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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了半個小時的隊,兩人終於要上玻璃橋了。美國小說網 https://m.gogogous.com/
許枳本來是走在周茂行前面的,此時卻默默慢下來,等着周茂行一起。等腳一踏上透明的玻璃橋,她就認輸了,緊緊地勒住周茂行的臂彎,表情嚴肅的不得了。
周茂行卻仿佛還是在走平時的路一樣,他用另一隻手拍了拍許枳的手背,「沒事,你不瞧底下就行。」
許枳怎麼可能不瞧!她不但瞧,她還擔心,擔心這個玻璃的厚度,擔心有沒有人在上面蹦跳過,擔心如果摔下去還有沒有生還的可能性。
「我們走慢點。」許枳小聲的說,過了幾秒她又說:「走快點吧,長痛不如短痛。」
她怎麼說周茂行就怎麼配合她,就像帶着剛學會走路的孩子在探索這個世界。許枳後來甚至快把整個人的重量壓到周茂行的手臂上,越走她腿越軟。想起她昨天還在辦公室里對那些害怕的人和狗進行無情的嘲笑,許枳現在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
「你怎麼一點不怕呀?」許枳看着周茂行神色如常的一點點拖着她走,帶着委屈腔問道。
「那你平時恐高嗎?」周茂行反問。見許枳搖頭,他接着說:「那就是心理作用,就當是個普通橋走過去,順帶看看風景。」
許枳不苟同他的意見,明明是個全世界排的上名的駭人橋,她也不是那種想裝淡定就裝得出來的人。
兩人的步伐一會慢一會快,走了接近二十分鐘才到橋中央。橋中央有很多拍照的,周茂行看着,讓許枳也站在那,他給她拍一張和玻璃橋的合影。許枳聽着,先點了點頭,隨即就擺頭,死命地求住周茂行的胳膊,「別,真的別,不要讓我一個人站在上面。」
「不是說要干點有激情的事嗎?這個就...」周茂行正說着,就被許枳捂嘴了。
「別說了,我現在臉特別疼,全是打臉聲。」
兩人停在中央,站了一會,周茂行一直在笑,是那種扭頭看許枳一眼,就情不自禁地想笑。然他一笑,許枳就使勁用胳膊壓他,把他用地下拽。
「你笑,儘管笑。反正我掉下去了,做鬼也不會讓你好活的。」
「行。」周茂行一彎腰,直接把許枳橫抱在懷裏,「那就一起做鬼。」
周茂行抱着許枳慢慢悠悠地走在玻璃橋上,狀似不經意又像是正式地問道:「激情生活也給你了,那我能抱小姑娘了嗎?」
許枳伸手重重地錘了一下他的肩膀,「你現在抱着鬼嗎?」
周茂行鬆了鬆手,像是要把許枳扔下去,許枳趕忙用手勒住了他的脖子。許枳嚇得心砰砰地跳,周茂行卻完全還在打趣她:「你還信鬼神學說原來。」
許枳有點後怕,不跟他說話了,倏地變得很沉默。周茂行自然也就沒再說話,抱着她默默地走完了剩下的玻璃橋。
下橋後,周茂行卻還是沒放下她。許枳終於反應過來周圍的人應該都看着呢,又錘了周茂行一拳,「放我下來。」
「剛在橋上說的話作數嗎?」
「哪句話,我信鬼?」周茂行把她抱得更緊了。
許枳看向周茂行的眼睛,那雙黑亮而潤澤的眼睛裏依舊是蓋不住的銳利,她說:「我性子不定,喜歡鬧脾氣,什麼都不會,這些你都可以忍?」
「找個小姑娘談戀愛當然得受着這些了。」
「那行,就先地下|情考驗着吧。現在給你三秒,快放我下來!」許枳說這兩句話,前一句是她平時的調,隨性得讓人覺得她肯定很不在意;後一句話,她是吼出來的,她從來沒見過把人強迫抱在懷裏告白的。雖然周茂行平時的性子讓她感覺很溫雅,但保不齊他覺得跌面,一惱羞成怒把她給扔下山了。
回到d市,兩人的生活細微的發生了一些變化。每日中午和晚上必打一個電話,一個星期總會在一起吃幾頓飯,一切就是剛進入戀愛的情侶狀態。但兩人又不像普通情侶那樣,許枳脾氣依舊嬌得氣人,外面受着氣了不一定跟周茂行說,但是這點氣得一定撒在周茂行身上,周茂行則多是小孩子似的哄她,所以兩人更像是完全的寵愛,而不像情侶間的相攜。
不過,饒是如此,周茂行樂在其中。
在交往的三個月後,許枳搬去了周茂行的房子裏。想想和孟塬交往五年都沒有同居,而今和周茂行交往這麼短時間就住在一起了,許枳自個都琢磨不透自個的想法,可她就想通了一件事:不排斥和他住在一起。
所以她常常是這麼安慰自己,畢竟年紀這麼大了,就當生理需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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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楚城參加完孟塬的婚禮回來,從楚城參加完孟塬的婚禮回來,許枳和周茂行的狀態還是如此,一段仿佛只屬於他倆的感情。
打破這個局面的其實還是許枳的一句話,一句本來許枳對着周茂行說,卻被其他人聽到了的話。
參加孟塬婚禮那天,在酒店許枳對周茂行說的那句,「快接,煩死了。」
周裕山,周老爺子聽見了。
所以周茂行返回d市的第二天就被叫回了老宅子。
周老爺子帶着希望問了兩聲,周茂行含糊其辭地答了一句,「還沒定數。」
這話一說,周老爺子有點明白了,又是個逢場作戲的。他眼前發昏,血壓蹭地就上來了,卻還是揮着拐杖杵杵地,「又是找着個玩玩的?你個混小子,你要我說你什麼好,我們家哪個人像你這麼不着調!」甚至一拐杖揮到了周茂行的小腿上,但終究是老人,這一拐杖打在周茂行身上不痛不癢的。
周茂行回家,一點沒和許枳談起過這件事。許枳第一個見到的周家人是周茂行的弟弟,周懷景。
倒也不是特意約的,而是偶然遇見。許枳和周茂行去嘗一家新開業的日料,周懷景在那應酬。
周懷景禮貌地端詳了許枳一番,看了卻沒說什麼,只是和許枳點了點頭。許枳很喜歡他的態度的,要真是過來當嫂子打趣,她可受不了。
許枳又看了看他的手,這才發現已經結婚了,擰頭看周茂行的十指,光禿禿的。
周懷景這麼見過許枳一次,後來和周茂行半認真半玩笑的態度問過一次,是不是和許枳有結婚打算。周茂行聽着問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回答:「小姑娘還沒定性。」
周茂行的回答模稜兩可,既不說想也不說不想,更像是所有事都要隨許枳來。
周懷景心裏有了個小底,也就沒再也沒提過這件事了,甚至回去和丁苒都沒提。
轉眼又要到了茂實公司的一年一度的年會,周茂行早早就問了許枳,「今年再以家屬的身份出席去不去?」
這要是去了,就差不多是公開了。許枳甩了兩個字:不去。然後趁着元旦前的某一天,她溜回楚城去了。
周茂行趕到楚城是在元旦節後的兩天。前一天下雪了,他頂着風雪而來,許枳正在小區樓下和小區裏的小朋友堆雪人。
周茂行遠遠望着穿着黑色的羽絨服,把自己裹成一團的小姑娘,想想冒着風雪前來還真是值得的。而許枳則是在那雪人堆了半個,再去搬雪時,才發現某人穿着大衣站在不遠處,肩膀上,頭髮上全是雪花,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你傻呀,不知道叫我!」許枳沒有問他為什麼而來,只怪他站太久。
「看美景忘了。」周茂行笑了笑,頭髮上的一片雪花掉下里,融化了。
「都看白頭了。」許枳嫌棄地哼了一聲。
「那預先讓你看白頭了,以後還想看嗎?」周茂行把許枳剛剛因為玩雪凍僵的手裹進大衣里。許枳的手貼着他的胸膛,能夠清楚感受到胸腔有力的震動。
「我可不喜歡老頭子。」許枳覺得在他的注視下面頰有些燙了,偏頭看向別處,而這一看,她看到了她媽。
許枳拼了命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然周茂行卻因為她剛剛說的那一句話怎麼都不放手,兩人就在漫天雪地里拉扯起來,最後許枳漲紅了臉。
「你偏頭看那個穿墨綠色羽絨服,頭髮是紅褐色的老太太,那是我媽。」許枳氣急敗壞的說。
周茂行手上的動作也有片刻的停滯,只不過隨即他還是沒放開,反是拉着許枳的手,揣大衣兜里了。
從小區底下到許枳家,許枳媽都沒有說一句話,臉也是繃着的。
許枳作為女兒自然是了解媽媽的,湊過去又是撒嬌又是討好地叫了好幾聲,可惜不應。
轉而許枳媽端坐在沙發上拋出了幾個問題,「你倆怎麼開始的?」
「他哪人?」
「多大了?」
「什麼工作?」
許枳聽完,朝她爸看了一眼,看以往笑眯眯的爸爸也繃着個臉,她撩了撩頭髮,「開始過程怎麼跟您描述,您對年輕人談戀愛感興趣啊,那趕明兒我給您買兩本小說。」
「你別轉移話題。」
「行,就是談戀愛唄,就這樣。」
許枳媽看着她這樣火不打一處來,指着周茂行,「你說。」
許枳又開始搶話,「就談戀愛,又沒說結婚,媽,您幹嘛?」
許枳媽,不知怎麼地,又想通了,小聲哼哼一句,「我看着你倆也不像能結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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