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待封雖然不滿李顯留下來,可畢竟薛仁貴是軍隊最高統率,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可是郭待封在薛仁貴離開之後,卻並不給李顯實際的權力,以他身份尊貴為理由,剝奪了其運送糧草的工作,自然也把那幾千運糧兵收歸己有,這讓李顯只能在軍營中讀讀兵書,練練武藝,除此之外就是訓練他麾下的那三百王府衛士。
不過李顯對此倒是沒有任何異議,也沒有任何不滿,只是默默的接受了郭待封的安排,或者說是沒有任何安排,反正他來這裏的目的也不是為了運輸糧草。
於是李顯的日子過得十分悠閒,白天練兵,晚上練武,之後還在營帳中把玩兵書。而郭待封則奉命修築防禦。
第二天晚上,李顯在晚飯結束後便來到了營帳之中閱讀兵書,用郭待封修築營壘之法來印證兵書上的內容。不得不說,郭待封不愧為名將之後,對於防禦工事修築的十分到位,完全是按照衛公兵法上面規定的模式去修建,對於防禦十分全面周到,不留一絲死角,而這一點則讓李顯獲益匪淺。
可是當李顯正讀到入神的時候,突然聽到營帳外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衣袂飄動的聲音,不由得心中微微一動。
他這些年勤於修習內功,在童子功大圓滿後又將進階內功羅漢伏魔功修煉到了第七重,休要說是外面走過一個人,便是爬過一隻螞蟻都能聽得清楚,而對方的輕功雖然也不弱,卻是比李顯低了好幾個層次,所以倒也沒怎麼在乎。
這時候的張無塵也感覺到了外面的動靜,立刻就要向帳外走去,去見李顯輕輕搖了搖手,又向着帳外打了個手勢,張無塵會意,立刻走出帳外,然後向着遠處走去。
這時候由於已經進入三更時分,李顯讓執勤的衛士們都去休息了,只留下了張無塵一人,所以在張無塵離開後,整個營帳里就只剩下了李顯一人。
這時候李顯已經對對方所來的人數、武藝深淺悉數瞭然於胸,只見那幫人悄悄來到李顯的帳外,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竟然沒有絲毫妄動,這份涵養功夫倒也令人讚嘆。
李顯自然知道他們是在等待時機,不由得呵呵一笑,朗聲說道:「夜深人靜,諸位貴客既然至此,何不進來飲一盞茶?」
李顯話聲剛落,就聽得一陣衣袂之聲傳來,隨後見一行十二人盡皆來到了他的帳內,呈扇形將他圍在了一起。
這十二人盡皆身穿夜行衣,冪籬遮面,臉上還蒙着紗巾,手中所持的乃是軍方所下發的制式橫刀,李顯徐徐看了一眼,見這十二人手掌都起了老繭,眼神冷厲,一看就是職業殺手出身,至於如何出現在這裏,看起來應該是冒充軍士潛入營中,然後再尋找機會刺殺李顯。
「既然來了,那便動手吧,莫非爾等果真是來喝茶的?」李顯對着那些殺手淡淡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
這時卻見一名殺手沙着嗓子問道:「閣下不問我等為何殺你?」
李顯卻是哈哈笑道:「我問,爾等便會說麼?既然不說,問又何益?更何況,跟一堆死人又有何好問的?」
那名問話的殺手聽李顯這麼說,也便不再說話了,可是他對於李顯所說的話卻是並不怎麼同意,因為李顯把他們說成是一隊死人,可是他們可是組成了一支十二人的龐大陣型,而且個個都是高手,像這樣的實力便是江湖一流高手都毫不畏懼,更何況李顯只是一個普通的一勇之夫?
可是接下來的問題卻讓他震驚不已,因為他也沒見李顯怎麼動,只覺得眼前一花,然後就見李顯消失在了原地,再一抬眼,對方卻已來到了他的身前,只是一剎那間,冷森森的橫刀便已來到了近前,那人不要說是躲避,便是話也沒來得及多說一個,然後便成了一具無頭的屍體。
李顯先聲奪人,上來就斬殺了一名殺手,而且看起來應該是這伙殺手裏的首領,所以這一下立刻引起了那些殺手們些許的慌亂。
而乘着殺手們那一瞬間的慌亂,李顯覷準時機,手中橫刀再次收割了兩條性命,只聽得噗嗤噗嗤兩聲,兩顆大好的頭顱便衝上了天空。
「點子扎手,小心應對,結陣。」只聽得一道低沉的喝聲傳來,然後那些殺手們便各自展開身形,以四人為一組,組成了一個個攻防一體的陣勢。
不過李顯焉能看着他們結成陣勢?所以在這一過程中展開了鬼魅一般的身法,只見刀光閃過之處,早有三名殺手被斬殺。
戰鬥僅僅開始了幾個呼吸的時間,竟然已經有六名殺手將性命留在了這裏,可見李顯是多麼的難以對付。
而如今剩下的那十二名殺手早已按照四人一組的陣勢,成品字形將李顯困在了核心。
不過李顯卻也沒有慌亂,因為這些刺殺的招式對他來說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畢竟竇仙童就是一個一流的刺客,比他們要強的不止一籌,而這不止一籌的意思不是說竇仙童的武藝比他們高多少,而是說竇仙童的刺殺手段比他們先進的實在太多,因為竇仙童的身上有飛鏢、迷煙、袖箭、袖中弩、鐵錘等各式殺人武器,可不像這些只知道靠武藝和兵刃殺人的笨賊。
其實不僅僅是竇仙童,李顯的身上就備有一管袖中弩。
李顯並沒有把他的袖中弩暴露起來,而是被那十二名殺手不斷的擠壓,最終被擠壓到了核心,眼看再無反擊之力。
可就在這時,只見李顯一抬手,就聽得一陣急劇的破空聲傳來,面對着李顯的兩名刺客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不知什麼東西射進了咽喉之中,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死屍便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李顯用袖中弩射殺兩名殺手,自然便破了他們的四人陣法,而乘着陣中剩餘兩人慌亂的一瞬間,他一抬手,又用袖中弩射死一人,同時還閃電般的欺近另外一名殺手,用橫刀斬下了他的頭顱。
李顯這幾下兔起鶻落,只是短短二十個呼吸的時間,竟然已經手刃十名殺手,剩下的那八個眼見李顯越戰越勇,而己方卻是士氣低落,更兼這一番打鬥肯定是驚動了周圍的衛士,若是等得護衛們到來,他們不要說是殺李顯了,便是活命也沒有可能,所以,那名讓殺手們佈陣之人立刻低吼一聲:「扯。」隨後便當先衝出了李顯的營帳。
李顯自然不肯放過這大好的機會,毫不猶豫的縱身上前,手中橫刀急速揮舞,斬殺了一個跑得慢的殺手,之後又用袖中弩射殺了一名殺手,而等到他走出營帳的時候,卻發現剩下的那些殺手們已然再無一人有反抗之力,其中四人被殺,另外二人則分別被張無塵和高舍雞擒住。
原來當初張無塵之所以遠遠走開,只不過是為了讓那些殺手們放心進帳追殺李顯,在他們進帳之後便施展身法悄悄溜了回來。
而這時恰巧高舍雞也聽到了李顯帳中的打鬥聲,便連忙出來看個究竟,卻被張無塵叫住,兩人一起在帳外,對那些殺手展開了守株待兔式的伏擊。
高舍雞的武藝本來就不俗,這幾年經過李顯的指點後更是突飛猛進,如今雖然遠遠比不過張無塵,卻已經能夠與這些殺手相比擬了,他以有心算無心,想要取勝自然算不了多難。
「說,是誰派爾等來的?」高舍雞將他擒住的那個殺手丟到面前,然後晃着明晃晃的橫刀,厲聲問道。
卻見那殺手呵呵笑道:「你想要知道嗎?我不說便殺了我是吧?嘿嘿,只可惜我就算是死,你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說完之後,那殺手就要撞上高舍雞的橫刀,自刎而死,卻被眼疾手快的張無塵趕上前去,一把將其丟在一旁。
接下來張無塵提審另外一名殺手,得到的也是同樣的答案,不由得盡皆苦惱不已,卻見李顯淡淡笑道:「不要擔心,我有辦法讓他們開口。」
第二天一大早,殺手劉兵突然見他想要刺殺的那個李顯來到了牢中,只見李顯滿臉的笑意,對着他說道:「劉兵,你該上路了。」
之後便見李顯抽出橫刀,就要向他的腦袋劈過來。
劉兵卻並不怕死,閉上眼睛,等着橫刀落下。
可是橫刀卻並沒有落下,只聽得李顯嘿嘿冷笑道:「你就不想知道,本王為何得知你的姓名?還有,昨日本王還派人來提審你,今日為何便要要了你的命?」
劉兵聞言頓時渾身一震,失聲說道:「莫非是王賞那個狗賊招認了?這個該死的東西,當初可是對國公爺立過誓的……」
劉兵說到這裏,突然住口,然後像是反應過來一般,對着李顯說道:「你詐我?」
「呵呵,本王就是詐你,那又如何?不過不管如何,秘密都是從你口中說出,本王會讓你內疚一輩子,今日吾便放你一馬,不過你要告訴賀蘭敏之那廝,休再耍陰謀手段,正所謂不作死就不會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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