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儒林,你是不是對我動真情了?」我問。
「是不是我妻子說什麼了?」他反問。
氣氛一下就尷尬了很多。
下馬。
靜靜的佇立在山頂上,看着那片夕陽氤氳出的美景,心裏卻莫名的有那麼點悲涼。
他從後面輕輕的靠過來,肩並肩的看着遠方。良久,他輕聲問:「如果不是我妻子說了什麼的話,那就是你心裏有人了。」
「你怎麼這麼問?」我的心微微一跳。腦海里竟還想起了魏顧海……
「因為我覺得這個地方,對每個女人都充滿誘惑。如果誘惑不了你,那或許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你心裏有了別人。而且,還是最近不久才有的……」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眼前的風景愈發的不像是美景了。夕陽漸漸的往下落,當那片火燒雲漸漸發黑的時候,突兀的生出一股惶恐感,一如我那刻的心情。
我沒想到他竟然在如此的短的時間就看出來我心裏裝上了別人?
「記得上一次在海南,包括我們我們回帝都後好幾次吃飯,你都沒有表現的像今天這麼……這麼硬。那時候看着你的眼神,還能看到一種猶豫,猶豫要不要跟我在一起。可是你幹上新公司經理後,卻變了。我想,是不是因為那個叫魏顧海的男人?」
如果說開始的時候我是緊張,那麼此刻便是一種震驚……他,他是怎麼知道的?
「有他什麼事?」我等心內的氣微微順了之後說,感覺他沒有說話,又說:「我這麼硬,只是因為碰見了你的妻子。」
「是嗎……」他轉身去牽馬,「上來吧……快落日了。」
我重新的爬上馬背,他在身後輕輕的摟着我,勒着馬繩。
下山的時候,速度很慢。白天無比艷麗的風景,此刻卻別樣蕭條。微涼的風吹來時,感覺一片蕭瑟……
「我妻子對你說了什麼?」他口氣微微硬的說。
「說你們的婚姻很穩固。王儒林,你是個有家室的男人,這一點你自己不清楚嗎?你覺得跟我這個樣子,真的好嗎?」我微微的回頭說,讓他聽的更清楚些。
「你也是幹過外圍的女人,應該見過很——」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了。我該很榮幸對不對?」
我打住他的話,不用說就知道他想表達意思。跟外圍女打交道的都是有錢人,幹過外圍的女人碰過無數的有錢人。就像夢瑤說的,很多都在當別人的情人,更夢想着有一天能當上富商的情人,然後飛上枝頭變成鳳凰。在她們眼裏無名無分的鳳凰也比整日為吃喝煩惱的自由土雞強的多。
「或許是我把你想的太簡單了。你越來越不像一個十九歲的姑娘。」他說。
「讓馬快點吧。」我說。
「怎麼?」
「我心情很煩……」
「……」
他一夾馬肚之後,馬快了起來。那刻若不是欠他的錢,欠他的情,我真想離開那個公司。
不是我不念舊情,不感恩;我感到煩躁的原因是他太聰明、太敏感了……
他讓我感覺自己會慢慢的變成一隻囚鳥……
而且我跟魏顧海才開始了一丁點眉目而已,他竟然就已經發現了端倪。
「你別自己騎馬了。」趕到我下馬的地方時他說。
「我自己騎。」我說着揭開馬繩爬上了馬背,「駕!」的一聲後,馬兒順着路就狂奔起來。那刻竟然也不覺得害怕了。反而,覺得很爽。讓人越來越清醒的一種爽。
牧場有客房。
但是只有一間。
定下了客房之後,老闆給我們準備了飯菜。
王儒林一杯杯的喝着,像是個受了情傷的男人。沒有理我。
「別喝了。」我拿過了來說。更主要的是怕他喝多之後,會對我做什麼不友好的事情。
「好。」他說着站起來去結賬。
跟他走出小餐廳,往客房一步步的走去。
到了客房門口,他拿出客房鑰匙遞到了我手中。
「你去哪?」
「我睡車上,這個牧場我來過,挺安全的。上去吧。」他說着,轉身走向了停車場。
牧場是個二層樓。去了二樓的客房,開燈後看到確實只有一張床。
簡單的洗刷了一下之後,關上燈,心裏總覺的不太放心。站起來走到窗台。看到那輛路虎的裏面開着車燈,他孤零零的一個人將座椅放平後,躺在上面發呆。
想着他是在我困難時候二話沒說幫我的恩人時,我的心裏感到一種極大的愧疚。
他那會的表現也讓我明白,我在他心裏或許依舊是個外圍女。誠如他妻子所言,他們的婚姻是穩固的。他那會在山頂的時候都沒有否認。
而他對我的感情就是想讓我陪着他,就像很多有錢人一樣找個年輕漂亮的當情人。
就像夢瑤說的:「只要他老婆不在身邊的時候,你就是他老婆。」
……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我就起床了。
走到窗台去看他,他還在睡。他不是個睡懶覺的人,這個點還沒醒。怕是因為昨晚失眠了吧?
遠處的牧場上有牛羊在吃草,拉開窗,風涼涼的。
又等了半個小時後,給他打電話讓他上來洗漱。
吃過早飯,我們便往海拉爾開。
車上他的表情微微有點僵硬,沒有了來時的開心。都是因為我的不配合吧?
「昨天睡得很不舒服吧?」我打破僵局的問。
「比起身子,心裏更不舒服。」他開着車說。
路邊的風景他再也沒看,我也無心再看。
「魏顧海總是刻意的接近我。」我說。
「是嗎?他那麼做是對的。」談到魏顧海的時候,他的眼微微的有了點亮色。
「我該跟他靠近嗎?他主動要求接送我上下班。」我說。
「你對他有意思嗎?」他問。
「你多想了,他是何百合的男友,我怎麼可能會對他有那些心思?」我違心的說。
「恩,我相信你。不過,我希望你們兩個能密切一點。」
「為什麼?」
「他們靠近你只是想控制你,你就表現的讓他們控制好了。然後,如果他們有什麼大的動作的時候,就來告訴我。懂嗎?」
「恩。知道了……」我微微的有點呆的說。
「你什麼表情呢?」
「沒有,就是覺得你真的很聰明。聰明的,聰明的讓人有點距離。」我如實說。
「那是對別人,對你我有的只是用心。」他看了我一眼說。
……
飛機是下午的,吃過午飯之後,便到賓館收拾好東西後,準備去機場。
在候機廳等候的時候,叮的一條短訊,我打開一看是魏顧海的:『聽王總助理說,你們下午回來,需要去接你嗎?』
「誰啊?」旁邊的王總問。
「魏顧海,問需不需要接我。」我說。
他眉頭微微一皺的說:「他倒是挺關心你的。讓他來。正好我女兒也差不多時間的飛機。到時候,我跟我女兒一起直接去吃飯了。」
「是嗎?行。」
我便對魏顧海說了具體的時間讓他來機場接我。
……
下了飛機往外走的時候,手機叮的一聲。
打開短訊,是張揚的:『我到帝都了。方便來接機嗎?」
「怎麼?魏顧海沒來嗎?」王總在旁邊看我在讀短訊時問。
「不是,我朋友,從美國回來了。」
「是嗎?我女兒也是從美國回國的飛機,看樣差不多是一個點了。」
「不會這麼巧吧?」我笑着說。
他說着,手機就響了。
「喂,爸爸在機場呢。好,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我便與王儒林一起去接機。
……
張揚的身高在人群里很扎眼。自然一眼就看到了他!
趕忙的招手!
他伸手指了指我,仿佛在告訴別人我的存在。我趕緊往他身邊看去,才發現他身邊有個漂亮的跟個大洋娃娃似的姑娘。
心想不可能這麼巧吧?
「因子!」
「爸!」
兩人走到我倆跟前,各喊各的。
「你們……」我不解的指了指他們兩人。
「介紹一下,王晨曦!飛機上剛認識的。大學生,學商務管理的。」張揚笑着介紹說。
「爸,給你介紹一下!張揚!模特哦!」王晨曦很是高興的叫着說。
「模特?」王總微微凝眉的看了看他。
「超厲害,這次紐約時裝秀唯一的中國人吶!」
「是嗎……前途無量啊……」王總伸手。
「伯父好。」張揚握手笑着說。
當時,我就感覺這個世界好小好小。
有時候現在回想起那一幕都覺得是那般的不可思議。但是,可能是命中注定的一般。上帝這個導演,總是會在某些地方做好安排。異常匪夷所思的安排。但是,卻又那麼的正常而平順。
但是那些安排的最後,結局卻也會同樣的匪夷所思……
「我們先走了。」王總看着我說。
「好。」張揚點頭說。
我剛想跟他們說再見的時候,手機響了。是魏顧海。
「哦,顧海,我們下飛機了。」我接起電話說。
「恩,我看到你了。可是,站在你身邊的那個男人是誰……?」我趕緊的望向門口,看見魏顧海正站在出口處看着我們。
剛想介紹張揚的時候,卻發現張揚的眼睛已經直直的捕捉到了他。
確實該撲捉到。畢竟,魏顧海的長相是那麼的像……
「子州……」張揚輕輕的喊出了魏子州的名字。手上的行李杆隨之「啪」的一聲拍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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