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之前,鄧招娣千叮萬囑自己的弟弟,說懷孕的女人很金貴,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媽,你怎麼這麼說呢?」
高萬水見鄧國祿的臉色不好看,連忙出來打圓場。
「媽,靈犀肯定是在等妹夫一起,你就別說了,你快進廚房看着,不然,來幫忙的人,不知道那些東西擱在哪裏?」
高萬水的妻子之所以會同意回老家辦酒席,是想的到時候手裏能有一部分禮錢,在城裏長大的高萬水的妻子顯然不知道,鄉下人家幫酒席,禮錢嘛啥都是次要的,不虧本就是謝天謝地了。
高萬水親自迎着靈犀兩口子進了新房,新房的牆被粉刷了一道,掛着高萬水和妻子的婚紗照,也買了幾樣家具擱在那,破舊房子也多了幾分喜氣。
剛一坐下,高萬水就拿了一盒中華煙出來給鄧國祿點燃。
「來,抽根煙,妹夫。」
鄧國祿拒絕了,「二哥,我戒煙了。」
「為啥戒了?該不會是我妹不讓你抽吧?」高萬水有意想和鄧國祿套套近乎,「抽吧,聽我的話,沒事的。」
「真不抽,二哥,你自己抽吧。」
靈犀閒的無聊,便對着鄧國祿說了一聲,自個去房前屋後轉了一圈,高家莊的風景其實挺好的,這個時候,蟬鳴蛙叫,一派田園氣息十分濃郁。
鄧國祿在高萬水那找了一個理由出來,發現靈犀在高家外面的樹下納涼,便走近靈犀道,「昨天剛下過雨,濕氣太大了,你進屋去吧!」
「我二哥抽煙,我不耐煩聞到煙味。」
「那好吧,我陪你坐一會兒。」
鄧國祿和靈犀坐在樹下的石頭上,靈犀靜靜的發呆。
鄧國祿閒的無聊,掏出手機看着手機里的電子書,他來之前,就知道高家莊是沒有啥娛樂,估計客人多,連電視也看不了,便做好了萬全準備,找了一部排行榜上靠前的小說坐在那看了起來。
「你這丫頭,寧願坐在這裏發呆,也不曉得進廚房來幫忙?」
高媽媽給廚子拿東西的時候,一出廚房的門,就看見靈犀坐在樹下納涼,她氣憤不已的提着一袋未剝的蒜扔到靈犀的跟前。
「靈犀,快點把蒜剝了,一會廚房還等着用呢。」
蒜味很沖,靈犀才不想剝了,她想了一會兒,對着鄧國祿道,「老公,你和我一起剝吧?」
「你自己剝嘛,我這兒看書正看到高|潮處呢!」
鄧國祿是女婿,在他的認知里,自己就是一客人,既然是客人,為啥要剝蒜啊!
安靜的坐着等開席就行了呀。
靈犀無法,只得剝了兩粒蒜,一剝,就嘔了一下。
「怎麼了,是吐了嗎?要不要我去給你倒一杯開水?」
靈犀連連擺手,「不用,我那有那麼嬌氣,不過是因為懷孕時的自然反應,你放心,我沒事的……」
靈犀剝一粒,就嘔一下,鄧國祿也怕這味熏着自己的兒子,只得接過蒜自己剝。
他一邊剝,一邊道,「你就是好欺負呢,你和我結婚的時候,他們怎麼連酒席都沒有給你辦?現在你還剝蒜?你爸媽就疼你兩個哥哥……」
「沒辦法,誰讓他們是男人呢?我是一個女人呢!!」
鄧國祿沉默不再說話了,他嘴上的的確確可以說,女兒家怎麼了?女兒家就不可以有公平待遇了嗎?
事實上,鄧國祿清楚,他自己對生兒子也有一股莫名的執念。
再說了,如果他不生一個兒子出來,老鄧家的香火,不是就斷了嗎?
高媽媽一會兒出來看靈犀剝了多少,出來看的時候,才發現,靈犀壓根就沒有剝,她又不高興了,語氣頗為不快道,「高靈犀,你的皮是不是耍脫了?剝個蒜嘛,裝什麼千金大小姐?行了,國祿,你別剝,你讓靈犀剝……這些事情,她從小就做慣了的!!」
鄧國祿並沒有覺得高媽媽這話有什麼不妥,他接過話匣子道,「媽,是我願意剝的,靈犀現在我的老婆,我寵她是應該的,你去忙吧。」
鄧萬水結婚,鄧千山夫妻還是天快黑的時候才到高家莊,到了之後,因為離辦酒席開始還有點時間。
他老婆便沉着臉問鄧千山,「就你們家這條件,連個馬桶都沒有,我怎麼住啊?鄧千山,我可告訴你,我來參加你弟的婚禮,就是我給你面子?吃了飯就走,別磨磨嘰嘰的……」
鄧千山陪着笑臉道,「老婆,這哪能吃了飯就走的呀?你也不怕弟妹生氣?」
「生氣?有啥好生氣?她不就是想回來掏點禮錢嗎?算盤打的真精!」
靈犀正好閒的無聊呢,看見鄧千山和他老婆,就想到之前高靈犀去投靠的時候,鄧千山那一張忘恩負義的嘴臉。
「嫂子,越來越漂亮呀,皮膚真好,你身上這條裙子是香奈兒的新款吧?還有那包,也得近兩萬吧?」
靈犀這麼說一時,靈犀的大嫂就下意識的想要將自己的包捂着,她可害怕靈犀會問她要。
真問她要?
她是給呢?
還是不給呢?
不給的話,只怕高家莊的該說她小氣了?
「看不出來,靈犀一個初中都沒有畢業的小姑娘,對各種品牌還如數家珍呀?」
靈犀嬉笑道,「大嫂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為啥初中沒有畢業,你不清楚,大哥是清楚的呀?大哥和二哥的學費都是我在外面當保姆掙的咧!!」
高千山聽見妹妹這麼一說,臉上就掛不住了,「靈犀,你二哥的好日子,你別在這裏胡說八道?」
「大哥,咋是胡說八道呢?當初我給你和二哥的匯款單,我可都收着的呢!!」
靈犀說完,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大嫂,不過是兩樣名牌,至於如此的護着嗎?說的好像誰沒見過似的!!
「老婆,回屋裏坐着吧,一會該有蚊子了,咬着你不好。」
靈犀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大嫂跟前,自來熟的挽着手,「大嫂,你是不是也閒的慌?要不,我們打麻將?」
「不要,三塊五塊,我懶得和你磨袖口的呢!」
在大嫂的心中,雖說靈犀嫁進了城裏,她能有多少錢?
打麻將的話,要是三塊五塊,還不如不打呢?
「那大嫂你說打多少?」靈犀眨眨眼睛,不怕她不上桌,一上桌,非得讓她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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