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宇哥,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在把手裏的資料袋遞給她之前,關媛媛微笑着開口。
「問啊!」岑致宇英俊的臉上淺笑依然,「什麼時候跟我這麼客氣?」
「是不是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可能影響你跟阮小姐的婚事?」
雖然很驚訝關媛媛會這麼問的原因,但岑致宇還是沒有任何猶豫地給了她答案,「夢夢是我想疼愛照顧一輩子的女孩。」
果然——
答案早已在心中,心卻還是不可必免的痛了。
「致宇哥,那我先恭喜你們了。」
「聽你的語氣,好像不想參加我的婚禮?」
「公司在法國那邊的項目出了點問題,我今晚要趕過去處理,如果處理好了,我儘量。」
「好。工作重要,也要學會休息。」
為什麼,到這個時候了,致宇哥還是這麼溫柔?
忍住心中澎湃不已的心情,關媛媛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
「致宇哥,如果,我做錯了什麼事情?你會原諒我嗎?」
「你能做什麼讓我不原諒你的事?」岑致宇總覺得今晚的關媛媛有些不正常,好像要極力掩飾什麼。
「沒什麼,就是隨便問問。」關媛媛最終還是將手中的資料袋遞到他手裏,「致宇哥,回家再拆。」
「好。」岑致宇將份量輕薄的袋子接了過來。
「那我先走了!」
她怕再呆下去,她會衝動得很那個袋子拿回來。
不,她不能要回來!
就算他怨她,恨她,她也不要。
為了不讓自己做出後悔的事情,她只能趕快離開。
在她拉開車門之前,岑致宇的聲音再度傳來,「小心開車。」
她不敢再應聲,上了車,整個人頹然地坐在駕駛室里,透過後視鏡,她清楚地看到致宇哥的車子離開,直到看不見,她才趴在方向盤上,眼淚一點一滴地落了下來。
她是個壞女人,很壞很壞的壞女人,她承認!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車窗被人連續敲着,她才抬頭,降下車窗,是交通警察—
「小姐,這裏不能停車。請你馬上離開。」
她關上車窗,啟動車子緩緩離開。
因為心情一直不大好,她一直沒有發現自己後面跟着一部跑車,跟到她公寓樓下的停車場,看着鎖車,下車,坐電梯回到樓上,他才降下車窗,摘下墨鏡。
看來,她真的是喜歡二哥!
不管他怎麼做都驅逐不了二哥在她心中的位置,算了,強求來的東西,最終也不會屬於自己。
等二哥的婚禮過後,他會離開新加坡,去過他自己的生活。
不與女人談感情,他還是以前那個瀟灑得要命的花花公子齊少爺。
——
翌日清晨,七點。
阮夢夢還沒有起來,妹妹阮綿綿就跑了進來,拉開她的被子,「姐姐,快點起來啦。姐夫在樓下等你。」
本來還迷迷糊糊的阮夢夢聽到妹妹這麼一說,瞌睡蟲去了一半,坐起來:「姐夫來了怎麼不上來呢?」
今天他們是要去看裝修好的新房,可是昨晚不是約了十點嗎?
他怎麼來這麼早?而且在樓下等她?
要去吃早茶嗎?
「我沒有看到姐夫的人啦!」妹妹爬上床來,在被子滾來滾去的。
阮夢夢抓住她軟呼呼的小身子,「那你說他來了?」
「他的車子在外面嘛。可是我跟媽咪過去看,他人不在車上啊!」
人來了卻不上來,也不在車上,他去幹嘛呢?
阮夢夢拿過床邊的手機撥了他的號碼,可是他的電話卻關機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有些焦急地她,顧不上理會妹妹,快速地從床上爬起來,衝進浴室去洗漱,然後換了一身外出服後,拿着包包就往外跑。
「夢夢,把致宇叫上來,一起吃早餐。」
在她衝出去之前,阮母端着早點從廚房傳來,阮夢夢應了一聲「知道了」就『碰』地關上房門,惹來阮母一陣搖頭嘆息——
「這性子,真是莽莽撞撞的。都要結婚的人了,還一點不收斂。」
「致宇不在意就行了。」阮父牽着小女兒的手過來,將餐桌前的椅子拉開,讓她坐上去,再細心的幫她圍上潔白的餐巾,免得弄髒她白色的公主裙。
阮母過來,將溫牛奶及熱氣騰騰的牛角包、煎得剛剛好的雞蛋,放在小女兒面前才坐下來,看着她好胃口的小模樣,臉上露出安慰的笑。
「女兒大了不由娘,還好以後還有這個小點心陪我們。」
「媽咪,我怎麼成了你們的小點心了?」阮綿綿小朋友咬了一口牛角包,不解地問。
「你媽咪你像小點心一樣可人。」阮父細細地幫她將煎蛋切好。
「姐姐也可人啊!」
「你姐姐要嫁人了,以後就是別人家的人了。」
「那她還是我姐姐啊!」怎麼就成了別人家的人了?「我還多了一個姐夫疼我。」
「是,是,是,多一個姐夫疼你,快吃東西。等會還要練琴呢!」
「媽咪,今天可不可以休息一天?」
「不可以。」
「為什麼?」
「因為你要在姐姐的婚禮上演奏,要是搞砸了別人會笑話你。」
「好吧!」
為了姐姐與姐夫的婚禮,她只能再堅持多練習,熟上加熟才行。
看着女兒乖巧的模樣,阮母不由得再度深深地嘆口氣。
「一大早的嘆什麼呢?」阮父瞪她。
「我擔心夢夢——」
「夢夢跟致宇一定會好好的。別瞎操心。」
「但願吧!」
——
阮夢夢下樓來,果然看到他的車子就停在路邊,向前敲車窗,卻不見他的人在裏面。
她疑惑地向四周望了望,依然不見,在邁開腿出去的一瞬間,像是有意識一般,她低下頭,發現自己腳下是一堆煙頭——
這是他抽的嗎?
抽了這麼多?看這堆煙頭的數量,沒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哪抽得這麼多呢?
發生了什麼事?讓他整個晚上都在這裏抽煙卻不叫她下來?
可是,昨晚送她們回來的時候,不都還是好好的嗎?
阮夢夢的心,一下子提得老高老高,好緊張,好不安,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般。
她好怕!
特別是現在找不到他的情況下!
她好心焦啊!
轉身,正要往對面的小公園跑去,或許他去那裏了呢?
「去哪?」
熟悉的聲音凍住她的腳步,她驚喜萬分地回頭,看到他就站在離她不到十米的地方,衣服還是昨天那一套,剛洗過的臉上,新增的鬍渣子再明顯不過,他昨晚真的在這裏呆了一個晚上。
「致宇,你怎麼了?」
她向前,擔憂地看着他。
「沒什麼。」岑致宇露出她所熟悉的淺笑,「太想跟你一起去看新房了,所以睡不着,就乾脆在這裏等着。」
若是平時,她一定會隨他開玩笑,但今天,她開不起來。
「騙人。」他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瞞着她,「你真的想我,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而且他的手機還關機了。
「怕吵醒你啊!」岑致宇握住她的小手,將她往車牽了過去,「好了,我們一起出去吃個早茶吧。」
坐進車裏,一股濃重的煙味襲來,她趕緊捂住口嘴!
天啊,他這是幹嘛呢!
平時很少抽煙的他,竟然成了煙鬼了,連車裏都不放過。
「抱歉,昨晚不小心在車裏抽了兩根煙。」他也上了車,打開車窗,抽風系統。
車子很快離開,隨着清晨的微風吹拂,車裏的煙味也漸漸地散去,可是阮夢夢的心卻越來越不安,可是他什麼也不願意說。
岑致宇將車子開到了岑家的早茶樓,要了一個隱密的包間,讓人將茶樓里的招牌都送上來,最後,還給她點了一壺她平時最喜歡的花茶。
隨着精緻的點心一樣一樣地送上來,阮夢夢卻一點心情也沒有。
「來,吃一口,你喜歡的蝦皇餃。」他仍舊體貼地夾了她最喜歡的口味到她的小碟里,「要不要辣醬?」
「不要。」她的脾氣也來了,什麼也不願意跟她說。
「怎麼了?不想吃這個?那吃小籠包——」他正要伸筷子,她的小手擋住了他,眼睛清澈地盯着他,「你有事情瞞我,說出來。要不然我回家了。」
難得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堅持與生氣的模樣,岑致宇嘆口氣,放下筷子,將她軟嫩的小手捏在手裏:「夢夢,我確實有點心事,不知道你願不願意開導我?」
「怎麼了?」看到他如此說,阮夢夢更是擔心他了。
「我以前交過一個女朋友。」
然後呢?阮夢夢靜靜地等着他說下去。
他比她大上好多,要說以前沒有過女朋友,她也不相信的。
但是,她更相信,他現在對她的真心,那是騙不了人的。
「她在與我交往的時候,還跟前男友藕斷絲蓮——」
「所以,你覺得我會背着你劈腿?」
要不然?他跟她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他淡淡一笑,「想哪去了?我只是想說,我不喜歡別人欺騙我。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你一定要告訴我,嗯?」
「就因為這個,你一個晚上沒睡,在我樓上抽一個晚上的煙?」
阮夢夢總覺得不對勁!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昨晚我去跟媛媛拿了東西,正好碰到之南,我們就一起去喝兩杯,有個混蛋竟敢說看上你了,要不是因為你馬上要跟我結婚,一定要追求你,所以我心裏不安啊,怕你被別人追走!」
「岑致宇,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自信?」阮夢夢根本不相信他說的,但是他都這麼說了,難道她還要跟他大吵大鬧嗎?
「誰讓我的夢夢這麼漂亮可人?」
「不要以為甜言蜜語就可以騙得我?」
「絕無關句虛言。」他仍舊笑着,就連眼底都是笑意,可是,阮夢夢卻覺得他心裏藏着什麼。
「好了好了,我肚子餓了,先吃東西啦。」
「好,我老婆肚子餓了,不能耽誤了。」
兩人小小的爭執算是過去了,開心地享用早點。
「夢夢——」
岑致宇給她已經空的茶杯了加了茶。
「嗯?」
「伯父伯母怎麼會在你這麼大之後,才想着再要綿綿呢?」他漫不經心地問道,但是握着茶壺的手卻緊了緊,眼神沒有離開過她的臉。
可是,她臉上沒有任何的變化,「唉,我媽說我出國留學後無聊吧,反正那時他們年輕,就再生一個唄。」
當初她也覺得挺震驚的,但是很快便慢慢接受有一個比自己小十幾歲的妹妹了。
有她陪着父母,父母都開心很多呢!
現在的獨生子女,小時候大都寂寞,兒女長大後,寂寞的是父母。
「幹嘛忽然問這個?」阮夢夢一邊喝茶一邊看他,「你不是很喜歡綿綿嘛?」
「沒有,隨便問問。」岑致宇放下茶壺,「還要不要吃?」
「不了。」
阮夢夢搖了搖頭。
她其實吃了好多了,倒是他,今天不僅人怪怪的,連東西都吃得很少。
吃完早茶後,他們便開車往新房而去。
婚房是臨海的別墅,老爺子送的結婚禮物之一,早在訂下婚期後就讓人來弄了,上個星期已經全部弄好,就等着主人入住。
房子裏的基本裝修早兩年就弄好了,這次拿來做婚房,照他們的喜好換了一些家具而已。
阮夢夢一進入屋子就往樓上臥室跑,因為那張超極大床是他們共同看中的,從國外特別要訂製的大圓床昨天剛送到呢!
所以,他們今天過來,最主要的還是看婚床呢!
呵呵!
她赤着足,走進處處都是喜氣洋洋的臥室,她第一件事便是跑到那張揉合古典與現代的大床,那層層飄逸的蕾絲,美得讓她感動!
直接就撲了上去,開心得要命!
後面跟上來的岑致宇,還沒進房,就聽到她清脆的笑聲!
他神色一斂,走了進來。
當阮夢夢感覺到身後的床往下陷時,她的身子也同時被人摟住,轉了過去——
「致——」
她剛想叫他的名字,他急切的吻已經襲了上來——
兩人交往期間,他對她一向都是溫柔有加的,吻也一樣!
但是,今天——
他變得好粗魯,不但將她的唇吻得又痛又麻,手上的動作也是讓她好害怕——
當他沉重的身子壓制着她,不讓她動時,心裏頭那股莫名的恐懼又來了——
「致宇,不要……」
她害怕地叫了起來!
可是,沒用。
這次,他沒有放開她。
反而,動作反而更加粗蠻。
她害怕了,好怕,好怕!
她尖叫,垂他,打他,甚至咬他——
她哭得泣不成聲——
他終於停了下來,起身,而她已經嚇得臉色發白,緊緊地咬着唇——
「夢夢——」他的理智回籠,想要摟她,她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身子,整個人縮到了離他離遠的角落裏,瑟縮成一團,一雙清澈的眼眸里淨是恐懼。
「對不起,夢夢,我不是故意的。別怕我,恩?」他嘗試要靠近她,但她看到他伸出的手,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好疼,好疼——」她的眼淚大顆大顆落下來,怎麼也不止不住。
「好,好,好,我不碰你,不碰你。」看着她的模樣,他真是恨不得揍自己兩拳,他怎麼捨得這樣去傷害她?
關媛媛給他的那些資料,一定有什麼地方弄錯了,一定是的。
他不能只憑那些資料跟照片就認為她欺騙他,他的夢夢不是這樣的人,絕對不是!
「夢夢,我先去端水來給你洗一下臉,好不好?」
她沒有回應,他也不再強求,下床,將層層疊疊的紗縵挽了起來,露出整張大圓床。讓窩在那裏的她看起來更是楚楚可憐!
岑致宇進了浴室,打開水,卻沒有馬上出去,而是借着嘩嘩的水聲,拿出手機,開機——
昨晚,當他從資料袋裏抽出那些文件與照片時,第一時間確實是被嚇到了,很久很久沒有能回神。
等他終於能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打關媛媛的電話,想問她這些東西從哪來的,她卻已經關機了。
想到她說要出差,他忍下要去把她揪出來的問個清楚的衝動,直接開車來到夢夢家的公寓樓下,煙一根又一根地抽,腦子裏迴蕩着的,卻是那些文字內容,及照片——
他覺得自己有一種快要被逼瘋的感覺,不願意相信那樣的事實,可是,照片上的人,是他的夢夢啊!
他一直極力壓抑着想連夜上去敲阮家的門問個清楚的衝動,終於熬到到了天亮!
在看到她從樓下下來的那一刻,看着一如既往毫無心計的笑容,他的理智告訴他,不能隨隨便便否認她而毀了兩人之間的一切。
他要選擇相信她!
他要相信,有那樣的事情傳出來,一定事出有因。
可是,看到她在他們的婚床上嬌俏的模樣,那些照片又湧進了他的腦海,讓他理智全無,差點失去理智強暴了她—
還把她嚇成那樣!
開機之後,他熟練地撥了那個心然於心的號碼——
在等待對方接電話的同時,他不由地想着,他的夢夢會對兩人之間的親呢表現出來的那種害怕,會不會跟這件事有關?
「什麼事?」當對方接聽的時候,岑致宇回神。
「幫我查個人在xx年期間在英國留學的所有事情……」
「什麼時候要?」
「能多快就多快。」
「那價錢可不低。」
「少跟我談錢。」岑致宇低咒一聲,「還有,這件事千萬不能泄露半句出去。」
交待清楚後,他才掛了電話。
而盤子裏的水早已滿得溢出來,流了一地。
他關掉水龍頭,將滿盤的水倒出一些,拿了毛巾丟下去,端盆子出來。
阮夢夢已經回過神來,穿好了身上的衣物,正靜靜地坐在床邊,一雙哭紅的大眼瞅着他,瞅得他的心疼了。
「夢夢——」他喚了一聲,不敢再靠近。
「致宇,你——」
她有些迷濛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剛才,她好像做了一場讓人害怕不已的惡夢一般,在夢裏哭個不停,等她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身上的衣物凌亂不堪,還有很多男人的力道留下的紅痕,這才想起,剛才致宇那近乎粗蠻的力道嚇着她了——
他,為什麼會忽然這麼癲狂?
她,又為什麼會嚇成這樣呢?
頭有些疼,有什麼東西好像是破土而出,可是又看不清。
「對不起,我剛才太激動了。別怕我,好嗎?」他的聲音溫溫柔柔的,讓她終於安心。
乖乖地坐在床邊,讓他洗了臉,擦了手,最後從到床沿,將她擁進懷裏安撫——
「累不累?」
「嗯。」她不累,但是有些頭疼。
「休息一會,我送你回家。」
「嗯。」她在他懷中閉上眼。
——
梵雅國際。
安靜的辦公室里內線響了起來,關以辰眼都沒有離開過筆電便伸手按了下去,傳來秘書甜美的聲音:「總裁,柳董事想要見您,方便嗎?」
「讓她進來。」他隨口應聲道。
一分鐘之後,他辦公室的門敲響了兩聲便直接扭開,走進來一名一身名牌,雍容華貴的女人,年紀看着不過40出頭,踩着高跟鞋搖曳生姿地往辦公桌而去,她的身後跟着一名看着衣冠楚楚三十左右的男子。
關以辰聞聲抬頭,在看到來人身後的男人時,本就冷峻的臉色更加沉了好幾分。
「我沒說讓外人進來。」他冷冷地道,有些不耐煩地扔下手中的鼠標。
「關以辰,你——」柳女士人臉色一變,她身後的男子也是尷尬地站住。
「出去。」關以辰毫無半點情份地趕人。
「你在外面等我。」柳女士知道跟自己兒子在這個時候爭執,真的很不划算。
男子聞言,很快便出去了。
「什麼事快點說,我很忙。」他連多看一眼柳女士也沒有,將注意力重新放回打開着的筆電。
對於一年才見不到三次面的兒子的這種態度,柳女士表示非常不滿——
「關以辰,我是你媽,你這是什麼態度?」
柳女士強烈地指責道。
「若不是你是我媽,沒資格站在這裏跟我說話。」
仍舊是那種氣死人不償命的態度,柳女士描繪得精緻的臉蛋差點龜裂了!
「我這是你對母親該有的態度嗎?怎麼樣,我也是公司十大董事之一,ok?」
「所以,你今天找我是談公事?」關以辰目光移開筆電,伸手按下了內線:「送一杯咖啡進來給柳董事。」
「關以辰!」
柳女士真是要氣瘋了,她當初幹嘛瞎了眼要生下他啊?
專門來氣她的!這些年她還能好好活着,真是該趕恩上蒼了!
不,應該感恩的是他們一年到頭不用見幾次面,要不然早氣死了。
相對於處於抓狂狀態柳女士,關以辰仍舊不動任何情緒,若不是這裏是辦公室,隨時有人進來,柳女士一定會脫下腳下的高跟鞋砸向自己兒子。
沒一會,秘書送進來一杯咖啡,放下後便又出去了。
為了緩解一下憤怒的情緒,柳女士決定先喝幾口咖啡壓壓神。
三分鐘之後,關以辰再度開口,「有什麼事,正在可以說了,我正聽。」
『崩』一聲,柳女士將咖啡杯重重地放了下來。
好,她一定要用這種態度說話是吧?ok,沒問題。
「我要在業務部門給lee安排個職位!」
「剛才那個小白臉?」關以辰眉毛一挑,嘴裏儘是不屑,「你確定他有那個能耐?商場可不比在床上討好女人,只要年輕,體力好,技術好就行的。」
「關以辰,你能不能說句正經話?」
「請問,我哪一句不正經?如果沒有其它事,你可以走了。」
她堂堂一個董事,想要插一個人進來易如反掌,但是站不站得住腳,是他的本事,他懶得理會這種小事。
她壓根不需要來看他的臉色,因為他同樣不想看到她。
「昨天的董事會議,聽說你打算將明年的工作全線轉移到歐美?」柳女士是除了關以辰以外,手持梵雅國際最多股份的人,但她生性對做生意不感興趣,所以,一直都是個喜歡拿分紅享受生活的人,雖然有權,卻極少會用到。
這次,過來安排個人進來工作,是少數的行使董事特權。
「公司的事情,你不需要關心。」關以辰顯然不想跟她談下去了。
他負責賺錢,她負責享受屬於她應得的便好。
「關以辰,你能不能跟我好好說兩句話?」柳女士真是受不了他了,怎麼他的脾氣是越來越壞了,是不是因為年紀到了沒個女人在身邊,內分泌失調導致?
那也不對啊,據她所知,兒子最近幾年好像在外面養了個女人,那應該有按時舒緩男人的*吧?
難道是——
「以辰,你是不是要結婚?媽正好認識幾個——」
關以辰忽然砸了一下手中的鼠標,「你要是愛心泛濫想要關心人,相信外面那位等着的先生一定會受寵若驚,現在我沒有時間聽你廢話。」
面對兒子毫不留情的趕人,柳女士真是一肚子氣沒處發,豁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氣呼呼地離開了。
真是氣死她了!
「怎麼了?」lee看到柳女士氣呼呼地走出來,迎了上來,關切地問道。
「走了走了,煩死人!」
「好了,彆氣了。」
「你要是聽到他剛才用什麼態度跟我說話,說不定會氣得從這跳下去!簡直是太過分了。」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進了電梯,直到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傳來,兩位捧着資料正好迎上他們而側過身子讓道的小秘書才敢小聲道——
「剛才那個男的是柳董的新歡?」
「不是的話怎麼可能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呢?」
「長得不錯,身體也棒棒達的感覺!」
「去,你以為男人的青春飯就好賺嗎?」
「工作時間,你們兩個在這裏竊竊私語什麼?」
秘書室的老大出來,看到兩人交頭接耳說着事情,想也知道又在八卦柳董的私事了!
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
要是讓總裁抓到她們的話,工作也不用做了!
被訓的兩位小秘書匆忙回到工作崗位。
而此時,辦公室里的關以辰卻沒了工作的心情。
不是因為母親的來訪,而是因為她提到的,結婚二字。
他拉開身前的抽屜,映入眼帘的是一個精緻的盒子,他伸手,取了一出來,打開——
一枚精巧的鑽戒出現在眼前。
這是,他離開夏威夷後到法國出差回國時,順便帶回來的。
卻是沒有機會送出去了!
他已經成功地讓她恨他了!
算了,事已定局。
沒什麼好想的了!
既然用不着了,扔了也好,看了礙眼。
他從椅子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的藍天,腦海里浮現的,卻是那天晚上,她被他弄得滿臉是淚的憤恨模樣——
恨他,也好。
這樣,可能會記得他,記得久一些吧?
抬手,要將掌心的東西扔出去。
可是,許久之後,手掌終究還是沒有張開。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63s 4.012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