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好多年不見了,但是分別就像是在昨天,此時兩人互相對視着,都不捨得離開對方的視線。就像怕一轉開視線對方就會突然間消失一般。
牛天生嘴巴張了張,但是到了喉嚨,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卡住了,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是你麼?」莊柔此時熱淚盈眶,聲音異常的顫抖。
「嗯。」縱然有千言萬語,此時的牛天生心裏有很多話想要說出來,但是到了嘴邊最終卻是變成了這樣一句話。
莊柔身體有些顫抖,話都說不出來了,看着牛天生,莊柔眼中不停的流着眼淚。
「你這是做什麼?好端端的哭什麼?」牛天生趕緊上前,拿出紙巾細心的替莊柔擦拭着眼角的淚水。
牛天生不說還好,這一說,莊柔反到是哭的更傷心了。
此時的牛天生就感覺心如刀割,趕緊將莊柔摟進懷中。
「不哭了,不哭。」牛天生用力抱着莊柔。
莊柔使勁掙扎着,雙手用力敲着眼前的牛天生:「你快點鬆開我。」
「不鬆開。」牛天生一臉執着的看着眼前的莊柔。
莊柔又好笑又有些生氣道:「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哦。」牛天生慌忙鬆開了雙手。
見到牛天生有些痴傻的樣子,還像是以前的那樣。
莊柔忍不住輕笑道:「呆子。」
牛天生神色一愣,有些驚疑的看着眼前的莊柔,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摸着自己的頭髮有些傻傻的笑了。
只有面對莊柔的時候,牛天生才像是釋放了那個真實的自我。
「你還和以前一樣。」莊柔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牛天生,生怕一錯過,眼前的牛天生就消失不見了。
「嗯,你也是。」牛天生有些傻笑着看着莊柔。
「你到現在都沒變過,不對,你的個子好像比以前高了一些。」莊柔來到牛天生面前,自己的個頭和牛天生比對了一下。
「不錯,的確是比以前高了一些,你這麼晚才發育啊?」莊柔的神情滿是驚疑。
「算是吧,我自己都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牛天生差一點就忍不住將自己身上擁有那個系統的事情告訴給莊柔了,隨即,牛天生還是強忍住了這個衝動。
不是牛天生不相信莊柔,而是將這個事情告訴給她,不僅沒有一點好處,反而還有可能會成為莊柔的一塊心病,與其如此,還不如埋藏在心裏。
「這麼多年,你都去哪了?我去找過你,你沒有在家,那裏只有一個幸福村,並沒有你說的趙家村。」
說這話的時候,莊柔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牛天生,像是在看他是否在說謊騙自己。
「我的確是趙家村的人,說來話長。」不等牛天生準備將自己之前事情的經過告訴給莊柔。
一旁的房門推了開來,方慧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到站在裏面的莊柔時,不由鬆了一口氣出來。
「小柔,你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又想不開了,你爸爸的病有救了,知道這個是誰嗎?我給你專門請來的救星。我的心臟病你是清楚的,在火車上突發,差一點就掛掉了,這位就是救了我命的那個,我一直跟你說的那個,我跟你說,他……」
「不用說了,我們認識。」莊柔笑了,大眼睛都笑咪了起來。
「認識?」方慧一臉驚異,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們不是第一次見面麼?」方慧用手指了指眼前的牛天生,滿臉驚異。
「什麼第一次,他是我的愛人。」方慧一臉幸福的挽着牛天生的手臂,整個人依靠在了牛天生的懷中。
「愛人?」方慧震驚的嘴巴都要掉下來了。
「我的天,小柔,你這是腦門子被夾住了麼?雖然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是我說心裏話,他跟你確實不配,不管是身價,長相,外貌,身份,學識,不管是哪個方面,他都配不上你。你還是不要有這樣的想法了。」
當着牛天生的面,方慧也沒任何顧忌的說出了這番話。
莊柔先是有些擔心的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牛天生,見他臉上並沒有任何異樣的表情以後,這才像是鬆了一口氣出來,一臉認真的看着方慧道:「小慧,你的價值觀和我的不同,我認為我的愛人他就是這世上最優秀的,哪怕別人認為他再不堪。」
身前莊柔這番話又喚起了牛天生對往事的回憶。
牛天生雖然是個學霸,但是因為身高和長相,經常成為別人嘲諷的對象。哪怕讀了大學也是如此。
牛天生為人雖然憨厚,但是並不代表他很傻,相反,牛天生比所有人都聰明,他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可以依靠,也沒有長相和優勢,唯一靠的只有自己,讀書是他唯一的出路,
青華大學大一新生宿舍,晚到的牛天生扛着從老家帶來的膠袋將它放在了一旁的床旁。
牛天生用手摸了下臉上的汗水,這個有些髒兮兮的膠袋裏面裝着的是他的所有生活用品,母親親手給他彈的新棉花做的被子就放在這裏面,也是他這次帶的所有生活物品里,最值錢的一件東西了。
牛天生打開膠袋,正準備將生活物品從裏面拿出來。
「哪裏來的撿破爛的?那些門衛真是吃屎的,連撿破爛的都能跑到咱們宿舍來了。」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了一聲有些刺耳的話語。
牛天生轉過頭,三個穿着一身名牌的學生站在了那。
說話的是其中一個個子最高的男學生。一個嘲諷,一個輕蔑,另外一個長的最帥,個子第二高的男生面無表情。
「你們好,我是新來報道的新生,我叫牛天生。」牛天生的手在身上擦拭了幾下,伸了過去。
雖然對方的話語有些挖苦,表情也滿是嘲諷,不過牛天生還是強忍着心頭的不舒服,對於這種事情,他早已經見多了。
這次新生報道,因為家裏農作忙,本來早應該來學校報道,卻是因為農田的事情耽擱了幾天。
父親有一點腰椎病,那幾天疼的厲害,光是靠母親一個人下地,肯定不行,所以不顧父母的反對,牛天生死活都賴在了田地里幹了幾天。所以才晚到了幾天學校。
今天是新生最後一天的日子,牛天生不敢耽擱,一旦錯過了這個時間,那他今年可就在也別想進來了。
「撿破爛的也是我們的同學?這可是奇了怪了。」高個冷笑了一聲:「我可不想和你這樣的人同一個宿舍,每天都丟幾樣東西,老子就是再有錢也沒有那個好心情奉陪啊。」高個說完,轉身就準備去找宿舍管理員。
「馬訊說的不錯,馬訊,我陪你一起去,咱們這個宿舍可不能讓一個乞丐給破壞了。」一旁個子最矮,但是也起碼有一米八的大胖子點了點頭。
「算了,讓他住在這裏吧。」原本躺在床上最帥的那個男生開口說了一句。
「顏宇峰,不是吧?這小子可是個撿破爛的,你願意跟這種人睡一起?」馬訊滿臉驚異的看着他。
「是的,我願意,你有什麼意見麼?」
「好吧。」馬訊聽到顏宇峰這麼說,到是不好說什麼了。
「黃德紅,你說呢?」
「峰哥說可以那就可以了。」
見到其他兩個人都同意了,馬訊即使再不願意,也只有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那的牛天生。
「小子,老子告訴你,在這裏乖乖的守點規矩,這個寢室老子是……老二,峰哥是老大。」本來馬訊還想說自己是這個宿舍的老大的。不過轉頭見到躺在床上的顏宇峰,雖然後者沒有任何表示,馬訊卻是不敢說自己是老大了。
「好的。」牛天生點了點頭,他並沒有任何和別人爭勇鬥狠的心思。他來這裏的目的只是學習。
「行,算你小子識相,以後這寢室的衛生就你打掃了,諾,這雙臭襪子給你拿去洗了。」馬訊一臉得意洋洋脫下了自己的襪子,扔了過去。
「怎麼的?老子說話不好使是不?」見牛天生站在那裏沒反應,馬訊的面色一變,直接撈起了袖子。
牛天生強忍住了心頭的怒火,默默的彎下腰來。
「胖子,你不是還有一大堆內衣褲和臭襪子要洗麼?快點拿出來啊。藏起來做什麼?」
坐在一旁床上的黃德紅連連點頭:「我到是給忘記了,馬上,馬上。」胖子很快就弄了一大堆的髒衣服褲子,甚至就連自己身上穿的內褲都脫了下來,扔進了一旁的盆子裏,端了過來。
「峰哥,您還有沒?有的話,我一起拿來給這小子洗。」
「不用了。」顏宇峰淡然的說了一句:「我要睡覺了,都別吵了。」
「胖子,峰哥還需要別人洗內衣褲麼?那些女的只怕為了爭一條峰哥的內衣褲,都要打破頭了,那幫騷娘們,恨不得天天等在宿舍門口,就是為了給咱們峰哥洗這個內衣褲呢。」此時的馬訊是又羨慕又有些嫉妒大聲說了一句。
見到顏宇峰看過來的眼神,馬訊嚇了一跳,趕緊用手拍着自己的嘴道:「峰哥,你看我這張嘴,不說了,不說了,您睡吧。」
「撿破爛的,你看什麼看呢?媽的,你以為在看戲呢?還不趕緊去洗衣服褲子去,是不是還要老子教你怎麼洗?」馬訊面對顏宇峰的時候,就像是條狗,在轉過頭來面對牛天生的時候立馬就神氣活現起來。
牛天生拿着髒衣服褲子走出了門。
「快點啊,媽的,這麼墨跡?」身後的馬訊用力推了一把牛天生的後背,牛天生一個站立不穩,差點就摔倒在地。
牛天生默默的撿起了地上的髒衣服褲子走向了一旁的洗澡間。
青華大學宿舍雖然也有衛生間,但是那只是新的宿舍,而且只有大二以上的學長才能住宿。
至於大一的新生,不好意思,只能所有人共用一個大澡堂子,用一個共同的衛生間了。大學領導美其名曰是為了聚齊新生的凝聚力,縮短所有新生之間的距離,讓他們能更好的體驗一下同學情。
實際上,說的這麼漂亮,歸根到底就是為了省錢,雖然他們大一新生都公用一個大澡堂子,但是交的學費卻是一點也不比大一新生少,甚至還要比大一新生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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