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笑了笑,「福二娃,我看你平日裏膽子挺大的啊,咋個突然這麼慫了?」
這福二娃的眼神很是不對勁,幽怨的看着我,嘆了口氣,「這真不是我慫的問題,我福二娃本就是踩着陰陽兩界做生意的,我要怕的話也不會接這個活了,只是我確實是去過不少邪乎的地方,唯一這裏是最讓我頭疼的。」
我好奇的看了看四周,並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不過是一大片的竹林,什麼也沒有。
江離看了一眼福二娃,「你說說看。」
福二娃指了指竹林里,「我也說不清楚,這裏的一種感覺吧,我剛才也跟你們說過的,我之前來過這裏,什麼也沒看到,但是總覺得這附近有人,而且有很多人,你知道那種什麼也看不見,卻能感覺到附近有人在走動,那種才是心理上最大的恐懼。」
我沉思了一會,估摸着福二娃太過於膽小怕事了,這什麼都沒見到,哪裏還有可怕的說法。
這福二娃見我沉思,又開口說,「我雖然不知道你們為啥要來這個鬼地方,但是咱們五里村附近什麼東西都有,別看你們是個道士,膽子比較大,可是有些東西,你們最好還是小心點。」
福二娃把話擱下後,就匆匆開着車子離開,速度極快,也不知道加了多少油,油門一轟,整個車子的影子都沒有了,只留下車輪碾壓的痕跡。
我看了一眼江離,江離臉上的表情極為嚴肅,似乎對於剛才福二娃說的話,有些介意,我看了四周,並沒有什麼陰氣,除非是什麼高人住在這裏,陰司的人到不至於,這孤魂野鬼的說法也純屬無稽之談。
整個竹林充滿了一股陰陽協調的氣體,這種感覺和道門聖地頗有些相似。
我看了一眼江離,「師父,我覺得這裏不像是福二娃說的那種感覺,反而我覺得這裏很舒服。」
江離點點頭,「一般人會覺得這裡冷清的可怕,估摸着是道門中人在這裏,暫時還不清楚是哪門哪派的。」
我仔細一想,那天在果園裏遇到的那個穿着蛤蟆鞋的男人,他說我要找他就來平家院子,這裏如果是道門中人的地盤,平大夫又是全真教道士,平大夫始終不願意透露死因,莫非是想保護同門道人?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江離,江離皺着眉頭思索了一會,隔了小半會抬起頭來看着我說,「你說的有道理,**不離十。」
我和江離並肩行走,朝着竹林里一直直走,約莫走了十來分鐘,赫然看見不遠處有一家大院子,看上去面積挺大,跟之前在湘西的大戶人家相比,各有千秋。
大概是因為這裏地勢平坦寬闊,也極其適合建造寬闊的院子。
整個院子都是白牆瓦礫,從遠處看着還別有一番氣派的感覺,普通的道門同仁怕是沒有這麼厲害的地方,肯定是有名望的人,才會單獨建立這麼一座氣派院子。
我和江離站在院子門口,院子是用拱形門做的大門,四周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石像,兩旁還有兩隻麒麟坐鎮,看上去更是氣派的不得了。
江離指着大門說,「你看看着門上的玄機。」
我愣了愣,這普通的大院子連個大門也有玄機?我好奇的湊着上去一看,果然和江離說的一樣,這大門還真有點玄乎。
大門上有數個銅柳釘,按照北斗七星的陣法排列。
江離這個時候又說,「我知道是誰住在裏面了。」
我愣了一下,江離不過是看了一下門上的銅釘排列,就知道裏面住着何人,這江離也太神通廣大了吧?
江離見我一臉疑惑的樣子,極其認真的告訴我,「這是天罡北斗陣的示意圖,雕刻在門上,也是用在陣住外面的邪氣,這天罡北斗陣,是全真獨門陣法,但凡是道門中人,定眼一看就能發現其中的玄妙之處。」
我看着銅釘排列,還是沒看出來什麼東西。
江離指着銅釘說,「這上面的銅釘,代表着住在裏面的當家人,按北斗星座的方位,七人盤膝而坐,馬鈺位當天樞,譚處端位當天璇,劉處玄位當天璣,丘處機位當天權,四人組成斗魁;王處一位當玉衡,郝大通位當開陽,孫不二位當搖光,三人組成斗柄,這就是天罡北斗陣。」
江離這麼一說,我定眼一看,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這些銅釘仔細一看,還是人形狀態,只不過不仔細看,還確實看不出來。
「對了,師父,你說的這幾個人又是誰啊?」我忍不住的問了句,雖然我道教法術有了解,可對這些人道門中人,卻從來沒有過問過。
江離也極其耐心的告訴我,全真七子為道教全真道創始人王重陽的七位嫡傳弟子。即馬鈺(丹陽子)、丘處機(長春子)、譚處端(長真子)、王處一(玉陽子)、郝大通(太古子)、劉處玄(長生子)和馬鈺之妻孫不二(清靜散人)。
不過當時我對全真七子的理解程度並不深,後來我查了些關於他們的資料才知道,原來他們是極其厲害的人物,在全真教的名望也是地位極高,但凡是說起全真教,必定少不了這全真七子。
古籍上說,重陽死後,全真七子在北方廣泛傳播全真教,並且各立支派,馬鈺遇仙派、丘處機龍門派、譚處端南無派、劉處玄隨山派、郝大通華山派、王處一全真派、孫不二清靜派。這其中,又以丘處機及其龍門派影響最大。
其大多出身世家大族,有一定的社會地位和文化修養,師承王重陽三教合一思想,雖各創一派,但宗教思想和修煉方式大致相似。
江離又說,全真七子雖然都已不再世上,可天地人三才的更替,也意味着,一些人的輪迴,指不定這裏住着的是全真七子的輪迴轉世宿主,只不過這七人能聚集在一起,肯定也花費了不少精力。
江離這麼一說,我更是好奇了,這全真七子既然找到了彼此,為什麼不回全真教待着,跑到五里村附近建了這麼一個院子?
更奇怪的是,為什麼平大夫被替命的事情,絲毫不肯告訴我們原因,我更是不解,而那個穿蛤蟆鞋的男人莫非是全真七子之一,那他為什麼還要害我?
我更是想不明白了,我正推門而入,卻發現這門重的很,完全推不動,心裏不禁好奇,難不成這門上還有什麼玄機不成?
江離對我說,「這門是用天罡北斗陣布了陣法的,你以為就這麼推門可以進去了?」
我好奇的問江離,「那怎麼才能進去。」
江離說,「他們在這裏設置了幻陣,道門中無非是幻陣、困陣、殺陣,這是鎮宅的陣法,自然只有幻陣才能破。」
我點點頭,雖然不大理解,一個破院子還搞這麼多花頭,不是太大材小用了,又不是墓穴什麼的,需要保護。
這個時候,江離忽然伸手按了一下門上其中的一個銅釘,一股強勁的道力,讓我有些眩暈,不一會,我和江離就置身在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面前赫然是一片平地,上面還畫着陣法,與之前看見的武鬥台有些類似,像是可以佈置的陣法一樣。
江離告訴我,全真七子集體禦敵的陣法迎敵時只出一掌,另一掌卻搭在身旁之人身上,敵人來攻時,正面首當其衝者不用出力招架,卻由身旁道侶側擊反攻,猶如一人身兼數人功力,的確威不可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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