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關於啟中,在工作上她還能做到心平氣和的對待。倒不是一切跟宋家相關的東西,都能使她心神不寧。
那邊已經宣佈散會,付謠走過來說:「許總,昨晚我和林總把這個季度的工作做了一下匯總,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給你說一下。」
許雲依說:「晚上吧,到時候我們邊吃邊聊。」
付謠點點頭說:「好。」
她拿上文件先走了。
許雲依坐了幾分鐘起身離開,出來的時候看到韓霽風。他在走廊一端接電話,一面窗開着,輕風吹起他的額發,沒有打髮蠟,顯得異常蓬鬆。他那雙深邃如海的眸子隱在其中,耀眼的光色中整個人的眉眼輪廓反倒變得無比模糊。
她轉身朝天梯走去。
等待的時候韓霽風的電話已經打完了,也正朝這邊走過來。手上夾着一根煙,抬手的時候眼睛微微眯着。
以前他是不怎麼抽煙的,現在卻抽的很兇。
許雲依目色平靜地盯着數字變化,直到電梯門打開,便直接走了進去
。
下一秒韓霽風也跟着走進來。
兩人按下不同的樓層,電梯平穩而有速的下降。四合的空間裏有淡淡的煙草氣。
韓霽風磁性嗓音淡淡響起:「聽說許總病了,怎麼不在家多休息兩天。」
許雲依不相信韓霽風會那樣好心的關心她,側首看他,一臉一眼的冷淡:「既然好了,就沒有再請假的道理了。手頭的事情還要麻煩其他的同事幫忙分擔,如何過意得去。」
韓霽風掐滅手裏的煙,漫條斯理:「許總就是操心的事情太多,久而久之身體才會吃不消。」
許雲依聽出他話裏有話,直接問他:「你什麼意思?」
韓霽風索性跟她打開天窗說亮話:「什麼意思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最近股東內部有人蠢蠢欲動。我只是勸你一句,歷史不會在新的國森重演。」
電梯門「叮」一聲打開。
不等許雲依再說話,韓霽風已經出了電梯。
她盯着他的背影,恨不得脫掉腳上的高跟鞋直接扔向他。如果韓霽風再回過頭來多說一句話,許雲依發誓她一定會這樣做。
國森被收購之前,許雲依雖然沒有將其顛覆,卻暗中吸訥了許多股份。
現如今韓霽風一雙眼睛都是盯緊她的,一旦股東內部有什麼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就將矛頭指向了她。
其實韓霽風這個人或多或少有獨斷的毛病,這在一些老股東看來可不就是獨斷,但凡他看好的,哪怕所有人都反對也會一意孤行。
就算結局是好的,過程卻難免失心人。
然而在他看來許雲依又是那麼會蠱惑人心的一個人,趁機拉攏人心,讓歷史重演,並非不可能的事。
與其說韓霽風是在提醒她安份守已,不如說是在羞辱她。
之前許雲依幾乎是處心積慮的謀劃一切,最後還是讓韓霽風捷足先登。就知道他有過人的本事,她比不過他。
如若再想從他的手裏將國森奪過來,一定要想其他的法子。
否則再在一個地方跌倒,那就是沒腦子。
憤怒之餘,又像是給了她打頭一棒,這一棒倒是將她給打醒了。電梯再度關合,整個空間重新安靜下來的時候,許雲依就在想,當初韓霽風是怎麼樣大獲全勝的?
沒有人說勝利的方法不能吸取,到底還是韓霽風的所作所為提醒了她。
許雲依一張臉由怒轉笑,韓霽風說的沒錯。
下班後,許雲依將車開到樓底下,付謠打開車門坐進來。
地點早選定了,下班之前許雲依已經讓秘書訂過位。
出了國森大廈整個人放鬆下來,聊些與工作無關的事。
許雲依問她:「你現在和素素的關係怎麼樣?」
提到女兒,付謠終於不再表現得氣奄奄的,笑着說:「現在還挺找我,晚上都是跟着我一起睡,我會給她講故事
。聽我媽說有的時候加班晚了,她困得受不了,我媽叫她先睡,她還吵着找我呢。」
許雲依竟是一臉羨慕:「真好。」眸光一轉,接着又說:「小孩子就是這樣,只要肯跟他細心相處,他便會很快的跟你建立感情,並產生依賴。」
哪裏像成年人,即便將心挖出來給對方吃了,也不見得可以換來一點點的真情實義。
付謠說:「是啊。所以我覺得現在的生活狀態很好,即便有的時候很累,可是回家一看到女兒,就什麼都不覺得了。」
想到這裏,心頭針扎似的疼了一下。早知道幸福原來可以這樣簡單的換取,當初就不該捨棄跟段楚生和素素相處的機會跑到外面去。那時候理直氣壯的以為是被生活所迫,想要過上更好的生活就只能如此。這是讓生活富足,通向幸福的唯一途徑。直到現在才發現,原來她想錯了。有些東西是再豐富的物質都換取不來的。
過去那些風風火火的時光,竟成了一縷雲煙。
許雲依見她不說話,就知又想起舊事。
她說:「人要往前看。」
付謠說:「我知道,平時我媽也是這樣對我說。」轉而又說:「可是,真的很難辦到。」
許雲依握着方向盤的手指慢慢收攏,心底里不由苦笑連連。她有什麼臉說別人呢?到底有多難,自己再清楚不過。其實人除了依戀還有許多複雜的情緒,例如怨恨,或者不甘,這些通通可以導致步伐遲緩,不願向前。就像怨氣太重的人,很難投胎重新做人一樣,都是一個道理。
「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付謠靜靜的望着窗外:「能有什麼打算呢,就是守着素素,好好將她養大,其他什麼都不想了。」
聽她的意思是不打算再找了。
許雲依一句勸導的話都不說,付謠的性情也算是倔強的那一種。她不打算做的事,別人勸不了她。況且段楚生走的時間不長,到現在付謠一定沒辦法忘記他,從那段痛苦中走出來。抱着這種心態想守着他一輩子,也沒什麼不可理解。或許時間久一點兒,慢慢想開了,生活有新的轉機也說不定。
直等到了飯桌上,兩人才正兒八經的聊起工作。
付謠跟她說:「過幾天我打算到南邊的市場看一看,我跟林飛算了一下,那邊市場的總體業績下降最多。我打算親自過去跑幾個大客戶。」
這要是按着國森以前的傳統,這件事應該由林飛去做。可是,現在銷售部的工作很多,他脫不開身。再加上付謠跑過幾年的市場,沒人比她更了解外面的情況。所以,和林飛商量之後,覺得這件事由她來做再合適不過了。
許雲依也說:「你是最適合的人選,找到問題所在,也才知道從哪裏着手解決。」
「既然你們都信得過我,那我就準備一下,二十幾號過去。」
許雲依說:「好
。」
一晚上兩人邊吃邊聊。
回去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許雲依脫了鞋子進來。
秦漠坐在沙發上看文件,聽到響動抬起頭來:「回來了?」
「嗯。」許雲依問他:「你吃飯了嗎?」
「吃過了,我自己炒的飯。」
許雲依表揚他說:「真了不起。」然後挨着他坐下來。問他:「忙不忙?」
秦漠聽她這樣問,將手裏的文件放到一邊去。
「不忙,有什麼事你說。」
許雲依轉過身來看着他,一臉認真:「我想請你幫個忙。」
秦漠微微眯起眼睛,難免好奇,許雲依不是一個喜歡求人的人,獨立性特別強。所以時常給人一種無所不能的感覺。
不由讓秦漠也生了緊張:「怎麼了?」
許雲依說:「當時韓霽風收購國森,你不是也參與了。」
「是啊,有什麼問題?」
許雲依盯緊他的眼睛,鄭重其事:「再幫我一次怎麼樣?」
如果那時候他能辦到,現在也一樣可以辦到。這還是韓霽風提醒她之後,許雲依想到的辦法。
秦漠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會兒,說:「好。」
許雲依沒想到他答應得這麼痛快。
「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
秦漠抬起手來輕觸她的臉頰:「有什麼好問的,你讓我做的事情我都會去做。而且你肯讓我幫你,說明你信得過我。雲依,這讓我很高興。我想要的,無非就是有一天你不再那麼排斥我,肯來依賴我。這於我,比什麼都好。」
但是許雲依還是沒有隱瞞他的打算,坦然說:「你知道我這個人是很軸的,如果不從韓霽風那裏扳回一局,即便是死,我都沒辦法閉上眼睛。所以,越是他想得到並且牢牢守住的,我越想搶過來。」
她本來就是壞女人,自始沒有別人負她的道理。否則,她一定會還回去。
況且許雲依不是為了她自己,是她認人不清,所以韓霽風給她的那些痛,仔細消化之後,她自己也就認下了。但是,當時韓霽風想弒殺的並非她一個。所以,沒有便宜他的道理。
即便她不說,秦漠也知道。
他想了下說:「我要先製做一套方案。雖然我對國森很了解,但對方是韓霽風,所以我們不能掉以輕心。這件事就交由我來做,等方案出來了,我會同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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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心,先更這麼多,我兒子今晚不舒服,咳嗽還流鼻涕,不肯睡覺。白天下雨,我抱他出去拍照的時候凍到了。唉,也對不起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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