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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靜的夜晚很快過去,新的一天開始,善後的事情仍是由崔虎心出面主持,章鉞在幕後操控,同時派出郝天鷹和陳嘉各率一百騎沿馬城河岸搜索,到晌午時分終於得到消息,拓拔那吉和折逋葛支從天梯山南面過河後,正向赤水軍城而來。
打蛇就往死里打!章鉞接報大喜,立即找來崔虎心,由他護衛沈雪蓮,率一千兵駐守城池,並着手安撫剩下的俘虜和蕃民。章鉞則率一千五百騎緊急出動,往赤水軍城東北十里截擊。
折逋葛支搶親失敗,與拓拔那吉繞道逃走之後,往北到天梯山以南的山谷休整,一清點人數,發現來時三千騎,現在僅剩一半還不到點,其中拓拔那吉的人馬折損更多。
兩人一商議,當即在山裏宿營一夜,一大早才走出山地,過馬城河後,決定到赤水軍城休整。
此行失敗,沒能兵臨昌州城下,未達到牽制沈念般的目的,也不知昌州會不會出兵,折逋葛支一肚子火氣,先派人通報停駐在嘉麟縣的祖父,等到軍城後,再派人南下刺探姑藏南山及西南雪山一帶的動靜。
「令父應該拿下白亭海和休屠澤了吧?這樣我們就得了大半個涼州,若能再將昌州拿下,六穀部就只能龜縮在姑藏南山,沈念般以後就得看我們臉色行事,若不肯依附,我們可馬踏姑藏南山。」拓拔那吉很是樂觀地說。
「若能如此最好,大周就算奪取了會州又怎樣,還得看我們折逋家的,河西節度衙內非我莫屬。」折逋葛支贊同道。
「那申師厚呢?此次事了就趕他走麼?那個周使章鉞可不太好說話,最好等他走了再說。」
「那倒不必,我們若大獲全勝,大周也會認清形勢的,反正沈念般和申師厚聯姻失敗,沈念般未必再願意投靠大周,他也是蕃人,還是與我們更親近才對,也得為自己留條後路不是。而大周鞭長莫及,會州才幾千兵,對沈念般來說,並不是很可靠的。」折逋葛支解釋說。
「確實是這個道理,勝利可期啊!」拓拔那吉仰頭大笑起來,只要折逋氏勝出,他也能跟着撈到一大把好處,到時族長變刺史,可是正兒八經的官員,也是一方土皇帝了。
「當然,我折逋家也是吐谷渾之後,不會虧待你們」折逋葛支說到這裏,忽然停住了話頭,臉色驚疑不定,因為他感覺到大地在震動,還有一種山洪爆發般的轟鳴聲音,綿綿不絕地湧來。
前方兩里之外,十來騎快馬狂奔而來,馬上族兵驚恐地大喊:「報有上千六穀部精騎殺來了,已到三四里之外。」
折逋葛支大驚失色,與拓拔那吉對視一眼,兩人瞬間都明白,赤水軍城失守了!現在面臨選擇,是戰是走得立即決定。
「我們也還有千多騎,死戰!」折逋葛支想都不想就大聲喝道。
「好!」拓拔那吉其實想反對,但他不敢得罪折逋葛支,附和了一句,馬上就大喊道:「赤勒河部的勇士們,隨我列隊出戰。」
折逋葛支的族兵還有七八百騎,但他卻把大部留在了後面,僅率兩百騎與拓拔那吉三百騎合併,站到前面作為鋒矢陣尖頭部位,陣形才列好移動加速,六穀部騎兵已到前方里許之外,並將尖錐形陣勢越拉越寬,竟分成左右兩隊加速狂奔而來。
章鉞前來攔截一路走得很快,因為郝天鷹之前就留了哨探一直在里許之外遠遠盯着,所以章鉞接近敵方五里就全速疾奔,並邊跑邊調整隊形,到里許之外,讓郝天鷹分兵衝擊敵方側冀。
雙方騎隊同時加速對沖,但折逋葛支和拓拔那吉倉促應戰,馬速未提起來,也根本來不及分兵應對,章鉞衝擊其正面,很快就接近七八十步。
「放箭!」章鉞大喝一聲,率先斜斜舉起一石五斗角弓鬆開弓弦,「嗖」的一聲,箭矢呈拋物線斜飛向天空,然後掉落向下去勢不減,撲向迎面衝殺過來的敵騎。
可惜沒射中人,但疾奔的戰一聲慘嚎,突然就人立而起,一下將馬上騎士甩飛出去,戰馬也隨之翻倒,絆翻了側邊兩騎。
章鉞一箭先聲奪人,後面的士兵也同時射箭,空中一暗,箭矢破空聲不斷,如一片蝗蟲直撲敵騎,再次給敵方造成了一片混亂。
這一輪箭矢射出,雙方瞬間就接近到六七十步,就在章鉞和士兵們伸手從箭壺摘箭,並搭上弓弦的一刻空檔,敵方也同時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一片小黑點疾速飛來,章鉞低伏馬背,一手抓緊弓箭,右手持槍夾在腋下發力一陣絞動,叮叮噹噹聲不絕於耳,護住了戰馬胸胛,也同時護住了自己側邊,扛過了這輪箭雨。
兩邊的士兵們可沒他這種本事,能用馬上槍,都是持臂盾防住一側,右手持弓格檔,這種高速行進時刻,眼力好的是有目標地防守,更多的士兵是持弓挽花亂舞一氣,數十人同時中箭,紛紛慘嚎落馬,同樣給隊友造成了一波混亂。
敵軍射出箭矢同樣有空檔,這時章鉞一方再次張弓搭箭射出,給敵軍新一輪的傷害,但因為距離接近到四五十步,這時候就有了一定的準頭,一次足有上百敵騎落馬。
敵騎摘箭上弦拉弓的速度很快,幾乎同時進行了反擊,章鉞一方也有近百人的傷亡,最後的二三十步距離,雙方一先一後放箭,再互相淘汰了一批,隨之已可看到對方前排騎士怒睜雙目,緊抿着嘴唇,臉上肌肉扭曲的猙獰面孔。
「殺!」章鉞吐氣開聲,腰肢放鬆的同時卻崩緊背脊,伏低身子卻高昂着頭,玄鹿槍平伸出去,槍桿中後部緊緊夾在右腋下。
近了!更近了!風聲在耳畔呼嘯,前方敵騎如奔雷滾滾而來,馬上騎士手持彎刀橫伸出去,意圖接近的一刻從己方人、或馬的脖頸上掠過。
要是有標槍就好了,那樣可以在二三十步就打開缺口。這時章鉞居然想到了這個,但一轉念間,雙方馬頭僅相距丈遠不到,章鉞立即屏棄雜念,全神貫注,目明耳聰周邊一切,長槍虛指一名敵騎直衝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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