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有點失神的身子往出租屋走。
踏在那一步步殘缺不全的樓梯上,碰觸着那掉漆掉的斑駁卻又被人摸的圓滑無比的欄杆往上走。
站在門口,回望着整個「螻蟻」聚集的樓道,感嘆生命是如此波瀾壯闊般的殘喘,人潮洶湧的渺小。前一刻我還是個縣城裏來的小女人,這一刻卻變成了億萬富豪的傀儡。更可笑的是,在這麼偌大的帝都里,竟會遇到那麼一個不明不白的心上人……
當魏顧海擁抱着說我長的那麼高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內心深處竟然沒有了一丁點曾經邱總的影子;原來我的內心裏,仍舊是滿滿的凌昊軒。
……
門沒鎖,夢瑤在。輕輕的推開門,卻看見夢瑤在悄悄的翻弄肖亮的東西?
「餵……夢瑤?」
「呃!?你…啥時候進來的?」她有點驚慌失措的說。
「你翻我弟弟的東西幹什麼?」我看着她慌慌的將我們的全家福扔進肖亮的大背包時問。
「我……我沒怎麼翻啊?就看看……就,就是好奇……」她結結巴巴的臉紅說。
我看着她那麼厚的臉皮竟然會紅,便問:「你不會是喜歡上我弟弟了吧?」
「……」她竟然不說話的默認了!?
「你這是默認了嗎?我的天吶!夢瑤……那,那可是我弟弟啊……」
「我知道啊。」她撅了撅嘴說。
「呵……」我看着她那麼坦白的樣子,竟忽然不知道說什麼了。
「不過,我會藏在心裏的。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弟弟……如果,如果我不認識你的話,我可能會以舞蹈學院的大學生追你弟弟,可惜,我認識了你,你認識了我。」她臉色忽然的低垂了下去。
是啊……
如果我不知道眼前的夢瑤是個外圍女的話,我或許會非常高興肖亮有如此漂亮的女朋友。
可縱然我在內心裏告訴自己不能瞧不起夢瑤,告訴自己夢瑤是我最好的朋友,告訴自己夢瑤是多麼多麼的善良,但只要冒出『外圍女』那三個字時,眼前總是浮現出一個個面目恍惚的男人將夢瑤壓在身下的模樣,然後,一切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灰暗無比的色彩般,陰沉的厲害。
「唉……難得碰上一個自己喜歡的類型,還是你弟弟……唉切!」夢瑤直直的被斃了似的躺到了自己的床上。她自己或許比我更明白吧?
「夢瑤,你…你不應該喜歡我弟弟這樣的啊?高富帥!富二代什麼的才是你的目標啊!」我誇張的緩解氣氛說。
「嗯,我以前是那麼想的。可是,見到你弟弟以後,我才知道我真正喜歡的是什麼類型的。就是像你弟弟這種單純的跟小白兔似的男人。」她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說。
「嗯,好吧。」我又一次無言以對。
「因子,你是不知道那些有錢的男人都變態都什麼地步!越有錢越變態!稀稀拉拉的情人都數不過來!那種男人怎麼靠譜!?」
夢瑤如此一說,我腦子裏第一時間就蹦出了魏昊軒的樣子。
「夢瑤,你給別人當過情人嗎?」我問。
「當過!不是告訴過你嘛……以前就給那個高中的老師當過啊……當然,現在的我也是別人的情人,反正就是為了掙錢而已嘛……」
「那當情人是什麼感覺,就是…就是一個女人做到什麼程度才能叫情人?」我很是真心的討教問。
夢瑤蹭一下坐起來,大長腿一抬的轉了過來。整個兒的床對床、面對面的看着我說:「情人只要把握住一點就ok了。那就是——只要當他老婆不在身邊的時候,你就是他老婆!」
「呵,是嗎……」
「嗯,就是這樣。怎麼?你忽然這麼問,是不是又泡上富豪了?」夢瑤眯着眼問。
「沒有。」
「你知足吧!你碰上那個讓你干經理的富豪是燒了八輩子高香了……」
夢瑤說着又深深的倒向了床上。
我也躺到了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亂紋。夢瑤是知道我跟王總的事情的,畢竟當時是我替她去的;但是她也相信我沒有跟王總做過什麼。可是,那刻我內心裏想着的卻不是王總,在我內心深處王總的位置就像是一個長輩。
雖然他曾讓我感到過一種如臨深淵般的含情脈脈,可是,我總是告誡自己:不要讓邱青山的故事重演。
他跟魏顧海不一樣,他是個真正的有家室的男人。
……
晚上肖亮回來之後,夢瑤就吵着出去一起吃飯。
平時夢瑤雖然也會跟我一起去吃飯,但是從來沒像肖亮來之後這麼敞亮過。
如果她不曾承認她喜歡肖亮,我看着她的眼睛時只當是她花痴;可是知道之後,卻發現她眼睛裏的愛意竟是那麼的明顯。
經歷過複雜之後,夢瑤就像是他養的那隻小白兔一般單純的喜歡上了同樣初來帝都單純的肖亮。
肖亮卻總是給我叨菜。我知道肖亮給我叨菜不是因為我是姐姐,而是因為他喜歡我。可是,這個秘密,怕是要守一輩子了……
……
愛情會讓一個人改變,尤其是在初見愛情時的那種「覺醒」階段,總是像讓自己表現的更為完美一點。
習慣了睡懶覺的我和夢瑤,竟然都奇蹟般的學會了早起……
然後,一起化起淡妝。
我為了讓接我去上班的魏顧海看,她則是想給肖亮展現。
但是,都是不自覺的就想去那麼做的。也想過沒必要這樣,可是手總是會不自覺的拿起眉筆唇膏。
……
八點半多的時候,魏顧海很準時的將車停在了樓下。
搖下車窗的時候,我看見他那絨絨的髮絲,心想這傢伙是不是也大早上的起來洗頭了?
坐上車後,還是坐在後座一句話都不說。他依舊是在紅燈停下的時候,習慣性的觀察我。
慢慢的,他要在停車時不看我幾眼我都覺得有點不得勁。
我只是個十九歲的女子,仍會有些情思單純;而眼前的男人越來越不像是強姦過我的男人,越來越像是個跟我共度一夜的男人。不是我善變,而是開始就那麼的模糊不堪。
連續的幾天,他都是接送我上下班。
有幾次王總看見後,只是那麼「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後,很是正常的走進了大廈。
我以為他覺得很正常的時候,他卻通知我明天跟他去外地。
那天傍晚還是魏顧海送我回家。當車拐進破舊的小區的時候,我對魏顧海說:「明天一早我跟王總去外地,你不用過來接我了。」
魏顧海很正常的說:「恩,知道了。」
看着他那麼輕鬆淡然的樣子,忽的有點不舒服。
「注意保持距離。」他擺過頭微微笑着說。
「去你的。」我輕聲罵了一句,心裏卻總覺得有點甜。上樓梯的時候,都感覺自己的嘴角微微翹着。那狀態跟傻了似的。
……
第二天,王總的助理來接我。
這個助理一直都是那種保鏢角色似的,從來不會主動的跟人說話。可是那天他卻說話了。
「徽因經理。」他帶着墨鏡行駛在馬路上時,很突兀的喊我。
「哦,怎麼了?」
「我們馬上就到王總家了。」他說。
我是知道的,昨天王總就說過接上我之後就去接他,他家離機場近一些。
「恩,我知道。」
「有件事您可能不太清楚。我希望我接下來說的話,你能給我保密。」他很是稀奇的竟然讓我保密?
「哦,我會保密的……」
「咳咳……」他乾咳了兩聲,像是做了巨大的心裏掙扎似的,透過後視鏡看了我一眼後,輕聲道:「待會去接王總的時候,他妻子可能會見見你。」
「他妻子?那這樣吧!你到王總花園門口的時候將車停下,然後我在外面等着你。」
我是非常不願意見到王總妻子的!
或許你們會說,你以前不是跟邱總妻子打過交道了嗎?為什麼這麼怕王總妻子?
我只想說,當一個人在荒野里兩敗俱傷的戰鬥過一匹狼之後,他永遠不會希望再跟狼遇見第二次!
「王總的妻子已經知道你的存在了,今天讓我載你進去也是她的意思。她不想讓我告訴你她知道了你的存在,而我卻選擇了告訴你;所以,我希望你能給我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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