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身上的神識可以壓住這些狼嗎?」
蘇筠看到那些狼襲擊過來的時候就開始問淘淘了。
&看看你還有多少信仰光點」。
淘淘看了看她鐲子上的光點能為自己提供多少神識上需要的能量。
算了算:「保住你一個人應該差不多」。
一個人啊,不行。
還有苟大克。
那只能現收集了。
聽到玫姐的話,蘇筠風輕雲淡的笑道:「你真是聰明,這些狼的確不會吃我。所以你們繼續忙吧」。
蘇筠說着,當真坐下,很閒適的樣子在吃着餅乾喝果汁。
眾人都驚疑不定的看着她。
苟大克雖然也很疑惑,不過他什麼都沒說的保護在蘇筠的身邊。
&姐,這個女孩是不是有什麼法術啊?你看那些狼真的不再盯着她低吼啊?」
在蘇筠說出話的時候,淘淘就已經在使用信仰光點提供的能量放出神獸的威壓。
野獸的本能是很強的,對天然強大的敵人有着本能的害怕。
那些雪狼雖然是守墓的,可是對這神獸的威壓,感到本能的恐懼。
剛才還對着蘇筠呲牙吼叫的狼群們真的就像是忘記了她一樣。
但是離蘇筠最近的苟大克,在綠色狼眼的兇悍中,似乎仍然沒逃過它們記住要撕吃的危險。
&們手中的槍屬於後勁和聲響都很大的獵槍,我提醒你們哦,開槍的話,這裏正是在雪山山崖角處」,蘇筠抬頭看了看在雪地里看到冷得造成觀感變成白色的太陽,又低頭用穿着厚厚棉靴的腳搓了搓雪地繼續道:「這裏的積雪表層被陽光照射,雪水滲入積雪和山坡之間,積雪和地面的摩擦力減小,這個時候,滾落的石塊或者是暴風雪又或者是巨大的聲響造成的震動很容易會雪崩的」。
&們往上看,想想那裏的積雪層滾落下來會造成的情形」。
蘇筠指了指他們頭頂的雪山山壁,那裏是厚厚的雪層。
唐亦東不在的時候,蘇筠去過他在將軍胡同里的家,裏面最多的都是軍事書籍,雖然蘇筠的記憶力不錯,但也只是看過理論而已,所以,玫姐他們拿的是什麼型號的槍看不出來,不過大致性能還是能看出來的。
看着玫姐到等人神情緊張到了極致的抓着槍對着狼群,蘇筠不得不開口道。
&姐,她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小馬在玫姐身邊小聲提醒道。
&說,你們槍法有多快,有沒有狼群撲上來的速度快?一槍能打死幾隻?這裏有最少三十隻狼,而你們手裏只有……」蘇筠數了數:「只有六把槍」。
&槍只會讓狼群更兇狠,卻還會引來雪崩」。
蘇筠坐在旅行的小馬紮上,這樣的侃侃說道,似乎狼來了,雪崩來了,她都能置身事外一樣。
有一種翩然在外的清淺。
玫姐雙眼緊緊盯着那些嗚嗚低吼的狼群,臉上的神情已是緊張害怕到發白。
她咬着牙道:「那你說怎麼辦?」
&辦啊,求我啊,全心全意的求我」。
蘇筠端起那粉紅色帶着凱蒂貓的保溫杯,淺笑着說道。
明明蘇筠穿的是現代裝,可是此時他們看着她這麼輕盈淺笑的模樣,就像是看到了神話傳說中的仙子一般。
那種對塵世的從容與俯視,在這白晃晃的冷冷日頭下,在這白潔的雪景中,傳說中的觀感成了真。
讓人不自覺的想要拜在她的腳下。
&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你難道是仙女不成,還能讓狼群主動退散?」
為了生存,跪在別人腳底求生,這對於玫姐他們不算什麼。
只有經歷了的人才會明白所有的尊嚴,自尊在財富和地位面前,卑微的像是螻蟻。
蘇筠放下了杯子,站了起來,她往前走,那些狼群雖是齜着牙吼吼的叫,發出低鳴聲卻似是在求饒。
蘇筠回過身來,她的身後是獠牙發出尖銳的光反射着周圍人恐懼神情的眾狼。
隨便張開就似一道優美的弧線,蘇筠微微抬起了手臂,這樣站在風口雪巔,身後是殘暴兇狠的狼群,她風雲淺淡的模樣,像是雪山上的仙子。
她的動作示意,意思很明顯,看到了吧。
玫姐這樣在江湖上行走的女人都忍不住的愣住了,手裏的槍都忘記了瞄準狼群,更不用說她的那幫手下,和那幾個商人了。
即使不是要求蘇筠,他們現在看着蘇筠那立在雪山上淡然出世的樣子,也有一種想要下跪叩拜的衝動。
而此時在遠處一塊白色的雪石後面,凌沼幾人也都忘記了反應。
半天,凌沼才狠狠的在地上吐出一口唾沫,像是不甘又像是佩服道:「沼爺我今天終於遇到服氣的了。」
項伯也似乎是難以接受:「雪狼的咬合力幾乎接近了獅子,兇狠殘暴的本性更甚於其他野獸,想不到竟然會怕這麼一個手無寸鐵的少女,三爺,老朽覺得咱們這一趟即使找到格薩爾王墓,似乎也不好帶走」。
凌起沉下眉目沒有說話。
&要我們怎麼求?」
玫姐終於忍了,她自忖她們開槍不開槍都是死,既然這個女孩有這麼難以想像的本事,他們求就是。
蘇筠歪歪頭想道:「你們覺得求人應該怎麼求?」
看了看腕上的手錶,蘇筠道:「只有十秒的時間」。
她能感覺到身後狼群的躁動,淘淘也在提醒她信仰光點的消耗速度。
&們要是求人就最好有誠意點」。
蘇筠說完,鼠眼是第一個跪下的,這個曾經發誓要把蘇筠折磨的死去活來的孬種,看的清局面。
一個個噗通的跪地聲,所有人都跪在了蘇筠腳下。
&您救我們」。
這些人身上陸續射出金色的光點,像是一道射線吸收進蘇筠的手鐲里。
他們把蘇筠看成了所有的押注,所有的信仰,所有的救命之主。
這種信力相當於純粹的信仰之力。
最多的信仰力是來自那幾個小商人的,最少的信仰力正是來自第一個跪下的鼠眼。
蘇筠走到他的面前:「你起來吧」。
鼠眼那張長着一張嫉恨小心眼的醜臉抬了起來,看着蘇筠不解。
&既然不完全相信我,更沒有誠意求我,那我也沒必要救你」。
鼠眼惱怒的站了起來,舉着槍:「那我就開槍,讓雪崩來了大家一起死」。
&吧」。蘇筠很從容,因為她收集到的信仰力此時完全可以保護她跟苟大克不管是在狼群里還是在雪崩里都安然無恙。
蘇筠這麼利索的回答,反而是讓剛才看着喪心病狂的鼠眼不敢衝動了。
他本來就恨着蘇筠,此時臉上還包着繃帶,沒報仇,此時還要跪在仇人的腳下,他能心服才怪了。
&就不信你不怕,我先開槍打死你,給我陪葬!」
鼠眼這麼怒喊着,也不顧玫姐等人對他的勸喊聲。
接着眾人又看到了難以想像的一幕。
只見蘇筠右手輕輕一揮一指,她身後的狼群像是早就按捺不住了,在鼠眼的槍還沒扳開扳機的時候,就已經被一隻雪狼咬破了喉管,血噴濺而出,周圍的雪立馬變成了殷紅一片。
那隻狼不管這些早就嚇傻的人們,嗚嗚低吼着,把鼠眼當場的破腸開肚,吃着裏面的髒肺腸肚。
那幾個商人,包括那個叫做阿霞的女人,此時早就沒有了雷厲風行的厲害模樣,剛站起來的身體此時全都噗通一聲跪在蘇筠面前。
&是仙神,是能控制這些野獸的仙人,求您一定不要讓那些狼來吃我們啊」!
阿霞幾人在生意場上,在販賣古玩的時候,也許稱得上精明,可是沒想過這一次貪婪之旅,竟然讓他們碰到了如此奇怪又殘忍至極的事情。
此時慌不迭的聲音都錯亂了,來回重複的求蘇筠不要跟他們計較。
其實剛才的時候,蘇筠也只是用收來的信仰光點的能量加在淘淘身上來震懾着這些狼群,不讓它們撲上來,可是鼠眼想害她的時候,她也不會坐以待斃。
於是讓淘淘對鼠眼的保護撤開,早就憋不住,怕於淘淘的狼群才會這麼兇狠和難耐的把鼠眼給破腸開肚吃了起來。
蘇筠有點噁心,又不想看鼠眼死的慘樣。
把目光一直轉向了一邊。
阿霞等人跪下,玫姐那幾人雖然還是有點小不遜,可是鼠眼此時已經被啃掉了大腿,就這麼慘生生的在他們面前,他們不跪也得跪。
蘇筠又從他們身上收到了一部分的信仰光點。
狼群被她的信仰光點加在淘淘身上,壓抑的在她身後嗚嗚的低吼,卻不敢撲上來。
&麼下去不行」。
凌起這麼低聲說了句。
凌沼沒有聽到,他現在完全是臣服在蘇筠這「百獸之王」的本事裏。
&厲害了,現在還有人能控制野獸啊,哎,你們看到了沒,那些狼群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啊,就因為凌靈擋在它們的面前。我真是想不懂啊,這些狼群是不是腦子只有核桃仁般大,你說,凌靈這麼一個小小瘦弱的身體,還不夠它們一爪子拍的,有什麼好怕的呢」。
凌沼也沒指望有人會回答他,他只是發出了感嘆。
&爺,怎麼了?」
項伯只注意凌三爺的話。
&些狼群來的奇怪,它們可能是通向王墓的方法,也同時會帶來死難」。
凌起看向頭頂白冷冷的太陽。
他也是剛看出來,就在他的話音落,果然看見那些狼群的頭狼,對着天空,發出「嗷!」的狼嚎聲。
其他的狼,包括這整個雪山似乎都迴蕩着這狼嚎聲。
&了」。
凌起跳了出來。
&進我們準備好的金剛傘里」。
凌家人的身手都很敏捷,立馬跳進了那猶如軟動鋼筋組成的黑色球體裏。
蘇筠聽着周圍的積雪開始發出「擦擦」的滑動聲。
對苟大克平靜的道:「苟叔,雪崩要來了」。
苟大克:「……」
姑娘,這麼平靜的語氣不適合說這麼危急的事情啊。
&雪崩!」
擦擦的小聲音漸漸就像是越滾越大的雪球,發出轟隆隆的聲音,朝他們披頭而來。
一個商人指着頭頂猶如巨大的白色屏障壓下來的山勢雪牆,幾乎忘記了逃跑。
即使逃也是死。
震懾在大自然的壯景下。
其他商人都哭喊着大逃往四處奔去。
阿霞則是跪在蘇筠的腳邊,攥緊了她的衣邊。
&娘,求求您,救我!」
一開始的下跪是權宜之計,也是無路可走的逼迫,此時的求救,那是在生死關頭的本能。
蘇筠戴着厚厚的棕黃色鹿皮絨手套,一手拉住了苟大克,一手拉住了阿霞。
這個女人居心叵測,卻在生死之際向她求助,蘇筠不能不管她。
這是屬於蘇筠的本性,她有能力的時候,別人像她求助,她不會看着別人去死。
&上眼,相信我,會沒事的」。
蘇筠的聲音在這雪崩的轟隆聲中,顯得微不足道。
阿霞看着閉上眼的蘇筠和苟大克,她臉上的表情變成了最後的賭徒。
這一賭是她的命。
反正,如果不求這個有着奇怪來歷的女孩子,她在雪崩中同樣也難以倖存。
玫姐和小馬幾人則是手拉着手圍成了一個圈,玫姐緊緊攥住了那個嘎烏。
&定會沒事的,這個嘎烏一定會保佑我們的」。
跑能跑的了幾步,玫姐幾人都是走江湖的,他們知道在這樣的時刻應該選擇相信什麼。
狼群早已消失,它們如果沒有吃掉敢進雪山的人們,就會召喚來雪崩,它們正是格薩爾王史詩中提到的狼騎士。
凌起幾人在黑色幕布做成的黑色球體裏往下滾落,在雪崩中像是個隨處彈跳的巨大彈球。
外形像是一會兒凹下去這一邊,一會兒凹下去那一邊。
凌沼在球裏面綁着那專用的安全帶,一點也不像外面看起來顛簸。
讚嘆道:「這個球是用什麼做的啊?真是太好用了,雪進不來,石頭砸不爛的」。
終於見證了這個由金剛傘改動而來金剛球的厲害,項伯也放下心來,笑道:「在前一刻我還不太敢相信三爺改動過的金剛傘,這所謂的金剛球能不能撐住這雪崩里的災難,現在終於見識到這金剛球的妙用了,外面如布,裏面卻固如金剛」。
其他凌家人也都很嘆服的看着凌起。
&不得老太爺說咱們家三爺是凌家全部的希望,果真如此啊」。
一個凌家人也稱讚的說道。
&叔,你這個金剛球,勉強能得到我的贊」。
凌沼伸出大拇指對着凌起。
面對其他人的話,凌起都沒什麼反應,他依然沒什麼表情。
凌沼開玩笑笑道:「都躲過了雪崩,三叔怎麼還這麼嚴肅,難不成您還擔心凌靈啊,您不是說了,姓凌的多了,既然不是咱們凌家人有什麼好擔心的」。
項伯也輕鬆的笑道:「五少爺真會開玩笑,三爺怎麼可能擔心那個不認識的姑娘。」
接着感嘆了一句:「可惜了的,一個挺有本事的孩子」。
就這麼死在雪崩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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