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尋芳 第六章 闔家歡樂

    readx;    吳凡在宗家六年，在師傅的教誨和要求下吳凡養成了很多習慣。就像上一章提到的愛看各類雜書，雜書之雜雜到不可勝舉。上到有詩三百一言以蔽之，下到賈平凹的《廢都》，就像一隻飢不擇食的猛虎闖入了自然保護區一樣，生冷不忌。師傅曾說：多多涉獵，可知大千世界，斑駁陸離。吳凡也是牢記於心，不過吳凡還有另一個習慣。

    吳凡每天都要早起上學，不過吳凡相比其他學生來說要起得更早，因為師傅讓吳凡效仿古人聞雞起舞，所以吳凡每天都早起去小區附近的人民公園裏面像那幫已經退休的老大爺老大媽一樣打打拳，權當是修身養性，強健體魄。最開始的時候師傅會讓吳凡練一些外家拳法，例如披掛掌，洪拳。後來便打開了太極.之類的內家拳。不過吳凡一直不認為自己能在武道一途登堂入室，虎頭少保孫祿堂據說一天練武八個小時才得了個天下第一手的綽號，自己不過一天一個小時不到自然無法與之相比。

    不過吳凡還是一直堅持這個習慣，像現在天才初亮吳凡就爬出了被窩。而老闆王朝在得知吳凡要每日早起後便把採購蔬菜的重任毅然決然的交給了他，所以吳凡每日打過拳後還要再去菜市場選購，可見吳凡現在在王家餐館的地位有多麼重要。

    天微亮，也微寒，更由甚不久前還降過一場小雪。在寒光籠罩下房頂的積雪呈現出病態般的白，時不時有風吹過地面還會颳起一陣白毛風，沒有影子又沒有一絲人煙的街道煞是滲人。單調的色彩除了黑暗花白就只剩一點街邊枯黃的路燈燈光。這種感覺就像獨自一人趕末班車一樣。不過吳凡早就適應了這種生活，朝五晚九本不本就是窮人該過的日子嘛。不過吳凡可沒想到這麼冷的清晨還會有人像自己一樣笨鳥先飛，去覓食。

    就在吳凡身後的不遠處的街角有一雙眼睛死死盯住雪地上吳凡剛踏上的兩行腳印，腦袋上套着一隻黑色絲襪，看起來就與電視裏的銀行搶匪無異。絲襪男在吳凡身後靜悄悄地跟了上去，就像螳螂捕蟬一般在伺機等候。手裏拿着一把瑞士軍刀在向外散發着寒氣。吳凡在前面一步一步的走，絲襪男在後面一步一步的跟，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就在絲襪男覺得自己快要得手之時吳凡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跟在後面的男人也緊忙停下了腳步，兩隻腳一前一後紋絲不動心裏也是砰砰的直跳。小偷小摸的買賣平日沒少做可這搶劫卻是頭一次，也不知前面的這個傢伙怎麼就突然停了下來，莫非自己被發現了？那可就別怪我動狠得了！

    還好吳凡只是覺得身上的衣服有點彆扭，伸出手向下使勁拽了拽，又整理了一下領子繼續往前走。劫匪鬆了一口氣，不過他不打算跟下去了，而是趁這個機會動手。

    吳凡還沒走出多遠就被身後的人用刀架住了脖子，只聽後面的人說道：「別動，把手舉起來！」

    作為本書剛正不阿的男主角吳凡，在面對惡勢力的時候怎麼能選擇向惡勢力低頭？所以吳凡毫不猶豫的就把雙手高高的舉了起來，還說道：「你別激動，這玩意不長眼，有話好好說...」

    好漢不吃眼前虧，到了關鍵時刻甭管是誰還是保命要緊。

    「別廢話，把錢掏出來！」

    吳凡不得已掏出了錢包並扔到了地上並說道：「在那了，你可別動我！」

    劫匪沒說話只是冷哼一聲，便要低身下去拿一旁的錢包，看得出來十分鄙視吳凡的這幅慫樣。

    就在這時吳凡稍稍低了低頭，嘴角露出了一絲陰霾的弧度，左手突然發力扭掉了劫匪手裏的匕首，右手肘向後猛擊劫匪胸口，又加了一擊轉身側蹬，直接踢飛了措手不及的劫匪。可憐的劫匪幾乎還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就被打了一個狗啃泥。吳凡非常淡定地撿起了丟在一旁的那個身價不足十元人民幣的錢包，拍了拍粘在上面的土，往倒地的劫匪旁走去。

    吳凡走到劫匪前蹲下了身子嘲諷道：「就這麼兩下子你也好意思出來搶劫，再說你是搶行人又不是搶銀行，蒙個絲襪我還尋思你是戀足癖呢！先讓我看看你長什麼樣！」——————「夏頡！」

    沒錯，這個不幸被吳凡打翻在地的傢伙就是那個讓周阿姨萬般無奈的兒子，所幸吳凡與夏頡曾在周姨那兒有過一面之緣，也難得這黑燈瞎火的吳凡還能認出來。

    吳凡臉？色陰沉不定的望着微微爬起的夏頡頓時怒火中燒，一腳踢狠狠地踢到夏頡的胸口上疼的夏頡捂着胸口不敢亂動。吳凡走過去蹲下身形說道：「認識我不？」

    夏頡微微抬頭也認出了吳凡說道：「吳哥！認識認識！你總去我媽店裏，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放我這一次吧，我以後一定努力進取，重新做人。」說罷就跟風狗一樣的衝着吳凡磕頭。

    吳凡緊忙拉住夏頡並說道：「快打住，估計你媽也沒受過你如此大禮吧，我還想多活幾年呢，別折我瘦。剛才那腳算我替你媽踢得，也就是看在周姨面子上要不然直接就把你送局子去！」

    」謝謝吳哥！」

    「謝你...唉」看着這個不爭氣的傢伙吳凡剛想說謝你xx，卻發現很不尊敬周姨，因此那兩個字並沒有說出口。

    吳凡想了想也不能就這麼跟夏頡在街上耗着，便問道：「還沒吃飯吧。」

    「嗯？」

    吳凡撇撇嘴道：「看你也不像吃過的樣，走吧，我帶你去吃點東西。我們店現在不開，我記得附近應該有家開的比較早的店。」吳凡頓了頓又說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去。」

    夏頡也的確想偷偷溜走，不過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從吳凡手上溜走，而且就算自己溜了也是意義不大。更何況自己也是真的餓了。

    「你就一直幹這個？」吳凡一邊不緊不慢的的吃着粥，一邊望着狼吞虎咽的夏頡問道。

    夏頡緊忙吞下一個小籠包擦了擦嘴：「沒，啥都幹過。前幾天跟幾個朋友還搞了搞傳.銷，不過沒幾天就被警察給打散了，這也不走投無路了嗎才幹的這個，說實話我這也是第一次壯起膽尋思劫一票，沒想到....」夏頡撓了撓頭，顯得有些許無奈。

    吳凡笑了笑，說道：「看的出來，手段生疏的狠。這年頭誰都想發財，也不是路擺在那兒就人人都能走。人要不是逼得走投無路了誰也不幹這些個掉腦袋的買賣。跟你說實話，其實我十二歲的時候就幹過你現在做過的某些事了。大家都是為了吃口飯，我都能理解。」

    夏頡聽聞疑地眨眨眼問道：「吳哥，你說你十二歲？」

    「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就是穀子爛的有點早罷了。其實你現在跟我那時候比，幸福多了。」之後吳凡就跟夏頡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小時候流離失所時候的那些破事，例如偷錢包，偷剩飯，甚至是偷寺廟許願池裏面幾塊錢的鋼板這些基本都是家常便飯。或說這年頭誰還沒點不堪回首的過往？只是沒有必要天天拿出來炫耀罷了。

    夏頡聽完良久無語，只得尷尬的在旁邊扒着飯。還是吳凡打破了沉默：「跟你說這麼多，其實也並不是想教育你什麼。雖說你一口一個吳哥，可逆其實要比我稍年長上幾歲，那些大道理就擺在那裏誰都懂，可做着比說着難多了不是？其實就是向告訴你，周姨已經五十多歲了，她這輩子真的挺不容易的，老伴走的早，唯一的念頭不就盼在你身上了？也希望你做啥之前先替她多想想，儘量別讓老人家着急，其實當父母的勤勤懇懇那麼多年不就是圖個闔家歡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