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海浮沉 第20章薩爾

    雖然每次陳旭都會被亡靈試煉場的骷髏們折騰得傷痕累累，不過收穫也是巨大的。此時的他渾身骨架散發着淡淡的金屬光澤。這次出現的骷髏也沒有太出陳旭所料，九具手持各種武器的骷髏戰士。還未等骷髏動手，陳旭眼眶處金色火焰極速跳轉，瞬間召喚了十幾頭骷髏小弟，這些骷髏比之前的骷髏更加完整，靈魂之火也更加凝實，單從骷髏的骨架顏色來看，已經不比那九具骷髏戰士遜色多少了。

    就這樣，還未等九具骷髏發動進攻，陳旭就命令所有骷髏小弟一窩蜂的沖了上去，自己則在一旁不停的使用使用「傷害加深」詛咒，等骷髏小弟消耗差不多的時候，陳旭又重新召喚了一些。沒過多久，九具骷髏戰士就在陳旭的骨海戰術下全軍覆沒了。陳旭空洞的鼻孔用力一吸，鯨吞了所有骷髏小弟散落四處的靈魂能量。

    不過正當他打算上前去享受戰利品的時候，四周空間一陣波動，又有九具同樣手持各種兵器的骷髏戰士從骨堆里鑽了出來。陳旭大驚，連忙向後飛退了幾十步，雖然鯨吞了骷髏小弟散落的靈魂能量，但剛剛瘋狂的召喚骷髏小弟還是讓他的靈魂之火變得暗淡了許多。陳旭剛想再次召喚骷髏小弟，卻再也沒有一頭骷髏出現，無奈，陳旭想到了強悍的閹鳩拉，不過讓他感到鬱悶的是，不管他如何動用意念，始終沒辦法跟閹鳩拉取得聯繫。

    望着飛奔而來的骷髏戰士，陳旭下意識的想到「骷髏支配」技能，如果自己能成功「策反」其中幾頭骷髏，那自己面臨的壓力肯定銳減。不過再次讓他感到絕望的是，「骷髏支配」居然對那幾頭骷髏戰士都沒有任何效果。

    失去了最大的倚仗，陳旭一時亂了分寸。面對九具骷髏戰士狂風暴雨般的攻擊，陳旭應付得非常的狼狽，堅硬的骨架上赫然留下了好幾道骷髏戰士兵器留下的痕跡。俗話說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在如此恐怖的攻擊下，陳旭對於五禽鍛體拳中的猿戲有了新的領悟。一股無形的氣體在陳旭的腳底慢慢形成，這可不是死亡騎士領悟的那種黑暗鬥氣，也不是冥氣跟屍氣，而是這個世界不具備的特殊能量——真氣。對，就是真氣，是華夏國古代道家練體修士方能領悟的真氣。

    真氣謂之真元之氣，有先天之氣和後天之氣之分，道教謂為"性命雙.修"所得之氣，而陳旭此時是骷髏形態，居然也能凝聚出真元之氣，着實讓人費解。雖然陳旭領悟的是最基礎的後天之氣，還是最初等的，不過有了真元之氣的輔助，陳旭的速度相比之前快上了數倍，九具骷髏捕捉不到他的身影。頻繁的攻擊沒有起到絲毫的效果，九具骷髏戰士的靈魂之火隨即變得暗淡，很快就被陳旭逐個擊破。

    擊碎九具骷髏戰士的脊椎骨後，陳旭警惕的望着四周，在發現沒有其他骷髏再次出現後，陳旭撿起一把骨刀，收起刀落，破口一頭骷髏戰士的頭骨，盡情的享用裏面的靈魂能量，18具骷髏戰士的靈魂能量，讓陳旭的骨架上金屬光澤變得更加的透亮。

    當陳旭被傳送離開亡靈試煉場後，一個扎着羊角辮的小姑娘出現在他離開地方。小姑娘打量着陳旭腳骨上的真氣踩出來的無數腳印，嘴裏嘖嘖稱奇：「有意思，本來看這小胖子敢偷懶想好好的教訓他一頓，沒想到看到這麼有趣的東西。他腳上那神秘氣體到底是什麼東西，不是魔法元素，不是鬥氣，太神奇了！本尊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哈哈，越來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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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霧谷，陳旭給神秘山谷新起的名字。陳旭在迷霧谷瀑布前的空地上來回的奔襲，身法漂浮不定，不過沒過之處，空地上都會留下一道道淺淺的腳印。亡靈試煉場自己腳下突然出現的奇特的氣體，讓陳旭既驚喜，又驚訝。回答現實位面後，陳旭迫不及待的想驗證自己內心的想法，就開始在谷內空地上不停的練習五禽鍛體拳中的猿戲。讓他興奮不已的是，在現實位面，那個神秘氣體依然存在，淡淡的氣浪就是普通人也都能感應得到。

    這個位面的人不知道這是什麼，陳旭卻大致猜到了。前世還在讀高中的時候，陳旭沒少跑到一中不遠處的錄像廳看錄像，而且對香港武俠片情有獨鍾。雖然對於裏面飛檐走壁，隔空傷人的畫面都會嗤之於鼻，不過還是會樂此不疲的看上好幾遍，畢竟一個晚上可是要一塊錢的，看一遍是一塊，看個兩三遍也是一塊。

    了解到艾澤拉斯大陸濃郁的天地能量，陳旭認為在這個位面領悟出武俠片才會出現的真氣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興許華夏國古代真的有真氣的存在也不一定，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把整套五禽鍛體拳演練一遍後，陳旭打算回魔法學院了，不是他不想繼續練習「召喚骷髏」「支配骷髏」還有「傷害加深」，這三個技能在亡靈試煉場沒用，在現實位面卻用處極廣，試想一下，一個攻擊手段單一的光明魔法師突然給你來一記「傷害加深」，單單錯愕失神就夠對方喝一壺了，更別提實際詛咒效果了。只是他在這個山谷呆了有些日子了，如果不回學院，難免會引起沒必要的麻煩，陳旭也不想讓兩個損友為自己擔心。

    當陳旭回到學院的時候已經是第九天晚上了，到了葛朗台院子門口，發現一個年紀跟自己差不多的少年正站在院子門口來迴轉悠，雖然不敢走進院子，卻也絲毫沒有要隱匿身形的意思。

    「嘛的，查爾斯手下的這群混蛋，越來越囂張，居然公然上門堵門口！」雖然有些氣憤，陳旭還是硬着頭皮向院子方向走去。

    「是卡爾同學嚒，我在這裏等你兩三天了，你這是去哪了，急死我了」看到陳旭走了過來，那少年客氣的問道。

    一想到是查爾斯的手下，陳旭沒好氣的問道，「剛好有點事出了趟遠門，有事？」

    少年先是一愣，隨後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依然面帶微笑的對陳旭說道，「卡爾同學，你好像誤會了，我是新來的霍夫曼老師的助手，我叫阿加西。霍夫曼老師說葛朗台老師需要的石材已經到了，這幾天你又不在，我們也不敢去打擾葛朗台老師靜修，所以這三天我都是在這裏等你。霍夫曼老師說了，『輝煌商會』運送石材的商隊已經到了蘭斯城，如果你回來，他就會通知『輝煌商會』把石材運過來。」

    石材，陳旭早把這茬給忘記了，尷尬的撓了撓頭髮，從懷裏掏出兩個金幣遞到少年手中，「抱歉，這兩天讓你久等了，回去跟霍夫曼老師說下，石材隨時可以送過來，辛苦了！」

    少年道了聲應該的，也不扭捏，順手接過了金幣，寒暄了兩句後就揚長而去了。

    第二天，打了幾遍五禽鍛體拳後，陳旭忽然聽到院子外面傳來「砰，砰，砰」的聲音，他快速走出小石屋。在葛朗台院子門口，幾頭如小山般的科多獸拖着許多捆綁好的石柱走了過來，那巨大的聲響就是科多獸的腳步聲，在科多獸前面引路的正是阿加西。

    幾頭科多獸伏下身子後，從科多獸雙峰間跳下四個長着健碩的肌肉，綠色皮膚，有着寬大的鼻子、嘴巴露出兩顆巨大的獠牙的類人類——獸人。幾個獸人雖然半弓着身軀，也足足有六英尺半那麼高（兩米多）。

    根據學院圖書館資料，陳旭了解到，獸人有許多氏族，其中包括：霜狼氏族、暮錘氏族、黑石氏族、黑牙氏族、血窟氏族、雷王氏族、碎掌氏族、暴掠氏族、龍喉氏族、戰歌氏族、影月氏族、火刃氏族、嚼骨氏族、嘲顱氏族、燃刃氏族、莫克納薩爾氏族、血斧氏族、火印氏族、裂盾氏族等等。由於獸人還是母系社會，所以氏族之間的聯繫十分緊密。

    獸人來自於德拉諾星球，與艾澤拉斯本土的龍族、精靈族、矮人族、牛頭族、巨魔等幾大偏居一隅的種族相比，獸人具備一項強大的優勢，那就是他們不存在繁育上的缺陷。論繁育能力，獸人中間的有些氏族甚至要超過艾澤拉斯大陸上人口最多的人類。另外獸人天生雄壯，勇猛耐戰，獸人一但成年，單憑純粹的肉.身力量就能夠媲美人類的初級戰士，若論綜合戰力，獸人在所有種族中穩居第一。這樣強大的種族優勢，很快落入了惡魔的法眼。

    由於過度的追求力量再加上智慧氏族的缺少，很快，獸人許多氏族高層最終經不起惡魔勢力的腐化，獸人部落開始屠殺同樣居住在德拉諾星球的另一族群德萊尼人。在那之後，在惡魔的進一步蠱惑下舉族入侵了艾澤拉斯大陸。他們夥同艾澤拉斯大陸本土的叢林巨魔，與人類、精靈、矮人聯盟進行了兩次曠日持久的戰爭。

    兩場毀滅性的戰爭，都已部落戰敗而落下帷幕。大量獸人、叢林巨魔退走艾澤拉斯東部大陸北方的奧克蘭山脈深處，還有許多獸人戰士、婦孺、苦工則淪為聯盟的俘虜。被俘虜的獸人戰士跟婦孺，經過十幾年的關押跟馴化，鞭子跟棍棒始終都沒能讓它們屈服。而長期關押需要大量的經費，負責看管的人類各國有點不堪重負，而得不到足夠食物的獸人俘虜也開始不斷的有人餓死。

    為了解決這個難題，大陸最大的商會組織「輝煌商會」向人類各國提出建議：為了戰俘營里的獸人能夠勉強活下去，可以讓獸人苦工通過出賣勞動力來換取足夠的食物養活其他人。除此之外「輝煌商會」還可以提供給人類各國一定的經費作為補償。

    雖然獸人戰俘們始終堅信獸神會派人來解救他們脫離苦海，不過還是有許多獸人接受了「輝煌商會」的建議。獸人苦工在部落里本來就是金字塔最底層的人物，獸人苦工出賣勞動力給人類，並不會影響部落戰士的榮光。就這樣在人類活動的區域，經常會出現獸人苦工。為了勞動方便，這些苦工身上沒有手銬腳鏈，因為他們被告知，只要一人逃跑，整隊苦力還有戰俘營里的親人都要被誅殺。

    幾個獸人苦工熟練的卸下科多獸身上的石柱，隨後一人一根直接抱進葛朗台家的院子裏。看着獸人的強悍身體素質，陳旭有點咋舌。這些石柱不是普通的石料，而是一種專門用來雕刻用的，質地非常堅硬，每根都在兩百斤左右。400枚金幣扣掉支付「輝煌商會」的費用，也只能購買30多根。幾個獸人苦力很快就把所有的石柱搬完，為首的獸人苦力看到陳旭一直盯着他們看，狠狠的瞪了陳旭一眼，頭也不回的領着其他人走了出去。

    這一幕沒有逃脫阿加西的眼睛，只見他微笑着對陳旭說道，「卡爾同學，不要理會這群獸人，他們都是群沒有教化的蠻子......」。

    他話還沒說好完，驚訝的發現陳旭快步走到那個領頭的獸人面前，從口袋裏掏出十幾個金幣，面帶微笑的遞了過去。

    為首的獸人先是一愣，隨後用右手擋開陳旭的手臂，用生硬的大陸通用語言吼道，「人類，我們不需要你們的憐憫！」雖然這個獸人已經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但他的嗓音還是響徹整個院子。

    這時候院子外的一個車廂內走出一個手持長鞭的中年人，對着為首的獸人怒喝道，「活幹完了就趕緊走，該死的綠皮怪物」話音剛落，手上長鞭一揮就朝為首獸人抽了過來。

    「啪」一聲脆響，長鞭沒有抽在為首獸人身上，而是被陳旭徒手抓住鞭尾，一絲鮮血從陳旭手掌處流了下來。

    「好快！」中年人一驚，他已經是初級戰士的修為，加上一身蠻力，剛才那一鞭子如果被蘭斯城護城軍的重騎兵徒手抓住他倒不會驚訝。而眼前的這個身穿見習法師長袍的小胖子頂多就十幾歲，速度、力量竟然如此了得。還有自己如果沒記錯的話，這裏應該是魔法學院而不是騎士學院。

    陳旭沒有理會中年人，他把左手上的金幣又重新遞到領頭獸人眼前，「為了其他受難的勇士，收下！」。

    陳旭這句話中年人跟阿加西都沒有聽懂，就連幾個獸人苦工也是一臉愕然。領頭的獸人也是一陣錯愕，隨即眼眶裏懷起一陣漣漪，不過轉瞬即逝，直接接過陳旭手中的金幣，翻身上了科多獸朝學院門口走去，剛走上幾步，回過頭來，「人類，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卡爾·埃德蒙！」陳旭對着幾個獸人洒然一笑，「勇士，請告訴我你的名字！」然後鬆開中年人的鞭子，沒有理會一臉錯愕的中年人還有阿加朗聲問道。

    「薩爾！」領頭的獸人說完，沒有理會中年人噴火的眼神，用粗糙的左手捂住自己的雙眼，騎着科多獸離開了。只見騎在科多獸上的他身體筆直，好似在給什麼人行禮一般，唯一異樣就是身體輕微的顫動。受他的影響，其他幾個獸人苦工稍稍一挺佝僂的腰杆，也跟着走了出去。

    望着遠去的幾個獸人，陳旭心情沒來由的一陣低落，沒有理會中年人跟阿加西，直接走進院子裏。

    中年人抽回長鞭，對着阿加西問道，「借問一下，剛才那位是哪家的少爺？」

    看着陳旭緩緩走進院子的背影，阿加西一直在思索剛剛陳旭到底跟領頭獸人說了什麼，那不是大陸通用語言，也不是獸人通用語。過了半晌懶懶的回了一句，「一個很有趣的人，也是一個你招惹不起的人。還有記住，別打那些獸人那十幾枚金幣的注意」說完也不待中年人繼續提問，朝學院教務處走去。

    「嘛的，這兩個小鬼都這麼拽，魔法師了不起啊？」這句話很多餘，魔法師確實很了不起，他心裏很清楚，他只是「輝煌商會」一個看管獸人苦力的雜役，沒理由也不敢去蹙這群貴族小鬼的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