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光陰荏苒,時光如梭,不知不覺五年過去了。
莽蒼原,無回谷邊緣。
李光伯站在高空,遠遠的看着下面的李尋三人,一臉的緊張加糾結。他猶豫了好幾次都想要出手攔下幾人,結果還是想看看這幾個孩子的潛力到底有多大。在他的下方,一陣陣的塵土高高揚起,兩個黑影在其中若隱若現,一圈圈的波紋以兩個黑影為中心散發出去,四周的樹木被無形的力量拔起,拋飛。好好的一株「攝空草」李光伯搖搖頭,他算到今年這裏的一株「攝空草」今年成熟,特地前來莽蒼原無回谷採藥,不料看到了自家的李尋與他的夥伴也被紀缺派了出來莽蒼原修行,後面還暗中跟了一個紀缺的近衛,看樣子是來保護幾人的,也不知怎的,三人就膽大包天的來到了這無回谷邊上,還發現了那顆「攝空草」居然還打起了那兩隻早就對「攝空草」垂沃涎三尺的異獸的主意。李光伯瞧着有趣,就攔下了那紀缺的近衛。
李尋現在與張佐一臉緊張的在下風的一處土坡底下。兩人窩在了齊額的灌木從里,支着四隻耳朵聽着遠方的動靜。
忽然灌木從「嘩啦」一聲輕響,從一邊鑽進了一個人來,一到兩人身邊,那人就往地下倒去。李尋一伸手,將那人扶住,伸手入掏出個黃色的瓶子,用嘴咬開了塞子,將瓶中的藥液灌入了那人口中,張佐扶住了那人另一邊,兩人一起將那人緩緩放下來坐在了地上。張佐握住那人的雙手,將真氣輸進了那人的體內,助他化開藥力。
李尋蹲在地上,把那人的上身靠在自己身上,空出一隻手來,輕輕的拍拍那人的臉:「醒醒,傑英,醒醒……」
張佐的真氣在李英傑體內行了一圈,引導着藥力。李英傑悶哼了一聲,雙眼一睜,醒了過來。他沉聲說道:「成了,就等這兩個傢伙自相殘殺到最後,我們再去撿東西……」李尋與張佐將他扶好,兩人各出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起幫他療傷。
青囊莊的藥真不是蓋的,李英傑才將內息運轉,一絲絲一縷縷的淡紅色的真氣就從李尋的升身上升起,這是他體內的淤血被迫出了休外散發,片刻之後,三人一起慢慢的站了起來,李英傑傷勢盡復。
李英傑伸長了脖子,看着遠處黃土塵泥籠罩的兩條黑影,心有餘悸:「這兩個傢伙真是歷害,我只是被帶起的一根小樹枝掃了一下,就差點被打散了真氣,一命嗚呼。」
李尋問他:「英傑,你是怎麼引得那兩隻異獸打起來的?看樣子那邊都拼上命了?」
李英傑苦笑了一聲:「我將那顆草給拔了,扔了半截給那像只玄黃狸,那冰離就撲了上去連我都不顧了,只是它蹬斷了一顆小樹撞向我的方向,沒想到一下躲不開,被根小枝給掃了一下,還有一半的『攝空草』要等它們打完了才能去找。」
李尋肅穆的看了兩位朋友,正色道:「兩位,你們有沒有想過這事的風險,就算這兩隻東西打處兩敗俱傷,我們也不是任何一隻的對手,這件事,我們還要進行下去嗎?」
李英傑兩眼冒出了狂熱的光芒,他對着李尋說道:「李大哥,你師父不是說過,絕境中能讓人突破,我們去來修練,不就是想要讓自己更加強大麼?」他在心裏加上了一句:「我們不像你,有個好義父,又有個好師父,我們有的,只有這條爛命,想要更加的強,就得用它去拼……」
李尋見到李英傑眼裏露出了堅定的神色,知道勸不動他。李尋默默的放下身上的包,掏出了三顆藥丸,一人分了一顆:「這是我爹的『續命丸』一人一顆,含在嘴裏,如果受到重傷,便吞下去,能護住心脈二十息,大家將天遁符放在最方便激活的地方,等它們打完,我們等上兩刻鐘的時間,便以排出三才陣上前一觀,如有發現不對,發動符文逃走,在第三處補給點集合……」他看了看遠處的戰場,「快了,快打完了……」
張佐張了張嘴,終於還是沒有說什麼,和李英傑一起接過了丹藥,將藥放在了嘴裏。
李尋將重劍挪到順手的位置,默默的注視着前方。李英傑與張佐與他合作多次,分開一左一右站在了李尋的兩邊稍後些的位置,一時氣氛緊張了起來。
戰場上的塵土漸漸散了開來,塵埃落定之後,李尋暗中在心中數數,兩刻鐘之後,李尋輕喝一聲「走……」三人便以一個三角的隊形向戰場那邊奔了過去。
幾個起落三人就到了戰場邊上,只見遍地如颱風過境,方圓百丈內的泥土像被狠狠的刮掉了五六尺深的一層,所有在這個範圍內的樹木都不翼而飛,戰場的中間一左一右的倒着兩隻大如牛犢的異獸,這兩隻異獸都渾身是血,一隻已經沒了聲息,一隻在地上,六條腿正在無意識的顫抖。兩敗俱亡!
李尋一伸手,三人一起停了下來,李尋放慢了腳步,重劍一橫,放在胸前。真氣運轉,將一身的精氣神調整到了最好的狀態,李英傑與張佐也各自運起了心法,與李尋建立起了心靈的聯繫。
李尋領着兩人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那頭沒了聲息的玄黃狸。走到了近處,見那玄黃狸仍然不動,
三人還沒來得及欣喜,異變突起,那玄黃狸偏邊頭來,望着漸漸走近的三人,吐出了今生最後的一次吐息。
李尋首當其衝,他眼見這褐色的光柱轉眼就到了眼前,他不能退,他一退後面的兩人非得受傷不可。
兩支手掌幾乎是同時抵上他的背心,兩道真氣滾滾而來,充溢了全身,李尋大喝一聲,重劍似緩實快的高舉過頭,全身真氣加上身後兩位的真氣齊齊運上了雙臂。
「呀」一如紀缺當年的一劍劈下,音爆聲響起,重劍帶着白色的音錐迎上了黃光。三人悽慘的被拋飛了出去,還沒落地,轟鳴聲才響起,重劍從半空中落下,「噗」的一聲斜斜的插在了地上。
這一天,天才剛剛亮,泗州城的城門如同以往的打開,一陣風打着捲兒,將門洞內的薄霧吹得四散,露出了黑幽幽的城門通道。開門的四個軍士還沒有離開,就看到有幾個人影穿過了晨霧,一路的走了過來。走到跟前,才見到是幾個十多歲的少年,當頭一個身形高大,濃眉大眼,一張臉方方正正,嘴上邊有了一圈淡淡的絨毛,眼神中正,一把長劍斜斜的背在背上,長劍的外面繫着一個巨大的包袱,反過來將長劍都快埋了進去,只剩下一頭的劍尖與劍柄露了出來,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些什麼。當頭的少年稍後一點是兩個瘦個,兩人空着手,緊跟着前面的少年。一個高些的少年一臉的冷漠,身上仿佛帶着一絲絲的寒氣,他的眼底還留着兇狠與殘酷,就像一個剛從浴血的沙場上走下來的戰士。另外一個矮些的少年則剛好與他相反,那少年有着高高的額頭,略帶彎曲的鼻子,眼睛有些小,臉上笑嘻嘻的,只是那灰色的眸子裏閃動着狐狸一樣的狡猾。
遠遠的軍士就開始打招呼:「李少,又去了莽蒼原?小張,小李,這次的收穫怎樣啊?」
李尋還沒有開口,李英傑就開口接上了,少年一臉的正氣凜然:「李頭兒,我們這是奉命行事,這是機秘,嘿嘿,可不能告訴你喲……」
李姓的軍士略看了一眼當頭的李尋,便對李英傑道:「去去去,誰還不知道你們幾個去幹嘛,打幾隻野獸好意思說什麼機密?李少,城主說了,你們回來就馬上去找他。」
李尋輕輕的嗯了一聲,這個大個子少年話不多,自從發現自己怎麼說都說不過自己的幾個小夥伴之後,李尋沉默的選擇了另外一種交流的方法,不過看起來這種方法還不錯,至少一樣沉默的張佐與飛揚跳脫的李英傑被自己交流過多次之後,就認可了自己的主導。
李尋緊了緊身上的包袱,看了一眼李英傑,帶頭走進了城門的通道。李英傑聳了聳肩,對着李頭兒做了一個鬼臉,跟了上去,張佐也扯着臉對着李頭兒來了個笑臉,跟着一起向紀府走去。
三人一起來到紀府,紀缺又沒在府上。這幾年紀缺越來越神秘起來,李尋這個徒弟一個月都見不上一兩次。等了一會兒,鐵三司到是出來了,李尋三人見到鐵三司,一齊站了起來行禮。這幾年這幾人的武藝到一有大半是經鐵三司指點。都吃夠了鐵三司那「煉血返源」的苦頭,所以一直都對這個一絲不苟的軍人有所敬畏。
李尋將身上的包袱解了下來,放在桌上打開。一股腥臭頓時瀰漫開來,只見包袱里大約有三四十顆圓圓的珠子,五顏六色的都有,有些珠子上還有一些褐色的污漬,包袱的內面也是斑斑紅褐相間斑塊,發出了難聞的氣息。除去這些珠子,包袱內還有三個小小的盒子,不知何物所鑄,一個散發出一陣陣的寒意,一個散發着陣陣的波動,有如清風拂面,讓人耳目一新,還有一個盒子微微的顫動好像裏面裝了一個活物。
李尋對鐵三司道:「鐵叔,我們這次去莽蒼原一共斬殺了五十頭結丹的異物,收得內丹三十顆,張佐受傷十一次,兩次重傷,我受傷七次,四次重傷。英傑受傷最少,只有一次重傷,耗費「三黃液」十七份,「行軍丹」五十七顆,「青玉膏」七份……」
鐵三司「嗯」了一聲,看着那三個小盒子:「這是?」
李尋答道:「這是我們三人行至莽蒼原西邊的不回谷邊緣地帶時,見到有一隻冰離和一隻玄黃狸爭奪一株『攝空草』,兩獸兩敗俱傷,我們三人設下圈套,將冰離與玄黃狸殺死,得到兩顆成形的內丹與『攝空草』一株……」鐵三司眼皮一陣亂跳,內丹成形說明這兩隻異獸已經進入先天之境,這三個毛頭小子遇上那一隻完好的都是個全滅的結局,這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居然敢埋伏這樣的異獸,鐵三司現在只想知道這一次是誰暗中跟隨着李尋一起進的莽蒼原,竟然讓幾個孩子進了不回谷,要是這萬一出了什麼事,城主與李光伯那裏如何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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