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薛仁貴的箭術?穿雲箭法?」聽到薛訥這樣說,李顯頓時不由得來了興致,心中也變得有些小激動起來。
作為堂堂皇子,前世又是對薛仁貴本人有過一些了解的唐粉,李顯自然知道薛仁貴的神勇事跡,尤其是他那出眾的箭法。
其實薛仁貴也算是名門之後,其先祖乃是北魏名將薛安都,出身於著名的河東薛氏,不過由於父親薛軌早亡,因此家道中落,少年時期家境貧寒,地位卑賤。
後來恰逢太宗征伐遼東,薛仁貴為建功立業,便應徵入伍,而這一場爭戰雖然未能成功,薛仁貴卻是一戰成名。
貞觀十九年三月,在遼東安地戰場上,唐朝將領劉君邛被敵軍所困,無法脫身,無人能救,於此危難之時,薛仁貴單槍匹馬衝進包圍圈,直取高句麗一將,斬其頭顱,並懸於馬上,高句麗軍為之膽寒,立時撤軍,劉君邛被救。自此之後,薛仁貴以勇力聞名軍中。
貞觀十九年高句麗莫離淵蓋蘇文支遣將高延壽、高惠真率大軍抗拒唐軍。薛仁貴身穿白衣,手持槍戟,背挎雙弓,單騎沖陣,唐軍大舉跟進,高句麗軍大敗。戰後,薛仁貴以「跳蕩功殊功第一等」被拔擢為游擊將軍、雲泉府果毅。之後又被太宗稱為「不喜得遼東,喜得卿爾」,然後被升為右領軍中郎將,鎮守玄武門。
顯慶三年,薛仁貴為其副將,隨大將程名振征討高句麗,於貴端城擊敗高句麗軍,斬首三千餘級。
顯慶四年,薛仁貴又和梁建方、契必何力等,與高句麗大將溫沙門戰於橫山。這一戰,薛仁貴一馬當先,沖入敵陣,手中弓箭例不虛發,被射中的敵軍兵將無不應弦倒地。之後又與高麗軍戰於石城,遇到一名善射的敵將,連殺唐軍十餘人,無人敢當,薛仁貴見狀大怒,單騎闖入敵陣,直取那名敵將。那名敵將見薛仁貴衝過來,心中大驚,來不及放箭,即被生擒。之後薛仁貴又與辛文陵在黑山擊敗契丹,擒契丹王阿卜固以下將士,戰後薛仁貴因功拜左武衛將軍,受封河東縣男。
龍朔元年,九姓鐵勒叛亂,高宗以薛仁貴為副將,隨鄭仁泰領兵平叛。臨行之前,高宗特在內殿賜宴,席間對薛仁貴說:「古代有善射者,能穿七層甲,卿可試射五層。」薛仁貴應命,置甲取弓相射,只聽得弓弦響過,箭已穿透五層鎧甲。唐高宗驚喜交加,當即命人取堅甲賞賜薛仁貴。
之後在平叛過程中,九姓鐵勒令驍騎數十人挑戰,薛仁貴臨陣發三箭射死三人,其餘騎士懾於薛仁貴神威,盡皆下馬請降。薛仁貴乘勢揮軍掩殺,九姓鐵勒大敗,薛仁貴又率軍繼續追殺敗眾,擒其首領兄弟三人。在其收兵後,軍中傳唱說:「將軍三箭定天山,壯士長歌入漢關。」
其實若說勇武,薛仁貴在名將輩出的唐初也不能說就排的上第幾,可是若說箭術,薛仁貴絕對是整個大唐立國以來毫無爭議的第一,現在得到薛仁貴箭術真穿的薛訥竟然主動提出要將其箭術傳授,李顯焉能不欣喜若狂?
「呵呵,看來這薛訥是一個不願意受人恩惠的人,所以才以家傳箭術相回報,不過你既然已經上了我李顯的賊船,我又怎會讓你輕易離開?」望着薛訥那剛毅英俊的臉龐,李顯忍不住心中嘿嘿的想道。
而薛訥自然不知道這個令自己一心報恩的李顯竟然在算計於他,竟然還在想着應該如何儘量的去幫助此人學會箭術。
薛訥果然為實誠之人,當下說做邊做,立刻從兵器架上取出一把長弓,一邊比劃一邊講述,將家傳的射箭之術開始逐步的傳授給李顯。
其實當時由於大唐尚武,就算是那些一般的貴族子弟,都是從小接受射術訓練,更不要說是李顯這樣的皇子了,所以,李顯還是有一定的射箭根基的,而且由於他眼光毒辣,臂力強勁,再加上刻苦訓練,其射術在皇族子弟中還算是小有名氣的。
只不過李顯卻是缺乏一些真正名家的指導,如今在薛訥這位名家子弟的指導下,無論是技術還是力度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在薛訥的力邀之下,李顯試射一次,當薛訥看到李顯將弓弦只是輕輕一拉,便將一張一石強弓拉得如同滿月頓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沒想到對方比自己小了五六歲,可是力氣卻比自己還要大,而當看到對方一雙眼睛如同鷹隼,雙臂如同鐵鑄一般,拖住弓身紋絲不動,這才欽服對方的基本功夫竟然如此紮實,頓時感到自愧不如:「竟,竟然只經過我這一番唇舌,便能將射術提升到如此高的境界,唉,這種怪才,實非我等凡人所能比者。」
薛訥哪裏知道,李顯經過這些年苦練少林內外功夫,身體已經錘鍊的無比強橫,不僅力大無比,各種感官也是空前的敏銳,所以一旦掌握了薛訥傳授的技巧,射術自然便是大幅度突進,僅僅經過薛訥幾句話的點撥,卻早已蛻變為一個善射之人,雖然射術比起薛訥還有一定的距離,但相差已然不多矣,相信只要再經過數月的磨練,他的射術就算是超越薛訥也算不得難事。
「哈哈,多謝薛兄這一番指點,令小王如同是撥雲見日,茅塞頓開,果然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薛兄今日之恩德,小王定然銘記肺腑,來來來,箭術演練完畢,我等今日再來探討探討剡公槍法。程老將軍說過,剡公槍法犀利無比,其要旨與兵法暗合,乃是『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之句」。
李顯絲毫不以今天這點所謂「心得」其實是頭一天晚上張無塵所悟並傳授給他之事為恥,淡淡的說道:「吾這幾日對這幾句進行思索,感覺這幾句話所含意蘊頗深,照吾看來,這其疾如風,不僅僅是在講其快,更是要注重身法與命中,比如這一招蛟龍出海,如若僅僅是講求速度的話,這一招其實並不足以致命,畢竟在槍術之中,這一招再平常不過,不過若是我等覷准機會,在對手猝不及防或出現防禦漏洞之時發動致命一擊,定然可取其性命。」
「嗯?」薛訥聽了李顯之言,頓時現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之後從兵器架上抽出長槍,將那一招看似普通的蛟龍出海演練了一番,然後點頭說道:「大王所言甚是,末將受益匪淺,不知大王還有何心德?還望不吝賜教。唉,本來末將…….」
薛訥本來想說什麼,卻是突然住口,將一張臉憋得通紅,硬生生的不再說下去,可話中的惆悵之意卻是表露無疑。
李顯心中不由得暗暗好笑,他自然知道薛訥話中之意:「本來以為通過傳授箭術可以補償之前欠下李顯的人情,可現在經過李顯這麼一番點撥,他越發覺得欠李顯之情意不夠償還。
連李顯都清楚薛訥心中所想,薛訥自身自然是更清楚,可清楚又能怎樣?因為此事又讓薛訥像是陷入泥潭中不能自拔一般,隨之越陷越深,卻也知道李顯對於這套槍法的領悟實在是自己目前所難以達到的,甚至他自認為要達到李顯今天的頓悟,至少需要十年的摸索時間。
現在李顯的一席話就能減少自己十年探索的時間,薛訥又有什麼可以拒絕的理由呢?更何況這份人情既然欠下了,那欠得多和欠得少又有多大差別呢?
所以薛訥才做出決定,讓李顯將心中所有的領悟全都說出來,大不了自己日後想辦法再一起償還這份人情。
卻見李顯也不客氣,繼續說道:「所謂其徐如林,應該也不應該是緩緩推進,令對手無法找出破綻,因為這將與後面之不動如山相重複,而根據小王之推斷,當是指招式綿密,如同海潮一般前後不歇,與此同時,吾等應靜心等待機會,隨時準備奮起反擊,以求穩中求勝。而侵略如火,亦不僅是指力量,更要與速度相結合,必須在間不容髮之際一擊致命。最後之不動如山倒是最好理解,吾等一旦防禦,便令敵手無法找出絲毫破綻,除此之外,吾等還需像大山一般給對手造成壓力,令其無法靜心尋得戰機。呵呵,不過有一點,雖然理解起來容易,但真要完全領會,恐怕還需不少時日,日後你我還需多多切磋,積累積累經驗,如果能夠打上一場仗,積累積累實戰經驗就是在太好了。唉,只可惜李司空那老頭實在固執,竟然不允許本王上陣殺敵,否則也能斬將立功,為我大唐出一份力。」
說到最後,離線的臉上頓時現出了一抹的惆悵,搖頭嘆氣道。
其實薛訥的心中又何嘗不做這等想?從軍半載,竟然連一場仗都沒打過,對於他這種立志建功立業的少年來說,該是怎樣一種煎熬?只不過作為一名下屬,又如何能夠數說上峰的不是?薛訥也只好勸說李顯,說李績也是為了他們好等等,直說的李顯心中更加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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