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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香港的第二天,關閔閔陪着老太爺一行人前往xxx街找傳聞許久某大師批字。
大師住的地方與一般民家無異的水曲柳雕花大門,林姨才要往那上面敲,門就主動打開,露出一張甜甜的笑臉,是個十來歲的女孩,「爺爺說貴客到了,讓我趕快出來呢迎客呢!」
「快請進吧。」女孩笑着拉開大門,扭頭朝着左邊幽深的走廊大叫:「爺爺,貴客來了。」然後對着關閔閔一行露齒一笑,「快請進,爺爺已經等了你們許久。」
幽暗的走廊處突然傳來一把哄亮如鐘的聲線:「老爺子,各位,對不起了,我剛聽了個電話呢,怠慢了,怠慢了!」
關閔閔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才看見幽暗的走廊盡頭處,一個梳着滿頭銀髮穿着中式長袍的老爺爺從門中走了出來,朝他們微笑。
看來老爺子與這位大師也是舊識了,兩人一見面就寒暄着。
「這是我孫子致宇,兩位準媳孫婦,閔閔,夢夢……」老爺子親自為大師介紹他們。
大師很慈愛地朝他們一一握手,最後朝岑老爺子道,「岑老兩位孫媳婦,雙手美麗修長,纖秀綿軟,根據手相學,此手相一定會貴不可言、福壽無疆。恭喜恭喜!」
老爺子聞言,開心地哈哈大笑。
兩人一邊走一邊隨意聊着,關閔閔才知道這位大師十幾年前曾經到過新加坡給岑氏幾個地產項目做過風水顧問,後來年紀大後就過着半隱居的生活,若不是舊相識,今天他們也見不到他。
過了屋裏,頭頂是木質的天花板,懸掛在中間的八瓣水晶燈,下部的水晶球應該都採用天然水晶製作,在以前價格不菲,現在已經不時興,可卻有一種懷舊的味道。
木質的地板款式也是老舊的,卻非常地乾淨整潔。
客廳的左側是一扇給合架子,擺着很多骨類的擺設,尖利突兀的牛角擺飾,鬼臉慈心的羅漢雕像,金燦燦的招財龍龜,三隻腳的元寶蟾蜍和青銅質地雌雄麒麟等等。
這些都是傳說中能辟邪招福的吉祥動物,然而稜角分明又密密麻麻堆放在一起,加之光線幽暗,會有一種玄乎乎的氣氛,叫人心裏有些毛毛的。
「閔閔,你怕嗎?」
阮夢夢伸手抓住關閔閔的小手,聲音有點緊張。
「怕什麼呀?」雖然關閔閔心裏也有些毛,但也不至於害怕,沒看到爺爺與大師一邊看一邊饒有興致地交談嗎?
「有大師在這裏,你們怕什麼?」岑致宇不解地看着那兩個挨坐在一起的女孩。
阮夢夢朝他扮了個俏皮的鬼臉。
這時,一陣輕快地腳步聲再度傳來,幾秒鐘之後,剛才給她們應門的圓臉女孩端着茶具再度出現。
她進來,將手裏端着的一個四方木質托盆放在他們面前的茶几上,托盤中數件小小的紫砂茶具形同竹子筒,上面蝕刻着竹節骨眼和竹葉子。
女孩動作熟練地暖壺、洗茶、烘茶、洗杯、沖水、搖壺、倒茶,那些繁瑣的步驟在她手裏氣定神閒地侍弄下一氣呵成。然後朝一遞手,朝他們輕聲道:「各位,請吧。」
在他們小輩坐着品茶時,兩位老人家倒是聊得非常投機。
聊了將近兩個小時才結束,大師重新給他們訂了婚期,就在一個月之後,岑致宇與阮夢夢的日子比他們遲兩個月。
三個月之內要辦兩場喜事,若是普通人家的話,一定會很趕很累,但這點事情放在岑家人身上,只要吩咐下去一聲,什麼都會有人送到面前來讓你挑選,要累可能也是當事人累一點罷了,畢竟是自己的終身大事嘛。
離開之前,大師提醒關閔閔近日可能有血光,出門一定要小心。
此言一出,讓老爺子又是一驚,急問可否避開。
大師捋着鬍子微笑:「吉人自人天相,不必過於擔憂。」
因為大師的提醒,關閔閔想去黃大仙拜拜時,老爺子派了四個隨身保鏢跟着。
為了不讓他老人家擔心,關閔閔頂着就算一路被人當動物參觀的可怕也得帶着。
唯一的好處就是,在人來人往的黃大仙,幾位保鏢大哥可以護着被煙熏得差點睜不開眼的她不被人擠走。
她燒了香,並在那裏排隊跪求了好幾個平安繩才在保鏢的護送之下離開。
回程的路上,她一邊看着沿途風景,一邊用手機拍着——
在等紅燈的時候,一張熟悉的臉進入了她的視線里——
關閔閔以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再看,真的是他啊!
這傢伙她認識他十幾年了,化成灰也認得啊。
可岑致齊這個花花少爺怎麼會來香港?什麼時候來的?
而且他現在的位置,應該是某間精品名店門口,他雙手插在褲袋悠閒的模樣,明顯是在等人!
那是一間專賣女性貼身衣物的名店,難道他是在等女朋友不成?
一想到這個,關閔閔倒是很感興趣的。
這個混蛋傢伙,從十五歲開始交女朋友起,身邊來來往往的女人不知有多少,就是沒有一個長久的。
估計與她在一起那一年多時間,是他齊少爺最長久也最純情的一段戀情。
當時的他們雖然看着不怎麼像情侶,但是他倒也挺安份的沒腳踏兩隻船。
他對她,其實真的算不錯的了!
最近幾年,他在業界內越發地出名,自動粘上來的女人不知有多少,但也沒見他怎麼認真與那些女人交往,更別提會見到一向沒什麼耐心的齊少爺會陪女人買貼身用品了。
這是,遇上真愛了嗎?
呵呵,齊少爺也會有真愛!
就在她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個門口,想看看到底是哪個女人能讓齊少爺如此有耐心等待時,前方路口紅燈轉綠燈,車子啟動一瞬間,精品名店的玻璃門推開,走出一位身穿綠色小洋裝的年輕女子,那身影,簡直是再熟悉不過了——
那不是——
富豪姐關媛媛嗎?
在意識到岑致齊等着的那個女人是關媛媛時,關閔閔有一瞬間是沒有反應的,等她回過神來時,手機屏幕里已經沒有了他們的身影。
「司機,停車停車,馬上停車!」關閔閔拍着前面司機的座椅,司機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急忙打了轉向燈靠邊停車,也不管是不是在處於允許停車的範圍之內了。
車子方一停下,關閔閔徑自推門下車往回跑,身後的保鏢緊跟着追了上來。
關閔閔一邊跑,腦海里一直存在的疑團在一瞬間變得清晰明了起來——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在他們訂婚前夕與岑致齊過了一夜並導致他悔婚,而他卻始終維護着不願意說出的那個女人就是關媛媛,她的富豪姐!
她知道,岑致齊與關媛媛其實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但是自從她進了關家之後,他們兩個好像就漸行漸遠了。每次的聚會中,他們見面,幾乎都只是點頭示意,或者可以說是岑致齊主動朝她示意,富豪姐對他一直都是目不斜視的。
但是,就是這麼兩個人,為什麼會扯在一起呢?而且還發生了那種關係?
照剛才她看到的,兩人的關係應該不會只是普通朋友吧?普通朋友會與一個女人去買貼身內衣物?
縱然她與他關係最好的時候,她都不好意思讓他陪她買內衣的,雖然大部分的原因是他那張賤嘴讓人很討厭。
他一定會將她的身材從頭批到尾,批得她以為這個世上的女人沒有d罩杯以上都應該自殺謝罪。
可是,富豪姐應該也沒有d杯吧?
難道岑致齊就不會批判她嗎?
關閔閔用力地跑,跑到剛才那家精品店門口時,已經不見了兩人的身影。
她焦急地轉身四處張望,眼角的餘光處看到他們已經上了天橋,目標應該是對面的百貨公司。
關閔閔再度拔腿追上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追上去,或許只是想證實自己的想法沒錯罷了。
人來人往的精品店裏,關媛媛手裏提着兩隻購物袋子,坐着自動扶梯往上一層,岑致齊雙手插在褲袋裏悠閒而耐心十足地跟着。
「你到底跟夠了沒有?」
出了扶梯,關媛媛將手上的購物袋直接甩到一邊的休息長椅上,滿臉不悅地瞪着岑致齊,一雙美眸里儘是怒火。
她一路對他冷眼相看,沒與他搭上半句話,他卻依然不要臉地跟着。
如果她再不出聲,她保證,等會他一定會跟着她回酒店,進她的房間,然後上她的床!
他的厚臉皮,她也不是第一天見識了。
堂堂岑家齊少爺,這麼跟着一個女人屁股後面受着冷言冷語,至於嘛?
岑致齊收起了平時的玩世不恭,靜靜地看着她憤怒的小臉好一會沒有開口,就這麼盯着她,那目光像是要穿透她的內心隱藏着的不想讓任何人偷窺的小世界一般。
關媛媛整個人被他盯得非常不自在,好像有什麼秘密就要在他面前曝光出來。
在她害怕得要轉移目光時,岑致齊終於開口了,「媛媛,那你呢?跟夠了沒有?」
他那句話,像是僧人手中的照妖鏡,讓妖怪只能原形必露,無所遁形——
那種難堪讓關媛媛心頭一陣陣地緊縮,像是被人揪住一般地難受。她張了張嘴,最後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人,連扔在一邊的袋子也顧不上轉身就走。
她所有的難堪都被他看在眼裏,她沒有辦法再呆下去——
可是,岑致齊卻不打算就這樣讓她走了。
他大步幾前,一把抓住她手臂——
「放開。」她想繼續冷着聲音,結果仍舊是帶了顫抖。
岑致齊將她整個人給轉了過來,「關媛媛,一直到現在,你還沒學會什麼叫死心,是嗎?」
或許,他與她都一樣,不知道什麼叫死心。
糾纏着那個永遠對自己不屑一顧的人。
他以為,他對她,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她對他的鄙視,不甘心被她利用,可是,若只是不甘心,真的會持續這麼多年嗎?
「岑致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放手。」關媛媛想掙開他的手,他的雙手卻像鐵鉗一般緊緊地握着她,那力道,重得讓她感覺到整隻手臂像是要被人硬硬生地卸掉一般。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關媛媛。」岑致齊一個字一個字對她低吼着:「你跟着我二哥與他女朋友從新加坡到香港,跟着他們走過的每一個地方,不就是想讓自己徹底死心嗎?怎麼?看到他們恩愛如昔,看着他們去訂了結婚日期,看着他們買結婚對戒,你還要繼續跟嗎?真的有那麼喜歡他,在他沒有女朋友的時候為什麼不敢表白呢?現在再來做這事不覺得可笑嗎?清醒一點好不好?他要結婚了,他要跟阮夢夢結婚了。」
他的這一番話*裸地將她內心所有未結疤的傷口又重新翻出來,撒上鹽巴,再度血肉模糊成一片,疼得她幾乎要站不穩了。
他一定要用這樣的方式來看她的笑話嗎?
不,不會的!她怎麼會讓他看她的笑話呢?
她是關媛媛,怎麼可能因為被他看穿自己的心事就覺得自己可笑呢?她喜歡另一個男人有什麼錯?她只是將他放在心裏不給任何人負擔有什麼錯?
他憑什麼來罵她?
他有什麼資格罵她呢?
是誰害她沒有了向致宇哥表白的勇氣呢?
「岑致齊,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她對着他咬牙切齒,似乎將壓抑在心裏頭多年的不甘與怒火全都發泄出來,「要不是當年你故意毀了我的清白,我會不敢跟致宇哥表達嗎?你這個在訂婚前夜,與自己准未婚妻的姐姐上床還悔婚的混帳東西又比我好到哪去呢?」
「關媛媛,當初跟我上床,我有強迫你嗎?只要你表現出一點點的反抗,我絕對不會碰你,可是你沒有。」
他沉着冷靜地道。
縱然,那一夜,他不得不承認,他真的為她迷惑了,只想在床上狠狠地征服她,那是他從閔閔身上從來沒有的感覺。
「就因為我的不反抗,所以你就順勢而為了?」
「我是個男人。」
「別拿這個藉口來唐篩我。」
「那你呢,明明不喜歡我,又為什麼要跟我上床?」
「沒什麼。只是不想看到關閔閔那個笨蛋過得這麼快活罷了。」她冷笑道。
「是不是,只要是關閔閔的未婚夫,不管是哪個男人你都可以陪他上床?」
「齊少爺,你現在才意識到這個問題嗎?」
「關媛媛,你——」岑致齊被她氣得不清,很想將她扯過來,將她的腦袋劈開,看看裏面到底裝着什麼東西啊!
「少奶奶,小心點。」
在兩人爭執對峙的時候,關閔閔就站在不遠處的地方靜靜地聽着他們那一場驚天動魄的談話,可真沒有白費她跑了這麼遠追過來聽一聽八卦啊!
她還想繼續聽下去的,結果百貨公司的安保人員接到報告說有客人在休息區起了很大的爭執,怕鬧出大事的他們就趕了過來。
跟在關閔閔身後的保鏢自然地提醒就站在路中間聽着他們爭吵的她——
岑致齊與關媛媛同時收聲回頭,看到一臉平靜的關閔閔時,關媛媛嘴角輕扯着嘴角,而岑致齊臉色有些不好看,尷尬慚愧都皆有之——
他沒想到關閔閔會忽然出現在這裏,只想着一語點醒關媛媛,所以根本不在乎在公眾場合就這麼將原本很多不能見光的事情說了出來。
反正這裏也沒人認識他們。
可是這個世上果然還是沒有不透風的牆的,更何況關小姐就站在離他們不到三米的地方聽着,什麼該聽不該聽的都聽完了。
「請問,這裏需要幫助嗎?」百貨公司的樓層經理帶着兩名安保人員走到他們面前,有禮地開口。
「不用了,我們只是有點意見不和。」岑致齊露出招牌式的笑,看得已經40多歲的女經理一臉的春心蕩漾,滿面笑容地朝他回應:「有什麼需要的話儘管找我,祝你們購物愉快!」
很快的,經理便下去了。
「閔閔,你也來這裏?」岑致齊走過來,習慣性地伸手想拍她的小腦袋卻被她快速地揮開了,「你這個噁心的髒男人,以後講話離我一米之外。」
關閔閔語氣不爽地瞪他,隨即後退了幾步與他拉開距離。
六年前,她離開新加坡到墨爾本時,他就已經跟她表明會逃婚的原因,她一向知道他的風流花心的,也以為他是因為與她純情交往一年沒滾過床單,所以終於抵擋不住誘惑跟別的女人滾了。
所以,她並沒有再跟他計較這事,因為她也跟他哥滾過了,還懷了他哥的孩子,所以他們兩人之間算是兩清了。
只是,當六年後知道當年前與他滾床單的人是關媛媛,她心裏一下子還是有些難以接受這麼狗血的事情竟然會發生在她身上,更狗血的還是關媛媛與岑致齊上床的原因,只是不想讓她這個不被長輩承認的關家女兒難受罷了。
她不惜用自己的清白去毀掉她的幸福,還因為這個原因而不敢跟自己的喜歡的對像表白,富豪姐真的有討厭她討厭到這個程度嗎?
她心裏難受的,不是岑致齊的背叛,因為她早就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她難受的只是自己被別人討厭的程度。
她一向都覺得自己在所有關家人的面前都有夠低調了,從來不爭寵,不吵鬧,安安靜靜地看着他們而已,可還是被人如此的討厭呢!
想到這裏,眼眶有些水氣,她的目光越過岑致齊的身影,看着冷着一張俏臉要離開的關媛媛,第一次當着她的面叫了一聲:「姐。」
這個稱呼,很早很早以前她就想叫了,可是她不敢,只能放在心裏。
如今有勇氣喊出來的時候,卻是在這樣的情景之下,不是不心酸的。
關媛媛也因為聽到她的稱呼,整個人僵了一下,沒有應聲,靜靜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下文——
「我知道你們一直不喜歡我跟我媽,也知道我媽介入爸與你媽的婚姻不對。可他們大人的事情我管不了,也沒有辦法管。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你搶關家的東西,就連爸爸也是,我搶不走他,我媽搶不走他,不管怎麼樣,他這輩子都是我們的父親。如果你真的討厭我,也不必拿自己去賭氣的。」
說完這番話後,她輕巧地轉身離開。
岑致齊看着她離去的身影,不敢追上去,而關媛媛是永遠也不可能追。
——
回到淺水灣的住處後,因為心情確實有些鬱悶,所以關閔閔稱午餐在外面吃了之後就回房休息。
可是躺在床上好久,她也沒有睡着。
剛要拿起手機,手機就響了。
大boss的專用鈴聲,不是電話,是即時通訊消息。
大boss:「回到家了嗎?」
關閔閔拿着防水功能極佳的手機拍了一張自己躺在床上的照片發給了他。
一秒後——
大boss:怎麼不開心?
哦,真是厲害!一眼就看到她的不開心了。
腐家有女名閔閔:今天受到一萬點傷害了!求安慰。
她的信息發過去後,他許久沒有回音。
討厭,肯定是在開會或做其它的事情,趁着間隙給她發的信息。讓她想吐槽一通都不行。
剛鬱悶地將手機丟到被單上,鈴聲就響了起來,這次是來電了。
關閔閔從床上坐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
岑致權本來確實是跟兩個高經理談事情的間隙給她發個信息的,最近公司所有的高級主管都知道他們的大boss喜歡玩手機,不管是在線遊戲還是聊天,反正已經習慣了。
可是,岑致權在接到了她那一條說自己受了一萬點傷害的信息後,擔心她出了什麼事,只用了三分鐘的時間快速結束了會談才打電話給她。
爺爺帶着一干小輩們出門,安保措施根本不必擔心,但是看到她的信息,他還是緊張了。
「沒有。」關閔閔的聲音還是有些無力。
「不許騙我。是不是今天跟爺爺出門,碰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他知道今天爺爺要帶幾個小的找大師談事情的。
爺爺一向挺相信這些東西的,他就怕大師會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讓她家小兔子瞎操心。
「我跟爺爺出去很開心。還去了一趟黃大仙廟求平安符。」
「後來呢?」聽她這麼一說,岑致權就知道不是因為與爺爺出去辦事不開心了。
「後來啊——」
關閔閔將之後在路上碰到他們的事情簡單地跟他說了一下。
岑致權聽後,沉默了一下。
「我真有讓她這麼討厭嗎?為了讓我不開心,竟然想不開地跟去岑致齊這個種馬上床?」聽到他不開口,關小姐罵起了岑致齊。
都是他的錯,當初決定跟她訂婚就是為了拉她滾床單,結果倒好,忍了一年,在訂婚前夕叛變了!
而且明知關媛媛與她的關係,他還要硬上!真是讓人好鄙視啊!
同時,心裏雙無比慶幸,還好當初沒跟他滾,要不然真是有夠——
「閔閔——」岑致權開口了。
「哦。我罵他種馬你不開心了?」不管怎麼樣,齊少爺再不好,還是他弟弟,他是那啥馬的話,那這位大boss也是啊!確實不怎麼好。可人家大boss就算是馬,也是一匹汗血寶馬,才不像他是那種最低級的馬。
「不是。」
「那是什麼?」
「你有喜歡過阿齊嗎?」
咦?話題轉到這上面去,是什麼意思?翻舊帳?
「……」
關小姐糾結了一下,沒有來得及出聲,大boss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關閔閔,回答。」
「哦。」
「哦什麼呢!」
「總裁大人,你這是在吃醋嗎?」反將他一軍。
「……」
「是不是在吃醋嘛!快說快說。」她在這邊催促着他,剛才受到的那一萬點傷害顯然已經癒合了至少一半以上了。
「剛才是誰先問的?」
「我啊。」
「所以,你要先回我的問題。」
「回答什麼?」耍賴可是關小姐的一大絕招。
「關閔閔,把屁股給我洗乾淨,看我今晚怎麼收拾你。」
跟大boss扯了半天,她心情倒是好了,結果呢?
卻什麼也沒有從他嘴裏問出來,因為人家大boss看到她沒事,又忙着工作去了。
——
晚餐過後,岑致宇與阮夢夢回來了。
看到阮夢夢去廚房幫忙切水果時,關閔閔八卦地坐到岑致宇身邊,叫了聲「致宇哥。」
「嫂子,那個哥可以省掉,直接叫我致宇就好了。」岑致宇嘴角含笑道。
「哦——」關閔閔扁了扁嘴,「還是不習慣啊。」
怎麼樣,他也比她大八歲,讓她直接叫名字確實有點不好意思。
「叫着叫着就習慣了。」正在看他的乖孫兒熟練地玩買、賣金錢遊戲的老爺子分神的時候應了一聲過來。
岑致宇點了點頭,隨即發現關閔閔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的臉看:「有什麼問題嗎?」
關閔閔看了一眼廚房看到阮夢夢還沒出來,湊近一點後低聲道:「我姐也來香港了。」
「你姐?媛媛?」岑致宇挑了挑眉,「她出差嗎?那丫頭我也挺久不見她了。她還好嗎?見到她怎麼不請她過來一起吃飯?」
看岑致宇的語氣,大概真是不知道關媛媛為了他來的香港了。
「哦,我今天是在xx百貨公司碰到她的,她跟朋友一起來玩的,不大方便。」關閔閔特意提到了今天那間百貨公司。
「下午我跟夢夢也有去那邊,沒有碰到她,可能真是不巧了。」
「致宇哥,你覺得我姐怎麼樣?」
關閔閔也不明白,關媛媛竟然會暗戀致宇哥這麼多年!原來她喜歡的是致宇哥這種類型的男人啊!
不過也是,岑致齊那種花心男人,怎麼敢喜歡啊?什麼時候被劈腿都不知道!
這時候阮夢夢端着一碟切漂亮的果盤出來,關閔閔打住了這個話題。
致宇哥現在跟夢夢可是愛得如膠似膝,再說了,人家致宇哥壓根不知道關媛媛暗戀他,估計就是把她當鄰家小妹妹罷了,根本沒有必要在夢夢面前提這種事。
三個年輕人聊了一會既將舉行的婚禮,討論要去哪裏渡蜜月的事情,一個小時之後,陸陸續續上樓。
關閔閔上去前,才要去催一下兒子不要玩太晚,以免影響老爺子休息。
小傢伙卻忽然笑了出來,「太爺爺,看,我沒騙你吧?我就說這支股一定會漲的。願賭服輸!」
有沒有搞錯!?這混小子越來越能耐了竟然跟老爺子賭什麼呢!
正在上前罵兩句,人家老人家輸得心服口服,撫着鬍子大笑出來:「好,好,好,願賭服輸。等會我就讓人將錢劃到你的帳戶上。」
「謝謝太爺爺,等我賺錢了給你買古董玩玩。」小傢伙可會投其所好了,謝完之後看到媽咪雙手插腰瞪着他後,馬上拿起面前的pda就跑:「太爺爺,我先上樓了。」
「爺爺,你會寵壞他的!」關閔閔嘟着嘴。
他最近好像有越玩越大的趨勢,不但將所有的零花錢都投了進去,還要從他老子那裏挖錢,現在又挖到老太爺頭上了,會不會太過了?
雖然她曾經也有想過與兒子合夥炒股,但那時候不是沒工作又想賺錢嘛,所以窮則思變,很正常!
可如今她也算是個有身家的人啊,把他養大是搓搓有餘的!不想讓他這麼沉迷得過火啊!
看來遺傳果然是很可怕的事情,他小小年紀就把他老子會挖錢的本事學了個淋漓盡致!
「小孩子玩玩而已,能壞到哪去呢?」老太爺子不在意的揮揮手,從沙發上起來,叫了聲『林淑環』後,正想拿起旁邊的拐杖,關閔閔已經遞上前,「爺爺,您的拐杖。」
「這個林淑環在做什麼?一把年紀了整天學着人家拿手機玩?丟不丟人!」老爺子很不滿地瞪了一眼把手機放在口袋裏匆匆趕過來林姨道。
「就玩個手機有什麼丟人的!」林姨應了聲。
老傢伙,就知道罵人,也不看看誰才是一把年紀呢!
當然這句話,當着閔閔的面,林姨不敢說出來。
「出了國門,厲害了?敢頂嘴了?」老爺子又罵了一聲。
「老爺子,請問您老人家還要不要上樓?」林姨恭恭敬敬地站在他面前。
「林淑環,回國後注意一下你的態度。」
老爺子昂着頭走在前面,林姨隨即跟在後面。
看着這對老少配,關閔閔覺得自己八卦的心又在蠢蠢欲動了!
靜怡跟林姨,林姨跟老爺子——
風中凌亂了!
——
回到樓上,正好看到岑致宇與阮夢夢在房門前依依不捨,關小姐輕咳一聲。
這兩人真是的,結婚日期都訂下了,還裝清純分房睡,受不了了!
「早點睡。」岑致宇當着關閔閔的面親了一下阮夢夢的額頭才轉身朝關閔閔點了一下頭然後回房。
他前腳剛走,關閔閔就沖了過來,「夢夢,我有話問你。」
不管人家答不答應,關小姐直接衝進了她的房間,倒在那間舒適的大床滾了好幾下才停下來。
「嫂子,有何指教!」
阮夢夢也是個活潑開朗的女孩,撲到床上來與關閔閔玩了好一會的枕頭大戰後,將體力不支的關小姐壓到了身下。
關小姐在心裏默哀了好幾秒,最近跟大boss滾床單過火了,連看起來嬌嬌弱弱的阮夢夢也能將她壓倒,實在是好不甘心啊!
「阮小姐,你天天致宇哥分房睡,不怕他到欲救不滿去外面找野食嗎?」
她可是關心她,拿她當自己人才提醒她呢!
這可是她經驗之談,當年訂婚前被人放鴿子就是因為她堅持有名分才滾,所以那個風流公子在臨門一腳的時候被別的女人給上了!
那個女人還是她的姐姐呢!
一想到,關閔閔更覺得自己有義務提醒她了。
因為她今天可是聽到了一個大秘密呢!
關媛媛小姐暗戀了阮小姐的未婚夫十幾年,如今還念念不忘地追到香港來,這份執着再加上青梅竹馬之誼,要是她有心算計致宇哥的話,那阮小姐可有得哭了!
關閔閔以前對富豪姐一直抱着一種很渴望與之友好的態度的,可是今天知道當年是她與岑致齊的事情後,除了同情她竟然為了不讓她幸福而毀了自己的清白之外,覺得她心眼還是有些壞壞的。
要是她不甘心十幾年的暗戀化為烏有,算計致宇哥的話——
防人之心不可無的,特別是富豪姐這種不但腦子聰明心眼又有些壞的女人。
當然,關閔閔雖然很八卦,但也是八卦得很有節操的,不會亂拿別人的秘密來大肆宣揚。
所以,今天聽到的事情,她不會說出來,但是可以提醒阮夢夢將身邊的男人給吸乾,就沒有精力去外面打野食的。
「關閔閔,你這個滿腦子黃色思想的女人。」阮夢夢小姐伸手掐着她脖子,嬌喘出聲,粉白的臉蛋因為剛才與她打鬧而染上了漂亮的徘色,長長的睫毛下一雙濕漉漉的大眼閃動着誘人的光芒,小嘴微嘟,美得讓她身為女人都有些心動,更何況致宇哥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呢!
怎麼能忍住不吃?實在是不合常理啊!
「阮小姐,我是為了你好。你還是早點跟致宇哥滾了吧!」關小姐很良心地建議着。
「我們就要結婚了,才不像你這個色女這麼飢不擇食。」
「喂,阮小姐,你說我好色我同意,可是我也很挑的好嘛!」當年岑致齊就讓她好色不起來呢!她現在雖然還是很愛看漫畫,還是很哈漫畫裏的那些裸男,但是現實中她只哈她的總裁大人啊。
「哦,你很挑。那就回房跟你家大boss電話恩愛好了,我要睡了,明早跟致宇去澳門玩。」
「什麼?你們去澳門幹嘛?」關小姐忽然好嫉妒啊!也好想去啊!
明明致宇哥的工作就是協助大boss的,可是為什麼大boss要苦哈哈的工作,他這個屬下卻可以帶着老婆到處玩?
太不公平,關小姐想到上次大boss答應出資讓她環遊世界,可是她一個人玩個屁呢!人家都是成雙成對的去秀恩愛的!
忽然好想念她家的大>
關小姐滿臉委屈地將大拇指咬在嘴裏。
「致宇說帶我去賭場玩兩把,順便去看賽狗。」說到去玩,阮小姐雙眼放光,滿臉的期待之色。
「能不能也帶我去啊?」關小姐央求着。
「我們二人世界哦,你喜歡的話當然可以!」阮小姐很爽快的答應了啊。
可是人家她也說了,她好意思打擾他們二人世界的話那就不要臉地跟唄。
「還是算了吧!」
關小姐推開壓在身上的阮小姐起身。
「回去啦?」阮小姐跟着起來,看着她還咬着大拇指的模樣好笑極了,「你肚子餓嗎?」
「不懂情趣。」關小姐白她一眼,「我想吃棒棒糖了!」
「家裏好像沒有。」阮小姐認真的想了一下回道。
「我房間裏有。」
關小姐在心裏嘆口氣,離開。
阮小姐這麼純情,她怎麼好意思荼毒她呢!
算了!回去找大boss,只有她的大boss才了解她。
------題外話------
某薇也受到一萬點傷害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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