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果然沒有讓武三思失望,他並沒有知難而退,而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痛毆武三思,強行將人劫走。
「哼,你這賊廝,仗着自己皇親的身份就敢胡做妄為了嗎?我李顯的女人其實你這賊廝所能動得?你說白了只不過是一條狗,而我李家才是主人,而你這狗才竟敢在主人面前裝腔作勢,反客為主,今日我就是要打你這個狗仗人勢的東西,如果不好好教訓教訓你,你還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你還不知道花兒為何這樣紅?」
李顯雖然沒有使用內力,可是拳頭就像是雨點一般地落下,頓時把武三思打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豬頭,這時候如果將他拉出去,絕對沒有人會認得,這就是玉樹臨風、風神如玉的武家二公子、當朝太常少卿武三思!
而備受折辱的武三思在頭一刻挨打的時候還在狂妄的叫囂一定要請姑母為他做主,把這個敢於違背聖命的傢伙狠狠懲治,可是在後一刻卻是殺豬一般地叫了起來,到了最後只能口中連連求饒:「表弟,我們都是一家人,我們可是血濃於水的親表兄弟,你可不能如此下重手。這一回為兄我錯了,求你放過我吧,下次我絕對不敢再惹你了,就算你的家人、你的侍從都不敢惹了,求求你放過我吧,自家兄弟可不要出了人命,雖然為兄這條命並不值錢,可還是要給表弟你惹出不少麻煩的,再說了,表弟你也累了,下來歇歇吧,為了為兄這身臭皮囊害你這麼累,為兄實在有些過意不去,啊……啊……啊……」
武三思的嗚咽聲一聲高過一聲,到了最後直入鬼哭狼嚎一般,他手下那些侍衛雖然忠誠,卻是半步也不敢上前,這位爺連武后的親侄都敢打成這樣,自己又算哪根蔥哪根蒜?若是惹毛了他,便是把自己打成肉醬恐怕也絲毫不會奇怪!
李顯雖然處於暴怒的狀態中,卻也知道不能當真把武三思給打死,反正這廝也沒有來得及做出那等惡事,所以便停下手來,冷哼一聲,從武三思腰間抽出了橫刀。
「你,你想要做什麼?」武三思見對方竟然動了傢伙,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說就在此事之前,他還相信李顯的確會有些事心存顧忌,可是現在卻清楚地知道,這傢伙一旦動了真怒,那可真是什麼都幹得出來,所以心中自然緊張,卻也不敢再度刺激對方,只好臉色煞白的說道:「兄弟,你可不能當真動手啊,為兄以後當真再也不敢了,若有半分虛言,將來就讓雷劈死,讓刀劍砍死,讓馬車撞死,反正,反正不得好死!」
可是他卻見李顯從他身旁走過,竟沒有正眼瞧他一眼,而是緩緩來到了最裏面,然後揮起橫刀,往下用力一斬,只聽得一道金鐵交鳴的聲音傳來,那橫刀應聲而斷,但是那一道套在周王妃趙銀月腳上的鐵鏈卻也斷開了。
「這,這廝還是人麼?只是一把普通的橫刀,這一下竟然能夠斬斷鐵鏈!幸虧我剛才及時果斷的討饒,否則的話恐怕這廝真能將我給打死。」武三思一臉蒼白的看着武三思,兩腿都在打着哆嗦。
這時卻見李顯來到趙銀月面前,輕輕將她抱起,然後柔聲說道:「這些日子,真是委屈你了,都怪我缺心眼,這樣好的女人放在自己的眼前,我竟然不懂得珍惜。」
趙銀月原本早已心存死志,根本沒想到李顯會來,可是當李顯闖進來的時候,心中早已是感動不已,只不過這個男人正在忙「大事」,她也不好去阻止,再者說了,這個可惡的武三思竟然差點****了自己,讓自己差一點見不到自己的男人,這一次挨打也算是活該,更何況,看着自己的男人為自己出氣,這豈不也是一種幸福?
可是等到李顯來到面前解救了自己,又說出那麼一番話的時候,趙銀月終於忍不住淚流滿面了:「他這話是對我說的嗎?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趙銀月本來想要掐自己一下,可是由於身體極度虛弱,竟然連掐自己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略想了想,便舉起自己那蒼白枯瘦的手臂,將其放到檀口旁,貝齒猛地一咬,頓時感到了一股鑽心的疼痛。
「我這不是做夢,他的確是是來救我的,而且對我說了這麼一番好聽的話,唉,能夠得到他的寬容和諒解,我就算是現在就死了也甘心了。」
這時候卻見李顯早已將她輕輕橫抱在懷中,然後柔聲說道:「傻子,幹嗎下這麼大的力氣咬自己,我可是會心疼的。走,我們回家,瞧你這些天餓成什麼樣子了?」
隨後趙銀月就感受到了一雙強有力的臂膀和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而這則是她之前做夢都不敢企及的。
於是,淚水再度充斥了臉龐。
而李顯則像是保護一件易碎的珠玉一般,小心翼翼的抱着趙銀月,就這麼緩慢的走出密室,然後來到院中,然後走出院門,穿過皇宮,就這麼一步步的向自己的王府走去,連心愛的御馬都不再騎了。
自從李顯開始返程到走出回心院,無論是武三思還是丘神績,以及麾下這一干侍衛,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阻攔半步,甚至主動的讓開一條路,讓這殺星通過。
「公子,我等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放他離開?」丘神績眼看着李顯就這麼離去,心中十分不甘,對已經被打成了豬頭的武三思說道。
在與武三思說話的同時,丘神績的心中還在暗暗慶幸,幸虧自己之前識趣,放李顯離去,否則的話,自己目前的狀況肯定比那武三思好不了多少。
這廝連武后的親侄子都敢打成這樣,更遑論自己這個外人?
「唉,果真是個無法無天的小魔王,不過我不相信,連天后都管不了你。」
正是抱着這樣的想法,丘神績才與武三思說了那麼一番話。
武三思當着眾人的面被李顯打成了這樣,並且把出聲求饒的醜態盡皆讓眾人看見,自是顏面大失,現在早已對李顯恨得牙根癢,現在聽丘神績這麼一說,自然是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於是咬牙說道:「不這樣放他離開還能怎樣?莫非你丘郎將出手將他攔下?」
「我……」丘神績聞言不由得一陣苦笑:「我怎有這樣的本事?這廝武藝本就高強,更何況現在就像是個瘋子一般,我怎敢惹到他頭上?連你都被打成這樣,要換了我,那還不得當場就被殺掉?」
當然,這樣的話丘神績是不敢說出口的,但是他卻不敢有絲毫的異動,卻是看着武三思,想讓對方給拿個主意:「反正這一次是你挨了一頓揍,丟人也是你丟得大發,我就不信你甘願忍下這等奇恥大辱。」
接下來果見武三思開口說道:「這廝蠻橫無理,實在可惡,其實如果單純只是我挨了一頓打,這倒也沒什麼,可是他竟敢當眾違逆天后的命令,這可是大不敬之罪,自然就不能這樣算了,丘郎將,希望你立刻前往天后宮中,將此事稟報天后,至於如何處置,一切自有天后做主。」
「啊?讓末將去?」丘神績聽了武三思的話,頓時感到一陣惡寒,這事如果讓李顯那殺胚知道是自己告的狀,將來還不知道該怎樣報復自己?
可是卻聽得武三思一聲冷哼道:「莫非此事還需本公子親自去?你莫非要本公子這幅形象去見天后?怎麼?難道你不想去?不想去也沒關係,丘郎將,我武三思收拾不了李顯這廝,莫非還收拾不了你嗎?」
武三思嘿嘿冷笑一聲,卻又突兀的「哎喲」了一聲,又命一名侍衛借來一頂冪籬,罩在了頭上,這才在侍衛們的攙扶下離開了皇宮。
丘神績卻是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然後緩緩向武后的宮中而去,其實正如武三思所說,雖然對付李顯很是困難,可要是對付他,憑着武氏兄弟與武后的關係,還真不是一件難事,所以,雖然接下來可能會面對李顯的報復,但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他也只能硬着頭皮去做。
不過丘神績的心中卻是在不斷地腹誹着:「自己惹出來的事,竟然讓老子去給你擦屁股,他娘的這小混蛋,活該你被周王打成了豬頭。」
卻說李顯抱着趙銀月出了皇宮,準備向自己的王府走去,卻迎面碰上了一輛轎子,抬頭一看,卻見是韋團兒掀開了半個轎簾,衝着自己悄悄打了個手勢。
李顯卻是冷哼一聲,理都不理,然後便依然抱着趙銀月昂然直行。
「咦?這混蛋怎的連我都不理了?你莫非不知道我方才拿飯動作的意思?我很明顯是要讓你將趙姐姐放到轎中,這樣不僅不讓趙姐姐拋頭露面,更不至於讓你招搖過市,唉,你又不是不知道,萬一此事鬧大了,恐怕天后絕對饒不了你們。」
韋團兒見李顯竟然不理自己,心中略略感嘆了一番,卻是大怒不已,立刻令人抬着轎子,往前走了幾步,然後自己下了轎子,快跑幾步,在一個無人的角落裏攔住李顯,大聲說道:「李顯,你這是啥意思?我明明好意相邀,你卻為何理都不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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