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練手之後,夏琳才發現,其實如果將對面的傢伙想想成喪屍,殺起來真的沒有多少壓力。
雖然末世的時候她沒有親手殺過人,但是喪屍還是砍過不少只的。畢竟在那個喪屍遍地走,人命賤如狗的時代,就算是她再受到保護,也不可能時時刻刻處於安全狀態。要想活命,關鍵時刻還是得靠自己。
正如現在,還不是要靠她自己?
解決掉了於清之後,夏琳還來不及鬆一口氣,於暮就涼涼的開了口。「懸浮車好像快要不行了。」
夏琳:Σ(°△°|||)︴
「我可沒有騙你。」於暮一臉的正兒八經,只是臉上的笑總讓夏琳有一種涼颼颼的感覺。「最多還有五分鐘,懸浮車就會墜落。」
夏琳:……
親,請不要用這種雲淡風輕的語氣說出來這麼驚悚的話好不好啊摔!
這個真的一點兒!也!不!好!玩!
「難道你還打算乘坐懸浮車離開不成?」似乎猜出了夏琳噴火的美目中的憤怒,於暮涼涼的反問。
「是有如何?」夏琳沒好氣的反擊了一句。
「呵……」於暮輕笑,「你敢嗎?」
乘坐一輛從於家開出來的懸浮車妄圖逃離於家,那是得有多白痴?
她……當然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夏琳氣哼哼的瞪着於暮,鼓了鼓腮幫子,終究還是沒有昧着自己的心將那麼不靠譜的話說出來。
於暮卻沒有再理睬夏琳,而是轉身走到了駕駛艙,將駕駛員的屍體推到一邊地上,而後自己坐在了駕駛位上,操控懸浮車。
「五分鐘之後,我會將懸浮車迫降在這個地方……只有十分鐘時間,十分鐘之後,懸浮車就會自動爆炸……」
夏琳看着於暮釋放出來的前方的地形圖,神色鄭重的點了點頭。
他們兩人只有十分鐘的時間,不僅要從迫降中的懸浮車上跳下去,還要逃到足夠遠的距離以避開懸浮車的爆炸所帶來的危險。
以於暮的能力,這點兒距離自然不足為懼。
不過她有沒有足夠的能力安全的逃過,對方想必是絕對不會插手的。
時間緊迫,兩人都沒有多說,懸浮車迫降到距離地面還有十米左右的高度的時候,夏琳毫不遲疑的打開了懸浮車的車艙,甩出兩根藤條,而後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夏琳利用手中的藤條纏在樹幹上,而後又將另兩根藤條遠遠的甩出去,纏住遠處的樹幹,縱身躍過去之後,又再度甩出另兩根藤條……
瞧見夏琳手上動作靈活,幾個縱躍便遠離了懸浮車,於暮眼底的滿意之色加深,而後棄了懸浮車的駕駛室,縱身一躍,便躍出十米遠,而後迅速的追上夏琳的腳步。
「轟!」
在懸浮車爆炸的剎那,兩人毫不遲疑的齊齊往叢林的地上撲去。
這處叢林所處的地方,頗有幾分巧妙之處。
不僅與地球上真正人類已經有數千年從未涉足的原始叢林相連接,而且與人類城市連接的地方,實際上也不止一處。
因此離了這架已經爆炸的剩下一堆碎片的懸浮車,兩人的去向,於家想要知道就難了。
不過……
此時冬季的第一場雪已經基本消散,叢林中卻是一片蕭條之色,就連平日裏隨處可見的異獸,似乎都消停了許多。
正是危機四伏卻又一片寂靜的景象。
兩人都不是初出茅廬的新手,也不是魯莽之輩,自然不會被眼前看似平和的假象所迷惑。
事實上,冬日的叢林比之夏日還要危險上許多。
畢竟冬日裏,不夠充足的食物和大量減少的水源,或許會讓絕大多數異植陷入沉睡,但除了少部分冬眠的異獸,剩下的大部分異獸,卻會變得更加兇殘。
正是因此,冬季也是小型獸潮多發的季節。
直到爆炸的餘韻結束,兩人才站了起來。
身上的狼狽並沒有影響到夏琳的好心情。事實上,能夠從這場她原本以為只有百分之一的幾率的事情中獲得成功,甚至是還多出來一個意料之外的盟友,夏琳表示很滿意。
幸運之神,偶爾也是會籠罩在她身上的。
夏琳四處打量了一番周圍的環境,才看向於暮。「於暮先生,看來我們需要繼續合作下去,您覺得呢?」
這個叢林,不管是她還是於暮,一個人恐怕都很難走出去。就算不死,也會很狼狽。
夏琳雖然想要自由,但是卻一點兒也不想陷在這裏當一個被困的野人。
於暮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你要去哪裏?」
夏琳搖頭,「我無所謂,於暮先生您呢?」
反正她這樣做,已經違背了楚辭那個傢伙的要求,想必對方不找她算賬就算是不錯了,至於原主父母的仇恨什麼的,她只能另想辦法。
而只要不回於家,不回番禹城,到哪裏去,對她來說還真的是沒大差。
而且,這一次沒了她和于洋的婚約,於澤那裏還有那個意圖不明的女人在,想必於家總歸沒有理由抓着她不放過了吧?
就算抓又如何?她這次可沒有那麼容易被找到。
想到自己手中的另一個腕儀,還有她從網上學到的某種化妝技巧,夏琳笑得狡黠。
「叫我喬景翰吧,於暮這個名字,只是那位於家家主給的。」
夏琳眨眨眼,一臉的無辜的看着於暮。啊,不,從這一刻開始,應該稱對方為喬景翰了。
「這樣沒關係嗎?」
就這樣將他的本名告訴她,不怕她出賣他咩?
喬景翰輕笑。「你背後的人,未必不知道我的身份。」
如果不知道,對方也不會讓夏琳當着他的面偷襲。畢竟以夏琳的異能,殺了於清還勉強,但是要同時對上他們三個人,根本就毫無勝算。
既然對方早就知道他的身份,那麼他又有什麼好遮掩的?
夏琳再度眨眨眼,心中大概知道了喬景翰的想法,不過她卻沒有解釋的意思,反而抿唇淺笑。
能夠讓對方對自己多出幾分忌憚,少幾分算計,何樂而不為?她從來都是利益為上的。
「那麼,喬大哥,希望我們接下來的日子相處愉快!」
喬景翰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終於掙脫了於家那層枷鎖,他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只覺得連性格也輕鬆了幾分。
這些年,他背着那份恩情,背着母親臨終前的遺願,背的太久也太累,早就忘記了自由的滋味了。
說起來,他或許連這個小姑娘的勇氣都不如。
要不然,何至於被那個枷鎖一困就是這麼多年?
雖然不知道於暮心裏在想什麼,但是見對方的態度和整個人都有了變化,夏琳無疑還是高興的。
至少,這個人和自己一樣,是真心想要脫離於家的。如此,她至少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全。
至於其他的,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她一點兒也沒有好奇的想法。
將早就拷貝好的地圖傳給於暮一份,夏琳就打算直接將自己的腕儀扔掉。
——誰知道這東西在于洋手裏轉了一圈兒之後,有沒有被做什麼手腳?
「等一下。」瞧見夏琳的動作,於暮開口叫住了她。
夏琳扭頭,投給於暮一個困惑的眼神,瞧見於暮看着自己手中的腕儀,夏琳才笑笑的解釋。「當初我逃婚時候,這個腕儀就被我扔掉了,這個是于洋給的。」
至於是不是她當初的那一個,那就只有于洋知道了。
「給我看一下。」
聽到於暮這樣說,夏琳毫不遲疑的就將東西遞了過去。
——反正她也不打算要了,自然無所謂。
於暮拿着夏琳的腕儀擺弄了一會兒,才淡淡的說道,「上邊的追蹤器,我可以幫你去掉。」
「當真?」夏琳的雙眼亮了亮。
她倒不是還打算使用夏琳這個身份的腕儀做什麼,只是如果能確定這東西不會泄露自己的位置,那這東西留着,總歸會有一些作用的。
比如,再被于洋抓回去的時候?
夏琳嘴角抽了抽,表示她才沒有剛開始逃走就想到這樣晦氣的事情呢。
「不是什麼難事。」一邊說着,於暮一邊手上動作很熟練的從自己的儲物空間中取出來幾個零件,就地擺弄了起來。
他看得出來,雖說夏琳被於家送往番禹城這件事來的匆忙,但是顯然夏琳為了策劃逃跑,所做的準備已經不是一天兩天。
連這個地方的地圖都有,誰直到這丫頭的腕儀鏈接里都存儲了一些什麼東西?
如果為了安全就這樣扔掉,雖然沒有夏琳的指紋和虹膜認證,對方未必能打開這個腕儀,但是依舊會讓人覺得可惜。
夏琳可不知道於暮的想法,瞧見對方在收拾她的腕儀,她便就地取材,甩着手中的藤條,到周圍高大的樹上去,將樹梢上已經**的樹枝折下來不少。
當然,地上已經落下的,她也撿着收集了不少。
他們還要在這叢林裏過夜呢,沒有火,就沒有辦法取暖,更別提熱水熱飯,她現在這個嬌弱的小身板兒可受不了。
於暮瞥了一眼夏琳的動作,並沒有阻止她,也沒有提醒她晚上點火會引來異獸。
這個地方的異獸雖然多,但是倒也不是完全應付不了。
而且據他所知,夏琳身上奇奇怪怪的異植似乎挺多,或許對方有什麼特別的辦法也未可知。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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