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來到小院時,靈犀已經穿了一身半新不舊的長衫,靜靜的坐在那,看着一本科舉專用的書卷。
「少爺……」
靈犀緩緩的點頭,看向趙嬤嬤,「嬤嬤,你最近讓人叮着玉姨娘一些?」
「少爺……」
趙嬤嬤愣了神。
「嬤嬤,最近二弟看我的眼神有些問題,咱們這院裏的人,是時候整理一下了!」
「是。老奴知道了!」
趙嬤嬤聽見靈犀的話後,一陣心驚,二少爺一向看不懂大少爺,依仗着自己有老太爺撐腳,隔三岔五的找大少爺的岔。
如今……趙嬤嬤是越發的不敢想了。
趙嬤嬤還未走,只見孔守義的小廝舉着一刀澄心堂的宣紙進來,「大少爺,這是老爺……」
「放下吧!」
靈犀這麼一說,自有趙嬤嬤接過澄心堂的紙,擱到一邊。
孔守義的隨從離開之後,靈犀走到了過去,雪白如蔥段的指尖,輕輕的捻着那刀澄心堂的紙,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如今的孔靈犀,雖頂着嫡長孫的名,卻半點不受承重,孔老太爺和孔守義這對父子,看中的只有孔真章。
而孔靈犀,更多的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這或許跟孔靈犀的學識不夠淵博有關係!!
「大少爺……」趙嬤嬤擔心靈犀因為這刀紙不高興。
大房裏的下人,人盡皆知,孔守義疼愛二少爺!
「嬤嬤,我剛說的事情,你先辦了吧!我最近要專心讀書,院子裏的人,儘量輕簡吧?~」
「是。」
趙嬤嬤剛走後不久,便聽見下人來傳,說是孔老太爺有請。
靈犀也未曾換衣服,按着孔靈犀記憶里的路線到了孔家的正堂,堂門的正中間,掛着一塊上善如水的牌匾。
院子裏的陶瓷魚缸里,一朵粉白的蓮花開的正艷,兩尾紅色的小魚兒正在蓮葉下嬉戲成雙。
孔真章正在院子裏看書,看見靈犀邁進院子,便不情不願的叫了一聲,「大哥」。
「二弟學業越發進步了,只是,不知二弟是不是最近讀書太過於用功,看見兄長都不會問好了?」
靈犀冷冷的說完後,便進了院子裏,靈犀以前一直以為,古代講究嫡庶,嫡子和庶子,有着本質的不同?
直到在感受了孔靈犀的記憶後才知道,並非如此,嫡庶的區別,只在於是少爺還是姑娘?
嫡出的少爺和庶出的少爺,雖有區別,卻並不明顯!
古代講究的是人丁興旺,如果庶出的少爺天姿聰穎,甚至還會被當成重點培養的對象!
孔真章就是很好的一個例子!
靈犀一邁進那一間屋子,那間屋子是原主孔靈犀最討厭的房間,每一次孔老太爺都會在此考校功課,如果答錯,便會被打!
每一次被打的時候,孔真章還會在一邊嘲笑於她!
想來……也是長年如此,孔靈犀最後才迫不及待的想要甩掉身上的枷鎖吧!
「祖父……」
孔老太爺看見靈犀後,便搖了搖頭,他的這個嫡長孫,半點陽剛之氣都無,那一張臉,甚至比姑娘還好看。
孔老太爺問一句,靈犀答一句。
最初的時候,孔老太爺擔心靈犀的知識儲備量不夠多,還刻意將提問精簡了一些!
漸漸的,靈犀對答如流,孔老太爺也就滿意的輕撫鬍鬚。
「子臨,最近還挺用功的啊!」
靈犀靦腆一笑,悠然回應道,「多謝祖父誇獎,子臨總不好次次都遜於二弟!」
「子臨,祖父準備給你們請位老師!」
孔老太爺這話的意思,並非要靈犀反駁或是同意,他作為一家之主,主要是表達自己的態度。
「子臨聽從祖父的安排。」
屋裏的對答聲,傳到了院子裏,孔真章握着書卷的手,微微用力,他以為這一次還要像以前一樣,聽見祖父對於他的呵斥聲,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呆子竟然能夠對答如流?
看來,真是小瞧了這個呆子!
靈犀難得考校功課答的如此優良,孔老太爺破天荒的送了靈犀一方湖硯。
靈犀拈量着湖硯,走到院子裏,孔真章與靈犀的眼神相對,孔真章的嘴角緩緩的滲出一抹輕蔑的微笑。
「兄長,慢走!」
「二弟,留步!」
那方湖硯,是孔真章早就看中之物,他沒想到,孔老太爺竟然將這方湖硯送給了那個沒用的呆子!
孔真章握着拳頭,在心裏狠狠的想,他一定要考一個狀元,給自己的親娘請一個誥命!
靈犀回到主院,孔趙氏焦急萬分的等在那,一看見靈犀進院子,便吩咐人道,「快,快把藥膏拿來?」
丫環婢女忙的團團轉,趙氏持起靈犀的手,「我的兒啊……」
咦……怎麼沒有傷?
以前只要孔老太爺一叫,總是帶着傷回來的呀?
靈犀沒有錯過趙氏眼中的疑惑,「娘,兒子今日功課全都答對,這是祖父賞我的硯台!」
「我的兒啊……」
趙氏一下將靈犀抱在懷裏,然後就感覺到了趙氏胸前的兩團柔軟,真是……波……濤……洶……涌啊……
趙氏出身亦是世家,長的極美,唯一不太好的就是沒有什麼主見,比較傻白甜的那一類,這樣的趙氏完全不是心機深沉的玉姨娘的對手,所幸還有趙嬤嬤守着,當初要不是原主孔靈犀自己作死,趙氏也不可能被休回趙家,從此之後便只能在家廟裏了卻殘生!
「娘,……」
趙氏高興的不得了,一揮手,大手筆的賞了下人一些銅錢!
「玉姨娘、茵姑娘……」
靈犀淡淡的看向門口,玉姨娘穿了一身碧水藍的衣裳走了進來,玉姨娘溫聲道,「夫人,這是妾身為大少爺做的布鞋……」
「玉姨娘,有心了,擱那吧!」
趙氏討厭死了玉姨娘了,要不是玉姨娘懷着那個孽種,她又怎麼會讓靈犀好好的一個姑娘非得扮成男兒身?
「聽說大少爺學業精進,妾身等着少爺高中狀元的那一天!」
靈犀似笑非笑,「玉姨娘當着我的面這麼說說也就罷了,要是讓二弟聽見,指不定怎麼傷心了呢?」
孔真茵站在身後,衝着靈犀的翻了一個白眼,誰不知道孔臨溪是個廢物,她要能考上狀元,她能把名字倒過來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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