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間的的現場一片混亂。
我的人與孫明傑的人早已熟悉,配合默契的就死硬打。
身邊四處都是血,但是我知道,他們這種戰鬥基本上不會出人命。經歷過雲南那種死屍浮於界河上的場景之後,對於這種場景便感覺略微的清淡了。
孫明傑說等打完十二個場子之後會帶我去日本,可是我對日本一點都不敏感,何況想起陸辰生在哪裏的時候,我也有種本能的迴避。
魏顧海走了,陸辰生也走了,生命中很重要的兩個男人都走了,我覺得自己過就挺好的,為什麼去日本?
「怎麼不說話?」孫明傑問。
前方打鬥的愈發激烈,他臉上卻平淡無比,像是個久經沙場的人物。
我側過頭,仍舊是有些冷的看着他道:「日本有什麼好玩的嗎?為什麼那麼想讓我去日本?」
「這是一個秘密!」他突然笑了。笑容里有種我怎麼猜都猜不透的額意思在裏面。
「你……到底在想什麼?」我問。
「慢慢的你就知道了。我規劃了開始,但是在中途我改變了方向,我不想那麼做了。」他很是神秘的說。
「說話別雲裏霧裏的好嗎?清晰點、簡單點行嗎?」我很是直白的說。
他沒理我的繼續向前走了幾步,忽然停住腳步的說:「我在玩一個遊戲,但是遊戲的規則我改變了!這麼說,你覺得簡單嗎?」
「我是你遊戲中的什麼角色?」
「主角……但是另一個主角不是我。不過,我說了,我改變了,我想當主角了……」他翹了翹嘴角說。
「孫明傑。」我很冷的走過去,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說:「你知道嗎?」
「什麼?」
「你笑起來的時候,很難看,而且讓人很反感……」我說完直接走向了樓梯口去樓上。
轉彎處看着他的時候,他依舊保持着微笑,但眼神中那絲遊戲的神色讓我隱隱覺得不妥。我知道他肯定是隱瞞了什麼東西,可是具體隱瞞了什麼我並不了解……
「小心!」連吉大喊一聲!
一個混混拿着砍刀直接的劈向了老苗,老苗一個回身躲避的時候,鋒利的看到直接的裂開了他的後背,一刀長長的傷口,讓他一掙扎都疼!
連吉一個手疾眼快的,拿着小刀彎身一捅!那人應聲倒下!
「老苗!」連吉跑過去的時候,我也趕到了身前。
「狗日的……沒事!」老苗坐起來,後背的傷口清晰見骨!
「打!!」連吉蹦起來大聲吆喝着沖了上去!
我過去後,趕緊喊了幾個人扶着老苗坐到一旁。孫明傑從後面趕過來,笑着說:「你手下個頂個的都很能拼啊……」
「還有一層就打下來了,你趕緊組織着打吧,別說閒話了。」我催促說。
他慢悠悠的從腰上將皮帶抽了出來。
「你幹什麼?」我好奇的問。
只見他將皮帶捋直之後,腰帶頓時成了把軟刀,使勁一甩之後,露出了一種我從來沒有見過的詭異面容說:「認識這麼長時間了,也該讓你看看我的實力了。今晚這場硬仗,不上都不行了。呵,看好了!」
他說着像是一個惡魔一般一步步的踏上了前方,手中的軟刀很軟很軟,沒有一絲殺傷力的軟。
可是,當第一個衝過去的人要砍他的時候,他手中的軟刀就像是自己長了眼睛一般,被他輕輕一抖之後,直衝着那個人的胸膛直接的沒進去了大半!
然後,就見孫明傑那原本很是平常的身材忽然就像是注入了魔力一般的飛舞起來,軟刀所過之處儘是人仰馬翻!
「這個傢伙好厲害啊……」老苗直起身子忘了痛的看的都有些呆了
「是嗎?他…他厲害到什麼水平?」我扶着老苗,看着揮舞着軟劍的孫明傑問。
「我跟連吉和長條三個人一起都未必能打過他。軟劍是最難控制的,跟苗刀不一樣。他一定是武術世家裏出來的。老大,他真的只是跟咱們合作嗎?為什麼……為什麼我覺得……」老苗說着疼的呲了下牙,「……我覺得這個孫明傑不像是一般的買賣人,如果只在咱們十二個場子裏開賭場的話,他的目的太小了吧……」
「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他不會搞毒品交易。」
「可我總是不放心。他太強了,強的很不真實。」
「好好休息,今晚之後,帝都的夜場就是我們說了算了……」我說。
心裏想着的卻是儘快的解決烏鴉,我知道當我佔據了帝都的夜場之後,我會封閉所有的毒品銷售網絡,到時候烏鴉絕對會現身的。
而聽臥底報回來的的消息說烏鴉跟閆紅珍因為陸辰生而發生了爭執,那麼我就該趁這個時間點將夜場趕緊拿下!
「老大,你不能總是這麼看着啊……」老苗笑着將刀遞到了我手中。
「那你在這坐好。」我說着握着刀一步步的走上前去。
感覺自己也該練一練武術了。要不然,太女人的話也鎮不住人啊。
拎着刀,一步步的走上前去的時候,沒有一丁點的心慌和緊張。
心死了。人都不一樣了。
我像是發泄一般的雙手握刀的劈砍着,只是招式簡單,也沒有劈到什麼人……
惹得一邊的孫明傑頻頻側頭對我報以莫名的微笑。
將刀一扔之後,從後腰抽出了槍,直接衝着前方混混的頭頂「砰!」的一槍之後,他們當即驚到了似的往後竄。然後,孫明傑的笑容也止住了……
……
帝都的凌晨大排檔。人聲鼎沸。
我的人,孫明傑的人,都在。除了我們的人之外,沒有任何陌生的臉孔。當一些路人路過的時候,看到這些身上帶血的人,都跟碰見了閻王似的跑的遠遠的。
「來,我敬你。」我拿起酒杯對孫明傑說。
孫明傑拿着桌上的濕巾一點點的擦着袖口上的血跡,漫不經心的抬頭看了我一眼之後,又繼續擦的沒理我。
我獨自喝了一口之後,也沒理他。
今天晚上閆伐金和警方的一些人員趕到現場的時候,我們已經撤出了。
現場一片混亂。但是,我驅車離開的時候,看到警方其實是很開心的。夜場被司徒浩南等人弄的毒氣滿天,對於警方來說雖然是睜一隻眼閉隻眼的,但是擔憂還是有的,而現在,他們再不用擔憂了。
唯一遺憾的是,今天沒有看到烏鴉或閆紅珍露面。
「因子,你最近怎麼了?為什麼跟變了個人似的?」他擦完血跡之後,將紅色的濕巾往桌上一扔之後,拿起了酒杯喝了口酒。
「中國有句古話。」
「什麼?」
「不該問的別問……」
「哈哈!」孫明傑當即就笑出來了。
其實,我也是隨便找了個詞說。不想給他講我失戀的事情,那可能會給他一種追求我的錯覺。
「你失戀了吧?看的出來。」他直接說出來了……
我當即楞了一下。
眼前一桌子的菜,可是只有我們兩個老大。
遠處的連結他們正在喝的盡興,如果他們喝完了的話,我真想拉着他們離開。可是,顯然這頓飯只是剛剛開始。
「怎麼不說話?」他問。
「見了你有點煩。」我說着端起酒杯自己飲了一口。想起他那天晚上在露台上說的那些情話,對眼前的孫明傑更加謹慎了些。而且,我跟老苗一樣,覺得這個孫明傑實在是太不簡單了。
他真的只是要借用十二個場子開賭場嗎?
「因子,你不要對我這麼冷漠。你這樣的時候,我總會有種想要征服你的想法……」
「我還有四顆子彈……」我放下酒杯說。
「哈哈!有意思……」他笑着給我倒酒。斟滿後,拿起酒杯說:「想好了嗎?」
「什麼?」
「我給你說的,去日本……」他說着,眼神有點認真了。
「去日本幹什麼?莫名其妙……」我說着拿過了他桌上的煙,然後,手就有些不受控制了似的伸過去拿了過來。
點上了一根。很嗆,可是也很爽。忍住沒有咳嗽。
「我,一定會讓你去日本的。」他很認真的看着我說,眼神里有一種別樣的意味。
讓我感覺,並不是他想讓我去日本,而是別人想讓我去日本的感覺。
「陸辰生?是他讓你帶我去嗎?」我忽然好想想到什麼似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這次是我……」
這次?
那意思是上次或以前的時候陸辰生有跟他提過這方面的事情?陸辰生對我還沒有死心?想離開中國去日本,想離開閆紅珍和烏鴉的跑到日本跟我重新開始?
「怎麼樣?就當是打下十二個場子之後出去旅遊吧?也可以帶上孩子……只要你願意,我都可以,要知道,我也是很喜歡寶寶的。」他笑着說。
看着他那不知深淺的笑容,我的心裏就在犯嘀咕——這個孫明傑對我真是動心了嗎?
「有時候,我覺得你很聰明,可是有時候我又覺得你蠢得要命。」我沒好氣的說。
「呵?哪裏蠢了?」他舉起杯不解的問。
「追求一個你永遠都追求不到的東西,還那麼自信,這點就很蠢。」我說着沒有跟他碰杯的獨自喝了一口。
他聽後忽然愣了一愣,轉而拿起酒杯自言自語似的笑着說:「呵……至於我是不是蠢,等我們打下十二個場子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說畢,很是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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