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鑫把自己老婆扶起來,坐到椅子上。
他剛才也看到蘇小姐抬頭時,只是臉色白了些,眼睛更黑亮了些,倒是映的眼角的淚痣像活過來一樣,其他的倒是沒有異樣。
怎麼老婆倒是被嚇到一樣。
李學鑫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形容一顆淚痣像「活過來」一樣,總之是看到剛才蘇小姐的眼神,放佛就像看到了心裏最承受不住的痛苦。
他在剛才一瞬間想到的就是這一輩子在岳家受的窩囊氣。
那種窩囊氣,連他自己都沒有仔細想過,剛才一瞬間他居然冒出就這樣和老婆離婚的想法,不在當什麼勞什子的所長,不再想不着邊際的官夢。
只是大腦一瞬間的想法,等他潛意識本能的去扶老婆時,覺得剛才的那些想法像是白日夢一樣荒唐。
「我也不知道怎麼會尖叫,我剛才好像看到很可怕的事情,可是現在卻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張艷鎮定下來,奇怪的說道。
「你好,請問需要幫助嗎?」
有服務員聽到叫聲,跑來問道。
看了看在座的三人。
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姐,正在淡定的拿紙巾擦汗或者眼淚?
難道是一出兒正房罵小三的戲碼?
服務員左右打量三人,在腦中腦補。
「沒事,你下去吧,別妨礙我們談事情」。
張艷沒有好語氣的說道。
蘇筠看向張艷,她現在有點明白之前為什麼看到張艷頭頂有若有若無的白氣了。
剛才張艷推她的時候,她看到了張艷的未來。
「蘇小姐,你剛才似乎很難過?
我們是不是能接着剛才的事情談?」
你需要去醫院嗎?」
李學鑫雖然很着急的想問自己麻煩解決的辦法。
可是他覺得蘇筠看起來越來越神秘,對待大師當然要恭敬小心點。
「去什麼醫院!
收了我們的錢,總得辦事吧。
快說,你有什麼辦法」。
張艷打了下自己的蠢貨老公。
「就像你們之前打算的那樣,和邵家聯姻,眼前的麻煩自然迎刃而解」。
聽到蘇筠的話,張艷怒氣沖沖道:「這種辦法我們難道不知道,如果那麼簡單,我們還找你幹嘛「。
「你家兒子和邵家小姐本來是月老廟裏沒有同拜過一柱香,如果把他們湊成一對,日後可能會家宅不寧。
我提前把這一點告訴你們,也是把醜話說在前頭。
如果你們願意承擔這樣的後果,那我就幫你們」。
蘇筠看着張艷說道,莫名的就讓張艷覺得那眼神映着那淚痣,有種悲傷的意味,看着她還有點悲憫。
她身上就無緣無故的有點起雞皮疙瘩。
這黃毛丫頭,怎麼待的時間越久,越覺得有古怪。
「誰家的日子都得用心經營才能過的好,家家都有自己的經,這些我們明白的。
還請蘇小姐向我們明言」。
李學鑫倒是沒有想過把邵局千金娶進來會怎麼樣,他只知道,他終於可以往上更進一步了。
「明日巳末——」
看到夫妻兩人看着她的眼神,蘇筠停頓。
「明天上午十一點的時候,你給邵局長打個電話,告訴他,持否定意見。
還有,告訴他,身邊有小人,需要防備」。
蘇筠說完,看了看時間,該回家給媽媽做飯了。
「這,這就沒,沒了?」
這不清不楚的,算什麼啊。
人家邵局難道是個傻子不成,聽他這兩句話,就把閨女嫁到他們家,然後再為自己的前程謀劃?
「那****觀邵太太的面相,眼皮波紋明顯,眼睛睜的有神,而又神光內斂,這是貴婦相。
天庭,天中,司空之位,其骨欲隆然而起,眉下夫興穴隱隱發光,分明是其夫欲官升之照。
可是她左右眉羅喉星,計都星照命,兩眉毛有相連的趨勢,犯夫興穴。
羅喉星和計都星在人生時,就已經定下貴賤,現在有移動的趨勢,阻礙她的貴相。這就是她丈夫身邊有小人作祟的原因了。」
蘇筠解釋了一半,站起身來離開了茶樓。
留下張艷和李學鑫兩人面面相覷。
「她在說什麼?」張艷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老公。
「我也沒聽懂」。
「哎呀!
我們不是被那臭丫頭騙了吧!」
「不能吧,你看她之前說的都很準的」。
「最好是這樣,不然我一定要去找她算賬。
對了,她讓你幫忙提前審訊的那個人該不是她爸爸吧?」
李學鑫看着蘇筠留下的紙條上寫着蘇柏景的身份信息。
「應該是的」。
「這下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要是敢騙我們,看我讓那小丫頭好看」。
蘇筠往回家的路上走,走到王阿婆的豆腐攤面前。
「阿婆,兩塊細豆腐,一小塊原味豆腐」。
「筠筠要做飯啦,還沒吃呢。」
王阿婆的豆腐攤幾十年了,在現在都是機器磨豆腐的時代,王阿婆的小黑白瓦樓里還用着小石磨,一點點的磨黃豆,慮豆漿,豆渣。
王阿婆的豆腐攤又在巷子深里,都是平常左鄰右舍會來買,一般遊客還摸不到這。
「阿婆,這不用啦,錢你收着」。
蘇筠把王阿婆往她手裏塞的兩個硬幣推回去。
「拿着。你是阿婆從小看到大的,吃塊小豆腐糕還能要你的錢嗎。
阿婆聽說你爸爸出事了,你們家也艱難,阿婆也只能少收一塊錢,是點心意,你這孩子要是再這樣,下回阿婆可不把豆腐賣給你了」。
蘇筠笑,常聽到其他的街坊威脅阿婆說,你要是再這樣,下回我可不敢到阿婆這裏買豆腐了。
兩塊細豆腐是四塊錢,一小塊原味豆腐是王阿婆的特製,平時賣一塊錢。
可以直接吃的豆腐,有着濃郁的黃豆原味香,有點甜,在嘴裏散開後,就像是秋後剛收割的黃豆醇香,帶着原野秋陽的味道。
「謝謝阿婆」。蘇筠細細柔柔的嗓音此時甜甜的清脆撒嬌道。
「嗬呦!
小丫頭從小嘴甜,不知道騙了多少塊豆腐糕吃,現在跟阿婆裝懂事了。
快回去做飯吧」。
看着蘇筠離開的背影,王阿婆繼續在桶前仔細的撇開豆漿上的渣滓,嘟噥不清念念道:「歹命呦!
多好的閨女,要是在冇時候(方言:古代)得是個宰相家的千金小姐吧。」
蘇筠沿着青石板的路往家走,巷子裏很幽靜,在深處的巷子裏還隱約有俱樂部的歐洲古典音樂傳來。
她抬頭看了看青石色瓦檐的天空,有點灰有點藍,那藍色夾雜着灰的映像。
就像這座古老的小鎮,一些純粹淳樸的東西漸漸消失,被現代文明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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