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身體靠在後面的椅子上,擺了一個相對舒服的姿勢。
看着朱雀剎說:「自從你們那位左旗令青龍大爺給了我那個深刻的教訓以後,我明白一個道理,就是和你們這群人打交道啊,就算多一個心眼都不夠,得把心戳成馬蜂窩才行。所以自那以後,但凡出門,我得多加幾十分小心。
別以為我沒有發現,現在街上走的這群人,他們的容貌我可還有印象。如果我猜的不錯,這些人很多都是現代人,根本不是什麼古代人,對不對?」
朱雀剎點點頭說:「尊主說對了。」
「可這些人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這我還真不知道。」
「不敢欺瞞尊主,他們之所以會以這樣的形式出現,是因為陣法所致。這個陣法能激發人前世的回憶,您看到的這個世界其實就是他們曾經真實生活過的世界。對於真實社會中的他們,只是忽然有了一種恍若隔世的歷史懷舊感,對他們身體沒有任何影響。」
我頓時明白了:「哦,原來如此,我懂了。這就跟信仰的力量可以成就一尊真神一般,你們利用他們的前世留存的靈力,造就了這麼一個世外桃源,怪不得天庭查不到,原來你們躲在別人回憶營造的世界裏。那這麼說來,其餘三位也在此中?」
「尊主一語道破,小女佩服。這也是情非得已,不過其他三位暫時不能和尊主見面,您需要破了此陣才行。」
「好端端的,幹嘛要破?」
「尊主有所不知,此陣名曰云夢陣,是前世教主佈設,為的是保護我等,但同時也封印着天下所有幽冥教徒的記憶。而此陣,唯有真正的教主才能破去。您只有破除此陣,才能真正執掌幽冥教。」
我笑了笑說:「誰說我是來執掌幽冥教的?我是來找青龍炎拿東西的。」
朱雀剎一驚:「啊,尊主您怎麼這樣。」說着還有點傷心的樣子。
看她可憐的眼神,我也不好開玩笑了:「好了,逗你呢,這陣怎麼破?算了,問了也白問,你肯定不說。」
朱雀剎不好意思地說:「不是不說,而是我們也不知道。而且您剛才說要拿東西,實不相瞞,魯班尺和一支清乃我教聖物,只有您正式歸位,才能還給您。」
「一支清?什麼玩意?」
「就是您的那支筆。」
「啥?那是我家家傳的,你們這不明搶嗎?聽這話的意思,那玩意還挺厲害。你們可不能這樣。」
朱雀剎笑着說:「尊主又開玩笑。那支筆確實是我教聖物,不過也不知道怎麼會那麼早落在您的手裏。當年鴻鈞老祖一氣化三清,而他脊骨便化為這支神筆。天下沒有它不能寫的符,三界也沒有它不能寫的字。」
「聽起來還不錯,可惜你們不給我。」
朱雀剎啞然一笑,也不說話了。
我看了看她說:「啥玩意都沒有,我怕是一時半會破不了,這樣,你們先放我出去,等我搶幾樣趁手的寶貝再來破陣。」
朱雀剎難為情地說:「尊主,您破不了,就出不去。」
這下我可真急眼了,拍案而起:「你說莫子,意思是進的來出不去?這不坑人嗎!」
朱雀剎趕忙解釋:「非是我等故意,您是本教第三位教主,而且擔的責任非常重大,說白了,這個陣是專門為您準備的。如果您破不掉,就真的不能出去了……」
「別逗了,那你們怎麼辦?」
「從您入陣那一刻起,不到您破陣,我們四個也出不去。」
「這特娘可就樂子大了,我屁本事沒有,讓我怎麼破陣?」
朱雀剎說:「上任教主曾說過,這陣說難破也難破,就算佛主來了也未必能破。但要得了法,頃刻可破。而且他斷言,您不出七日便可全身而退。」
「真是給臉啊。那得嘞,您哪涼快去哪歇會,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哦,對了,王老道呢?把他給我找來。」
「您找他幹嘛?」
「場外求助行不行?你們那個裝神弄鬼的教主不會連這也管吧?」
朱雀剎搖搖頭說:「這倒是沒說。可是他不過就是肉體凡胎,算起來也就是百年的修行,而且不通仙法,能幫的上您什麼忙啊?玄武霆大哥都說了,他就是一個江湖騙子而已。以他的慧眼,斷然不會看錯的。」
「廢話怎麼那麼多?我喜歡和老頭聊天行不行?你就說能不能找來?」
朱雀剎見我動怒了說:「這個當然可以。那小女子先告退了。」說着一步一搖地出去了。
看着她蕭索的背影,這姑娘,靠,怎麼這麼彆扭,人家都近千歲的,說姑娘真是怪怪的。可看她容貌,算了,還是叫姑娘吧。看到她的表現,我敢斷定,她也是個痴情之人啊,至於迷戀的是誰,根本不用猜,肯定是魯班尺里的那個神秘人,可惜認識了這麼久,還沒看到過他的真容啊。
沒過一會,王老道果然進來了。
看他安然無恙,我試探性地問:「你是原裝的吧?」
王老道只是笑笑。
我說:「人家可說你是肉體凡胎,江湖騙子,根本沒把你當回事,生氣不?」
王老道爽朗一笑:「小爺既然都這樣說了,那老道還生什麼氣。」
我也是哈哈一笑,聰明人就是聰明人啊。
我一邊喝着酒,一邊隨意看着窗外:「懂陣法嗎?」
老道搖搖頭說:「不懂。」
「我也不太懂,可是他們要我破陣,你說這不是難為人嗎?」
老道飽含深意地笑了笑說:「是,確實是,難為,人,啊。」
我笑了:「他們還說你是肉體凡胎,真是瞎啊。」
「小爺過獎了。」
我指着樓下的街景說:「這個地方還真是不一樣,你看看這不就是奇門九宮圖,真是個大局啊。」
老道也看了許久,緩緩說道:「奇門遁甲老道不太懂,可是您看這裏的人,他們走的路線似乎不太對勁啊。」
「這個我早就發現了,他們每三個人正好是一卦,每二十四個人正好組成一個小八卦。九宮之中藏進這麼多小八卦,乾坤隨時轉化,陰陽時刻調整,根本找不到生死之門。我想這些人絕不是隨便挑選的,只有那些與陣法融合的人才能在陣中顯形,以人為卦。人有生生不息無法琢磨的命運,因此陣內也有了萬般變化,佈設此陣的人真是高手啊。若想破陣,需要把這裏所有人的命數都算清才能掌握其中變化的規律,此陣中將近有幾萬人,就算我有通天徹地的本事,沒個十年八年也是枉然啊。更何況,我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老道說:「確實精妙啊,陣法老道雖然不懂,可是道法卻略知一二。玄之又玄,眾妙之門。有這樣的大陣,怪不得天庭發現不了。三界只管當世之事,此陣卻用世人前世的靈力,天庭哪裏會想得到。就算知道了,如果此陣被毀,那這些人前世的記憶就會就此抹去,因果就會斷裂,幾萬人的因果,那可不是小數目啊。唐朝至今已有一千多年,百年為一世,一個人要經歷十世才夠這千年,每一世又會有多少因果積累,這麼算下來,差不多半個國家的人都會受到牽連。就算他天庭也擔不起這個責任。高,實在是高。」
「好了,別抬舉人家了,快想想怎麼破陣吧?」
老道搖搖頭說:「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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