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小異聽了笑道:「其實苗人有支自己的隊伍也不是什麼壞事,以後這十村八寨的有外人來犯他們也能夠自己保護自己了。」
封大同冷笑道:「你想得也太簡單了,誰有這樣的大手筆,一下子就武裝一個團的兵力?你可千萬別告訴我說是當局。」
朵雲兒皺起了眉頭:「你們兄弟倆能不爭麼,許先生剛才不是已經說了麼,那些物資都是日式的軍事裝備。」
兩人還真沒留意到剛才許可的話,現在聽了才大吃一驚。
「難不得,我就說嘛,誰會有這樣的大手筆?」封大同感覺自己一下子又占理了許多。
封小異說道:「日本人這是想做什麼?」
許可說道:「他們應該是想為全面發動侵華戰爭做準備,這不過是他們在西南線上的一個佈局而已。」
程德東說道:「蔓莎說了,那些人已經答應把米果扶上苗王的位子,要知道苗王在這兒的地位是最崇高的,而現如今米果已經成了日本人的一條走狗,要是真讓他當上了苗王那以後整個苗家都會被他帶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朵雲兒不屑地說道:「他想當苗王就能夠當上的麼,苗王是需要有德行的人才能夠做的。」
許可卻不這麼想:「假如他的手底下有兩千多號人,兩千多支槍呢?」
朵雲兒愣住了,這還真是個很現實的問題。假如米果真把這些青壯年給武裝起來,進行了訓練,那麼這支武裝力量就會成為他米果個人的隊伍,那個時候手裏握着重兵,他要當苗王誰還敢反對?
就算真有不開眼的跳出來,最後也只能夠是吃子彈的命運。
「這就更不能讓他們得逞了,不能讓苗人淪為日本鬼子的幫凶!」蔓莎說道。
葉辰思考問題的方式相對要簡單直接一些:「要不我們把米果給幹掉?」
程德東搖搖頭:「沒用,只是幹掉一個米果是不夠的,你殺了米果,他們還會找來一個腰果,或者是蛇果,在權利的誘惑下,總會有人想要成為下一個米果的,所以要解決這個問題根源並不是在苗人的身上。」
程德東道:「對,問題的實質是在小日本的身上,只要把小鬼子攆出了苗疆這個問題才能夠得到最徹底的解決。」
許可說道:「這確實是一個很困難的事情,只是再難我們必須得去做,有一點蔓莎說對了,不能讓苗人們充當了小日本入侵華夏時的幫凶。」
「可問題是我們應該怎麼辦呢?」蔓莎問道。
「你阿爸阿媽並沒有在寨子裏,我想這件事情他們也不會坐視不管,他們應該也在想辦法。當務之急我們必須找到你的阿爸阿媽,我們一起來想辦法。」程德東說道。
大家讓蔓莎想想,孫劍平夫婦現在最有可能藏在了什麼地方。
蔓莎想了一下說道:「會不會在那兒?」她的目光中帶着疑惑。
朵雲兒有些心急:「哪兒,你倒是說地方啊!」
蔓莎這才說道:「雲兒姐姐,你知道情人谷麼?」
朵雲兒點了點頭:「知道,他們不會去了那兒了吧?那兒可到處都是瘴氣!」
不過馬上朵雲兒就釋然了:「我怎麼把你阿媽給忘記了呢,她也是用蠱的好手那點瘴氣對她而言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聽了朵雲兒的話,蔓莎有些肯定了:「我想他們應該就在那兒,我曾經聽我阿媽說過,在還沒有我的時候她和我阿爸就經常在那兒幽會,好像在那兒還搭了一座木屋呢。只是後來他們在一起有了我以後就更也沒有去過那地方,記得我阿媽提起的時候還一臉的嚮往,她說阿爸當年為了哄她開心,在屋前屋後種了很多的杜鵑花,也不知道那些杜鵑花還開不開了!」
朵雲兒告訴大家,情人谷是在距離這兒大概十二、三里的地方,大山深處最神秘的所在。
「據說明被清給滅了之後,最後一個皇帝朱由榔避禍苗疆,隱居於谷中,陪着他的是他的一個心愛的妃子,兩人到了那兒,便因醉心於谷中的景致,而拋卻了世俗的紛爭,最後朱由榔死了,那個妃子便殉了情。阿媽說,那個皇帝雖然丟了江山,卻能夠和自己所愛的人一起終老又何曾不是一種福氣?打那以後,那山谷便有了情人谷的美名。」
蔓莎說到這兒,朵雲兒插話道:「嗯,我也聽老一輩的人說過,那兒有一座皇帝墓,不過我是不太相信的,漢人的皇帝怎麼會死在我們苗疆。」
傳說是真是假已經無從考證,這也不是許可他們關心的事情。
此刻他們真正關心的是孫劍平夫婦是不是真的在那谷中。
許可問二女是否知道那個地方怎麼走,蔓莎搖搖頭,她從來都沒有去過。
別看蔓莎生於苗疆,可是苗疆的很多地方她都沒有到過。
這很正常,一般苗人都不會到有瘴氣的地方去,他們都知道瘴氣會要了人的性命。
「我去過,毒姑以前為了采一味藥曾經帶着我去過那地方,那地方雖然有瘴氣,但對於我們玩蠱的人來說卻根本不算什麼。」
封小異還在糾結於剛才的那個傳說:「既然是有瘴氣為什麼朱由榔和他的妃子還能夠生活在那兒?」
朵雲兒說道:「其實那谷里並不是哪個地方都有瘴氣的,老實說,那谷確實很美,穿過幾里的瘴氣區之後,你會感覺就像到了一個世外桃源,說那山谷是世外之谷也不為過。那皇帝和妃子自然不會是獨自去的,皇帝身邊肯定有一些能人異士,可以幫他們穿過那瘴氣的區域。不得不說,他們還真會選地方,住在那裏面絕對的安全,就算是那些想要追殺他們的人也不敢輕易踏進瘴氣區域,近三里路的瘴氣區,他們要是沒有準備,來多少人就死多少人!」
程德東笑道:「別說是瘴氣區域了,等閒的官兵又有幾個敢隨意闖入苗疆呢?假如那個傳說是真的,朱由榔最後真的死在苗疆的話,那說明苗人已經接納了他,至少同意他留在苗疆!」
幾人一面說着一面便向情人谷方向去。
大家的腳程都不慢,只是山路並不好走,十幾里路還是花了近兩個小時的時間。
終於來到了谷口,卻見谷口的一截斷掉的巨石上有着兩個半大字。
之所以說兩個半大字是因為巨石的上半斷已經不見了,不見的上半段應該也刻有字。
不過從這兩個半大字許可還是看出來了,這原本應該是四個字:虛懷若谷。
旁邊還有落款,永曆十七年,殤王朱由榔於化外。
「永曆十七年?不是說朱由榔在永曆十六年就被吳三桂給殺了嗎?」程德東皺起了眉頭,許可看了程德東一眼,他很好奇程德東居然也知道明末的那段歷史。
許可笑道:「有時候正史也不足以信,你想啊,吳三桂原本就是明臣,後來降了清,已經惹怒了天下,被罵為國賊,朱由榔入滇,被他帶兵圍之,這不過是做做樣子給清廷看的,他若是真把永曆皇帝給殺了,那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了。」
「你是說最後吳三桂還是放了朱由榔一條生路?」程德東說道。
許可指了指這巨石:「看這字筆力蒼勁,頗有王者風範,應該是朱由榔的手筆,他是永曆皇帝,自然用的是永曆的年號,只是他落的這殤王倒值得考究,我想或許喻意的是國之殤吧,記得南唐後主李煜,同為亡國之君,也常常罪己自責,在他的詞裏更是多有一些緬懷故國的意思。」
「所以他才被趙皇帝給殺了。」程德東咳了一聲:「我喜歡讀史,讀史的人更能夠洞察一切,歷史總是在不斷的重複着。」
「所以你才能夠活到現在。」許可這話說完,程德東笑了,他自己也笑了。
對於歷史,除了許可和程德東二人,其他人都知之甚少,倒是蔓莎很有興趣:「這麼說那個傳說是真的?」
許可微微點了點頭:「我覺得應該是真的。」
朵雲兒說道:「看來這兒還真有一座皇帝老兒的墓穴。」
許可正色道:「或許有,不過我想這件事情還是不要到處去說,不然會有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會到這兒來。」
朵雲兒馬上就明白了:「你是說那些盜墓賊?」
許可點頭道:「正是。」
朵雲兒嘆了口氣:「放心吧,我才沒那麼多事呢,反正那皇帝老兒與我沒有一文錢的關係,死者為大的道理我懂,挖墳掘墓的事情我也做不來。」
程德東說道:「當年若不是孫殿英盜了清東陵,也不會引出那樣的一段公案。」
許可說道:「若非如此,你我恐怕這輩子也不會相識!」
程德東愣了一下,笑道:「是啊,所以說,世事難料。」
朵雲兒從身上掏出了一個杏色的小袋子,倒出幾粒小藥丸:「你們把它給吞了,然後就不用懼怕這瘴氣了!不過這谷里還真的可能有猛獸,毒姑說她在這兒看到過虎豹。」
封大同把那藥丸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腥臭的味道:「嘖嘖,這什麼味啊?」
朵雲兒沒好氣地說道:「愛吃不吃,不吃拉倒,還來!」
封大同見朵雲兒要搶回去,慌忙塞進了嘴裏:「我吃還不行嗎?」臉上的表情很是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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