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聽到他問我跟魏顧海什麼關係的時候,我整個人並沒有特別的心慌或害怕……
反而覺得有種坦然的感覺,
「開門啊,」他哐哐哐的砸門,
我打開門鎖,輕輕的拉開了門,他見我一臉平靜的看着他時,臉上的怒火更甚了些,拄着手杖使勁的推了一下門,
「哐」的一聲後,攥着手裏的幾張略顯褶皺的照片,擺在我眼前問:「好好的看看這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照片跟着他的手在微微的顫動着,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上面的內容,因為我對那些風景太熟悉了雲南瑞麗,
是我跟魏顧海騎着大象遊玩時的情景,而且照片上的我,輕輕的將額頭貼着他的下巴笑,而魏顧海則長着嘴巴的笑,滿張照片上都是甜甜的笑,甜甜的愛……
「真恩愛啊,你們真可以啊,」他狠狠的將照片甩在了地上,還使氣的狠狠的踹了一腳,
「你喝酒了……,」我感受到撲?而來的酒氣問,
「魏顧海不是你哥哥嗎,你們真是會騙人啊,,啊,真是好恩愛啊,好恩愛啊,好恩愛啊,,,」他說着一步步的逼近的噴着我,
那刻我閉上了眼睛,低下了頭,承認的說:「我曾經給你說過,我心裏有個男人,就是他……」
「人家都有未婚妻了,人家都快結婚了,你他媽的要臉嗎,啊,,你們那些黑道圈子都是這樣的嗎,都那麼亂嗎,,呵呵……真可以啊,你真可以啊,」他用手指着我的臉說,
一句句的話,刺的我的心很痛很痛……但是,也一點點的讓我越來越解脫,那些話就像是一片片的刀,划過之後,解開了我那些愧疚的束縛……
「照片哪兒來的,」我又問,
他冷笑一聲,看着我答非所問的說:「我那麼那麼相信你,你說什麼我信什麼,現在想想,我他媽就是個傻逼,純傻逼,,」
「我問你照片是哪兒來的,」我大聲的呵斥說,也是想讓他冷靜……
「激動了,心虛了,嗯,」
我看着他那麼激動的樣子,轉身的走到了床前一屁股坐下後不再理他,
他戳着手杖一步步的走了過來,坐到夢瑤床上後,很是沉默的看着我,也是在醞釀着如何刺激我……
可是,我那刻卻感覺似乎再也沒有什麼能刺痛我的話了,心裏硬的狠,
「你喜歡過我嗎,」他忽然輕聲的問,
我原本準備硬硬的抵抗他接下來的狂風暴雨時,他竟忽然的弱了下來,然後,那個簡單的問題,忽然的如一根針插入泥土一般的鑽進了我的心,
猛地,就是一疼……
然後,腦海里從認識陸辰生那一刻起的一幕幕開始翻轉,初識北海、學校會堂、合作室里的穿着白襯衣的他、他跑去雲南找我、他為我父親捐腎、他一心一意的幫我脫離盛世人間、他借我好多好多的錢……
太多太多的付出,太多太多,
「你愛過我嗎,……」
他又是輕輕的問,見我低着頭無言以對時,聲音更顯憔悴的說:「你知道…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是…我是個殘廢……我比不得魏顧海健全,可是,我的心,你說過一個人殘疾不殘疾是看心的啊,我覺得,我愛你的心,我此刻正在滾燙滾燙的愛着你的心,比任何人都要飽滿、都要健全啊,為什麼啊……因子,告訴我為什麼,,」
聽着他那麼…那麼深刻的話語時,我無力的彎下身子後哽咽的哭了起來,
我覺得,我真的虧欠他太多太多;我對陸辰生的愧疚,太深太深,如果他罵我,怎麼罵我都覺得舒服,那樣會讓我有種解脫感,那樣會讓我覺得輕鬆……
可是,一旦他沉下心來靜靜的向我訴說的時候,那種種的曾經,就像是自己的罪惡一般,猛猛的襲上心頭的讓我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
「啪」的一聲,手杖跌落到了地面,
他一下跪在了我面前,輕輕的、雙手輕輕的捧起我的臉,溫柔的用拇指拭掉我的淚,問:「因子,你真的一點都不愛我嗎,」
「辰生,我愛,可是……那是不一樣的愛啊……不一樣,那些照片,我一點都不否認,可是……」
「你傻嗎,不要這麼傻好不好,他訂婚了……他訂婚了啊……」他乞求般低啞的說,緊張的捧着我的臉,仔細的看着我的臉,問:「他是訂了婚的人了,他會為了你而分開嗎,」
「不知道……」我心虛的說,雖然魏顧海說他只會愛我,只會跟我在一起,可是未來的他真的能脫離何鴻梟與何百合嗎,
「既然不知道,那為什麼要做無畏的付出,」
「我愛他啊……」我猛的說了出來,
他整個人又一次的愣住了,
看着他那晃動的不知所措的養神,我繼續道:「辰生……我愛他,就像是你愛我一樣,他真的是我的哥哥,從六歲起我就跟他在一個床上睡覺的哥哥,一直到我十一歲那年分開,但是分開之後,我都一直的愛着他,一直的愛着他……從來沒有一天中斷過的那種愛,」
「我呢,那你為什麼說你也喜歡我……」
「辰生,我喜歡你,真的是那種純粹的喜歡,我曾因為魏顧海跟何百合訂婚,而跟他分手;在那個空虛的時候,是你帶我走出了陰霾,我曾經就想,如果哪天我跟他走不到一起,我一定會跟你走下去……可是,時間證明那只是我愚蠢的想法,非常的愚蠢,愛一個人,真的很難改變的……你也容不下我心裏有別人的,不是嗎,」
陸辰生敢要說話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還是龍警官那個未知號碼,我沒有接的直接掛斷了,
「誰,」他問,
「不知道,」我說着給他看了看那個『未知號碼』,看他略微有些平靜後又問:「那些照片是哪裏來的,」
他緩緩的直起身子,坐回了夢瑤的床上,微微有些醒酒的說:「今天下午,今天下午我為了你的事情又去了我父親的辦公室一趟,他們的門衛和工作人員都認識我,見他不在便讓我現在他辦公室坐一會等他,我看到他桌上有份關於雲南案件的材料,打開之後就發現了你們的照片,」
「其他的呢,」我問,
「其他的都貼着縫線,我沒有打開,那個檔案袋裏只有你和魏顧海的照片,」他說着慢慢的抬起頭看着我道:「因子,如果魏顧海跟何百合結婚了,你還會繼續愛他嗎,」
「不會,」我很肯定的說,
他們沒結婚,我有勇氣去愛魏顧海;但是如果他們兩個某天真的走進了婚姻的殿堂,我絕對不會再去做任何的傻事,
手機又響了,還是龍警官,
我又一次的掛掉,
不一會來了條信息:你今晚務必跟我見一次面,
我馬上回覆:您等等,我這裏來了位客人,
「什麼事,」陸辰生問,
「盛世人間出了些情況,我得過去趟,」我說着就站起了身子,
「等等,不必那麼着急吧,我還想問你點事……」陸辰生此時此刻的樣子,像是完全清醒了,
不過,也讓我覺得哪裏有些不對頭,剛開始進門時,如烈酒般猛烈,此刻怎麼又像是紅葡萄酒一般的溫細,
如此巨大的反差,讓我感覺他肯定有一方面是在隱忍或者是偽裝,
要麼現在是在隱忍着想對我做什麼,要麼就是剛開始進來時那種粗狂的潑罵是種試探性的表演……
「什麼事,」我微微的警惕的說,
「在你眼裏,魏顧海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問,
「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魏顧海是個什麼樣的人,就是一個黑道的混了很多年的人啊……這麼簡單的問題,還用我說嗎,所以,我覺得他這個問題問的很『平白無故』,
「因為,我覺得你不會愛上一個黑道的人,我知道你對你父親的遺囑看的很重,你絕對不會因為愛情而忘掉你父親的遺言吧,」他安靜的說,
「魏顧海現在是黑道的人,我也是黑道的人,但是未來的某一天,我一定會讓他跟着我回歸正常世界,」
「是嗎,你這麼肯定魏顧海會回到正途上來,」
「你為什麼這麼關心魏顧海了,」
「因子,我現在在努力的幫你,但是……」
陸辰生一時語塞,眼睛提溜提溜的轉,那一點細小的轉變讓我感覺他在琢磨着什麼,
「陸辰生,你心裏是不是有什么小算盤,」
聽到我的問題後,他眼神又是一陣慌,「沒有啊,我有什么小算盤,」
若說別的我可能不懂,但是對這種慌張的眼神我比誰都了解……
從小到大,我經歷過無數的男人,男人什麼時候在說真話,什麼時候在說假話,只要我仔細觀察時,一般都會猜得對,
剛開始陸辰生進門時,我愧疚的不敢去看他的眼神,只是在自責的聽着他的謾罵,
但是,此刻我開始注意觀察的時候,我發現他整體都像是在隱瞞着什麼,也像是在故意的窺探着什麼,
「陸辰生,你是不是有什麼秘密在隱瞞着我,」
……
疑點:陸辰生在他父親的辦公室里,看到的真的只是照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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