刷子呢，可別把老祖宗傳下來的玩意看扁了，很多東西啊，懸！」

    一時間，許多人都熱議起來，對着凌霄指指點點，當然，大多數人此刻已經將凌霄與騙子劃了等號。

    但是，其中也有人對此保持狐疑的態度，尤其是一位頭髮全白的老者，似乎對於卜算命運一說很是支持，此刻對着身邊斥責凌霄是騙子的人吹鬍子瞪眼。

    還別說，老大爺雖然看起來年紀不小了，但是一瞪起眼來，許多年輕後輩都敬畏不已。

    「呵呵，就是算命，不過更準確的來說，是占卜算命、風水堪輿、驅凶避邪等，許多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並不強求。」

    凌霄心中感嘆，若是放到十年前，占卜算命之說還十有九信，但是而今，差不多都被同行的騙子給糟蹋盡了，老祖宗的玩意，現在已經成為了某些人欺詐斂財的捷徑，這不失為一種悲哀。

    面對眾人的猜忌，凌霄依然能夠理直氣壯的回應，不由讓許多之前『指點』的長輩們臉色難看。

    凌霄不難猜測，恐怕這些人中在早年必然是有上當受騙者，否則斷不會情緒如此激動。

    「這年輕人不錯，很久沒看到過這麼有趣的年輕人了，想來定是胸有濃墨，否則不敢夸下如此海口，老朽倒是有些好奇了，小兄弟可有門派？」

    說話間，之前頭髮全白的老者來到了近前，上下打量了凌霄一通，早些年的經歷讓他不敢因為對方年輕便有所怠慢，不由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哦？老先生竟然知道尚有門派之別？失敬失敬，晚輩師承『天師道』！」

    凌霄眼中有精光一閃而沒，老者只是一名普通人，這點凌霄自問沒有看錯，只是能夠提出門派的稱謂，可見這老者定是有所見識的，雖然不能稱之為方外之人，但起碼應該是見識過。

    「哦？天師道麼？呵呵，雖然老朽沒聽說過，但是從小兄弟的語氣中能夠感受到，你這一脈必然學究天人，多方各有涉獵啊，不知什麼時候開張，老朽我也好去見識一番？」

    老者聞言煞是激動，根本不理會周圍眾人指指點點的模樣，徑直與凌霄攀談起來。

    「歡迎歡迎，老先生是份兒腿，實不相瞞，以往都是小子跟隨家師跑跟腳，這還是自己第一次開碼頭，待小子收拾妥當，在東南胡一口待先生大駕，此間莫要叫些空子看了笑話！」

    凌霄聞言來了興致，感覺老者很不一般，於是張口就是江湖切口黑話，當然，其中也是有了試探的意思在裏面。

    老者聞言，眼睛都亮了起來，『是份兒腿』的意思是說自己是被對方尊重的，『跑跟腳』則是指的跟隨高人遊歷天下，而『開碼頭』是說這年輕人第一次獨當一面，『胡一口』指的是巷子尾，最後的『空子』則是說的周圍這些『外行人』了。

    有意思，實在是有意思，這才是正兒八經的江湖人，老者原本只是好奇的臉上頓時瀰漫着驚喜。

    「好，一言為定，有名有姓有傳承，小兄弟必是『尖局話把』，老頭子我等會還有事，晚點一定過去叨擾。」

    江湖規矩，不成買賣者不問及名諱，雖然老者十分好奇，但還是忍了下來，心下更是認定了，要去那東南巷尾走上一遭。

    「那小子敬候老先生，到時候為您老『開地窗』，看看準是不准！」

    一行有一行的規矩，凌霄現下也是高興不已，開地窗的意思是，為對方免費服務一次，讓對方點評點評，這讓老者自然又是一陣爽朗的大笑起來。

    只是，二人聊的正歡，可是苦了周圍的人群，這二人一來二去的講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所有人都成了丈二的和尚，不過，看這二人的意思里，好像已經定下了什麼事似的。

    「哼，搞不好這老頭就是那小子的托~」

    旁邊不知是誰，突然幽幽的冒出來這樣一句，頓時讓所有人都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哼哼，差點上了這一老一小的當了。

    「老闆，煩勞您了，借來筆墨一用！」

    凌霄沒有理會『胡思亂想』的眾人，而是轉身將棕布鋪開放在撐起來的小長桌上，向着店老闆開口道。

    「哦哦，好的好的，兒子，把你的筆墨暫且借這位。。嗯，先生用一下。」

    店老闆雖然不是江湖中人，但也是做生意許多年，知道一些江湖人喜歡用江湖話，如果所料不差，這一老一小定然就是傳說中的『江湖人』了，於是，也不敢怠慢的喊道。

    「小兄弟這是要『畫招牌』？」

    老者臉上帶着笑容，聞言已經猜出了大概，這些走江湖的人，都有自己的江湖葷話，也就是說有各自的口語牌坊，俗稱畫招牌。

    「老先生說的極是，自然是要畫好招牌，傳承如此，小子也不敢妄自更改。」

    凌霄微笑着點了點頭，二人所說，也是吸引了周圍人群，畫招牌？這在日常當中可沒有聽說過，因此，華夏人聚眾看熱鬧的心態蒙發，都要看一看這年輕人如何來『畫招牌』！

    對此，凌霄只能報以苦笑搖頭！

    筆墨送到，凌霄將毛筆蘸了墨，卻沒有忙着來寫，而是閉目凝思，口中念念叨叨，如果仔細聽便能夠依稀聽到許多人的名字。

    這是在『頌師德』，是說徒弟終於出師當家了，在『開碼頭』之初，要感謝一番師門與老師，這是對自己師傅的尊重，說明此人尊師重道。

    這讓一旁的老者不禁更是連連點頭，心中對凌霄更是讚賞有加了。

    『沙沙』

    凌霄動筆，筆走龍蛇，一氣呵成，精氣神提升到了極點，雖然是在棕布上書寫，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如同行雲流水一般，順暢自然。

    「好！好！實在好字！深得我華夏書法之精髓啊！」

    老者見凌霄所書，眼神越來越凝重，最後更是不由驚嘆出聲。

    書法講求運筆從心，心之所致，筆鋒所及，凌霄動筆，筆從心走，心隨意動，卯足了一口氣，如飛瀑垂落般慷慨激昂，在一旁的老者看的面紅耳赤，當凌霄落筆時，好不吝嗇的大喝三個好字。

    「老先生也懂書法？」

    十幾個大字擺開，字正方圓，如同筋骨，是一副難得的楷書字體，最後一筆落下後，凌霄這才長出口氣，看着兩眼放光的老者，不禁微笑着開口問道。

    「呵呵，老頭子我只是略通而已，早些時候學過一段時間，而後自己也寫了有幾十年了。。。額，當然了，若是與小兄弟相比，那就差的遠了去了。」

    老者聞言下意識的謙遜了幾句，但是他眼睛裏的驕傲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原本還要『自貶』一番，結果再次看向凌霄所書，不禁老臉一紅變為了自嘲。

    「快看看寫的什麼？」

    周圍之人可不在乎這一對『大小騙子』的自吹自擂，忙不迭的伸頭想要看凌霄所書究竟為何。

    就連那老頭也是再次張望了過去，剛才只顧得上見識凌霄筆力的好壞，卻是忽略了他所『畫』的『招牌』。

    「好像是一幅對聯？上聯寫的是：算盡天地乾坤！」

    「還有還有，這是下聯：看遍輪迴生死！」

    「我靠，好大的口氣啊！」

    許多人見罷，先是臉色一驚，而後就是深深的鄙夷，一個個看向凌霄時候的眼神開始變得玩味起來。

    算盡天地乾坤，看遍輪迴生死！

    簡直就是口出狂言，他以為自己是什麼？三清道祖還是滿天神佛？現在的騙子，也忒能吹牛了，果真是吹牛不上稅啊！

    「這幅字五萬塊，我要了！」

    人群擁堵，圍觀的越來越多，眼見這青年年紀不大但口氣卻不小，嘴裏更是嘟囔着些許嘲諷話，但就在這時，一個中年人突然激動的開口了，他是唯一一個從頭至尾在人群中沒有說話的人，此刻滿眼的欣賞之色，看着小桌棕布上的對聯，急慌慌的開口。

    「哦？有跟老頭子我搶買賣的了？要說五萬塊，這都是撿漏了，不說其他，小兄弟的這幅字實際上已經堪稱大家傳世之作，顏筋柳骨，楷書正行，尤其是顏體楷書，依我看，以運筆技巧下筆精神而言，小兄弟的書體實則不次於明末清初的香光居士，可以傳世！」

    老者不愧是對書法頗有研究者，語氣都有些顫抖，看着面前寫好的棕布書體，他自心中滿是歡喜，給出的評價更是堪稱驚世。

    「小兄弟，這幅字就讓給老哥哥我吧，我出五萬，不，十萬，招牌你再重畫一幅，這幅字我拿走了！」

    老者有些愛不釋手了，這才一會兒工夫，就已經自動升級為凌霄的『老哥哥』，讓凌霄頗有些哭笑不得。

    只是，旁邊許多人聞言卻都被這老頭虎的一愣一愣的，半響之後眾人才反應過來。

    「我靠，真的假的，就這樣寫幾個字，十萬塊就到手了？太假了吧！」

    「就是就是，八成這老傢伙就是個托，這是要合夥坑人呢，千萬不能上當。」

    「哎？之前說要買字的人呢？他都沒下文了，肯定是看穿了這二人的小伎倆。」

    現場譁然，大說風涼話，更是沒命的向着老者與凌霄潑髒水，這其中自然是因為嫉妒使然。

    「十五萬！若先生肯割愛，這副字我願意十五萬收走！」

    就在眾人對凌霄大吐髒水百般鄙夷之際，之前開口的中年人在兩名黑衣保鏢的保護下分開了人群來到跟前，眼神中帶着恭敬之色盯着凌霄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