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老祖聽了凌楠子這番話,不由得暴跳如雷,大聲喊道:「好,好,好!凌天南,既然大家把話說開了,那也不必顧忌什麼了!反正當年在妖潮之際,你也沒少幹這種背地裏捅刀子的事,日帝到底怎麼死的,大家心知肚明!只怕你弟弟凌天風和墨玲瓏的失蹤,也多半是你搞得鬼吧!要打便打,老子早就想會一會你的化血妖刀了!」
凌楠子本來一直安靜的站在那裏,但當「凌天風」這三個字從血河老祖口中道出之際,忽然有一道寒芒從老者那微眯的雙眼射出。『≤,那一瞬間,天地間似乎被一股凌厲之極的煞氣所充斥,血河老祖只覺得渾身一緊,如同突然置身於熊熊烈焰之中,巨大的壓力從四面八方襲來,擠壓的他無法呼吸!
好在這煞氣來得突然,去的也快,轉眼間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天地間又恢復了一片蒼茫的白色,瘦小乾枯的凌楠子站在那裏,雙眼中沒有一絲神采,似乎之前那充斥天地的煞氣和他毫無關係一般。
血河老祖後背上已有冷汗留下,剛才那一瞬間,他仿佛又看到了當年那手持化血妖刀,在海潮般的妖獸中瘋狂殺戮的那個煞星。不錯,那才是眼前這個毫無生氣的老者的真面目,在這看似弱不禁風的老者體內,潛藏着當年令妖族聞風喪膽的那個血刀殺神!
凌楠子沉默了片刻,搖頭說:「人老了,記性就差了,二十年前的事情我都差不多忘光了。血河,你犯下大罪,但念在你乃是有功之人,罪不至死,只要乖乖和我回朝歌,應該性命無憂。」
紅袍大漢又呸了一聲,說:「讓我在朝歌那暗無天日的絕牢中呆一輩子,還不如直接痛苦的殺了我!老子自在慣了,當年殷候要我去做官我都沒去,如今抓我去坐牢就更別提了!今天我就和你大戰一場,看看你的化血妖刀到底能不能化掉我的漫天血海!」
這血河老祖當年在妖潮之際和殷候、凌楠子等人一共對抗妖獸,當時便是一名極為厲害的角色,不過他名為血河老祖,那凌楠子的法寶化血妖刀卻是在名字上隱隱克制於他,因此這些年來他也一直有些不服氣。
血河老祖說完話,雙手一揚,一身寬大的紅袍無風自動,轉眼間,在他四周的虛空中,滔天血水憑空洶湧而出!
血水不知從何處而來,竟是源源不絕,而且湧出之後並不落下,而是向上方升去,不多時就在血河老祖頭頂上方形成了一片數十丈面積的紅色血海。
凌楠子靜靜站立在那裏,望着血河老祖和他頭上那一片洶湧的血海,神色間依然平靜,搖搖頭說:「以你的性子,不打一場是帶不走你的。」
說話間凌楠子右手一揮,在他身側虛空之中,一件異形法寶憑空出現,此物一尺三分長短,通體血紅,形狀似劍,卻只有單面有鋒刃,柄部僅足單手一握,倒有些像官差佩戴的短刀。
這把血紅色的兵刃一出現,四周的寒風剎那間全部停歇了下來,雪原上寂靜一片,似乎能聽到四周雪花掉落在地上的聲音,死一樣的寂靜中,這血色妖刃閃動着異樣的紅芒!
凌楠子並沒有伸手去握住這把非刀非劍的法寶,那法寶就這麼靜靜的懸浮在他身側,伴隨着凌楠子的呼吸一顫一顫,仿佛和他心靈相通一般。
「化血妖刀……」血河老祖的瞳孔狠狠收縮了一下,這把兵刃他並不陌生,在二十年前的妖潮之中,這把刀幾乎已成為一個神話,血刀飛舞之處,妖族無不心驚膽顫!
「奶奶的……」血河老祖一翻白眼,罵了一句,心說自己又不是妖族,有什麼可怕的!「凌天南,你這化血妖刀似乎煞氣弱了不少。這些年來你一直沒怎麼用,這刀怕是要生鏽了吧!」
凌楠子微笑說:「如今已是太平盛世,又何須這凶物出現在世間。血河,昔日對抗妖潮之時,我們七人之中以何人的修為最高?」
血河老祖一愣,撓了撓頭說:「那還用說,日帝一身道行已在金丹巔峰之上,自然是以他為最強。」
凌楠子笑着說:「昔日最強的日帝也死在這化血妖刀之下,你如今面對此刀,竟然還有勇氣沒有逃走,當真令我感到意外!」
血河一聽大怒,這老頭竟然繞着圈子來戲耍自己。他破口大罵道:「好你個凌天南,不要欺人太甚!今天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滅世血海!」他雙手一揮,頭頂上方的那一片血海突然沸騰起來,再次向四周膨脹開來,瞬時間血色的洪水遮天蔽日般湧來,在血海之上,天空中那一輪皓月竟然也變成了暗紅之色。
此時凌楠子站在那裏,直面洶湧而來的血海怒潮,臉上也是一片嚴肅之色,他右手一揮,身側的化血妖刀一顫,劃出一條筆直的紅線,閃電般向那無邊的血海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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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焰城之內的大殿之上,一個渾身素白的女子坐在正中的寶座之上,她雙目緊閉,似乎已沉沉睡去。忽然一陣驚慌的腳步聲響起,一個人慌慌張張的跑進來跪地稟告道:「城主,城外西方冰原之上似乎有人在鬥法,聲勢很大,應該是金丹境的仙人!」
那寶座之上的女子緩緩睜開雙眼,她雙目之中仿佛也是無盡的寒冰,不帶一絲敢情,「冰奴,如此慌慌張張成何體統。可看清那鬥法之人使用的法寶神通了?」
跪在地上之人連忙說:「其中一人御使的似乎是大面積的血海,施展之時連天際的月亮也被變為了暗紅色。」
「哦!」那白衣女子眼睛一亮,嘴角掛着微笑說:「是血河那個禿頭麼,他沒事跑來這雪原做什麼?又是哪個倒霉蛋被他盯上了?」
地上跪着之人猶豫了一下,說道:「那……那血河似乎處在下風。另外一人的法寶速度太快,看不清楚,只能看到空中一道紅線,穿插飛舞,就連那大片的血海也被分割的支離破碎!」
寶座上的女子身子一震,坐了起來,有些驚奇的說:「能夠壓制住血河之人……這世上可不多。我倒是有點興趣了,那邊離冰淵很近,萬一他們的鬥法波及到『那人』就不好辦了,冰奴,你跟我走一趟吧,我們去會會這兩個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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