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萬師兄。『閻輝略一猶豫,就強壓下心中的殺意,還是沖萬鶴鳴一抱拳,沉聲說道。
萬鶴鳴雙目灼灼,先是看了白淨男子兩人一眼,最終還是輕嘆道:『此事我已知曉,師弟稍安勿躁,事情尚未查明,憑藉那方佑,是殺不了l令徒的。你這般冒失,只會錯上加錯。『
這件事他是第一個得知,只是他想的更多,憑藉那方佑,是萬萬沒有這個能耐,那在宗門方圓之內,敢於因方佑之事,有能力出手之人,也掰指可數,正因如此,他才不得不出手阻止。
「怎麼,我徒兒死了。一個小小的方佑,還不足以賠命。」閻輝冷然一哼,全身氣勢再次暴漲,一身的殺意更是濃,毫不掩飾。
萬鶴鳴全身衣袍獵獵,面對閻輝的盛氣凜然不懼,此時轟然開口道:「方佑死不足惜,但那是公子之人,若是公子有何閃失,你,我,分宗。所有有牽連之人,全部都得死,魂受七刑之苦。」
「你威脅我?」閻輝聞言,瞳孔猛然一縮,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升起濃濃的忌憚之意,片刻後,方才再次發問道:「師兄意思這件事與公子有關?」
「此事尚不明朗,還望師弟靜候幾天,若此事真與公子有牽連,宗門定然會給你一個說法,若公子不知,無論是誰,師兄也定然給師弟一個公道。」
萬鶴鳴話語森然,語氣之中同樣有一股鐵血殺伐澎湃而發。
「三天,三天之後,若無結果,我定然去南峰要個公道。」閻輝雙目中有血絲湧出,雙手拳頭陡然一握,靜默片刻後,就直接轉身回了住處。
場中頓時只留下三人,白淨男子感覺到萬鶴鳴的目光,心中再次一哭。
方佑對此自然一無所知,但他生性謹慎,殺了兩名同宗弟子,這件事算不得小,更何況兩人均是在宗門所殺,定然瞞不過其他人,暗中他也做了一些準備,當下不自覺手腕微垂間,感受到袖袍間玉簡的溫熱,心中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殺了兩人,他並未後悔,雖然知道定然很是麻煩,但他並不後悔,只因他暴漏了修為,就算他再度退避,對方也未必會放他一些活路。
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瘋狂吞食內丹,來增強修為,這是他現在僅能做的,也是最有效的自保方法。
時間一晃,在距離當日殺鷹鼻青年時,已然過去了兩天。在這期間,他除了回來的那天做了一些動作後,就再無反應。
「經脈中的淤積到底如何清除,這倒是一**煩。『盤膝坐在蒲團之上,方佑喃喃自語。
如今他修為已然接近養氣六層,大量的吞服內丹,使他的臉色有一抹不正常的嫣紅。這是根基不穩的徵兆。
他體內的情況他自然知道,但他根本就不敢停下吞食,畢竟這點不適,慢慢就會自行調整過來,比起生命威脅,倒顯得微不足道。
另外沈師姐所說的天地二魂,他也甚是不解,隨着修為的深厚,他越是感覺到神魂的孱弱,但無論他想什麼辦法,都無法感悟天地二魂,看來這真如師姐所言,非天資卓越着,不能有所悟。方佑沉吟間,神色變換,暗自一嘆。
便在這時,方佑突然聽到耳畔響起一聲轟鳴,接着洞府內劇烈抖動,頭頂上有大片的碎石紛落。
方佑立刻臉色一變,這明明是外力突然所為,就在他一驚之下,突兀有幽幽冷哼之聲傳來,迴蕩在洞府中。
「我乃宗門管事閻輝,特來尋你有事,方佑還不速速打開洞府回話!」
聲音極為冷冽,傳遞開來之時,猶如道道利刃劃來,瞬間便讓他如遭重擊,臉色漲紅。全身發麻。
「來的好快!」方佑呼吸霎那間急促,他沒想到來人竟然這般迅速,而是還是宗門管事親自到來。這讓他大口吸氣間,略一猶豫,就直接大袖袍一甩,石門轟然而開。
「方佑見過閻管事。」石門轟鳴間,他就已經看到門外正有三人,最前面則站着一個面色陰摯的老者。這人他有過一面之緣,在其身後,則恭敬站着兩名青年男子,此時正臉色不善的看着方佑,那目光,猶如看向一個死人。
他目光一流轉,還是朝眼前的老者一拱手,平靜的道。
「說,是誰殺了我徒兒。」閻輝冷冷的看了方佑一眼,就徐徐開口道。說話之中,一股超越養氣境的氣勢向其碾壓而來。
方佑瞬間感到全身一沉,似乎有一股千斤之力壓在身體之上,並且這感覺越來越強烈,似乎下一刻就要將其壓成粉末。方佑艱難開口,身形顫抖。
「嘴硬。」閻輝冷哼一聲,大手虛空一抓,就隔空直接將方佑提起,隨手一甩,就將其轟然砸在一塊大石之上,才又開口道:「說吧。」
方佑只覺得一股肺力使來,來不及反應,下一刻就直接摔在大石之上,只覺得渾身劇痛。
「弟子不知閻管事所說何事。」方佑身子踉蹌站起,再次將目光看向閻管事,目光閃過一絲痛楚。方才那一下,若非他肉身強悍,恐怕就已經受了重傷,他沒想到眼前這人竟然沒有一點顧及,出手毫不含糊。
但他已經打定主意,此事絕不能承認。
不承認,還有一線生機,承認了,九死無生。恐怕誰也救不了他。
「別以為有公子庇護我就奈何不得你,今日,你不說也得死。」閻輝面露一絲猙獰,當即冷笑時身子就向前邁出一步,右手抬起只是朝方佑一握。
經過兩天,他已經確認,當時並非公子直接出手,知道之後,他再也按耐不住心中壓抑的怒意。直接殺上門來,今日,沒有幾條性命作陪,他那徒兒死的冤枉。
伴隨着他這一握,方佑只覺得一股無形之力束來,這力量,讓他手腳冰冷,丹湖都要凝固一般,身形劇烈顫抖,這一瞬間,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說還是不說。」閻輝腳步再次朝方佑邁出一步。
一步之下,風起雲湧,狂風呼嘯捲動四周,方佑直接噴出一口鮮血,面容痛苦。
「老夫這踏空七步,一旦使出,對方如受地獄之苦。七步後,則對方鮮血流盡而亡。今日你這小輩能嘗受其中滋味,也算是你的造化。」
閻輝悍然之下,再次一步踏出。方佑全身震顫,毛孔中都有鮮血滲出,體內有一股暗力涌動,讓他做不得其他。
與此同時,在其身後的兩名青年修士已經直奔他的洞府而去,閻輝不為所動。只是目光死死的盯着方佑。
「弟子...確實..不知。」
方佑死死的咬住牙關,臉如紅日。話語從牙縫中吐出,有鮮血暴紅而流。
「不知好歹。」閻輝一舔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再次抬腳邁步。
方佑全身氣血上涌,紛紛從毛孔中擠出,這一下,讓他如血人一般。
「弟子不知。」方佑幾乎是嘶吼而出。聲音狀若淒鬼,迴蕩在山間時,他雙拳緊握,面無表情的看着閻輝。已經徹底將眼前之人記下了。
此番若他不死,來日定然殺他。生死之間,他腦中念頭紛飛。
他從這老者身上,感受的是濃濃的殺機,今日無論說與不說,眼前這老者只怕都不會放過自己。
就在這時,白淨男子從方佑的洞府中走將出來,朝閻輝一抱拳,恭敬的道:「稟閻師叔,方佑洞府中並無任何可疑。」
「方佑,將幫凶說出,老夫給你一個痛快。」閻修聞言,再次一腳邁出。聲音冷然,伴隨着殺機。
三天時間,他確認公子當日並未外出,只這一條便夠了,整個分宗,除了公子,還沒有人可以阻擋的了他,敢殺他弟子之人,無論是誰,都要付出代價,就算是公子安排,那兇手也要以死謝罪。
「要...殺...便..。。」一腳步踏下,方佑眼神黯淡,面若死灰,開口時,眼前已經有些模糊,大口鮮血從其口中湧出,似乎要將其鮮血全部流干。
在強大的壓力之下,他根本就沒有還手的餘地。
「不錯,能在老夫四步之下,還未昏迷,養氣之境,你是第一人。」閻輝話語之中滿是讚賞,但卻面色冰冷,但話語一落,就再次抬腳。
方佑見狀,心中苦笑,這閻輝倒是心機頗深,他現在這般模樣,連根手指都動不了,更不要說觸動玉簡,現在他都感覺到一陣陣的虛弱。隨着閻輝的這一腳,他瞳孔里滿是閻輝面孔的猙獰,並且在無限的放大。
在閻輝的腳掌就要落下,就在這一瞬,忽然一聲冷哼從遠處傳來,與此同時一股大力驀然間出現在平台之上,生生讓閻輝的一腳不能落下。
閻輝面色一征,微微有些變色,側目之時,就看到從高山之上,白衣勝雪的沈墨雪邁步走來。
她腳步並不快,但僅僅是幾個呼吸,就來到了場中,這讓其閻輝的一腳,生生的無法邁下,只得收回。
「沈墨雪,此事與你無關,今日算是承老夫一個人情,他日定有後報。」閻輝嘴角抽動,略一猶豫,就開口說道。
他雖然是宗門管事,這沈墨雪是弟子,但修為絲毫不下於他,而且潛力比他要大,否則他也不會這般客氣。
這件事他懷疑過沈墨雪,但其性格太冷,從來都不參與宗門事物,想來想去,還是將其排除在外,原本他就已經夠小心的,也是怕突生變故,沒想到還是驚動了她。
「閻師兄來我南峰,還打傷我的童子,難道還要我默不作聲,當作不知嗎?」
沈墨雪面色平靜,看不出喜怒哀樂。但聲音清涼,似有不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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