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頂級vip樓層的長廊上,陽光從盡頭透明的玻璃盡情的揮灑進來,讓人即使身處在冷氣十足的室內都有一種暖乎乎的感覺。
可是站在岑致遠身邊的李紫曼,看着那個背對着他們漸行漸遠的身影時,心裏卻冷颼颼的,如同置身於零下幾十度的冰天雪地一般。
「小曼,我哥不是說要事跟你談談嗎?跟過去啊,他一般耐心不大好的,不要讓他久等。」岑致遠推了推她的手臂,臉上還是一慣的溫文爾雅的表情,就連催促人也一樣。
但熟識他個性的人都知道,他漆黑的眼裏,此時可沒多少耐心了呢!識相的人最好不要隨便招惹。
只能這麼說,岑家的男人自出生起,超然的身份與地位讓他們從來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所以除了面對自己心愛的家人時,多了一抹耐心之外,對於外人可沒有哦,所以千萬不要隨便挑剔他們的底限。
李紫曼跟岑致遠親密交往一段時間,讓她對他也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的,所以,就算心裏對岑致權有害怕,但此時此刻卻不容許她退縮半分,就算前面是萬丈懸崖,她閉着眼也得往下跳。
「好,那我先過去找總裁。等會我給你電話。」
她努力地保持着微笑,對岑致遠說出這句話後,踩着自信優雅的腳步而去,就算心裏有着太多的不安與害怕,她也要保持自己的身姿迷人。
因為岑致遠喜歡的就是她不同於一般女人的自信與傲氣啊。
岑致遠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一直帶着抹看不出意味的笑意。
「總裁,您找我有什麼事?」
李紫曼敲門而入後,看着那站在窗邊抽煙的男人小心謹慎道。
雖然心裏已經明白,他會特意把她叫來談話,肯定是知道些什麼的。
其實李紫曼認識岑致權很久了,從她到英國留學的時候算起,也差不多十年時間了。
可是,在這個男人眼中,從來沒有她這個人一星半點的存在。
對他,她不否認,是有過少女式的暗戀的。
家世樣貌出眾,那麼意氣風發的年輕男子,又有什么女人能抵擋得住呢?可惜,這樣的男子註定會引來很多女人的側面相看。至少她在大學時的同學許嫣就對他窮追不捨,可惜多年來佳人有意,才子無情。
長得如此漂亮身世背景又是如此接近的許小姐,他都看不上眼,那又有什么女人能入他的眼呢?
當年,他忽然與秦潔公開出現的時候,她曾經以為,在他的愛情里是沒有門當戶對的想法的。
她嫉妒過秦潔好久好久,卻也只能按奈住心裏的躁動,決定好好觀察他到底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
可是,她沒能從秦潔身上學到任何有用的經驗,因為他對秦潔的感覺根本不像是熱戀中的男女,之後秦潔轉身投向連正則的懷抱,他也無動於衷,於是她知道了,秦潔不過是個擋劍牌,但是他拿來擋誰,她就猜不出來了。
那個男子,雖然年輕,但是心機深沉,怎麼會輕易給人猜得到他想什麼呢?
後來,他研究所畢業後,她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
但是,那個男人的身影卻悄然地落在她心底,許久沒有消失。
在國外,長得漂亮的東方女孩可是很受歡迎的,她不是沒有嘗試過交男朋友,但每次都無疾而終。
她下意識地學習一切與金融商業有關的東西,下意識地收集關於他的一切新聞報導,下意識地想讓自己變得更優秀,下意識地想融入他的工作之中。
這次回國,除了助陣妹妹之外,其實她最初的想法是想去到他的身邊工作,讓他看到她的優秀,甚至讓他喜歡上她。
所以,堂堂賽德商學院的高材生選擇去岑氏企業做一個小秘書!
只是,去到岑氏後,看到一向冷情的他對另一個幾乎沒有什麼能力的年輕女子寵到極點時,她忽然就明白過來了。
他的愛情觀里,其實還是沒有門對戶對,只有喜不喜歡,想不想要。
這輩子,就算她變得再有能耐,在工作上再優秀,他也不可能會喜歡上她,因為他根本需要不是一個工作夥伴,而是一個能讓他隨意疼寵的女孩。
她的暗戀正式結束,在她被許嫣利用被調離秘書室之後。
那時候,岑致權隨時隨地都可以讓她滾蛋,但他卻只將她調到了公關部。
他不知道他這麼做的原因,或許是懷疑她進入岑氏的動機,留她下來是想看她幹什麼。
她並沒有特殊的想法,當初確實是想搭上他的,但這個想法她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起半句,就連葉瑤也沒有。
她給葉瑤的答案是想學習公司的經營運作方式日後好幫助她,她信了。
可她來到公關部與岑致遠交往後,所有一切的想法都變了。
她不想與不成熟的葉瑤瞎攪合了,她根本就折騰不了什麼風浪,在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之前,她要先選擇自保。
所以,等會不管岑致權想知道什麼,在能保護自己不被牽扯進去的情況下,她一定會全盤托出。
沒有理會李紫曼這些複雜多變的想法,岑致權抽完一根煙後才回身,直接了當地開口道:「你跟葉瑤什麼關係?」
「我們是同母異父的姐妹。」聞言,李紫曼慢條斯理道。
「李小姐,我希望你可以重視我的問題。因為我沒時間再重複一次。」岑致權的聲音倏地冷了好幾分,眼神更是冰冷得讓人不敢直視。
崦李紫曼確實被他全身那一股冰冷的氣息給嚇得怔住了——
「葉瑤跟關紹軒什麼關係。」他又問。
其實還是剛才那個問題,只是更直白地點明罷了。
聰明如李紫曼,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來他的意思呢?
若他真想查一個人,又有什麼事情瞞得住。
她也不敢再瞞,「是他女兒。」
好,很好。
岑致權點了點頭,「所以,你們這次回國刻意接近關紹軒,是想認祖歸宗?」
說得好聽是認祖歸宗,難聽一點就是爭家產唄!
她們的出現是在關以辰兄妹分離關家之後,也就是說看到自己的兄姐妹都分到了屬於自己的一份,她同樣做為關家人,沒有理由被埋沒在外沒沒無聞的,是吧?
正常人的正常心態,沒有人會傻得不想要原本也該屬於自己的東西。
「關紹軒知道嗎?」若是知道的話他剛才在問他時,他的表情一定會露出些什麼的,但顯然,他現在並不知道。
既然來認祖歸宗的,沒理由不讓關紹軒知道是吧?
他才是她要認的人呢!
「葉瑤還沒有機會跟他表明。」怕他不相信,也怕自己會竹籃打水一場空,所以她想慢慢地滲透入他們關家人的生活,再找機會表明身份。
但是葉瑤畢竟太年輕,沉不住氣,幾次下來就讓人懷疑她的動機不純了。
「意思是說這次關夫人出了事,是你們扭轉局勢的時機?」岑致權大膽的推斷着,果然,李紫曼臉色一變,但語氣仍舊還是鎮定的。
「岑總裁,關夫人這次的意外我也很難過,但是葉瑤是不是想藉此機會向關紹軒全盤托出我真的不知道。」這次事變,確實是出乎意料之外的,而葉瑤的腎竟出奇的與閔芊芸能配對成功,或許也是天意吧!
若是閔芊芸沒事之後,關紹軒就算不想認這個女兒,也不大可能,救命恩人加女兒的身份,能不認嗎?
「如果我的調查沒錯的話,葉含君女士與關夫人是表姐妹的關係。你們這次回來,與她有關?」
「不,我媽並不支持葉瑤這樣做的。不關我媽的事,真的。」李紫曼確實沒有說謊,她的母親葉含君並未想過讓葉瑤回祖歸宗的。
是葉瑤自己不甘心身上同樣流着同一個男人的血,為什麼其它的姐妹可以是高高在上的豪門千金,而她就得做個平凡人呢?
「你跟葉瑤想做什麼我不理會,關紹軒的風流爛帳我也不想追究,但是若是敢把腦子動到閔閔的身上,到時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們。」
岑致權說完後直接轉身離開,李紫曼一個人又呆了一會後,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在大馬的母親,將昨天至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讓她有空的話最好來一趟。
這趟混水,讓她非常地頭疼!
岑致權回到病房,關閔閔還在沉睡中,一臉的無知無覺。
讓看護的護士出去之後,他坐到床邊,一邊牽起她一隻柔軟的小手放在掌心,另一手心疼的撫上她有些冰涼的臉頰。
若是讓她知道,她一向討厭的葉瑤竟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妹,不知道會不會尖叫着跳起來說不可能呢?而她討厭的那個人,救了她的母親。
可是,就算是同一個父親出來的,葉瑤有哪一點比得上他家的小兔可愛呢?
他最討厭的,就是充滿心機與算計的女人,還是他家小兔的簡單讓人舒心多了。
「小東西,好好睡一覺。我會一直陪着你。」
他俯身向前,朝她的前額印下一個輕輕的吻。
這一次,關紹軒若是處理不好葉瑤的關係,那關家可真是要再度起波瀾了。
其實關家會為變成什麼樣,都不關他的事,要一但有可能會扯上他家可愛的小兔,他又怎麼可能置身事外?
葉瑤是她同父異母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訴她?什麼時候告訴她?
——
葉瑤進了手術室後,中午岑靜怡與溫雅昕又來了一趟醫院,但關閔閔還在睡覺中,所以他們又離開了。
溫雅昕三天前已經正式與岑氏簽好了工作合約,打算等岑致權與關閔閔的訂婚宴過後就去公司上班了,結果卻碰上了這樣誰也不想看到的事情。
兩人從醫院出來後,接到岑佳怡的電話,讓溫雅昕到公司一趟,資訊部的幾位技術主管想與他先談談新項目的問題。
於是,他們從醫院開車去了公司。
男人們談起公事來就是沒完沒了的,溫雅昕一進去就是三個多小時沒出來,若不是在岑佳怡的辦公室里喝茶看看報紙聊天,岑靜怡一定會等得無聊死了。
工作狂男人真是有點可怕的,不過,他這是在為了他們美好的未來而努力,她怎麼會在後面拖他的後腿埋怨呢!
等兩人終於可能手牽着手離開公司時,已經是下午六點。
岑佳怡約了他們一起吃飯,讓他們先過去點菜,她處理完手上的工作後就過去。
走出公司門口,傍晚的太陽將他們的身影拉得老長老長,兩人親呢地手牽着手的背影,看起來可真是無比的甜蜜。
只是,兩人剛踏下台階,要一起去取車,一直等在公司大門外的一位老人家卻怒意沖沖地沖了過來,大聲叫着:「雅昕,溫雅昕,你給我站住。不許走。」
「奶奶,您怎麼來了?」溫雅昕有一瞬間的驚訝後迎了上來,看着滿臉怒容的老太太微笑道,「我不是跟你說我明天會回家看您嗎?您怎麼就自己跑來了?萬一我不在這裏怎麼辦?也不會先給我打個電話。」
溫雅昕父母過世得早,等於是爺爺奶奶將他帶大的,所以他一直非常孝順兩位老人家,只是爺爺沒能讓他多孝順幾年就先走了,如今剩下老太太一個人住在原來的老房子裏。他工作之後,是想要將她帶到身邊照顧的,但老人家不願意離開住了一輩子的老房子,那裏有着爺爺老人家的身影,她捨不得,所以他只能作罷。
幸好老太太身體還非常的硬朗結實,以前他每隔三差五的都會回家看她,陪她吃飯聊天。
最近與靜怡住在一起加上學樣的交接工作比較忙,仔細算來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回去看她老人家了。
沒想到她老人家倒是能耐,能自己找到岑氏來了。他記得他還沒有來得及跟她老人家提過這事,怕她反對情緒激烈,所以要等一切事情都沒有辦法迴轉後再告訴她。
只能說,很多事情,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我再不來,你就要被那個壞女人給拐走了。」老太太很不開心地瞪了一眼站在孫兒身邊的岑靜怡。
她多年前就對大小姐出身的岑靜怡沒有什麼好臉色,孫子如願與她分手,她是最開心不過的了,以為他終於看透了有錢人家的本質,與他們這些普通人家是一樣的。
高門,不是這麼容易攀的。
婚姻的基石不僅是感情,還有門當戶對。大部分的古話絕對是不會錯的,她一直都相信。
所以,分手,才是明智的選擇。
當年孫子的痛苦她不是沒有看到,但是長痛不如短痛呢,總有一天他會忘。
只是沒想到,他不但沒有忘,幾年後竟然又跟她扯在一起,還辭去好好的教職工作來岑氏上班。難怪最近他忙得不見人影呢,若不是海若那丫頭說起這事,她真的以為他在學校的工作忙到這個程度呢!
本來她今天去學校找他,就是為了質問她與岑家那個女人的事情,結果卻到了更讓她震驚不已的消息,她家的孫兒已經辭去了學校的工作要加入岑氏集團。
這個不孝孫子,明明知道她討厭岑氏,討厭岑家人,他還背着她幹了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真是想存心氣死她老人家啊!
「奶奶,靜怡是個好女孩,不要這麼說她好嗎?」溫雅昕知道奶奶為什麼這麼討厭岑家人,不就是當年林姨代表岑家上他家門說岑家不同意這門親事嘛,老太太認為他們這些有錢人實在是欺人太甚,就算不同意雙方兒孫交往,也得家長出面吧?派一個管家來算什麼呢?
她更怕的是其實還是,她的孫兒會被人招去入贅,在那樣的家庭里,一個女婿能有什麼地位可言?
他們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富之家,但從小到大也沒有讓孩子缺吃少穿,可是攀上那樣家世的女孩,現在還沒什麼呢,就已經讓一個管家來咄咄逼人,要是真的在一起,進入那種家庭不知要受多少委屈呢!
她是不會讓她蜼一的孫兒去受那種罪的。更何況,那女孩的脾氣可不怎麼好呢!
老太太的心思,溫雅昕心裏一清二楚的,但這輩子他都不打算再放開靜怡的手。
多年前,因為奶奶的不喜歡加上自己的自尊心作祟,他已經錯過她一次,這次怎麼樣也不能再錯過了。
他明白,人生中,不會有什麼人什麼事能一次次地讓你錯過之後再重新得到的,所以他萬分珍惜這次的機會。
雖然知道要化解老人家固執的想法比較困難,但他相信,只要老太太願意,一定可以看到個不一樣的靜怡。
他已經做好長期抗戰的準備,但沒料到她忽然就跑來了,真是的!
而被人直言壞女人的岑大小姐,心裏自然是不好受的,若是以前,她有可能會回罵一句:你才是壞老女人。
但這些年她的脾性也有收斂一些的,特別是做了空姐之後,工作中與人接觸多了,就多了一份耐性。如今雖然無故被罵了,但罵她的那個人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的奶奶,這口氣,她再不想忍也得吞下去。
於是,有了這層認知後,她努力讓自己的臉上揚起了甜甜地笑,朝滿臉怒意的老太太主動招呼道:「奶奶,好久不見。」
「誰是你奶奶,不要亂叫,我擔不起。」老太太可是一點面子也不給地拉起孫子的手就走。
「奶奶,你這是幹嘛呢?」溫雅昕有些頭疼拉住奶奶的手,回頭看了眼咬着唇委屈站在一邊的女友,心疼在心口慢慢溢出,卻只能在心底嘆息不已。
「回家,我不許你再跟這個女人見面,不許來這家公司工作。」老太太一點也不含糊地要求着。
「奶奶,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再說,好不好?」
這裏是岑氏的公司門口,來來往往的都是下班的人,再這樣胡鬧下去真的會很丟人的,當務之急不是把老太太先弄回家再說。溫雅昕朝岑靜怡抱歉的笑了一下,「靜怡,我先送奶奶回家,晚點給你電話。」
岑靜怡也知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好地方,更何況老太太現在的情緒很激動,說什麼都是白搭的,不如先送她回家才是真的。於是聽話的點了點頭。
溫雅昕擁着老太太上了車,離開。
岑靜怡一個人站在那裏,身影被拉得長長的,看着孤寂得很。
她看着他的車在眼前漸漸地消失,心裏湧上一絲不安,好像,他那個人就要從身邊離開一樣。
一想到這裏,她忽然打了個冷顫。
一雙溫暖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岑佳怡下來看到岑靜怡一個人,「喂,你那位溫教授呢!」
「回家了。」岑靜怡回神,暗罵自己一句想太多後,才懶懶地回應道。
「回家了?不是說了一起吃飯的嘛?」搞什麼啊?首席秘書岑佳怡小姐有點不開心了。
不就是讓他多等了一會嘛,竟然敢給她走人了,太不給面子了,以為她岑佳怡這麼有空有閒情請人吃飯嗎?
「他家裏有急事。先走了。」岑靜怡瞪她一眼,「還要不要去吃飯啊?」
兩姐妹難得有空聚在一起,飯當然中要去吃的。
兩人挑的是一間法國餐廳,慢慢享受浪漫的法式大餐,雖然兩個女人有點怪就對了,但吃飯皇帝大,喜歡就好管它呢。
「喂,你打算什麼時候帶你家溫教授給爺爺看?」岑佳佁一邊切着牛排一邊問。
堂妹與那位溫教授的戀情還真是一波三折,兜兜轉轉的還是走到一起了,既然時間空間的距離都不能讓她們分開,那還有什麼可以阻止他們在一起呢!
想想,一個女人這輩子可以擁有一次這麼刻骨銘心的戀愛的話,也是值得的了。
自己多可憐啊,活了這麼多年除了工作還是工作,連個戀愛都沒有談過是不是太失敗了?說出去都沒有人相信她岑佳怡至今不知男人什麼滋味呢!
可是她又不甘心再過一兩年隨便找個夢當戶對的男人結婚,至少也得談個戀愛什麼的吧?
唉,看來她最近是被大boss與閔閔整天秀恩愛刺激到了,所以搞得一向心靜如水的她也開始發春了!
首席秘書有點不開心了!
「我與誰在一起不需要他的同意。」岑靜怡不在意道,只要她的雅昕始終與她站在一起,那就沒有什麼好怕的!
老傢伙能阻止得了她一時,阻止得了一輩子嗎?
真要耗時間的話,她耗得起,當然這句話也同樣可以對剛才罵她的那位老太太說的。
只是,當着雅昕的面,不好這麼駁他的面子。
他是個孝子呢!她可以理解的,畢竟怎麼樣,那位老太太也是將他養大的人啊!
而岑家這老傢伙,可沒養過她呢!
養她的是岑旭森先生與戚佩思女士。
「你也知道爺爺就是那個壞脾氣的,你跟他態度軟軟,他還能怎麼樣?」
「算了,我自己的事情我會處理,你呢,首席秘書,還不找算嫁人啊?」
首席秘書都28啦!說句不好聽的,女人年過三十絕對是掉價不止一點點啊!就算她是岑家千金又怎麼樣?適齡的男子通常都結婚了,剩下那些不是花花腸子就是不知離了多少次的老男人,想想一輩子都要跟這樣的人過,很可怕。
所以,女人結婚一定要趁早的!有得挑就挑,千萬不要剩。
「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可以介紹一個看看。」岑佳怡倒不介意相親認識。
「真的假的?」岑靜怡瞪大了雙眼。風華絕代的佳怡姐要相親?這可是今天的頭條新聞呢!
「廢話,當然是真的。」
兩人邊吃邊聊間,忽然一個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岑佳怡下意識的抬頭——
正與朋友一起走進來的許經年看到岑佳怡時也是愣了下,隨即揚起淡淡的笑:「岑秘書,真巧。」
岑佳怡斜眼看了許經年身邊那位穿着黑色洋裝,頭髮披散在身後,臉上雖然化着精緻的妝容,但還是看得出來有點年紀的女士撇撇嘴,「許副總帶女朋友吃飯啊?」
許經年淡淡地揚起嘴角:「一個老朋友。不打擾你們用餐了,再見。」
說着後,率先紳士的與那位女士往裏面的位置而去。
等他們走遠後,岑靜怡才好奇的開口:「喂,剛才那位許副總——」
「吃牛排啦,這麼多廢話。」
「他是我們公司的嗎?」
「嗯。」岑佳怡輕應一聲,明顯不想多談
「總公司還是分公司?」
「總公司。」
「哪個部門?」
「財務。」
「多大了?結婚沒有?」這才是關鍵所在啊。不過,首席秘書剛才不是問他是不是帶女朋友吃飯嗎?應該是沒結吧?要麼就是離異人士。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對外一向很有禮的首席秘書剛才難得用那種帶着諷刺的語氣說話呢?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
這位許副總哪得罪她了嗎?
不過那位許先生看起來年紀應該不是很小了,畢竟能坐上財務副總這個位置絕對不簡單啊。
依岑靜怡看來,至少35歲以上了。但是,男人嘛,成熟一點才好。
「查戶口啊!」岑佳佁不爽了,「想知道什麼自己去問他。要不然明天我讓人力資源部發一份完整的個人履歷給你,如何?」
「首席秘書,好奇問一下不可以嗎?」去,她要他的個人履歷幹嘛。
「不可以了,快點吃飯。」
岑佳怡壓根不想談那個男人的事情。
兩人吃完飯後出來,因為方向不同,岑靜怡率先驅車而去。
難得下班這麼早的岑佳怡忽然不想回家這麼快,反正也是一個人呢!
於是順着餐廳旁邊的花道隨意的散起步來。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噴泉廣場。
天氣熱的晚上,廣場上很多人,穿着高跟鞋走得有些累的岑佳怡乾脆找了個椅子坐下來,吹着清涼的風看着熱鬧的人群,讓自己無所事事一會。
「岑秘書,這麼巧?」
同一個晚上碰到同一個人兩次,那叫什麼啊?
岑佳怡本來跟他的交情也不深,若是平時可能會客氣跟他聊兩句,畢竟在同一間公司,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只是許副總身邊那個女人讓人心生不喜歡。
不是說老朋友嗎?怎麼一看到她就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好像怕她會搶了她的男人一樣。
她本來是沒有這個想法的,但這個念頭忽然竄上來的時候,她的背後長出了惡魔的翅膀。
揚起一抹難得的甜笑,她站了起來,「許副總,真是巧啊。我的車子拋錨,錢包跟手機忘記在辦公室里了,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搭我回去?」
果然,她這一番話出來,他身邊的女人臉色都變了,急急地開口:「既然岑小姐忘記帶錢包,那就讓經年幫你叫部車好了。」
這是出來護着地盤的意思是吧?
剛才在餐廳的時候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她就是用這種眼神看她的,所以她語氣才會帶了些許的諷刺。
哼,雖然她沒有戀愛的經歷,但是女人玩的小心思她還是看得懂的。
「今天我正好喝了些酒,頭有點暈了,不大敢一個人坐計程車回去。」
聲音還故意嬌嗲下來了,搞得她自己都有些鄙視自己了。
操,要不要演得這麼像?她真是無聊透頂了。
「岑秘書是個女孩子,喝了酒怕坐一個人坐計程車回去是很正常。林清,你下榻的酒店也到了,我就不送你上去了。」許經年倒是一如既往的溫和道:「岑秘書不介意的話,就讓我送回家吧。」
「那就麻煩許副總了。」看着女人那張難看又不忍着不發的臉,首席秘書可是得意極了。「88。」
朝那位女士揮了揮手之後,岑佳怡小姐扭着腰肢上了許經年就停在不遠處的車子裏。
「你住哪裏?」許經年打着車後有禮的開口。
看着這位許副總是如沐春風的表情,岑佳怡真想撒開他的面具看看他真實的樣子到底是怎麼樣的。
「聽說許副總的愛好是玩雕塑。擇日不如撞日,帶我去你家看看好不好?」
「很晚了,不大方便,改天有機會。」許經年拒絕了,但臉上仍舊是那一抹讓人看了心情超不好的表情。
拒絕她,是吧?好,她今晚真的有空呢,跟他扛上了。
於是,岑佳怡小姐在他的車子啟動之後,就不開口了,不管他怎麼問,她不是不說出她家的地址。
許經年沒想到做事一向冷靜沉穩的首席秘書竟然像個小女孩撒賴一般,誓要去他家去一看的模樣。
「岑秘書,沒人告訴過你,一個年輕女孩晚上跟去一個單身男人的地方不安全嗎?」許經年真的無奈了,只好在路邊停下車。
他總不能將她拉到公司去吧?瞧這位小姐的態度,就算他真的將她拉到公司,她也有可能賴着不下車,而他總不能強行抱她下車的。
她大概也是篤定了他的紳士風度,不敢對她怎麼樣才會這樣撒賴吧?
真是的,有夠孩子氣的。
「許副總是想告訴我,如果我一定要跟你去你家,就一定會有危險,是吧?什麼樣地危險?」首席秘書今晚玩上了就不想收手了。
「岑佳怡,你到底想怎麼樣?」許經年真的被她逼得有點惱了。
看到他終於不再掛着假笑的臉,岑佳怡玩得更開心了。
「我沒想怎麼樣啊,就是去你家看看那些雕塑,就這麼簡單。要不然我們今晚就在車上耗一個晚上也可以,只要你願意的話。」
跟她在車上耗一個晚上,明天他的名聲也沒有了。
許經年第一次碰到這麼無賴的女孩子,只能認命地開車,將她載回他的公寓。
岑佳怡一進門就被玄關處那尊唯妙唯俏的雕像給迷住了,站在那裏上下其手摸了好久,久到許經年忍不住開口:「看夠的話岑秘書可以離開了吧?」
離開?想都不要想。她還沒有參觀夠呢!
首席秘書脫下腳上的高跟鞋,就這麼赤腳走在光潔的原木地板上進來,一路興致勃勃的觀看着那些有趣的木雕。
大家的傳言果然是不假的,財務部的許副總裁除了頭腦精明之外其實還是位擁有世界級水平的木雕專家,對室內裝修也很有一套,但基本上有機會見識的人不多,因為不熟的人根本沒有機會來他家一探究竟,今晚她可真是長見識了。
岑佳怡根本不理會身後男人蹙眉着想要怎麼樣趕快把她趕出去的模樣,在客廳里探索夠了之後,她繼續往裏走,眼看着就要推開一扇緊閉的房門時,許經年終於忍不下去地開口喝住她:「住手。」
岑佳怡小手沒有離開門把,只是回頭看了一眼距離她不到一米的男人,挑了挑眼角嬌笑道:「聽說許副總家裏每一個角落都藏有寶貝,不知裏面會有什麼讓人驚喜的寶貝呢!」
許經年真的生氣了,被眼前這個女孩氣得不輕,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岑佳怡,那是我的臥房,你還要不要臉!」
這個混帳老東西,竟然敢罵她岑佳怡不要臉!她岑家大小姐還真是從未被人這樣侮辱過!
不過,既然他都這麼罵她了,她今天就要落實個『不要臉』給他看!
這麼想着,握着門把的手一個用力,直接將房門推開,然後朝臉色鐵青的男人再度一笑,甚至舉着雙手道:「我就是不要臉,怎樣?有本事你過來把我推出去啊!」
岑佳怡身上穿着的正式套裝還沒有換下來,簡單的襯衫配着小包裙卻將她高挑而玲瓏有致的身材惹眼的顯露出來,加上她故意挺胸舉手,合身的襯衫便緊繃了起來,緊貼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在燈光的折射之下,襯衫里粉藍色的內衣清晰的印入眼帘——
許經年只覺得眼前一花,喉頭緊了緊,身體更是有一股陌生又熟悉的熱氣涌了上來——
該死的!他一向良好的自控力被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給打破了!他一直都以為,以他這個年紀的男人,不管什麼樣的女人對於他來說都沒有什麼能讓他失控的了。
但是,眼前的這個女人,明明什麼也沒做,身上的衣物也還好好的穿在身上,不該露的地方一點也沒有露,他的身體忽然就被挑起了感覺——
他明明覺得她很煩人的。
男人極力地壓抑身體突發狀況而臉紅的模樣,卻讓岑佳怡好奇極了,隨之目光往下,看到他滾動的喉結及起伏明顯的胸膛,再然後是皮帶下方的位置——
她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哈哈哈——」她不客氣的大笑起來了。
真是太好笑了,一向精明有加,卻對每個人都笑臉相迎從不當眾發怒的許副總,竟然在她什麼也沒做的情況下——
對她有反應了!
岑佳怡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而許經年因為她的取笑,惱怒的地轉身往客廳而去。
真是丟人!
這都什麼事啊!
等岑佳怡笑夠了抬頭時,卻發現眼前空無一人。
她就不信他會放她一個人在他家裏胡鬧,於是乾脆直接轉身去參觀許副總的臥房了。
這男人的臥室實在是沒有什麼新奇的地方,唯一讓她感興趣的是那尊放在沙發前的人體雕像。
那是一個的女人,準確一點應該說是一個少女,因為她身上穿的是校服,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應該是xx貴族女中的夏季校服。
雕像非常的光滑,看得出來主人應該經常摸着的,唯一的遺憾就是少女的臉部卻是一片空白的,什麼也沒有!
既然這麼喜歡這副雕像,那為什麼會刻意不雕出臉部五官呢?是忘記了嗎?還是不願想起?
岑佳怡私認為是後面的理由,而一個男人不願想起一個女人,不,是一個少女,是因為那個人傷害過他卻又讓難以忘懷?是初戀?
是今晚跟他一起吃飯後散步的老女人?
不可能,岑佳怡直接否定了。
不過,想不到堂堂的許副總也有這麼個忘不掉的初戀心結,這讓她心裏有些不爽!
若她沒有記錯的話,他今年至少四十了,竟然還對初戀念念不忘,真是長情啊!
不過,既然長情,怎麼會對她起了那種反應?
聽說,許副總面對女色從來都是不假失色的,上次,有位女秘書在他的辦公室脫光了要勾引他,他都能夠一一地幫那位秘書撿起所有的衣物,然後一臉淡笑地說,希望她自重,要不然就要告發她職場性騷擾!
草!一個大男人告女人職場性騷擾!
如果勾引他的對像換成她呢?他會不會明天去到公司告她?
雖然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而且也不在公司里,不過——
想到這,首席秘書身後惡魔的翅膀又長出來了,嘴裏還有尖尖的牙齒,她想要壞事,一件很壞很壞的事!
當許經年聽到自己臥室里那一聲尖叫時,顧不上還在生氣,直接就沖了進去——
才踏進房門,卻讓他又驚又氣得差一點沒中風——
這地上散落着一件又一件女人的衣物,是她的吧?
特別是看到那件粉藍色的內衣直接搭在沙發的扶手上時,他撫着發悚的額角低吼出聲:「岑佳怡,你到底在哪裏?」到底想幹什麼?
其實他心裏也知道,她現在會在哪個地方,但他刻意讓自己不去想那個畫面!那會讓他——
「哦,借用了一下你的浴室,不介意吧?」
他的低吼聲落下後不到五秒,披散着一頭長髮的岑小姐,身上只掛着一件差點蓋不住大腿的男式襯衫站在浴室門口,「沒想到你的浴室竟然有蟑螂,嚇了我一大跳。」
她赤着腳朝他走過來,一雙裸露在空氣中的修長美腿在他眼前一晃一晃的,讓人氣血翻湧——
「你給我站住!」許經年再度低吼,閉了眼讓自己不再看眼前那個女人,「誰讓你私自用我的浴室,還穿我的衣服?」
敢罵她卻不敢看她!?
她就讓他看個夠好了!
身上的男式襯衫很快脫了下來,直接朝他臉上扔了過去,「既然許副總小氣到連件襯衫也捨不得借給我,那就算了!」
許經年真的被岑佳怡這個女人逼瘋了——
他的頭上蓋着那層薄薄的面料是他的襯衫沒錯,上面還有一股他用慣的沐浴*味,還多了一抹他所不熟悉卻讓全身氣血翻湧的味道——
那是她身上的味道,一股甜甜的蜜桃的味道——
他閉着眼,努力克制住自己想伸出手去將她扔出去的衝動,但腦子裏怎麼也不受控制的想像着,眼前站在他面前的女人,不着寸縷——
而他的大床就在不遠處,他只要伸出手就可以將她抱起來往床上扔,然後——
鼻端處的蜜桃味越來越濃,一雙柔軟細膩的小手纏上了他的脖子,他整個人都僵硬起來,一動也不敢動——
這個該死的女人,竟敢——
許經年覺得真的快要被她逼瘋了!她竟敢用這樣的方式來勾引他!?
他知道她的身份,絕對看不起他這樣一個小小的身份的男人,所以,她這麼做的原因絕不可能是貪戀錢財,人家大小姐的身家砸下來,他擁有那點根本不足掛齒。
也不可能是為了男色,他是長得不錯,公司更有一大堆未婚女性職員視他為鑽石王老王,可惜他對那些女人一點興趣出沒有。但是以岑大小姐的眼光,還不至於犧牲色相來討好他這個年紀不算輕的老男人了。
那她的目的算來只有一個,就是想玩玩他,看看他會不會對她做些什麼,然後——
告發他強j——
一想這個可能性,許經年心中的那把火倒是降下不少了,只是,人家岑佳怡小姐就是想玩他這個老男人,他又怎麼躲得過?
當她整個人都粘到他身上時,所有的理智通通的退讓,他睜開血紅的雙眼,雙手摟住那滑膩的細細的腰肢——
「岑佳怡,就算你今晚跟我上床,我也不會對你負責的。」
他在警告她,也在警告自己。
真的沾染上這位大小姐,絕對無法這麼輕易的全身而退的。
「許副總,你不覺得有資格說這句話的人是我嗎?」聞言,岑佳怡伸手拍拍他的臉,一副熟練玩家的語氣,「而且,我還不知道你這個老男人還經不經用呢?」
許副總這個老男人終於被激到過理智全無,只剩下要正名他這個老男人絕對經用的怒意了!
岑佳怡小姐如願以償地被男人大力的甩到了大床上。
凌晨兩點。
岑佳怡再度從浴室出來,撿起自己先前亂扔在地上的衣物,忍着身子的酸痛一件件地穿上,等她穿戴整齊時,那位證明了自己很經用的老男人還愣愣地坐在大床上。
岑佳怡撩了撩長發,走到床邊,「今晚的感覺還不錯,許副總,再見。」
佳人飄然而去——
「等等,我送你回家。」總算是回過神的許經年終於從床上下來,快步朝就要走出門的岑佳怡道。
「許副總,你要這樣送我回家嗎?」岑佳怡捂着小嘴笑了。
有必要這麼急嗎?好歹身上也穿條褲子擋一下吧?
意識到自己的尷尬,許經年竟然再度臉紅了,「我去穿衣服。」
岑佳怡望着背對她去穿衣服的男人,雖然已經四十歲了,但他的身材還保養得非常不錯,肌肉精實而不誇張,手感也不錯,當然,體力也是絕對可以的。
總之,她對於今晚發生的事情,很滿意!
如果有機會的話,應該還可以再試試兩人的契合度!
「我的司機在樓下等我。」說完這句話後,她翩然而去。
她又不是真的手機丟了,早在進他的浴室之前,她就發了信息讓司機到這裏來等她,等不到她,司機不會走的。
一直到她離開十分鐘之後,許經年才坐回床邊,看着那染在深藍色床單上的紅色血跡,他再度陷迷茫之中——
他一直以為,她之所以敢跟他這麼玩,肯定是個玩家,再不濟也不可能沒有過男人,但事實就是——
她真的沒有過任何男人就讓他這個老男人佔了這麼大的便宜,到最後,連送她回家的資格也沒有!
岑佳怡,到底想做什麼!
這一晚,許副總失眠了。
腦海里都是剛才與她在床上糾纏時的畫面,她的大膽,她的妖嬈,她的嫵媚,想着想着,他忍不住地進了浴室——
這一晚,同樣失眠的還有送奶奶回家後就住在家裏的溫雅昕同學。
他輾轉難眠地想着的不是與許副總一樣的綺麗畫面,而是讓他有些心疼又茫然的事情,想着奶奶不讓他離開家之前說的那些話——
「你以為奶奶真的那麼*不講理,不顧兒孫的幸福硬要拆散你們嗎?」老太太痛心疾首道:「雅昕,有件事,奶奶一直沒有告訴你,是怕你承受不了。」
「奶奶,我是個成年人了,心理承受能力沒有這麼差的,你說吧。」他記得,當時,他是這麼面對微笑地對奶奶說的。
可是,當奶奶說完那些話後,他的心忽然沉到底。
奶奶說:「當年你爺爺心臟病突發沒能及時搶救,罪魁禍首就是岑第爺子,他約了你爺爺出去,說要與他喝茶下棋,結果不知與他說了什麼,你爺爺失神地離開了,去到了人煙稀少的小公園深處……等我們找到他時,他已經——」
剩下的話,不用奶奶說,他也知道了。
因為那件遺憾的事情,他發誓要研究了一種可以用在患有心臟病人體內的微晶片,可以讓更多的人可以得到及時挽救。
可是,他不知道,他的爺爺發病卻是因為岑家人去找了他才——
「所以我一直反對你跟她在一起,才這是最大的主因。我沒有辦法看到你跟她在一起,你讓我以後拿什麼臉去見你的爺爺,雅昕?爺爺爺一手帶大你,他卻因為那個女人的家人而去了,你不能這麼沒心沒肺地對你爺爺啊……」
他才決定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與他的靜怡牽手一生一世,為什麼奶奶要說出這樣的事情?
愛情,親情在天平的兩端,他再度迷茫了。
靜怡,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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