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是情/人唇畔開出的花。
吻,也是毒。
許青鳥望着迎面而來的俊朗面容,不禁想起了他們的初吻。學校的小池塘邊,紫藤花架下,天有些悶熱,陸新買了一杯雪糕給她。青鳥正要接過來,陸新突然在上面咬了一口。青鳥看着那雪糕上的缺口,紅了臉。
「不好意思吃?」陸新咧着嘴地看着她。
青鳥垂下頭,害羞得說不出話。
突然,陸新低下頭,吻了她的唇:「親過了,這樣就好意思了。」
空氣仿佛凝滯了,只有陸新的氣息,像春日裏的暖風,撲撒在她臉上。紅暈浮動在蒼白瘦削的臉頰上,那是初嘗愛情滋味的見證。
熟悉的暖熱氣息撲面而來,讓許青鳥有些昏沉,心跳也越來越快。但她已不再是當初害羞的少女,那些美好早已被陸新親手毀了,粉身碎骨。
「手鍊,好像弄到裏面去了。」許青鳥用左手壓制心臟的跳動,別過臉,沒有讓他成功。越是得不到,才越是值得珍惜。
陸新被拒絕,有些訕訕的,右手不自在地摸着頭頂的短髮:「那個……我給你勾出來。」
說完,陸新趴在地上,用手去摸裏面的手鍊。許青鳥微微眯起眼眸,右手食指運起靈力,把手鍊往裏面推去。
陸新夠不到手鍊,站起來摸了摸口袋,幸好他習慣把鑰匙串隨手裝在運動褲口袋裏。
「咔」,書房門緩緩打開,裏面的裝修與外面的歐式田園截然不同,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房間裏以深棕色為主色調,靠牆擺放了五個兩米高、一米八寬的棕木書架,有兩個書架是玻璃推拉門,透過透明玻璃可以看到裏面擺放着書籍、瓷器還有精緻的收藏品。另外三個與其說是書架,倒不如說是衣櫥,都是棕木推拉門,把裏面的物品牢牢掩蓋。
一台古色古香的書桌立在書房左側,上面放着一本攤開的《經濟學概論》,還有一個樣式古樸的枱燈和一個竹筒形狀的筆筒。書房牆面貼着暗金色壁紙,空牆上懸掛了幾幅畫着遠山的油畫。
陸新彎腰撿起手鍊,送還給她。
許青鳥把手鍊裝進上衣口袋,掃視書房,猜測陸功成會把手機放在哪裏。
「我爸的書房很醜吧?」陸新聳聳肩,笑道,「我爸不准人進書房,我原來還以為這裏有什麼好東西的,偷偷配了鑰匙。一進來才發現,這裏的東西實在太無聊。」
許青鳥只是微微笑着,沒有回答,徑自往裏面走去。她走到書桌前,翻看那本攤開的書:「陸叔叔真認真,如果我也能擁有一個這麼大的書房,該有多好。」許青鳥用手摸遍書房裏的每一個地方,表現得像是極其喜歡這裏,陸新倒也沒有懷疑。
「你喜歡看書?」
「嗯。」許青鳥走到第二個書架旁,打開推拉門,仔細檢查一番,「不過,這些書最好能換一下。」她立刻又去檢查其他幾個書架。
許青鳥的動作極為小心,使所有的東西全部保持在原位,看不出移動的痕跡。
「哦,換成什麼?」
「最好是整整一屋子張愛玲小說,散文也行,實在沒有,《讀者》也是可以的。」
書架里全是塵封的書籍,還有幾件換洗用的睡袍。
「女生都喜歡這些?」
「其他人,我不清楚。」那些女生是不會親近許青鳥的,她們都覺得她是個孤僻難纏的女生。
許青鳥突然覺得有些挫敗,到處都找不到,難道她推斷有誤?還是說,她得另外想辦法接近陸功成,再把他口袋裏的手機偷過來?
突然,走廊里響起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陸新反應極快,立刻拉住她,一起鑽進書架里:「噓!我爸回來了!」
陸功成踩着沉重的腳步進入書房,嚴謹而深沉的表情幾十年如一日,仿佛已經刻在臉上。他掀開一幅遠山油畫,露出了一個保險箱,輸入密碼之後,從一堆金條中取出一個黑色手機。
許青鳥悄悄透過書架的門縫往外看,心裏記下那密碼:7749。又是這幾個數字!它到底有什麼秘密?
陸功成用那台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唇角始終下垂,一絲柔和的表情也無:「喂,她和阿康什麼關係。什麼?女兒……是麼。不,沒什麼威脅性……」
陸功成腦海中閃過許青鳥憤恨的眼神,難道這女孩知道些什麼?不,不可能,她今年和陸新同年級,應該只有17歲,不可能知道任何事。更何況,那眼神只有一瞬,他方才又細細觀察一番,這女孩溫和柔弱,神情中還透着幾分怯弱,或許那憤恨只是他的錯覺。但無論如何,還是謹慎些為好,所以他才會打發完賓客之後,立刻着手查探她的身份。
陸功成和對方說話十分簡練,前後不超過一分鐘。說完,他坐在椅子上抽了一根雪茄,從造型精緻的筆筒里取出一個懷表,細細撫摸上面細潤的茉莉花紋,喃喃地說:「別怪我無情,你死了,所有人都安心。」
煙霧繚繞之間,陸功成的面色好似籠上了一層青黑色的煙霧,透着陰冷詭秘。
懷表……是水鬼林美雲胸前的那個!懷表造型花紋十分特別,許青鳥相信自己不會認錯。然而,這隻懷表是陸業森送給林美雲的,怎麼會在陸功成手裏?莫非是林美雲死後,陸業森把它拿回來,傳給了兒子?那麼陸功成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你死了」,這個「你」是指誰?林美雲嗎?但林美雲死了四十五年,和陸功成並沒有直接的利害關係。難道是…….
許青鳥心中一顫,今天是陸業森的葬禮,難道陸功成早就希望自己的父親死?!
到底是一個多麼狠毒的人,竟會有這麼可怕的念頭!
「咔!」陸功成出去了,書房門也被重新鎖上。
許青鳥鬆了一口氣,緊緊握住的手心也緩緩展開。這時,她發現手心有些不對頭,方才緊緊握住的並不是自己的手心,而是陸新那雙大而溫暖的手。
狹小的黑暗空間裏,只有一盞小小的衣帽燈從頂上發射出暈黃的光亮。兩個人靠得很緊,仿佛一對相依相存的植株,親親纏繞。陸新被這曖/昧/纏/綿/的氛圍蠱惑,竟大着膽子,再度吻了下來。(謝謝燃燃寶貝、郎格子的PK票票,謝謝菜菜的平安符喲~~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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