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松江縣城原來是有一個保安大隊在駐防的,大隊長姓吳,就是松江人。這個保安大隊平時也就是用來維持個秩序,幫忙收個稅什麼的。如今上海開戰,這個保安大隊人數增加到了三百人,張發奎將軍又給了些武器彈藥,大隊長也給了個上尉軍銜,算是右路軍的一部分了。
王海濤的新九十師駐防松江後,在沒有補充兵員前,本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想法,對這個保安大隊進行了整編,去掉了幾十個流氓無賴和老弱病殘,加以訓練後,補紿了幾挺歪把子機槍,讓他們在松江城內維持治安。在新兵來了之後,這個保安大隊又跟着新兵一起參加了訓練,武器也全部換成了日式裝備。
一零八師到了松江縣城的這一天,國民政府松江縣的縣長費公俠再次出面宴請王海濤的新九十師和一零八師的長官。以前的二次宴請都被王海濤婉拒了。傍晚王海濤和蘇祖馨帶着補充給一零八師的火炮及彈藥,費公俠縣長和保安大隊的吳大隊長帶着慰問品一同來到了一零八師的駐地。
一零八師張文清師長對火炮、彈藥和慰問品都收下了,但仍然婉拒了費公俠縣長的宴請。王海濤又和張文清談好了明日陣地交接之事後,才回到了師指揮部。
第二天張文清派出吳啟文的三二二旅出城全面接防松江縣城的西面和北面陣地,而交接過陣地的新九十師五四四團趕至離松江縣城幾里之外的黃浦江上三十號橋駐防。原來王海濤看見松江縣城內有了一零八師的助陣,就決定擴大防線,因此把黃浦江北岸的三十號橋和米市渡、得勝港也一併歸入了防線之中。
除了五四四團守三十號橋外,五四五團守得勝港,五四七團守米市渡。五四二團守在松冮縣城牆防線上,五四六團為總預備隊。松江縣的城牆上佈置了十挺高平二用雙聯重機槍,主要是用來防空,也可以居高臨下,對松江外圍陣地加以支援。而另外的十挺都加強到了各個部隊中,五四四團和五四七團都加強了十門一零零重迫擊炮,五四五團加強了十門一二零重迫擊炮。
日軍的第六師團佔領了金山縣城之後,把縣城交給了後面的國崎支隊,先頭部隊在二十六日清晨就開始向松江縣城前進。日軍的先頭部隊一個中隊來到了三十號橋的南面,見橋北有中國守軍,便架起了中隊裏的數挺重機槍以及幾門迫擊炮,準備掩護步兵衝鋒。
可是日軍的重機槍陣地和迫擊炮陣地剛建好,頭上就傳來了炮彈的呼嘯聲,在日軍驚慌的目光中,十發一零零重迫擊炮的炮彈己經落到了頭上,一陣爆炸聲中,硝煙連同塵土飛起,待硝煙散去,日軍的陣地已是一片狼籍,迫擊炮和重機槍的零件散了一地,同時陣地上的日軍也被炸的肢體四飛,沒了幾個活人。
還沒進攻就遇上了一次打擊,日軍的中隊長氣得發瘋,自喻為戰鬥力在日軍中都數一數二的第六師團一向驕狂,中隊長惱火之下,下令步兵進攻。數百日軍在橋面上頂着守軍輕重機槍形成的交叉火力,硬是向着橋北衝來。這些衝鋒的數百日軍,無一例外的倒在了守軍的槍口之下。
戰前王海濤就對各級指揮官說過,對日軍第六師團,不要俘虜,不留活口。在新九十師王海濤的命令是要無條件執行的,因此消滅了這股日軍後,在打掃戰場時,五四四團的戰士對倒在地上的日軍都要先補上一槍再上前,這就使這一個中隊的日軍全部被消滅在了橋上。
這個中隊日軍被消滅後不久,日軍第六師團的大隊人馬,齊集黃浦江南岸。黃浦冮上的這座三十號橋是最方便的過江通道,因此也成了日軍渡江的首選,因此第六師團在三十號橋的南面佈置了第十一旅團,並由師團長谷壽夫親自指揮。而第三十六旅團則由旅團長牛島滿指揮,在得勝港強渡黃浦江。
谷壽夫在橋南面用望遠鏡觀察了一下橋北守軍的陣地之後,對身邊的十一旅團旅團長圾井德太郎少將說道:「支那守軍並不多,防禦工事也並不完備,我相信我的第六師團會很快就擊潰這些支那軍隊的,圾井君,準備進攻吧。」圾井德太郎一個立正,彎腰答道:「嗨!師團長閣下,我一定會儘快拿下支那人的陣地的。」說完轉身離開。
谷壽夫見圾井德太郎離開了,轉身命令道:「命令野炮兵第六聯隊在南面建立炮兵陣地,對橋北支那人的陣地進行炮擊。」身邊的傳令官「嗨!」的答應一身後,跑步去傳令去了。炮兵第六聯隊接到命令,快速的在橋南建起了炮兵陣地,半個小時之後,炮彈便在橋北的守軍陣地上炸響了。
五四四團的團長韋海,站在指揮所前的高地上,也在用望遠鏡觀察着江對面的日軍第六師團。剛剛日軍先頭部隊被全殲是件好事,這場並不困難的戰鬥,讓那些第一次上戰場的新兵們有了個心理準備,而日軍輕易的被全滅也讓這些新兵沒有了對戰鬥的恐懼感。
當日軍的炮彈落在陣地上時,韋海從望遠鏡中看到陣地上的戰士並沒有驚慌失措,戰士們都靜靜的隱蔽在戰壕和工事中,承受着日軍的炮擊。因為防守黃浦江沿岸的幾個要點是王海濤臨時的決定,所以這裏只有臨時修起來的簡單工事,和松江縣城外圍的工事是沒法比的。
眼見日軍狂傲的把炮兵陣地設在了黃浦江南岸,離自己的炮兵陣地只有不到三千米,別說剛配給的一零零重迫擊炮了,就是原來的八二迫擊炮也能打到日軍的炮兵陣地上。因此韋海讓通信兵去給重火力營傳信:確認日軍炮兵陣地的方位,然後準備打掉日軍的炮兵陣地。
重火力營的營長韋永綠接到了命令後,親自來到一處高地觀察起日軍的炮兵陣地。而重火力營分散佈置的十八門八二迫擊炮和後加強的十門一零零重迫擊炮也都準備就緒,等方位坐標一到馬上就可以開炮。觀測了一陣後,韋永綠對日軍炮兵陣地的情況己是心中有數了。
按照距離方位看,六零迫擊炮是打不着日軍的炮兵陣地的,而只靠八二迫擊炮和一零零迫擊炮,那麼炮就少了點,不過迫擊炮發射速度快,應該可以在日軍沒有反應過來前就給予其重創。為了保證炮擊的效果,韋永綠親自對每門炮都進行了校調,並讓用不上的六零迫擊炮和八二無後坐力炮撤了出去。
當日軍的炮擊進入了尾聲時,重火力營的炮兵陣地上二十八門迫擊炮同時發出了吼聲。密集的炮彈準確的飛到了橋南日軍的炮兵陣地上。一時間日軍的炮兵陣地上炮彈的爆炸聲此起彼伏,毫無準備的日軍炮兵連同陣地上的那些火炮都被淹沒在了火光和硝煙中。
守軍的迫擊炮每門打了五發炮彈後,韋永綠便停止了炮擊,開始轉移陣地。而日軍炮兵陣地上的硝煙散去後,剩下的是橫七豎八倒下的日軍屍體和一地的火炮零件,四十八門火炮還能使用的只有五門了。這次的炮擊,猶如當頭一棒,打的谷壽夫一陣頭昏腦漲,眼冒金星。
谷壽夫和參謀長下野一霍大佐看到了炮兵陣地上的慘樣後,谷壽夫心中的怒火幾乎壓制不住,在大罵了幾句「八嘎!」之後,谷壽夫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沒有了野炮兵聯隊的炮火支援,仍憑步兵的那不多的步兵炮和迫擊炮,是否能攻下擁有眾多火炮的支那軍陣地,谷壽夫的心裏也沒了底。
參謀長下野一霍大佐對谷壽夫說道:「師團長閣下,看樣對面的支那軍隊並不簡單啊,在支那軍隊中能擁有如此多火炮的部隊,除了幾支德械師的中央軍外,不會有別的部隊了,可是這些德械的中央軍不是應該在上海的北面和其他的師團戰鬥嗎?怎麼會在這松江縣城出現呢?」
谷壽夫答道:「應該是支那的指揮部對皇軍在金山縣附近的登陸戰早有準備,才會在這松江縣城佈置了主力。不過就算松江縣城有支那軍的主力在,也不能阻擋我第六師團前進的腳步。我看對面陣地上的支那守軍並不多,讓步兵奮勇的進攻吧,讓支那人看看我天皇武士們的英勇。」
有了谷壽夫的這句話,半個小時後,第十一旅團十三聯隊的一個大隊,在重機槍和幾門步兵炮以及迫擊炮的掩護下,對橋北的守軍陣地發起了進攻。當日軍進攻的步兵踏上橋面時,守軍陣地里的戰士們紛紛進入了陣地,各種槍口都瞄向了正在進攻的這些日軍士兵。
守軍陣地上本來是重新組建的一營戰士,這一個營的戰士在剛剛日軍近二十分鐘的炮擊中陣亡加上重傷的戰士就有五十多名,其餘的戰士對日軍炮兵陣地的被催毀無不心裏一個痛快的感覺。這時見日軍的步兵上來了,都要給這些日軍一點厲害看看。一營的戰士手中大部分都是日式槍械,只有部分老兵手中仍是半自動步槍和衝鋒鎗,而重火力則大部分是新式槍械,只有少部分是日式的。
當日軍步兵前進到橋中央時,日軍的輕重機槍和火炮先開火了,密集的子彈壓的陣地上的戰士們抬不起頭來。這時一營長唐亦樹果斷的命令營重火力連用營里的十幾門六零迫擊炮打掉日軍的迫擊炮和重機槍。在一頓炮火後,日軍的迫擊炮和重機槍都啞火了,這時守軍陣地上的輕重武器同時對着橋上的日軍發射出了仇恨的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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