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帶男叼絲逆襲,全身像寶玉樣的綠光閃耀,照亮整個地下空間。
而靈棲原本就美艷動人,在柔和而明亮的輝光的映襯下更顯華貴超凡。
這兩人談笑風生,旁若無人地談論什麼青龍啊,神木啊,聖獸血脈之類的高端話題,把旁人聽得一愣一愣地。
特別是盧蓋跟盧瑟兩父子,一時間不知該以什麼表情面對靈棲。
這兩個都是渾人,可以說在交際花眼裏只被當成玩物。
但就是這兩個渾人,也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很渾,整個商會,乃至更深層勢力的運作,都是交際花一手維持。
現在交際花在他們眼皮底下灰飛煙滅,並且是在非常超乎想像,威力絕猛的大招對抗後化成灰灰,作為名義上的老公跟兒子,是不是該找靈棲拼命?
可惜實力不夠。
光是雷龍咆哮的那一刻起,父子的腿就發軟了。
現在海帶男連雷龍都吃掉了,風雷加身,特效爆表的樣子更叫人幾乎想要跪倒膜拜。
再加上神秘莫測,不動聲色的靈棲,真是進退兩難。
其中盧瑟的心路歷程更加崎嶇坎坷,簡直是從冰水倒進滾油,再灑滿酸甜苦辣汁,情緒的扭動比扔進絞肉機還糾結百倍。
先前自己怎麼對小魅魅不敬,那傢伙都沒生氣,反而幾次三番地給了他好處,導致盧瑟小子對她沒什麼戒心,對很多勸告也當成耳邊風。
但現在,盧瑟真正對小魅魅產生了害怕的概念。
他那被清洗過的三魂七魄,現在已經可以明確地以生物本能來警告自己,面前那個小魅魅,真的是可以輕易捏死他,跟捏死個小蟲子一樣。
「你們兩個,別一直拿那副喪家之犬的眼神瞪我。」靈棲注意到了兩父子,毫不愧疚地甩鍋:
「我是從頭到尾沒任何動手,都是那丫頭自己看不開,衝動把整個命魂都投餵掉。」
「不過你們能有反抗的心思,不畏修凡之間如此巨大的差距,說明良心未泯,我還是很欣慰的。」
她單手一招,似乎在籠絡着什麼東西,手腕翻覆間,就有朦朧的血霧逐漸聚攏:
「放心吧,那丫頭也是護法之身,終歸是死不掉的,只不過拼命到這個程度,恢復要慢一些。」
靈棲話音未落,那團血霧就聚集成液滴,又平攤成液面,然後液面上居然有五官輪廓浮現。
正是交際花。
她居然可以在碎無可碎的情況下,又復生了。
「果然還是死不掉,這已經是我能想到最徹底粉碎身體的方法了。」
再生的交際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着,她那液面組成的面龐,眼看着就覆上一層臉皮。
不過這樣一來,落寞的表情也更加明顯。
「你不是尋死,更多的原因還是希望能聯繫上那位主人吧。」
靈棲一語道破交際花心中所想:
「作為護法,在主人沒在身邊,沒發出命令的情況下,貿然進行獻祭整個命魂的行為,導致的後果是至少十分鐘的時間裏都沒法保護所謂主人,這實際上是失職!而你偏偏要採取過激的手段,折磨自己,跟那些哭鬧惹禍以求父母關注的孩子沒什麼區別。」
「也許吧。」交際花無法否認:「你實力強大,說什麼都對。接下來打算怎麼處置我們?」
「什麼叫處置,你們都爛得不能再爛了,還能怎麼處置?倒是要把你們這些爛泥扶上牆,可得費好大勁呢。」
靈棲擺擺手,開始點名:
「首先,雲淡小子,你開始閉關練功,就練我刻在那些娃娃身上的清風咒,每天運行一萬零八千次,先練上個一百天!」
「什麼!」雲淡哀嚎:「那我連睡覺都沒時間了!」
「清風咒滌盪身心,補腦安神,正所謂神滿不思眠,你潛心此咒的時候就是對神思最優渥的補養,還睡什麼覺。」
靈棲不給臭小子辯解的餘地,屈指在他腦門前方尚有段距離的方位一彈,就有氣牆展開,整個把他倒推出去,跌進娃娃海。
娃娃們是無時無刻沒在運行清風咒,氣機牽引之下就把雲淡身上的元氣也帶動起來。
他原本就是被洗淨得了新生的幸運兒,只不過思維慣性還帶些紈絝的性子,習慣性地對任何「努力」、「勤奮」的要求發起抵制。
不過當全身真正完整運行過一次那來自仙道正宗的殊勝法門後,頓時豁然開朗,食髓知味,好似暢飲美酒,停不下來了。
這清心咒也是簡單易行,幾個呼吸間就可以運轉一個來回,真要是孜孜不倦地持咒清修,一天行運上萬遍並非難事。
百日誦咒,於真正的修行來說算不上艱苦,甚至可以說是放鬆。
但跟雲淡這痴兒過往行徑相比,能叫他老老實實地坐地三兩天已經是很大進步,更遑論百日靜修。
此外,雲淡的清心咒,淨化魔瘴的功能是體現在功法運行時產生的,與此同時,他自身所具備的,令無機物**化的天賦依舊有效。
房間中那些猙獰可怖的機關刑具,都在逐漸軟化,結出一頭頭軟妹子......
而且現在的轉化過程已經不再是雲淡狂亂時期的歇斯底里肢體狂噴,而是章法有序,靜謐和睦地萌生着一具具藝術品。
「出淤泥而不染,化腐朽為神奇!簡直有上古仙人引渡惘魂,再造蓮花化身的神韻。」
靈棲看雲淡小子終於進入狀態,有了些浪子回頭的樣子,也是讚許地點點頭:
「此地多年來累積的冤魂,淒悽慘慘,都是未得善終,飽受折磨致死,導致靈魂碎片也七零八落,難入輪迴,已經是如今居然有了去處!」
「雲淡小子年紀輕輕卻經歷一番坎坷,卻得到化生之力,能夠為無主的殘魂提供寄託之所?此等異稟恰逢其時,天機造化果然玄妙。」
「你們這座商會幾百年來做過不少傷天害理的事兒,今天叫這少主巧遇機緣,渡人渡己,也是一樁功德。」
「你這是在變着法兒夸自己呢!」交際花不冷不熱地插上一句。
她在短短時間裏已經完全復原。
這命魂復活是在已有基礎上搭建積累,也就是說已經復原的細胞組織越多,可供後續血肉成長的平台就越廣。
因此復原過程都是開始慢,後面就越來越快,簡直是迎風一吹便完好如初了。
「聽你言談舉止,和強大實力,確實是有聖人之資,甚至遠超我所認知的一切古代先賢......你究竟是誰?」
交際花此時仿佛變了一個人,言行得體,目光清澈而沉穩,滴水不漏。
而這種「得體」,又不同於其作為交際花時的演技,所謂凡人間的禮節規矩一類,都是浮於表面。
現在交際花所表現出來的氣氛,是長年累月薰陶下,正式宗門弟子才具有的積澱。
「你似乎邁過了一個心結,不再是迷惘的跟班護法,有些直傳徒仆的韻味了。」
靈棲笑眯眯地頷首舒顏,這表情前所未見,充滿一種沒來由的自豪:
「不愧是我母星誕生的子民,哪怕飽受苦難,依舊不改與生俱來的靈慧根骨,有這樣的根基在,母星復興指日可待!」
「那麼,我就來回答你的問題,我乃是這顆行星的星球意志!雖然是臨危受命,但畢竟也是前任星球意志跑路後的正式繼位者。」
靈棲這樣介紹自己的時候,態度很嚴肅。
不過這些話聽到別人耳朵里,就一下子變得非常不嚴肅。
什麼星球意志啊,就當前整個世界醉生夢死的景象,連太陽都沒幾百年見了好不好?
還說什麼前任星球意志跑路了......
你這是在逗我!
她果然還是個毛頭小魅魔吧,雖然確實擁有些超常手段,不過卻有些分不清幻想與現實呢。
「算了,果然還是不該把希望寄托在折這麼個來歷不明的小魅魔身上。」交際花低頭輕咳,調整下情緒,其實是在掩蓋憋笑的動作。
她雖然很難相信靈棲說的話,不過畢竟這隻小魅魔實力強大,而且知曉不少古時的秘辛,能夠打好關係話,一定可以幫助找到主人的蹤跡。
「那麼,你知道至尊無上法天鑄地無垠無限冶荒大祖師嗎,那是我主人的名號。」
交際花一臉莊重地講出個大氣的名字。
「......」
這次輪到靈棲表情僵硬了:「並不曾聽過。」
靈棲的涵養深厚,哪怕這名字一聽就是吹噓居多,而且她從交際花的實力已經推斷出那個所謂主人其實境界並不怎麼樣,但也還是面不改色。
這就導致她被交際花誤解產生「看來這神秘小魅魔也不過如此」的想法。
然而靈棲還繼續秉持謙遜儒雅的習性,補充到:
「其實,如果是幾百年前的能人,我確實沒法聽說,畢竟我可能存在的年代,至少要幾......」
她想說幾萬年的,可是話還沒出口,就被交際花一連串的追問給打斷了:
「那麼天魔凶煞鎮海霹靂狂刀旌武王呢?鎮獄黑羽修羅神域吞山**王呢?八薙伊邪倉佐照獨樂斗那歧呢?」
「還有賽馱毗摩睺羅迦樓鳩荼妙幢乾達婆娑王?死宣熾煉使徒耶誕魯奧尼爾巴托斯?冥河黑日傑胡提休-拉?」
「......」靈棲繼續沉默。
人家畢竟涵養好,既然交際花女士很認真地介紹百年前的強者信息,那就靜靜聽她慷慨激昂好了。
說真的,前面幾個名字雖然充滿垃圾信息,大有每個字都認識,連到一起就不知所云的意思,好歹可以猜測個所以然來。
而後面幾個,音節跟構詞法都雲裏霧裏,完全摸不到頭腦,靈棲只覺得這些人爹娘是跟孩子有仇麼,取了這麼拗口的名字。
但人家靈棲畢竟謙遜儒雅嘛,還是很認真地在記憶,並確確實實地開始從腦子搜索上古秘聞中,有沒有類似音節的同修道友。
而這沉默深思的動作,看在交際花眼裏,又認為這小魅魔是心虛了她嘆口氣:
「以上就是三五百年前,舊東宿時期最知名的幾尊聖人,你連這些都不知道,要怎麼改變當前這搖搖欲墜的星球環境?」
「好在我的主人與這些聖人相比也不遑多讓,還跟其中幾位強者發生過摩擦,連我也有幸輔助主人參與過鬥法......不是自誇,我在哪個時期的無之僕從圈子裏,也是很有知名度的呢,人稱萬蠱之寄獸使,血光魅影毒牙雷切姬!」
「我想你還是跟我合作,嘗試尋找我的主人,以及主人同一時期的古代聖人動向,是比較可行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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