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男建的武藝在高句麗也算得上是為數不多的高手,他一見李顯李顯的馬槊刺了過來,自身的反應卻也不慢,當即便是側身一躲,堪堪避過了那迅若雷霆的一槍,與此同時,他還將手中的鐵脊蛇矛順手向李顯刺了過去。
淵男建這一槍同樣是瞄準了李顯的咽喉,而且自忖速度比起李顯刺向他的那一槍也不慢,又是在露出破綻的時候乘機刺出,相信這一下就算要不了李顯的命,至少也能令其受到重傷。
卻不料李顯只是在火光電石之間,就已經把馬槊收回,與此同時雙手舉起手中的馬槊,從容地架住了淵男建這志在必得的一槍。
只聽得一陣劇烈的津貼交鳴之聲響過,李顯的馬槊和淵男建的鐵脊蛇矛便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起。
既然淵男建能夠將兩石的強弓拉圓滿,其膂力自然也是不凡,但是這一下撞擊還是讓淵男建感覺到雙臂有些發麻。
「嗯?這怎麼可能?我自幼苦練,膂力之強在整個高句麗也至少能夠排到前三,李顯這廝錦衣玉食,更兼年少,如何會擁有如此大的力氣?還有他這速度,雖然比方才那個為其擋箭的衛士要慢上一些,可比起我來卻是快得多了,此人動作如此迅速,膂力又不小,的確是我一個勁敵,我今日務必要小心謹慎,否則的話不僅殺不了李顯,自己恐怕也討不了好去。」
想到這裏,淵男建不再猶豫,揮舞着鐵脊蛇矛主動發起了進攻,此人膂力既大,槍法也異常迅猛,確是李顯生平所遇到的最難纏的敵手。
不過李顯卻也不至於對淵男建的槍法產生畏懼,因為在他看來,淵男建的武藝雖然不錯,但是比起他來卻還是相距甚遠的,其實在淵男建發起進攻的這短短十餘合之中,李顯至少有三次能夠對其進行反擊,並且對其造成致命傷害,只不過李顯見其槍法奇特,粗豪奔放,霸氣凜然,雖然不夠完整,卻也顯然出自名家之手,對於自己這一套剡公槍法頗有印證,這才沒有出手發動反擊。
二十餘回合之後,當李顯發現對方的槍法翻來覆去也就那幾招高明,顯然是從他處偷學而來,卻並未學得完整,所以也就不再客氣,虛晃一槍,待其露出破綻,當即便是一聲大喝,手中馬槊如同奔雷一般刺向淵男建。
淵男建之前一直處於主動攻擊的態勢,見李顯左支右絀,一味防守,還以為是黔驢技窮,不過如此,所以從來沒有想到對方會突然發動進攻,如今等到意識到對方憤然發起反攻,自己想要躲閃的時候,已是來不及了,無奈之下只好猛的催馬向一旁躲閃,可是畢竟對方的槍勢來得太快,左脅處還是被狠狠地扎了一槍,頓時鮮血橫流,痛徹骨髓。
那淵男建倒也是一條漢子,在自己受傷流血的情況下也絲毫沒有退縮,反而生出一股極強的韌勁兒,絲毫不顧自己的疼痛,也不再顧及李顯的馬槊,一聲大喝,直接用手中鐵脊蛇矛向着李顯的頭頂硬砸過去。
看來這淵男建已經有些瘋狂了,竟然把手中蛇矛當做棍子直接砸下來,想要把李顯直接給砸死。
面對這個瘋子一般的傢伙的拼命,李顯倒也沒有急躁,他冷靜的橫起手中的馬槊,硬架住了對方的這一記攻擊。
李顯之前已經試探過淵男建的膂力,知道此人的力氣雖大,比起自己還是稍有差距的,自己只要橫起馬槊,絕對能夠輕鬆擋住對方。反正對方現在已經受傷流血,只要堅持的時間長了,那廝一定會失血過多而死。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李顯根本沒有多費力氣,就擋住了淵男建的這一記攻擊。
可是沒想到對方竟然就像是渾然不知自己已經受傷一般,再次舞動鐵脊蛇矛,向着李顯的腦門砸了過去,待得李顯擋住之後,又是重複着同樣的動作……
李顯見對方狀若瘋虎,卻也沒有緊張,輕鬆自如的抵擋着對方一下又一下的攻擊,可是等到二十餘合之後,他只覺得雙手猛然一輕,與此同時一道清脆的咔嚓聲傳了過來,不由得大驚失色,知道是手中的馬槊竟然不堪多次撞擊,從中折斷,暗暗叫了聲不好,與此同時身體連忙緊急閃避,同時用右手那一截斷掉的馬槊架住對方的蛇矛。
可是畢竟事起倉促,對方的力氣也確實不小,所以雖然及時躲開了半尺,免遭頭骨碎裂之禍,左臂卻最終還是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幸虧他這數載苦練少林護體神功鐵布衫,待得鐵布衫圓滿之後又將進階神功金鐘罩苦練了二載有餘,左臂才沒有被那一下給砸碎,不過卻也是整條左臂酸麻,根本,沒有了知覺。
這時候李顯身邊的親衛們已經將淵男建的親衛盡皆斬殺乾淨了,不過他們知道李顯在與敵軍大將對決時一向不喜別人插手,這才圍在一起觀看,可當看到李顯受傷的時候,盡皆大驚失色,立刻揮舞着武器衝上前來,準備將淵男建亂刃分屍。
可是卻見李顯大聲喝止了他們,之後便用一條右臂和一條折斷的馬槊與淵男建展開了激烈的廝殺。
只見李顯輕輕拍了拍烏雲蓋雪的馬頭,然後從馬背上躍下,待得烏雲蓋雪遵從主人之命離開之後,李顯利用自己高明的身法,圍繞着淵男建的坐騎展開了游斗。
只見李顯忽前忽後,忽左忽右,淵男建的戰馬雖然靈活,卻如何比得過李顯的絕妙輕功?很快便花眼了,而就在這時,只聽得尖銳的破空聲急劇傳來,淵男建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便感覺背上一陣劇痛,同時感到一股熱流沾染了整個後背。
這不用說,肯定是李顯一招得手,在他的後背上刺了一個創口。
淵男建本來就流了不少血,現在再度受傷,體內血液再度噴涌而出,整個人差點就承受不住了,在馬背上晃了晃,差點就一頭栽下去。
可淵男建畢竟是一個堅忍之輩,雖然受創極重,卻也強忍着沒有掉下來,同時手中蛇矛反手刺了過去,準備將李顯給刺死,可是沒想到李顯早已來到了他的身側,對着他只是輕輕一推,就把他推下了馬背。
淵男建被李顯這麼一推,從馬背上結結實實的摔到了地上,直摔得他七葷八素,險些暈了過去。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這麼暈過去,否則一定會被李顯殺死,所以他拼命的掙扎,想要從地上站起來。
可是李顯怎能讓他得逞?淵男建只聽得耳旁一聲冷哼,然後就見李顯來到了他的身旁,然後一腳踩在他的背上,這一下讓他之前那一番努力掙扎盡皆付諸東流。
「只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可以饒爾不死,爾之槍法學自何處?」李顯的一隻腳如同泰山一般,壓得淵男建絲毫動彈不得,話語也像朔風一般刺骨寒冷,沒有絲毫的溫度。
「吾之槍法得自一位老者,此人並未說出姓名,只說是前燕慕容氏之後,祖籍龍城,那套槍法早已失傳,此人所知不過是其中寥寥幾式而已,據說這套槍法本非其祖先所創,而是得自汝之南朝一位英雄人物,此人名叫冉閔,被後人尊為武悼天王,閣下亦當知曉,武悼天王被殺之後,便是葬在龍城,亦即汝南朝之營州,此地至今還有其墓地,只不過武悼天王已死,閣下要想學到其槍法,恐已不可能。」
在生的希望面前,淵男建並沒有放棄,反正自己剛才那一番話說了也對對方沒有任何用,能夠換取一線生機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卻見李顯思索了片刻,然後點頭說道:「爾方才之言甚為有用,多謝了,如今,爾可以安心上路了。」
說完之後,李顯從腰間拔出了橫刀,對着淵男建的腦袋就要斬下去。
「閣下方才明明說可以饒我不死,今日如何這等不講信義?」淵男建剛剛看到生的希望,如今又見自己即將死去,不由得心中驚恐,連忙對其大聲質問道。
「嘿嘿,吾可以饒爾不死,然則吾之兄弟不會相饒,爾敢於射殺我兄弟,今日早就是必死之局,更何況你我之間乃是敵人,敵我雙方怎會講信義?爾白活了這麼多年,竟然不知此理,無怪乎會死在此處。」
李顯嘿嘿一陣冷笑,不再管對方罵自己不講信義,揮起手中橫刀便欲斬殺淵男建。
就在此刻,突然聽得背後一聲大喊:「大王,請手下留情,此人乃是舍弟男建,請大王念其一時糊塗,饒其一條性命吧。」
「原來此人便是泉男建!哼,似這等罪魁禍首,如何能夠相饒?」李顯一聲冷哼,沒待泉男生繼續說,便手起刀落,將淵男建的首級給割了下來。
「二弟呀二弟。」泉男生根本沒想到,自己開口相求,竟然還是沒有留下其弟的一條命,頓時感到痛斷肝腸,嘔出了一大口鮮血,整個人眼前一黑,竟然暈倒在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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